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周安:這次真不做人了
如今,周安聲名鵲起,孟江擔心的就是這個,因爲京城太混亂了。
陸州令微笑道:“我倒是覺得,有多少人會被周大人打怕呢?”
話音落下,另外兩人齊齊一愣,隨後都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是啊,周大人可是飛龍,又怎麼會怕渾水。”
“倒是我等多慮了。”
——
周安在啓程,而遠在京城的丞相府,此時卻在上演一出鬧劇。
京城,丞相府。
“魏老賊,你欺人太甚!”
一箇中年白衣人,手中拿着一支毛筆,怒氣衝衝的站在院子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院子的牆上,被人潑滿了墨汁。
魏公公提着桶,一臉笑容:“丞相大人,何必和我一個太監置氣呢,你終於不讓我喫閉門羹了。”
中年白衣人長相俊朗,尤其是下巴的鬍子,更是長到胸口,一副儒雅之氣。
此時,這位大楚國百官之首,氣得鬍子亂抖,身上散發着讓無數人恐懼的氣勢。
“魏老賊,就爲了一個周安,你不惜得罪於我?”丞相怒氣衝衝。
“你總得告訴我,爲什麼對周安耿耿於懷。”魏公公眯起眼睛。
這是他第三次拜訪。
前兩次,丞相根本不見面,但是這一次,魏公公用了下三爛的手段。
不得不說,對付讀書人很有用,當然了,也只適合魏公公用。
換個人在這裏,只怕是一具屍體了。
這時,丞相也終於平息了怒氣,緩緩道:“魏老賊,你當真以爲我怕你不成,我只是不想與你這般野蠻之人胡攪蠻纏。”
魏公公哦了一聲,沒有答應。
丞相指着院子,道:“你隨便潑。”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說完之後,丞相直接走進了屋子。
很快,院子裏又只剩下魏公公。
魏公公見狀,皺起了眉頭:“這老東西,連這招都不管用了,周安到底是做了什麼得罪了他?”
他心中確實疑惑。
幾人都是在那個年代過來的,大多清楚對方的脾氣,這一招是很管用的,而且也適合魏公公用。
因爲大家都知道,魏公公其實就是個實力高強的老痞子。
可是如今看來,這一招也不頂用了,魏公公覺得,丞相絕對有什麼東西隱瞞着。
“算了,反正周安快來了,等他來了再說。”
魏公公見到自己又吃了次閉門羹,索性把剩下的墨汁全部潑了,隨後直接離開。
離開了丞相府之後,魏公公一路不停,隨後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前方不遠處,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建築。
門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而在大門的上方,則是一塊牌匾,牌匾上寫着三個字——鎮詭司。
京城的鎮詭司,裏面的嚴肅氛圍,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此時,無論是進來的還是出去的鎮詭司成員,都是頂級的高手。
由於魏公公的到來,有不少人下意識的看過去,隨後又飛快的低下頭。
沒人敢多看,因爲常年在京城的都知道,魏公公那是真的很流氓的。
惹到魏公公,雖然不至於丟了命,但是難受是真的難受。
這個看起來慈祥無比的老人,其實是個極爲彪悍之人。
魏公公也沒去管這些小輩們,而是自顧自的走進了鎮詭司。
沒人去攔,也沒人敢攔。
當魏公公進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走入鎮詭司二樓。
此時,二樓仍然是人滿爲患,但是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卻像是有着天然屏障一樣,空出來一大塊。
房間裏面,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正在裏面查看卷宗。
中年男人沒什麼特別的,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唯獨在中年男人旁邊,豎着一杆殷紅的長槍。
這槍彷彿沾了血,根本就洗不乾淨,還不斷地散發着一股煞氣。
“老東西,你來幹什麼?”中年男人頭也不擡,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
魏公公樂呵呵的,將手揣在袖子裏,笑道:“總司,還是如此這般的記仇,當初,可是咱家給總司打出的名聲。”
話語之中,帶着一股調侃的味道。
這時,總司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擡起頭來。
“魏老匹夫,你要是來揭短的,趕緊走吧。”總司冷哼一聲。
“現在,江湖上都傳,當初我是因爲感知到百姓水深火熱才頓悟出寒冰烈火槍,帶着陛下殺出重圍,都他媽是你乾的!”
說起這個,總司就一肚子火。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對於其他輩分的人,或許能泰然處之,但唯獨同實力的人,他們做不到。
比如被潑了墨的丞相。
魏公公還是那副慈祥的樣子:“不然呢,難道說你是因爲太年輕了所以害怕,然後一陣冷一陣熱的,才頓悟的,那多丟面子啊。”
總司:“……”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總司還是覺得很無語。
確實,在那個年紀,害怕是正常的。
誰他媽的不怕死。
可魏公公偏搞出另一種說法。
關鍵是他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讓總司一直覺得,自己每次見到這幾個孫子,都會很沒面子。
“行了,說正事吧。”總司揮了揮手,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魏公公眯起了眼睛:“你去過丞相府,知道丞相到底爲了什麼,纔對周安如此成見?”
總司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那個迂腐書生,肯定有想法。”
魏公公沉吟道:“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麼?”
總司想了想,道:“我沒什麼,周安還幫了鎮詭司很多。”
魏公公聽到這裏,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還是從總司這裏知道不少。
他準備離開。
這一次出來,就是想看這幾個老傢伙對周安的態度。
現在看來,就是丞相那邊有點問題。
總司皺眉道:“你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一個小輩,到底爲什麼?”
他們幾個,早年經歷過生死,老了老了,卻互相不順眼了。
但是他們都清楚對方的脾氣。
魏公公是個狠人,但是從未對哪個小輩如此上心。
這一點,讓總司很疑惑。
“因爲啊……我覺得他挺像我的。”魏公公將手從袖子拿了出來:“我從年輕時,就一直在廝殺搏鬥,從未停止,所以見着和我同樣的人,當然會更加照顧。”
總司道:“這樣的人很多,但你唯獨對周安更加照顧。”
魏公公呵呵笑道:“這樣的人很多,但是像他這樣能打的人,卻是不多了,咱家年輕的時候,也是很能打的,此子像我。”
總司:“……”
不知不覺,他被魏公公滋了。
“滾滾滾!”總司不耐煩地道。
問半天,得到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總司很不滿意。
魏公公聳了聳肩,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總司又開口了。
“你知道嗎,很多江湖勢力都來了,不乏大型的勢力,而這些勢力會來很多天驕,周安可能會有麻煩。”
於情於理,總司覺得都需要提醒一句。
魏公公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留下一句話:“老東西不出手就行,老東西出手,咱家就把他們閹了,至於小輩之間的戰鬥,我只希望周安稍微留點情。”
說完,魏公公走了。
總司看着魏公公離開的方向,沉思片刻後,道:“來人!”
一個鎮詭司成員突然出現,躬身道:“大人,何事?”
“立刻派遣人員,周安抵達之後,一定要注意,不要讓他鬧出人命。”總司道。
鎮詭司成員微微一愣,但也不敢多說,自顧自的離開了。
很快,鎮詭司陷入了安靜。
總司又開始處理起了卷宗。
——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周安當然不知道,因爲此時此刻,他已經來到了官道。
馬車在官道上不斷地行駛着,車伕也在不斷的揮動馬鞭。
由於車伕是個行當中人,還是專門趕車的行當中人,所以馬車不僅很穩,還很快。
周安放下了馬車的簾子,此時正在馬車裏面,默默地肝着熟練度。
旅途勞頓,並且路線很長,周安抓緊時間,肝着算卦技能。
好在算卦這個技能,目前來看,不需要什麼場地。
那個金色的八卦,也是別人所看不見的,周安可以放心的肝熟練度。
熟練度的增長,除了讓算卦不斷地上升之外,給周安體內的炁體小人也帶來了改變。
炁體小人胸口的端點,也在不段的變亮。
雖然還是暗淡無光,但是這種增長也是有的。
旁邊,黑玉靠着周安,坐在一旁,撩開馬車的簾子,一臉的興奮,看着周圍飛快倒退的景色。
時不時的,黑玉還張開小嘴,模擬着發出“嗚”的一聲。
她從沒有出過遠門,所以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是極爲感興趣的。
周安倒是不去管她,自顧自的肝着熟練度。
就在他這麼肝着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車伕的聲音。
“周大人,前面是驛站,咱們先休息一下,補充些乾糧。”車伕恭敬的問道。
自從給周安駕車之後,車伕在恆通商會也混得不錯。
他深知這一切都是周大人帶來的,所以對周安更加恭敬了。
車伕覺得,自己能再給周安駕車,那是一種榮幸。
當時恆通商會很多商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一樣。
周安聞言,點了點頭:“不必過於着急,按時到就行了。”
他又不趕時間,旅途中多肝點熟練度是一樣的。
車伕得到迴應,答了一聲好嘞,就自顧自的駕着馬車,朝着最近的一處驛站趕去。
從官道到驛站,並沒有用多長時間。
當車伕抵達之後,立刻興沖沖地下了馬車,給周安放了一張凳子。
周安帶着黑玉從馬車上下來,看着面前的驛站,皺起了眉頭。
此時,驛站人滿爲患,都是在驛站休息的行當中人。
平日裏,自然是沒有這麼多人在這裏的,但是如今興武帝壽辰在即,人多也是很正常的。
周安的到來,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尤其是周安和黑玉,兩人都屬於氣質不凡的那種,當然有不少人都把視線投了過來。
周安沒去理會,帶着黑玉找了個地方坐下。
車伕則是去補充糧草,以及必須的乾糧和水。
周安和黑玉兩人,就在位置上休息起來。
周圍的人看不到金色八卦,所以一個肝帝的自我修養,讓周安不分時間的肝了起來。
黑玉雖然覺得無聊,但是跟在周安身邊,再無聊也無所謂。
就在兩人休息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這男人,生得一副娘娘腔的臉孔,做的事也如此噁心,這位置分明是我先坐上的!”
“呵呵,你去上了茅房,位置自然會無人了,難不成還要等你回來?”
吵鬧的聲音傳來,周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地方,正有兩個男人正在爭執。
其中一個男人長相斯文,穿着一身白衣。
另一個則是個渾身肌肉的猛人。
兩人爭執的原因,就是因爲一個座位。
不光是周安再看,周圍的人也都在看。
熱鬧嘛,自然是有人喜歡的。
當然,有時候,這瓜喫着喫着,就會喫到自己身上。
比方說現在。
兩人似乎覺得罵起來不過癮,竟然開始準備動手。
這兩人的實力也不低,且都是小衆的行當,周安也看不出來。
一旦打起架來,自然是會有人受到波及。
不少人雖然在看熱鬧,但是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會被誤傷。
當然了,離遠了之後,他們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
此時,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那叫一個密不可分。
而他們打的位置,逐漸的偏移,竟然朝着周安的馬車而去。
從外面看,或許沒什麼,就是打一架而已。
可是周安擁有千里目,能輕而易舉的發現,這兩人眼中,帶着一絲精明,似乎是有意朝着那邊移動的。
周安見到這一幕,淡淡的道:“留一條命,懂嗎?”
喫瓜人終究還是容易受到瓜的影響,那就直接把瓜劈了,誰也別想吃了。
旁邊,黑玉歪着腦袋,露出一個獨屬於詭異的冰冷笑容。
她的天真懵懂,只對着周安。
此時的馬車裏面,裝着黑玉最喜歡的椅子。
現在,有人要動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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