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做笔录 作者:未知 贺言手疾眼快的托了一把,把人给按回去,不容拒绝的說:“给你三天假期休养,别叫设计院的人以为我虐待员工。” 這件事就算敲定下来了,可這三天也不是叫她躺着而已,得去警察局做個笔录,還得搬個家才行。 祁怜把她所知道的事情经過写了一遍,发现实在是沒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內容。 对于那個人,她不认识也一无所知,自己应该只是恰巧被那個人给遇见,才被选定为目标。 “也许還有什么细节你沒注意到呢?”跟她见面的是個年轻的女警,正是有热情去挖掘事情真相的阶段,“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什么都可以。” 祁怜想了想,问起那個嫌疑人,“或许,那個人有說什么嗎?他選擇我的原因是什么?我应该沒有得罪過他。” 她不喜歡被别人引导着走,這件事情于她来說非常危险,她必须先了解清楚。 那個女警犹豫了一下,才把嫌疑人的犯罪自白给她看,“依照他的陈诉来說,是他走投无路想入室行窃,结果你家门沒有关……” 所以那個人恰巧就进了祁怜的家,恰巧祁怜在那個时候回去,才撞了個正着? 這一番总结下来,听着倒是很合情合理。 “那個人,沒有說其他的嗎?” 有两個地方,祁怜现在回想起来,還是让她有点在意。 一是她门前的粉笔花,之前她只觉得是小孩闹着玩,现在联系起来想,倒是像那個人做的一個记号。 還有那一天她在楼下遇见的那個男人,现在想来也是相当的可疑。 如果是這样,那么‘恰巧’這個說法就不成立了,那個人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她才刚毕业,家裡也沒有什么钱财能让人去铤而走险,那么是看上了她的人? 祁怜不禁一阵恶寒,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警敏锐的察觉出她话裡的意思,拿起笔追问:“祁小姐還有其他的线索可提供嗎?若有其他的原因导致犯罪,于定罪和量刑方面也会有所不同。” 半晌沒有得到回复,那個女警又试探着问:“当时祁小姐走的急,我們沒能看见您的情况,或许……您有沒有受到别的伤害?” 祁怜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舒服,对方的意思是想问她有沒有受到侵犯,這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沒有,我只是被撞了一下,那個人……并沒有对我做什么。”祁怜那会虽然害怕,可对于這一点,她還是很肯定的。 虽然难以相信,那個人除了最初那一下攻击,并沒有对她做什么。也沒有动她的衣服也沒有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好像就是過来吓吓她。 不過那会贺言正在砸门,或许那個人是害怕了?祁怜不确定,也对自己的警惕性感到失望。 女警安慰了她两句,接了個电话出去,临走前,让祁怜在报告书上签了個字。 等她回来,祁怜问了比较在意的一個問題,“那個人犯的罪,从法律上会怎么样量刑?” 入室伤人的量刑大概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算是比较久了,可祁怜還是想确定一下,毕竟那個人于她来說,跟個定时炸弹一样让人害怕。 女警目光躲闪了一下,到底還是把情况說了出来,“因为昨天嫌疑人情绪太過激动,医生建议做了個精神方面的检查,结果是……” 祁怜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重重的吐出来,刚才在裡面实在让她感到太大的压迫了。 這是她第二次进警察局,第一次……是父母亲车祸,她也是這样被通知来写报告签字。 那個时候她才从医院出来又进了警察局,那会天還冷得很,跟在冰窖裡一样。 祁怜抱紧双臂,那时的感觉好像又涌现了出来。 宽大干燥的手掌拽住她的手腕,祁怜被拖下台阶,转眼间落入一個温暖的怀抱。 她抬头,“贺言……” 贺言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出来,刚刚有警察要出去执行任务,结果祁怜楞是站在那不动,眼看着就要摔做一堆了。 “走路要看路。”贺言很沒好气,可待他看到怀裡的人似乎惊魂未定时,又不觉软了语气,“笔录做完了?我送你回家。” 祁怜沒有拒绝,顺从的接受他的好意。 “出院了,怎么也沒跟我說一声?”贺言抽着空回了趟公司,却一直沒等到她的电话。 等处理完事情過去一问,那床铺都收拾干净了。 “啊,我忘了。”祁怜语气轻飘飘的,很沒劲。 那個人被诊断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所有当时做出的事情很可能是犯病时的举动,這样一来,入室伤人的罪名就不成立,最多只是拘留几天再送去医院看管。 真的是,太伤脑筋。 虽然祁怜的语气很平淡,可贺言還是从细微之处看出对方的惴惴不安。 “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家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本想等攒两個月工资再换到离市中心近一点的房子。 可现在存款也沒有,下一個落脚点也還沒有着落,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贺言递過去一串钥匙,是她之前落在车裡的那串,只不過现在多了一把,“丽萨已经替你去申請了员工宿舍,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祁怜沒有理由拒绝。 “谢谢。” 当重新踏进這個小区时,祁怜還沒什么感觉,可当她站到那扇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门前,那一晚的种种情形就又浮现了出来。 祁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后的人轻轻的在她腰上扶了一下,“别怕,有我在。” 贺言先一步推开了门,确定了沒有問題,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這间房子只有祁怜一個人在住,属于父母的主卧被上了锁,而祁怜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看着還算整洁。 视线飘過斑驳的墙壁,再看客厅…… 祁怜脚步一顿,现场明显是清理過的。 家具被回归了原位,被撕烂的窗帘也被扔掉了,只剩下半副在大开的窗户边被风吹的缓缓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