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催眠失效了? 作者:未知 狄鈺真是要氣瘋了。 她怎麼會找上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當時厲封爵將文件回寄回來,她發現裏面是一份被裁剪得粉碎的合同時,就感覺不對勁兒。 因爲太過偏激了。 按照他的謹慎的性格,不可能會這麼快跟她撕破臉。 所以。 狄鈺立刻就意識到,可能是楊雪那兒出了岔子。 對方可能是說了什麼話,惹惱對方了。 可誰料。 她還是太低估這個賤人的本事了。 楊雪竟然敢拿藥威脅厲封爵,這分明就是在踩對方的雷區。 明明之前已經無數次告誡過她,厲封爵最恨被人威脅,絕對不要企圖拿什麼東西逼他就範,因爲對方很有可能會反其道而行,讓人吃不了兜着走。 結果呢。 楊雪私底下還是做了絕對不能做的事。 甚至還將最醜惡的一面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厲封爵面前。 就算對方再愛她。 給人下藥這種事一般人都無法接受。 更別說是生性高傲的厲封爵了。 如今厲封爵一定是噁心透這個女人了。 不僅是他。 其實現在就算是和狄鈺,都有想要弄死楊雪一了百了的心思。 楊雪第一次見狄鈺發這麼大的火。 這個女人向來最在乎自己的形象儀態,就算再動怒,一般還是會以微笑示人,而此刻,她的憤怒是如此明顯不加掩飾,甚至眼中還閃現出了一抹殺意。 殺意? 楊雪嚇得一抖。 難道這個女人覺得她沒用了,打算現在就把她處置掉? 不。 楊雪慌急了。 她都顧不上自己腫起來的臉,連滾帶爬撲到狄鈺面前,哭泣求饒道:“夫人對不起,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今後再也不亂來了。” 狄鈺厭惡地往邊上閃了閃。 跟楊雪拉開距離,冷笑說:“我饒了你這次,那爵兒那邊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嗎?” 催眠並不是萬能的。 越是意志堅定的人,就越不容易被催眠,而且就算勉強催眠成功,也很容易掙脫催眠的控制清醒過來,而厲封爵就是這麼棘手的人物。 爲了催眠他。 狄鈺可是費盡了周折。 不僅要用藥物消磨厲封爵的意志,而且還必須要從他的心病下手。 如今厲封爵能夠被催眠成功,是因爲當初他對嵐歌的愧疚一直埋在心裏,這是他的一塊心病,也是他唯一的破綻。 穆衡就是以這個爲切入點,成功喚醒了厲封爵對嵐歌的感情。 並且影響他的記憶。 讓他認爲嵐歌纔是他深愛的人,而阮小冉則是費盡心機想要上位的心機女人。 催眠要讓人毫無所覺。 那就是儘可能的跟現實相貼合。 所以除了極微地篡改了厲封爵的記憶,以及他對嵐歌還有阮小冉之間的感情,別的地方几乎都沒能撼動得了,所以厲封爵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厲封爵。 只是感情有了混淆。 狄鈺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厲封爵對“嵐歌”的感情,讓他心甘情願成爲他手中的刀。 可千算萬算,還是在楊雪這兒出了岔子。 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任何閃光點。 心胸狹窄。 善妒。 頭腦簡單。 若不是披了嵐歌的殼子,以及催眠致使的愛意,厲封爵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爲什麼會如此蠢笨呢? 楊雪若是有阮小冉一半,不,哪怕三分之一的精明勁兒。 這件事就能穩得不能再穩了。 可偏偏。 一手好牌,愣是被她打得稀爛。 這叫狄鈺如何不氣? 她現在手上要是有刀,估計就一刀子解決掉這個女人了。 楊雪眼淚汪汪,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她抽噎着,膽怯又畏懼地看向狄鈺,說:“夫人,求求你,饒了我這次吧,我會爭取找封爵談的,一定會想辦法再挽回他的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 狄鈺盯着楊雪,神色也有些複雜。 她廢了那麼大的功夫將這個女人送到厲封爵身邊,要是就這麼作廢,她也不甘心。 不過。 事情都已經弄成這個地步。 還能有挽回的餘地嗎? 光是憑楊雪,恐怕厲封爵真的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再激怒對方。 那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這該如何是好? 狄鈺目光閃爍了下,隨後便回頭對下屬吩咐道:“去請穆先生過來。” …… 另一頭。 阮小冉在車子還疾馳的情況下,打開車門就要往下跳,這把厲封爵嚇得不輕。 好在他眼疾手快。 在阮小冉半個身子都躍出去的同時,一下子又將人給拽了回來。 車門再次被關上。 男人大怒道:“阮小冉,你找死嗎?” “哼。” 阮小冉冷哼一聲,扭頭不去看厲封爵。 但那人現在也在盛怒中。 俊美的臉龐此刻因爲憤怒而烏雲密佈。 他視線緊緊地盯在阮小冉身上,咬着牙,一字一頓道:“我再警告你一遍,若是下次再跟這麼胡來,我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了。” “……” 其實剛纔阮小冉也是氣昏了頭。 一時衝動竟然做出了跳車的行爲,現在回想一下,也感覺自己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怎麼能輕易讓自己受傷? 她的命可不是她一個人的。 若是受傷的話,小寶小貝都會擔心。 但不管怎麼想。 阮小冉還是覺得着一切都是厲封爵這個死男人的錯! 誰讓他說出那種話來氣她? 竟然還腦子進水似的,懷疑她對他的感情。 真是越想越氣。 阮小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她彆着臉,冷聲道:“我不想跟你坐一輛車,放我下去。” “……” 厲封爵面容陰沉。 他漆黑的雙眸緊緊地凝在阮小冉身上。 這個女人還真敢說! 不想跟他坐一輛車? 那想跟誰坐? 莊斐嗎? 男人差點又質問出聲,但是一想到剛纔自己提起莊斐的事,這個小女人都氣得要跳車了,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被男人給嚥了下去。 不行。 這話不能說。 車內的氣氛還是僵持不下。 這樣的形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最後。 還是厲封爵率先撐不住了。 只見男人黑着臉,視線冷冷地看着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的阮小冉,心中氣悶不已。 這個女人是當真不跟他說話了不成? 太小氣了吧? 他就隨口一說而已,竟然真的不理他了。 這世上。 敢用這種態度對待他的,她還是頭一個! 可偏偏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厲封爵卻又感到束手無策。 這比他處理生意上的事可難多了。 生意場上。 好歹講究利益關聯,有規律可循,可在跟阮小冉相處時,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的點在哪兒,稍微不注意就踩了她的雷區。 然後這個女人就要跟他發脾氣。 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怎麼能被這樣的女人給剋制住了? 太不像他了。 男人臉色一沉,決定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就由他來打破僵局好了。 不能再慣着這個女人。 厲封爵做好決定後。 深吸一口氣,視線緊盯着阮小冉,薄脣微啓,硬聲道:“剛纔的事,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 話一出口。 男人便又沉默了。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怎麼就道歉了! 明明他剛纔是打算讓阮小冉見好就收,可是思緒轉化成語言,卻跟他想說的意思完全不同了。 這樣一來。 不就成了他對這個女人妥協了嗎? 她聽了尾巴還不得翹天上去? 哪知。 厲封爵這麼說了後,阮小冉也完全不領情,只見她聽了男人的話後,便不鹹不淡地輕哼冷笑了聲,像是對他的道歉很不屑一顧似的。 “呵!” “……” 厲封爵一聽,不禁擰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小冉抱着手臂,冷聲道:“厲總,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要下車!麻煩你讓司機停一下!” “……” 厲封爵的臉瞬間黑透了。 他放在身側的手一點點地收攏,然後緊握成拳,咬牙道:“你還要下車?” “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 阮小冉反問。 “……” 厲封爵簡直連把阮小冉生吞的心都有了。 他已經放下顏面示弱道歉,結果這個小女人竟然還是油鹽不進。 這分明是得寸進尺。 不。 是恃寵而驕! 阮小冉可不管厲封爵心裏在想些什麼,她不耐煩地瞪了男人一眼,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男人死盯着阮小冉,感覺胸腔都快氣炸了。 這個女人! 怎麼是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明明怒到了極點。 可就算如此,男人卻發現自己依舊沒辦法對她下手,除了忍,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也罷。 她這麼不願意跟他獨處,他也樂得輕鬆,不用再應付這個難纏的女人,也不用再因爲她把自己給氣炸了。 想走就走吧。 真以爲他會一直挽留嗎? 可笑。 車子在路邊停下,阮小冉直接開門衝了出去,極爲敷衍地打了聲招呼。 “厲總,那我先走了。” 說完。 便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到阮小冉不斷遠離的背影,厲封爵臉色陰沉地都快滴水了。 好樣的。 阮小冉可真是好樣的! 現在走得這麼瀟灑,有本事今後也別來纏着他! 男人強迫自己將盯在阮小冉身上的背影收回來,然後沉着臉,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走吧。” …… 會館。 穆衡被叫了過來。 狄鈺將現在的情況了跟穆衡說了一遍,隨後問道:“穆先生,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 穆衡面色頗爲凝重。 他視線一掃,在旁邊唯唯諾諾的楊雪身上掃了眼,蹙眉道:“這件事挺棘手的,因爲令公子對嵐歌的形象已經產生厭惡,如果想要重歸於好,恐怕要重新覆蓋記憶。” “重新覆蓋記憶?” 狄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穆衡解釋說:“就好比塗改液一樣,如果有錯誤的內容,就在錯誤的地方覆蓋一層,然後重新填寫內容,覆蓋記憶一樣的道理,將過去的記憶覆蓋掉,將重新修正過的記憶再填補上去。” “能辦到嗎?” 狄鈺意外。 這個聽上去有些玄妙。 穆衡皺眉道:“如果換做普通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厲總的意志不同尋常,雖然我已經將他催眠,不過他自身的意志一直在跟我的暗示相抗衡,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 “一定要成功!” 狄鈺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重新覆蓋他的記憶,穆先生,只要這件事達成了,你想要什麼條件都隨便開。” “夫人放棄,我會竭盡全力的。” “那就辛苦穆先生了。” 狄鈺暗暗呼了口氣。 之後。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又朝着楊雪的方向看了眼。 楊雪見狄鈺盯着自己,大驚,趕緊低下頭,一副愧疚心虛的模樣。 “夫人……” 她小聲怯懦地喊了聲。 “……” 狄鈺冷眼看着她,淡聲道:“這兒沒你什麼事了,先出去吧。” “……是。” 楊雪不敢再有絲毫反抗。 她腫着半張臉,然後慢慢地退了下去。 等楊雪走後。 門再次關上時,狄鈺才慢慢地收回視線,她看向穆衡,詢問道:“穆先生,那覆蓋記憶後,這個女人還有用嗎?” 因爲楊雪實在太會給她捅婁子。 若是沒用了的話。 那麼狄鈺就得考慮要不要將人給除掉了。 但穆衡卻說:“自然有,如今能夠將厲總催眠的一切基點都來自於他對嵐歌心中的愧疚感,嵐歌是能將他催眠的關鍵,即便記憶覆蓋,也是要以嵐歌爲中心的。” “是嗎?” 狄鈺眸子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看來。 那個女人還命不該絕。 也罷。 有了這次的教訓,諒她也不敢再胡來了吧。 狄鈺收斂住心神,對穆衡道:“那就儘快對爵兒進行記憶覆蓋吧。” “好,我回去就準備。” “嗯。” …… 酒店。 從阮小冉下車離開到現在已經隔了兩三個小時。 但是男人心中的鬱悶之氣還絲毫不減。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阮小冉的事。 關於她的笑。 她的憤怒。 她的難過。 各種情緒充斥在厲封爵的心間,令他煩悶不已。 該死。 爲什麼他要如此在意阮小冉這個女人? 明明她如此的膽大妄爲。 他並不喜歡做事過於出格的人,不管男女。 可不知爲什麼。 阮小冉對於厲封爵來說。 卻是個特殊的存在。 因爲她都對他做過那麼多逾越的行爲,他卻始終沒辦法處置她,甚至,還默許了她的所作所爲。 厲封爵。 你真是瘋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指尖抵着額頭,倍感傷神。 內心的矛盾衝突越來越大,腦海中不斷有聲音告誡他,阮小冉居心叵測,要遠離,嵐歌纔是他這輩子要保護珍愛的女人。 但是潛意識裏。 就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 因爲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是想要親近阮小冉的。 無論是回酒店的途中莫名其妙掉頭去戈蘭,還是看到阮小冉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把人叫上車,都證明他其實並非排斥她。 非但不排斥。 反倒還很喜歡跟阮小冉相處。 哪怕她總是做些出格的舉動氣他,他也樂意讓她留下自己身邊。 相反。 對於嵐歌,厲封爵更多的卻是感覺到義務。 因爲聲音告訴他,對方是他愛的女人,所以他纔會想要對她好,不讓她受委屈。 但除了每天接送。 然後讓她有個好點的工作環境不再被人欺辱。 此外。 他再也沒有對嵐歌做過別的事。 像是戀人之間該有的親密舉動,他們兩個也一樣都沒有做過。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差? 爲什麼本該討厭的女人卻總是想要親近? 本該珍愛的女人卻一直相敬如賓? 太違和了。 這樣的行爲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而且。 從跟阮小冉相處以來,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覺得她討厭過,也不覺得她對他存在着什麼心機。 不對勁兒。 男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出問題了。 行爲跟邏輯的分離,讓他的行動看起來如此的違和跟詭異。 忽然。 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 莫非,是有人對他動過什麼手腳? 就在這時。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厲封爵將手機拿出來,當他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 就像是按下了什麼開關似的。 雙眼頓時變得無神。 電話中。 一個男性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聲音很慢,很輕,虛無縹緲好像一晃神就會消失不見。 而這個聲音。 正是來自穆衡。 爲什麼阮小冉跟李揚怎麼調查都查不出厲封爵身邊有可疑人士? 因爲穆衡從來就沒跟厲封爵正面接觸過。 他只是用一通電話。 便完成了催眠。 而能夠順利催眠的契機,是因爲當初穆衡打給厲封爵的第一通電話是用阮小冉的手機打的。 阮小冉跟鬱歡去看其他公司服裝秀的時候。 手機曾遺失過一段時間。 但並不是因爲阮小冉失手錯放在了什麼地方,而是被專業人士給順走了。 因爲對現在的厲封爵而言。 能讓他毫無防備的人只有阮小冉。 也只有接聽阮小冉的電話時,他才能徹底放下戒心。 穆衡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佔得了先機,一舉攻下了厲封爵,之後他便對厲封爵下了按時,當他看到某個號碼後,就會進入催眠狀態。 只有在這個狀態,穆衡才能對厲封爵的記憶做手腳。 現在。 穆衡就要將厲封爵現在的記憶全部覆蓋,然後給他種下新的暗示。 一開始。 催眠進展很成功。 但是當穆衡提及阮小冉,並打算加強厲封爵對其的厭惡時,意外卻發生了。 “阮小冉利用嵐歌不在期間,企圖上位,甚至還聯合你身邊的祕書,欲圖侵吞厲氏,是個不折不扣的蛇蠍女人,要遠離,不能被那個女人蠱惑。” 穆衡一遍遍地將這些記憶刻在厲封爵的腦海中。 但就在這時。 正在催眠狀態中的厲封爵卻緊蹙了下眉。 阮小冉真的是不折手段的女人嗎? 不見得吧。 潛意識裏。 男人的意識開始跟催眠抗爭起來,阮小冉不可能沒意識到他對她有意,若是真的想要上位,大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極力巴結,又何必總是激怒惹惱他? 而且。 男人又想起了今天傍晚發生的事。 他都已經對她示弱了,若是稍微有點心思的人,肯定會藉着這個理由跟他談條件,或着釋然表示大度。 但那個女人卻小氣得要死。 稍微說錯一點話。 她就能跟你死犟到底。 這樣的直性子直脾氣,怎麼可能是滿腹心機? 聲音中告訴他的阮小冉,跟他認識接觸到的阮小冉,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語言的力量有時候很大。 很多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事,都是依靠語言來完成的。 對於意志不堅的人,最容易被挑撥。 但偏偏厲封爵並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因爲他習慣了發號施令,他認定的事,不管別人怎麼說,都無法動搖。 他只信自己看到的。 而現在。 因爲傍晚的事,讓男人的情緒處於比較激烈的狀態,所以穆衡的記憶覆蓋並不成功。 他的暗示非但沒被男人接受。 反倒讓他懷疑起了這個聲音的可信度。 終於。 某一刻時。 厲封爵的潛意識衝破了枷鎖。 在催眠狀態,本該不會出聲的厲封爵忽然出聲道:“未必吧?阮小冉那麼蠢,怎麼可能是心機深沉的女人?” !!! 另一方的穆衡震驚不已。 失敗了! 他的暗示對男人竟然不起作用了! 穆衡的後背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再繼續下去,催眠的事就要被男人發現了! 他當機立斷,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掛斷的手機。 當掛斷手機後。 厲封爵便恢復了正常。 他的雙眼也變得有神,只是剛纔男人打電話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幾乎記不得。 但即便如此。 刻在心中的感受還在。 那就是他的確不討厭阮小冉,甚至還想要親近對方。 這跟那個聲音暗示的截然相反。 厲封爵決定再確認一遍自己的感受。 只見他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漆黑的雙眸中帶着堅定的神色,似乎下定什麼決心了似的,直直地朝着房外走去。 …… 另一頭。 穆衡視線緊緊盯着手機,眼中帶着一抹凝重的神色。 暗示失敗了。 說明厲封爵的自主意識戰勝了他的催眠。 如果再繼續進行下去。 肯定會被對方察覺出端倪,到時候想要再進行催眠就困難了。 狄鈺那邊也掐着點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穆先生,情況如何?” “……” 穆衡沉默了片刻。 狄鈺見對方沒有立刻迴應,也意識到了什麼,她語調沉了幾分,道:“是失敗了嗎?” “……” 這種事紙包不住火。 穆衡也不打算對狄鈺隱瞞,失敗就是失敗,沒什麼好說的。 他長吸一口氣,然後對狄鈺如實相告道:“沒錯,這次的記憶覆蓋失敗了。” “……” 這下。 輪到狄鈺那邊沉默。 只見她精緻的面容上彷彿覆蓋了一層寒霜,眼中飄過時有時無的殺意。 楊雪那個賤人。 竟然將事情弄得如此不可收拾。 幾乎害她功虧一簣! 她沉着臉,繼續問:“沒辦法挽救了,是嗎?” “……” 穆衡停頓兩秒,道:“也不盡然。” !! 狄鈺聞言,眸子一閃,追問道:“這話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還有辦法催眠,是嗎?” “對。” 穆衡說:“現在厲總還處於催眠中,只是目前他的意志壓制住了我的暗示作用,想要再次對人進行催眠,就必須削弱他的意志。” “削弱他的意志?” “是的。” 穆衡點頭,然後提醒道:“他那邊,是不是快沒藥了?” “……” 穆衡的話讓狄鈺醍醐灌頂。 對啊。 藥! 因爲厲封爵現在已經徹底跟楊雪那邊斷了聯繫,這也就意味着藥也用盡了。 沒有了藥物,他的身體會快速虛弱下去。 再加上之前傷了身子還沒恢復元氣,現在週而復始再次細胞壞死,將更容易擊垮他的意志。 一旦意志被削弱。 他們的機會就又來了。 只不過。 等他康復後,男人的意志肯定會再度被增強,到時候會不會又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狄鈺可不願意在這種事上過多浪費時間。 得像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她稍作思量後,便問道:“穆先生,就不能徹底摧毀他的意志嗎?” “什麼?” 穆衡聞言一愣。 只聽狄鈺緩緩說道:“你不是說,催眠最棘手的就是堅定的意志,而爵兒的意志又格外的強大,若還是用現在的法子,難保不會重蹈覆轍,那倒不如直接毀掉他的意志,讓他徹底成爲我們的聽話傀儡。” “……” 穆衡在另一邊聽得神經一突一突的。 他沉默了兩秒,隨後沉重說道:“夫人,若真的摧毀了厲總的意志,那他今後就是個廢人了。” 意志是一個人主觀的表現。 沒有了意志。 就好像人只剩下了一個軀殼,沒有了靈魂。 這對自出生以來就招致不少人嫉恨的厲封爵來說,就好像撤去了所有的保護屏障,想要害他易如反掌。 “沒所謂。” 狄鈺果斷道:“廢人就廢人,等我吞併了厲氏,又不會少他一口飯喫,當個廢人有什麼不好的?” “……” “我只想問你,你能辦到嗎?摧毀他的意志?” “……” 穆衡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道:“如果先用藥物輔助的話……並不是不能辦到。” “很好。” 狄鈺淺笑了一聲,再次恢復了端莊優雅的模樣,道:“就按照我說的辦,等事成以後,穆先生你的願望,我也自然會爲你達成。” “……” 穆衡聞言,目光閃爍了下。 隨後他再次嘆了一聲,低聲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 別墅。 阮小冉回來的時候,大家飯都已經喫過了。 “欸?你們都吃了?” 阮小冉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沉心,眼巴巴地走過去,就看到桌上的飯菜被一掃而空。 “……” 竟然都沒給她留點。 像是知道阮小冉在想些什麼似的,阮小寶趕緊說:“媽咪,我可沒喫多少,那些都是莊叔叔喫的。” “……” 莊斐嘴角一抽。 他不甘示弱地看向阮小寶,道:“你喫得也不少吧?炸蝦被你吃了一大半,我跟小貝都只吃了一點點。” 阮小寶很愛喫海鮮,尤其是蝦類。 他撇嘴道:“但是別的我都讓你們多吃了啊,紅燒獅子頭,一共就四個,你吃了兩個。” “……” 莊斐一噎。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反駁,但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不妙。 仔細想了想。 晚飯好像還真是他喫得最多。 莊斐有些歉意地看向阮小冉,抓了抓頭髮,似乎很難爲情,道:“你還沒喫飯嗎?要不,我請你出去喫吧。” “沒事。” 阮小冉失笑。 本來看到飯菜被一掃而空是有點鬱悶的,不過看大家都這麼能喫,阮小冉也挺欣慰。 不都說能喫就是福嗎? 而且她本來也沒什麼胃口。 “沉心,待會兒給我泡杯牛奶送書房來。” “是。” 沉心應道。 隨後又問道:“太太,要不要再重新給你做點什麼?” “不用。” 阮小冉搖頭,笑着說:“我今天沒什麼胃口。” “是。” 沉心聽阮小冉這麼說,只好應道。 而阮小冉的話卻引起了阮小寶的注意,他擡頭看向阮小冉,問道:“媽咪,你最近都喫得好少。” “有嗎?” 阮小冉笑。 其實的確食量少了很多。 因爲不知什麼原因,以前很愛喫的東西,忽然就感覺都膩味了似的。 不管看什麼都沒胃口,自然也就不想吃了。 但她也不想讓孩子擔心自己,便半是開玩笑地說:“最近不是流行骨感美人嗎?我也想減減肥,趕趕時尚潮流嘛。” “媽咪你已經很瘦了。” 阮小寶撇嘴。 他視線在阮小冉身上上下打量一圈,說:“現在的你只剩下骨頭架子,真醜。” “你這小傢伙,怎麼說話的?” 沒人女性願意被人說醜。 更何況阮小冉還不醜。 她頓時就怒了。 阮小寶也不管她是不是生氣了,直接閃到了別處。 “這孩子……” 阮小冉一陣氣悶,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還能丟掉不成? 她回頭,視線不經意地掃到了莊斐,只見對方的視線直勾勾地掛在她的身上。 “……” 阮小冉被莊斐盯得渾身不自在。 她嘴角抽了抽,問:“你幹嘛這麼看我?” 莊斐撇嘴,說:“我建議你晚上多少還是喫一點。” “嗯?” 阮小冉一愣。 下一秒。 莊斐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道:“你再瘦下去,真的就有點醜了。” 說完。 莊斐也立刻閃人。 “……” 被留在原地的阮小冉風中凌亂,有那麼誇張嗎? 明明就是比正常的瘦了一點點而已。 雖然這麼想。 但阮小冉還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臉上都沒什麼肉了。 難道真的很醜? 她若有所思。 思量片刻,只見阮小冉又灰溜溜地跑到廚房,對正在收拾的沉心乾笑道:“沉心,還是給我下碗麪條吧。” “是。” 沉心笑着應道。 跟沉心打完招呼後,阮小冉就走到客廳去喫水果。 只見莊斐又開始剝花生了。 阮小冉走過去坐下,託着腮好奇地看着他,說:“阿斐,你幹嘛要剝這麼多花生米出來呀?” 莊斐自然地答道:“剝好了一顆一顆喫不是很爽嗎?” “那你直接買花生米好了。” “那不就沒有剝花生的樂趣了?” “可你待會兒喫的時候也沒有在剝花生啊。” 阮小冉知道比起直接喫瓜子仁兒,嗑瓜子是一種樂趣。 但是不知道剝花生也有同樣的效果。 而莊斐卻一本正經道:“但我現在正在享受剝花生的樂趣。” “難道不是邊喫邊剝更有樂趣?” “不是。” 莊斐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是嗎?” 阮小冉眨眨眼。 “對,不是。” “……” 阮小冉突然覺得自己無聊得可以,竟然跟人討論剝花生有沒有樂趣。 她也是夠閒的。 眼睛轉了一圈,隨後她的視線又落在莊斐身上,看到他那長得蓋過了雙眼的頭髮,想起自己下午沒辦的事。 阮小冉稍微想了片刻,隨後道:“阿斐。” “嗯?” 莊斐應了聲,然後擡頭看她,道:“什麼事?” 阮小冉眼睛亮閃閃的,衝着他笑道:“今天有事耽擱了,不過明天咱們一起去造型館,我去做頭髮,順便也給你做個造型吧。” “行啊。” 莊斐沒有拒絕,無所謂的態度。 阮小冉笑意加深,繼續道:“等你做了造型後,我能再請你幫點忙嗎?” “什麼忙?” 阮小冉賣關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神神祕祕的。” 莊斐警惕地看着她。 阮小冉極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友善一點,道:“不會是壞事的,相信我!” 說着。 還努力眨眨眼,表示自己的真誠。 “……” 莊斐看到阮小冉明亮的眸子,以及那期待的眼神,心忽然又無規則地跳動了兩下,他快速收回視線,道:“行吧,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 阮小冉笑眯眯道:“放心,保證是你能辦到的。” 就在這時。 沉心端着麪條走了過來,道:“太太,麪條下好了。” “好。” 阮小冉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豚骨拉麪,對沉心笑了笑,說:“謝謝。” 沉心回執一笑。 阮小冉拿起筷子,深吸了口氣,說:“好香啊。” “……” 莊斐見阮小冉面前比臉還大的碗,又看看裏面色澤鮮豔的拉麪,感覺自己又餓了。 他不禁出聲道:“這麼大一碗,你一個人喫得完嗎?” “嗯?” 阮小冉聞言,回頭朝莊斐看了眼。 見對方的眼睛都快掉自己碗裏了,似乎很想喫的樣子。 她眨眨眼,眼珠子一轉,隨後往莊斐面前推了推,道:“你很想喫嗎?” “……” 莊斐看看拉麪,又看看阮小冉。 似乎在猶豫怎麼回答。 因爲他剛纔喫過飯了,現在再貪阮小冉的東西喫好像有點不厚道。 可是這個拉麪看起來真的很有食慾。 喫? 還是不喫呢? 莊斐腦海中陷入了天人交戰。 哪知。 還不等他回答,阮小冉又把碗給挪了回去,笑嘻嘻道:“可我一個人喫得完,所以不給,哈哈……” “……” 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阮小冉挑了一夾面,然後放進口中,滿是幸福道:“好喫,這個拉麪真有勁道。” “……” 莊斐眼睛就差帖在阮小冉的拉麪上了。 阮小冉知道莊斐在盯着自己,她回頭又看向他,笑道:“你看我幹什麼?好好剝你的花生。” “……” 莊斐將花生米放進口中,好像這個就是拉麪似的。 看的阮小冉都快心酸了。 她這樣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不過。 心酸歸心酸。 阮小冉也沒有再給莊斐喫。 因爲單從之前盤子的數量來看,這貨喫的東西可真不算少。 再喫晚上就要積食了。 一碗拉麪。 阮小冉其實也就吃了一小半,然後就喫不下了。 見碗裏的大面還剩下大半,阮小冉就磨磨蹭蹭起來,莊斐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怎麼不吃了?” 阮小冉撇嘴,道:“喫不下了。” 剛開始覺得挺好喫的。 可是多喫兩口,就感覺很油。 阮小冉現在甚至還有點反胃。 莊斐聞言,對阮小冉表示強烈譴責。 他說:“我就知道你喫不完,你偏偏說你喫得完,現在好了,浪費糧食了吧?” “……” 阮小冉被莊斐訓,有點鬱悶。 她小聲嘟囔道:“我剛纔以爲我能喫完嘛。” “那也只是你以爲而已。” “……” “你這就是典型的眼大肚子小。” “……” 雖然阮小冉懷疑莊斐現在是在伺機報復她剛纔沒有分給她喫,所以才說這番話,但仔細想想,對方說得也沒錯,早知道喫不完,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拉麪給分了。 至少不會浪費糧食。 阮小冉本想忍着把拉麪喫下去,但是一看到那個湯,一聞到這個氣味,胃裏就開始翻騰起來。 不行。 繼續喫的話。 估計得把剛纔的都全部吐出來。 到時候就更浪費了。 雖然很抱歉,但這碗拉麪只能倒了。 就在阮小冉這麼想的時候,只聽莊斐忽然嘆了一聲,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了。” “嗯?” 阮小冉一聽,有點懵逼。 她回頭看着莊斐,眼中帶着一抹不解。 只聽莊斐說一本正經地說道:“剩下的我來喫好了。” “……” 阮小冉聞言,驚訝地睜大眼睛,道:“那個,你說什麼?你喫?” “是啊。” 莊斐應道,順便摸了摸拉麪的碗壁,說:“幸好還是熱的。” 說着。 就要將拉麪的碗端過去。 但是他剛碰到,就被阮小冉雙手護住,只聽她說:“那啥,這個拉麪是我喫過的,你真的想喫的話,我讓沉心再給你做一碗就是了。” 莊斐還想把阮小冉護住的碗摳過來,說:“幹嘛還要多煮一碗?你這裏不是還有大半碗嗎?再煮我也喫不下了。” “……” 要不是莊斐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的正直,阮小冉幾乎都懷疑這人是故意的了。 她嘴角抽了抽,繼續重複道:“可是這個是我喫過的。” “我知道是你喫過的。” 莊斐好奇地看向阮小冉,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 “還是說……” 莊斐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見頓時多了幾分顧慮。 “……” 阮小冉見他的反應,以爲這人是開竅了,知道她在顧慮些什麼。 正當她準備點頭的時候,莊斐便面露驚恐之色,道:“莫非,你身上有什麼傳染病?” “……” 傳染你大爺! 阮小冉差點沒繃住爆粗口。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思考這個小子,不然真能把自己給氣死。 平復了好幾秒。 阮小冉才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決定將事情攤開,說:“我纔沒有傳染病,不過,這是我喫過的拉麪,再讓你喫肯定不太好吧?你要是真的還餓,我就讓沉心給你做。” “你喫過有什麼大不了?” 莊斐眨眨眼,非常直爽地笑了下,道:“放心吧,我不在意。” “……” 我在意啊! 阮小冉差點又一口氣沒喘上來。 莊斐又想跟阮小冉動手搶,道:“趕緊把碗給我,不然拉麪就要涼了。” “不行!” “給我。” “不給!” 就在兩人推攘的時候。 忽然。 在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道幾乎能將人凍成冰的冷冽聲音,聲音中還摻雜着快要剋制不住的怒意,道:“你們,在幹什麼?” !! 這個聲音。 阮小冉心頭一跳,接着,她便快速轉身,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厲封爵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他此時面容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視線緊緊地盯着他們這邊,在阮小冉跟莊斐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又落在兩人同時捧住的拉麪碗上。 在他這個角度。 兩人的手像是握在一起似的。 一瞬間。 怒氣似乎達到了零界點,漆黑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阿爵……” 阮小冉看到厲封爵回來,先是一驚,隨後一喜,緊接着又帶着一絲不解,出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這個人。 能夠這樣堂而皇之地回來嗎? 他的計劃怎麼辦? 不對。 她還在跟男人置氣呢。 露出這麼高興的表情時在鬧哪樣? 很快。 阮小冉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道:“你不在酒店待着,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屋子吧?” 男人冷厲道。 “……” 阮小冉一噎。 原則上說,這棟別墅的確是厲封爵的屋子,因爲戶主都寫的是他。 男人邁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阮小冉走來,俊美的臉龐此刻彷彿覆蓋着一層寒霜,森寒無比。 最後。 他走到阮小冉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語氣冷厲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下什麼?” “……” 男人的語氣相當糟糕。 就好像是在審犯人似的。 阮小冉頓時有點不爽起來,她別開臉,悶聲道:“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 厲封爵見阮小冉這敷衍冷漠的態度,更加怒火中燒,垂在身側的手緊捏成拳,用盡之大,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視線倏地一下又轉到阮小冉身後,莊斐的身上,寒聲道:“這個男人爲什麼在這兒?” “……” 阮小冉斂眸,若有所思。 果然是因爲莊斐的事在生氣。 她沒有任何心虛,淡聲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吧?莊斐是爲了給我解除催眠纔來的,但是在那之前,必須要解除我的戒心。” “呵。” 厲封爵冷厲一笑,道:“真是個好理由!任何有嫌疑的地方都能用這個理由敷衍過去。” “……” 阮小冉聽出男人話中的揶揄。 不禁又想起下班的時候,男人對她的懷疑。 她明明在回來的路上都調整好心態了,可偏偏這人還要跑過來挑刺。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起來。 她聲音變冷,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跟莊斐之間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厲封爵冷笑出聲,道:“那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他一進來。 就看到阮小冉跟莊斐湊在一起推推嚷嚷,就算這樣他還不能懷疑嗎? “……” 阮小冉聞言,感覺太陽穴都在疼。 剛纔的舉動的確引人懷疑。 因爲莊斐做事沒有常識,根本沒那麼多顧忌,她也有錯,對方沒有常識,她就應該主動跟人劃清接下,而不是任由他胡來。 這件事。 是她處理不當。 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承擔責任。 阮小冉不會逃避。 她擡眼看向厲封爵,發現男人整張臉都黑了下去。 似乎周身的戾氣都要實質化。 瞧見這一幕,阮小冉眨了眨眼,忽然出聲問道:“你喫醋了,對不對?” “……”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頓時讓厲封爵噎住了。 阮小冉看着厲封爵,語氣誠懇地繼續說:“對不起,我的確在這件事上處理不當,讓你誤會了,以後我會注意分寸的,不過我跟莊斐真的沒有別的關係,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 這個女人。 厲封爵沉默下來,眉頭緊皺盯着阮小冉。 她怎麼這樣? 明明之前還犟得不行,甚至都跳車了,結果這會兒竟然意外地好脾氣,不但不跟他爭,還主動道歉了。 這讓他還怎麼繼續生氣? 忽然。 男人產生了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說不定真的心機深沉,否則怎麼能輕而易舉左右他的情緒? 見厲封爵情緒漸漸控制住,阮小冉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這人還能把她的話聽進去。 而另一邊。 莊斐則一直緊緊盯着厲封爵,被頭髮遮擋的雙眼中,閃過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作者題外話】:更新完畢。 喜歡本書就投個票吧,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