第四百八十六章 惺惺相惜 作者:未知 今天是週二,是賀言不在公司的第二天,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這就是祁憐今天一天生活的開端,有沒完沒了的會要開,還代替賀言審覈各種各樣的名目繁雜的文件,半天下來,頭暈腦脹的很。 還好,公司的其他人對自家boss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兩天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似乎已經習慣了賀言的習慣性失蹤,只要不是出什麼大事,倒沒有過多人在意。 他們最多也就說一句“boss最近很消極怠工啊”或者“祁祕書真是辛苦了”。 祁憐端着職業微笑,一一的迴應了,卻不肯透露出半點賀言的行蹤。 上午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她審覈完最後一份文件,擡頭一看時間,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已經只剩下半小時了。 看着手邊壘了一尺來高的待審覈文件,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有種古代帝王面對滿桌子未批奏摺的無奈感。 只不過,自己可不高肖想那種高位,充其量也就是個代筆批紅的司禮監的秉筆太監。 其實仔細想一想,所謂祕書的作用可不是跟那貼身太監的地位差不多嗎? 頂頭上司出去胡作非爲,自己身爲下屬,只能跟在他身後解決麻煩。 賀言,胡作非爲? 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祁憐問了自己一遍,又搖頭否認了,“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他要是再不回來,我非得……” “非得幹嘛?”突然頭頂炸開一個聲音,唬的祁憐身子一顫,“麥總監,現在是午休時間,您有何貴幹?” 麥穗懶洋洋的應了聲:“是啊,現在是午休時間,你怎麼還待在這?” 她隨手抽過旁邊的文件,瞅了兩眼又放回去,手往那一壓,整個上半身壓下來,“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boss不在,倒是難爲你了。” 祁憐違心的說:“不難爲,都是我應該做的。” “呵,你倒是任勞任怨。” 麥穗冷哼了聲,似乎很看不上,又道:“該你做的,你自然要做,不該你做的,做的再好也不會有人誇你。就像現在,犧牲午休時間來加班,有誰看得見?也不會有人誇你一句,何必?” 這話倒是沒錯,祁憐這會子也憋得滿肚子的不爽,只是有一點她不能苟同——犧牲,她從來不覺得爲賀言做什麼是能做稱爲犧牲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且甘之如飴。 當然了,是回甘,當下面對無窮無盡的繁雜工作時,任誰也覺不出高興來。 只是這話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足爲外人道也。 祁憐脖子往後仰了仰,做了一個簡單的拉伸,回道:“怎麼會沒有人看見你呢?這不是有麥總監你在嗎?” 麥穗張了張口,甩了一句:“伶牙俐齒。” “多謝誇獎。” 麥穗看了眼時間,不由分說的把她手裏的筆給抽走了,一挑眉:“看我做什麼?我也還沒喫飯,不知道這會子食堂還有沒有東西喫,一起去看看?” 這算是邀請自己共進午餐吧,只是怎麼聽着這麼變扭呢? 祁憐欣然應允:“榮幸之至。” 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食堂裏還有人在,見到兩人並肩而來都深以爲納罕,疑惑那個公關部的女魔頭什麼時候盯上祁祕書這隻小綿羊了。 一時間,衆人不約而同的向祁憐投以注目禮,眼神有些難以言喻。 “麥總監,好像有人在看我們。”祁憐有點恍惚,好像自己不是在排隊喫飯,而是在排隊走紅毯。 麥穗遞給她一碗沙拉,掀了掀眼皮,沒感情的說:“怎麼,見不得人啊?有什麼不能看的?” 她拿了碗蔬菜沙拉就走了,祁憐愣了一下,又拿了兩碟烤魚,落座以後推了一碟過去:“您喫這麼點,所攝入的能量怕是不足以支持下午的工作。” 女人年紀漸長,若要保持纖細的身材,就得下更多的努力,一不留神,身上的肉就會長出來。 無奈工作繁忙,無暇去健身,唯有在飲食上多加註意,也沒別的法子了。 麥穗張了張嘴,倒是沒說什麼,等午餐結束以後,才說了句:“難怪賀言喜歡你,你也確實討人喜歡。” 祁憐一驚,第一時間卻是扭頭看四周,生怕對方的話被誰聽了去,那就糟糕了。 麥穗卻皺了眉:“慌什麼?有我在這,哪個膽子大的敢靠近?” 這是實話沒有錯,在祁憐聽來,莫名的品出一絲喜感來。 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是,麥總監威武。” 許是平時跟着賀言習慣了,她總是不自覺的落後半步,麥穗側過身子扶了一下她的腰,把人給攔到前邊來。 “跟在後邊走做什麼?我又不是你上司,就算是你上司,恐怕也不願意只留個背影給你瞧。” 祁憐不知說什麼,只答:“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我看你,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 她說罷就踩着高跟鞋走了,沒再理會祁憐。 待祁憐回了辦公室,遠遠的就聽見電話響了,好似一陣勾魂令,催得她心頭一緊。 “你好,這裏是祕書處,請問您是哪位?” 那邊默了一下,才道:“賀言呢?在公司嗎?” 是賀明朝! 祁憐有些慌張,又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爲什麼打電話到這?爲了什麼事?爲什麼不直接找賀言? 這三個念頭同時冒了出來,還好她腦子運轉的快,有了答案。 他之所以會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已經先聯繫過賀言,卻找不到人,無奈之下才直接致電公司。 賀言也許會不接電話,可能會直接掛掉,而她作爲一個祕書,卻是萬萬不敢掛掉老總裁的電話。 看來,對方是要詢問賀言的行蹤。 祁憐稍稍鎮定了些,恭敬的回答:“boss有要事出去了,您是有什麼重要的是要交代嗎?是我替您轉達,還是……” 他特意打電話來,那自然是有要緊事的,只是那要緊事多半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祁憐這麼一說,那邊就沒再說什麼,等她再次開口詢問時,就直接被掛斷了電話。 賀家老宅內—— 林羨魚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客廳內,捧着一杯茶在那邊小口小口喝着,靜候着那個去打電話,卻久未歸來的賀家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