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離京,赴任,邪佛
師習遠只能指着一個位置,道:“師妹在她的房間,周大人直接過去就行了。”
周安點了點頭,抱拳說了句多謝,就直接離開了。
等到周安離去之後,師習遠又變成那副呆滯的模樣,彷彿在思考着,究竟去哪裏釣魚比較好。
——
葉霜的房間內。
此時,葉霜正坐在蒲團上,默默地修煉着。
這一次的壽宴,尤其是周安的表現,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震撼。
雖然她沒有像那些天驕們一樣,產生所謂的嫉妒和自卑,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和周安的差距有點遠。
而且當初在下墓地的時候,周安牽着她的手,在她掌心划動的時候,她心中有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很怪異。
雖然知道周安當時是爲了提醒她,但是她到現在,那種感覺仍然驅不散。
“我必須追趕周安的步伐!”葉霜在心頭想着。
她要是不追趕,總覺得會被周安越甩越遠,也許到後面,她甚至都無法站在周安身旁了。
這種感覺出來之後,葉霜修煉得更加勤奮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葉霜從修煉的狀態恢復過來。
她的實力,早就已經達到了先天境,自然能感覺到是周安過來了。
葉霜微微一愣,隨後就聽到了周安的敲門聲。
她停下修煉,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此時的她還是白衣狀態,所以非常的冷清:“你來了。”
周安站在門口,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於白衣狀態葉霜的冷清,周安早已經習以爲常。
葉霜想了想,點頭道:“進來吧。”
隨後,在周安進門之後,葉霜將門關上。
當這門被關上之後,葉霜的冷清很快消失。
“周安,你來找我幹嘛?”葉霜好奇的問道。
周安笑眯眯的道:“換衣服,咱們出去玩。”
葉霜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周安繼續道:“你不是說了嗎,我來京城,你帶着我出去玩的。”
葉霜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馬上露出興奮和高興:“那我們現在就去!”
她一時高興過頭了,甚至準備打算馬上出門。
不過等她把手放在門上後,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白衣狀態。
“這樣,我們先用這種狀態出去,等我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變身。”葉霜眼珠子轉了轉,自認爲很聰明的道。
周安點了點頭:“這樣也行。”
出去玩就行了,什麼時候變身無所謂。
兩人商量好之後,葉霜這才又恢復到冷清,將門打開。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葉霜竟然熟門熟路,很快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街道,一看平時就沒少幹這件事。
等到葉霜從街道里出來之後,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灰衣狀態。
此時,葉霜的冰冷已經消失,變成了活潑的樣子。
“走走走!我們先從這條街喫起!”葉霜揮了揮小拳頭。
不愧是喫貨少女,帶人去玩的主要目的,就是一個字——喫!
周安露出笑容,覺得很輕鬆。
講真的,這個世界能讓他輕鬆面對的人很少,葉霜算是一個。
尤其是灰衣狀態下的葉霜,那種獨屬於少女的活潑可愛,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心頭的事情。
“那你可要好好地帶我,我已經準備喫白食了。”周安笑道。
葉霜拍了拍粉紅色的錢袋:“我,有錢!”
這錢袋,和周安是同款。
周安笑眯眯的道:“那還等什麼,帶路啊!”
葉霜蹦蹦跳跳的,帶着周安,朝着巷子中走去。
這一玩,就是三天時間。
這三天下來,白天配合葉霜玩耍,晚上則是肝八卦算術這個技能。
本來周安覺得,到時候還是要先肝庖丁解人刀法,但是現在看來,繼續八卦算術也還不錯。
畢竟有炁體小人胸口處的端點,能夠儲存熟練度,對於周安來說,到時候可以一舉兩得。
熟練度存夠了,那就加在庖丁解人刀上。
三天下來,周安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在京城。
他跟着葉霜,彷彿忘記了一切似的。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修整期到了,周安需要走馬上任,去淮西京當鎮詭司的司京了。
街道上,恆通商會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還是那個車伕,也是老熟人了。
周安站在門口,此時,葉霜正在旁邊,一臉的頹然。
“要走了啊。”灰衣狀態的葉霜有些失落,悶悶不樂。
這三天下來,周安陪着她,兩人瘋狂的遊玩,葉霜覺得十分的快樂。
可是周安馬上就要走了,葉霜就覺得頹了起來。
不過葉霜也清楚,周安是做大事的人,她也只是表露出有些失落而已。
魏公公他們還在研究怎麼把玄心道人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所以並沒有來。
周安笑着,看着葉霜低落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像摸黑玉一樣,摸了摸葉霜的頭。
這個動作一用出來,葉霜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摸我的頭?
一個被衆人視爲雪山上的蓮花的國師之徒,此刻竟然被周安摸着頭。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只怕現在眼珠子都要掉一地。
葉霜感受着頭頂的觸感,只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旁邊,黑玉見狀,突然齜牙咧嘴,看向葉霜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敵視。
“摸頭,我的!”
黑玉牽着周安的手,很認真的道。
這是她的專屬,別人不行!
周安這才收回手,無奈的摸了摸黑玉的頭,這才安撫好一切。
這時,葉霜也恢復過來,道:“京級的城市不同於府級,會更加複雜,你一定不要莽撞。”
她是最瞭解周安脾氣的,所以小聲說了一句。
周安笑道:“我知道了。”
葉霜哦了一聲,低頭看着腳尖。
“別沮喪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以後有機會,你來淮西京,我請你喫一頓好的。”周安笑道。
聽到喫一頓好的,葉霜的心情這才稍微緩解,沮喪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兩人又聊了一會,周安這才離開了街道,坐上了馬車。
葉霜沒有跟着,已經回去了國師府。
馬車上,車伕問了一句周大人坐好之後,揚起了馬鞭。
馬鞭飛揚,馬車緩緩駛去。
周安坐在馬車裏,看着京城的繁華,意猶未盡。
——
冬季還沒過,天氣雖然還沒有迎接新春的懷抱,但是雨水卻不期而至。
天空佈滿了烏雲,密密麻麻的雨點如同針尖一般落下,砸在官道上,濺起水花。
這種官道,如果走得急了,地上的泥濘就會黏糊糊的粘在鞋底。
樹葉不停的震顫着,帶着風聲和嘩嘩的雨聲,整片街道淹沒在溼漉漉的氣息中。
此時,周安的馬車在官道上行駛着,馬車所過之處,濺起的泥漿打在車輪上,一片模糊。
周安擡起馬車的簾子,看着外面如同連珠線一般的雨水,鼻息中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泥土味道。
他已經行進了將近三天的路程。
這一路上幾乎無事。
除了在驛站的時候,遇到過一些過來阿諛奉承的人之外,一切正常。
越是靠近淮西京,周圍的荒蕪也就漸漸地少了。
有時候甚至能在道路的遠方,看到被雨霧所掩蓋的村子,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還有多久能到?”周安問道。
這段時間下來,他和黑玉就這麼坐在馬車裏。
黑玉玩自己的東西,那把椅子一直都在。
周安則是肝着八卦算術。
八卦算術有了很多提升,距離下一級雖然遠,但也不是很多了。
而炁體小人的端點處,那光芒也漸漸地亮了。
馬車外,車伕穿着蓑衣,回答道:“最多半日,就能到淮西京了,周大人稍加歇息即可。”
周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放下了簾子。
馬車繼續行駛着。
就這麼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突然,行駛中的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仍然是雨霧迭起,風雨中的馬車彷彿一個醒目的標誌。
周安皺起眉頭。
通過千里目,他能看到,馬車的不遠處,正有一堆穿着鎮詭司衣服的成員,在那裏站着。
鎮詭司成員的面前,設立有專門的關卡,似乎是爲了阻攔馬車。
而在旁邊,還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古色古香的,由銅做的佛像。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身上披着蓑衣,將周安的馬上攔下。
車伕停了下來,略微停頓,正準備說話。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出來,鎮詭司成員就開口了。
“此地不通,繞小道過去。”
大楚國內,除了官道之外,還有些許小道,也就是在突然情況下使用的。
車伕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他沒有調轉馬車,而是轉過頭,朝着馬車裏問道:“周大人,需要繞道嗎?”
車伕好歹在恆通商會幹活,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決定。
周安坐在馬車內,略微思索之後,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他現在要赴任的,是鎮詭司的司京,也就是淮西京鎮詭司的老大。
所以遇到事了,自然要弄清楚。
現在這情況很明顯的,就是出事了。
此時,雨霧還很大,鎮詭司成員看不清楚周安的樣子,但是聽到車伕的稱呼,以爲是順路的官員。
鎮詭司成員道:“確實有詭異作亂,你們不要走這一條道了。”
旁邊,車伕見到周安下來,趕緊拿出一把油紙傘。
周安接到手中,將傘遞給黑玉。
“打開它。”
黑玉在有人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還是很聽話的。
油紙傘被打開,黑玉將她和周安一起遮住。
周安朝着鎮詭司成員走去。
鎮詭司成員微微愣住,他有些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怎麼還朝着這邊走?
“難不成是因爲想要行個方便?”鎮詭司成員心中想道。
以前也不是沒有例子。
有些官員會找鎮詭司行個方便。
但是基本上都不可能。
尤其是現在,他們在執行任務,誰也不會給任何人行方便。
思及此處,鎮詭司成員已經冷笑起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如何嘲諷這個人。
此時,周安正在逐漸接近。
雨霧籠罩着這片官道。
在鎮詭司成員眼中,周安的身影在逐漸清晰。
他能感覺到,周安身上有一股煞氣。
即使是整個官道都被雨霧所迷離,即使周圍的草葉都被雨水打得無精打采,可是周安的腳步聲依然清晰。
身旁,穿着黑衣的黑玉打着傘。
油紙傘的傘骨盡頭,雨水像連了線的珠子。
隨着周安越發接近,他的身影貫穿了這條官道。
鎮詭司成員看清楚了周安的樣子。
不僅是他,周圍的成員同樣看得清清楚楚。
“周……周大人!”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目瞪口呆,久久都無法反應過來。
雨水中,周安淡淡的笑道:“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話音落下,官道一片寂靜,只剩下雨水的滴落聲。
鎮詭司成員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反應過來。
如今,周安的調令,早就已經傳到了淮西京。
他們身爲鎮詭司成員,又如何不知道周安的身份和樣貌。
這是頂頭上司來了。
而且來得不是時候,剛好在他們有麻煩的時候來的。
在場的鎮詭司成員有些擔心,但還是抱拳齊聲道:“屬下見過周大人!”
周安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叫王新。”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答道:“此次前來,是負責專門處理邪佛事件的。”
“邪佛事件?”周安皺起眉頭,道:“和我說說,什麼是邪佛事件。”
既然遇到事了,周安就不會放着不管。
在其位謀其事,哪怕當個鹹魚,也不能不司其職。
王新聽到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趕緊道:“邪佛,是最近纔出現的詭異,其實準確的來說,這是一個寄生於物的詭異,只是因爲第一個被寄生的是佛像,所以才命名爲邪佛。”
寄生於物?
周安聽到這裏,皺起了眉頭。
他聽說過這種詭異,從皇帝給的資料中看到過。
這種詭異,很麻煩,因爲它的性質,極其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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