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故意的 作者:未知 许泽恺刚還诋毁過对方,沒想到這就见到了本尊,略微有些心虚,“许泽恺,是祁怜的朋友。” 把‘同学’纠正成‘朋友’,似乎這样能让他更有底气。 贺言点了一下下巴,“我是贺言。” 沒有多余的解释,单是“贺言”這两個字,就已经足够有分量。 “祁怜,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回去的嗎?”许泽恺向祁怜使了個眼色。 祁怜并沒有要和他一起回家的打算,可也不好打对方的脸不是? “我……”正是为难之时。 贺言突然道:“她要跟我回去,加班。” 說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许泽恺看了眼時間,回头看看祁怜,一脸变太的看着贺言,“现在?大晚上的?十点钟?贺少,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跟一個男人走,不妥当吧!” 原来资本家真的都如此无良,他算是见识到了,亏祁怜刚才還帮他說话! 贺言露出腕表,学着他說话,“大半夜十点钟,一個陌生人要送我的员工回家,我要是让你们走了,怕是更不妥当。” 许泽恺:“……”好脾气的重申一遍,“我們是朋友,很好的好朋友。” “哦,這样啊。”贺言面无表情,对方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下一步就该退场了。 但是万万沒想到,贺言直接跨過他,把祁怜给拽了過来,“加班,走不走?” 祁怜也是一愣,瞧着两個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她只想赶紧离开這。 “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們下次再见。”祁怜道了声抱歉。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被贺言拖着走了。 留下许泽恺一個人愣在原地。 老旧的路灯把两個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光看影子的话,就很像是两個火柴人在手牵手演戏。 可是实际上…… “boss請你自重!”祁怜冷声。 对方沒有回应。 “贺言,你放开我!”祁怜开始挣扎,并且试图强行掰开对方的掣肘。 对方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你再這样,我喊了啊!”祁怜的手腕子都快被他给捏断了,继续威胁。 对方仍旧不为所动,只抛给她一個眼神,其中含义类似于—— “你叫吧你喊吧……”這一段周星驰经典剧情。 祁怜实在气极,直接蹲坐在了地上,大喊,“我手好痛!” 瞧贺言那架势,祁怜都做好了被他拖在地上走的准备,沒想到对方却硬生生的刹住了脚,還小幅度的踉跄了一下。 贺言的手掌一下子松了力道,那只手就软软的垂下去,他赶忙又一把捞了回来,快速的蹲下去,用双手捧着。 纤细白腻的手腕子上有一圈狰狞的红痕,因为祁怜肤色太白的缘故显的格外严重。 贺言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的手劲這么的大,“我……” 心裡一慌,连音色都变了。 缓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有意的,你沒事……” 手掌碰上皮肉发出“啪”的声响,在空荡的夜色裡显得各位清脆。 贺言偏過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舌头去碰了碰尝到那极淡的铁锈味道。 他,被打了?被……一個女人打了? 祁怜刚才的动作完全沒有经過思考,只是角度正好对上了。 身体的动作快過了思考,当她反应過来时,只有发麻的手掌在提醒她刚才的暴躁。 她刚才是打了贺言嗎? 祁怜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将发麻的手掌收回来握成拳藏到背后,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气消了嗎?”贺言用完好的侧脸对着她,眼神斜過去。 祁怜只当沒听见,想着自己短跑的最快速度能否甩的开贺言。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对方——已经与她距离不過二十公分,一只手掌的长度。 贺言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抗拒,“沒打過瘾,可以再打一下。”說着,就把她的手往脸上贴。 “不。”祁怜大力的抽回手,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 “故意的?”贺言一脸戏谑的看着她。如果忽略那青青紫紫肿了半指高的脸,這個表情配上那无波的眸子其实挺吓人的。 祁怜不說话了,安静等待宣.判,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打回来的准备。 “不是故意的,就不用說对不起。”贺言還不至于跟一個女人過不去,他自有他的气度。 “上车,我送你回去,如果你想继续待在這的话。” 贺言大力关上车门,暴露了他其实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大度。 這個点路上已经沒有什么人了,更别妄想有出租车会路過。 祁怜拉开后座的门,前面男人的声音传過来,“前面!” 下车,换到副驾驶座。 一路上两個人都沒话說,祁怜是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不敢开口。 贺言,则是因为脸上的伤不好开口。 “嘶。”贺言摸了摸嘴角,把车上的化妆镜打下来看了眼,不忍直视的又推了回去。 车子准确无误的停在了她家楼下。 “請回去用白煮蛋敷一敷,能帮助消肿。”祁怜小心的把车门关上,目送着车子转過花坛绝尘而去。 贺言沒有即刻离去,把车子停在另一侧,下车点了一根烟,看着楼道的感应灯一层一层亮起来,又一层一层灭掉。 最后一盏灯,亮在了第七层,一会后,屋内的窗户透出光线。 這是個老旧的小区,门口也沒有保安在值班。 根据丽萨发来的信息,這裡是祁怜父母的房子,也是他们留下来的唯一遗产。 信息表上還注明了其它,比如說被同学孤立,被传金主包…… 哪一件对于一個女生来說都是要命的事。 贺言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熬過来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祁怜這样不讨喜的性格才被孤立,還是因为被孤立才变成了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偶尔透過办公室的玻璃,暼见的总是祁怜那略带哀伤的眼神。 “原来是這样么?”贺言呢.喃了一句。 祁怜察觉到什么,拉了帘子往下看,却只看到两束渐行渐远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