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想要恢復,不可能! 作者:未知 第二天。 席天照就以好友的名義跑去見厲封爵了。 而過去的時候,他還在領夾上鑲了一個微型監視器,透過監視器,就能夠看到病房內的厲封爵的情況。 別墅內。 莊斐這兒連着另一個同型號的監視器,監視器的另一端還連接着顯示屏。 隨着席天照那邊移動。 醫院周圍的環境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喂?” 手機中。 席天照的聲音傳過來,道:“哥們兒,你們那邊能看清楚嗎?” 莊斐手裏拿着電話,道:“看得很清楚,你就保持這個角度,然後去病房就OK了。” “行。” 席天照呼了口氣,說:“那我先掛了。” “嗯。” 說着。 席天照就掛了電話。 另一端。 莊斐跟阮小冉幾人坐在阮小寶的臥室裏。 因爲這個孩子屋子裏的設備是最齊全的,利用他的設備,能夠快速連接監控器跟顯示屏,畫質也特別清晰。 很快。 他們就看到席天照來到了厲封爵的病房前,跟保鏢們打了招呼後。 保鏢就走進病房通報。 沒過一會兒。 保鏢便讓給席天照打開病房的大門,道:“席醫生請。” “謝謝。” 席天照道了聲謝,然後走進病房。 阮小冉這邊。 畫面一轉,也跟着進入了病房的內部。 病房內。 “封爵,你沒事吧?” 席天照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厲封爵,就立刻飛奔了過去,然後神色緊張地在他身上上下張望,道:“傷得嚴不嚴重?身體功能沒出問題吧?” “……” 厲封爵見席天照整個人都快撲倒在他身上了,臉色一黑,寒聲道:“滾!” “怎麼這樣啊。” 席天照聽男人惡聲惡氣,頓時一臉委屈,然後手指在他的牀單上畫圈圈,說:“我明明是擔心你,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見你了。” “……” 厲封爵見席天照這樣,似乎很是厭煩。 他的眼神也越發冷漠起來,看向席天照,冷颼颼道:“現在見了面,你可以回去了。” “……” 席天照看到厲封爵眼中不加掩飾的厭惡,整個人頓了頓。 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有點黏糊噁心人了。 不過這也是爲了活躍氣氛。 以前他也不是沒這麼幹過,男人雖然也會嫌棄,但是像今天這樣厭惡彷彿在看一個垃圾似的眼神,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時間。 席天照也感到有些尷尬起來。 好像今天不太適合不正經的風格。 於是。 席天照又變得正經起來,道:“那個,我剛纔就是跟你開玩笑而已,封爵,聽說你受傷了,我真的很擔心你。” “……” 厲封爵沒有迴應。 他的視線還是直直地凝在席天照身上,只是依舊冷漠。 沒有任何溫度。 那個眼神,彷彿在看一個跟自己漠不相關的人。 “……” 這樣的氣氛讓席天照有點坐如針氈,他想了想,道:“對了,你怎麼好端端的會受傷呢?還有李祕書,怎麼他不在你身邊?” “你來審訊的?” 男人冷聲問。 “額……” 席天照一愣,趕緊搖頭,說:“不,我怎麼會是審訊的?” “那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關心你嘛……” “這種多餘的關心我不需要,你辦好自己的事就行,至於我的,別越界。” “哦……” 席天照頭皮陣陣發麻。 雖然厲封爵以前就很冷漠,但這次更是像要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那種攝人的冷氣壓充斥在病房的每個角落裏。 讓席天照有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而就在這時。 病房的大門打開了。 只見楊雪從外面走進來,見到病房內的席天照時,她不由得愣了愣,道:“原來有客人啊……那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必。” 厲封爵看到楊雪,冷得彷彿萬年不化的寒冰似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他對楊雪淡淡一笑,道:“他馬上就回去了。” “欸?” 席天照一聽,驚訝地看向厲封爵,道:“封爵,我沒說我要……” “……” “你還有事嗎?” 厲封爵看向席天照,就跟變臉似的,神色又冷了下來。 那股子冷漠的眼神壓迫着席天照。 “……” 本來席天照還想再留一會兒,爭取給莊斐更多觀察的時間。 但男人明顯不歡迎他。 席天照也不敢再在這兒待下去了。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然後訕笑着,說:“哈哈,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封爵,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 厲封爵視線冷漠地掃向一邊。 連看席天照都懶得看了。 “……” 席天照半句迴應都沒得到,有些尷尬。 他嘴角抽了抽,隨後轉身朝外走去,跟楊雪碰面後,他擠出笑容跟楊雪打招呼,道:“嗨,嵐歌,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還記得我嗎?” “我……” 楊雪哪裏認識席天照啊? 可見席天照好像認識嵐歌的樣子,她不禁警惕地看了席天照兩眼。 厲封爵冷聲道:“還不走?” “……” 席天照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他訕訕地對楊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你請慢走。” 楊雪客套道。 “好。” 席天照應下,然後朝着病房的門口走去。 而楊雪則朝着厲封爵走去。 在席天照走到病房大門的時候,隱約間聽到厲封爵跟嵐歌的交談聲。 “去哪兒了?” 厲封爵問。 楊雪說:“一直待在病房有點悶,我就出去透透氣。” “跟我在一起悶?” “沒有。” “以後去哪兒記得跟我說一聲。” “知道啦。” “嗯。” 男人淡淡應道。 雖然只是一個極其簡介的迴應,但是男人的聲音卻比跟席天照聊天時不知溫柔了多少倍。 聽到這兒。 席天照不禁停駐,然後又轉身朝着厲封爵的方向看了眼。 只見男人剛纔彷彿還帶着寒霜的面容此刻溫柔了許多,甚至連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漆黑雙眸也增添了許多笑意,哪怕是個外人,都能看出來。 男人對楊雪是發自真心的喜歡。 所以。 他的眼神纔會充滿愛意。 另一頭。 厲封爵看楊雪時的眼神,阮小冉幾人一覽無遺。 阮小冉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視頻畫面。 那一瞬,她感覺好像被無數跟針紮了似的,難受得胸口要爆炸一般。 而阮小寶也是義憤填膺,氣道:“爹地在搞什麼鬼啊?怎麼能用那種眼神看別的女人?太過分了!” “爹地不會真的又喜歡上嵐歌阿姨了吧?” 阮小貝看到厲封爵對楊雪時那溫柔繾綣的態度。 也有些消極。 她還忘不了昨天去見厲封爵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她冷漠至極的眼神。 本以爲。 男人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呢。 結果。 對於他來說,還是有很特殊的存在。 只是這個特殊的存在從阮小冉變成了楊雪。 這讓孩子很難過。 “阮小貝,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嗎?” 阮小寶聽阮小貝這麼說,立刻就打斷她的話,說:“爹地怎麼可能真的會喜歡上那個女人?現在他只是被催眠了,等催眠解除後,他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爹地!” “可是,他看嵐歌阿姨的眼神真的很溫柔嘛。” 阮小貝委屈。 昨天她跟媽咪也去見了爹地的,爹地就沒有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們。 “都說是催眠了!” 阮小寶強硬道。 “唔……” 阮小貝當然知道這是催眠導致的。 不過。 當孩子看到監控中的畫面時,還是忍不住鬱猝了。 見一向樂觀的阮小貝都這個樣子,阮小寶都快跟着鬱悶了,他知道阮小貝對感情這方面很敏感。 既然連阮小貝都覺得厲封爵對楊雪有愛意。 那麼。 這份愛意肯定是相當真摯的。 該死! 爹地到底在搞些什麼啊? 不會催眠着就真的又愛上他前妻了吧? 若真是那樣,他一定要他好看! 阮小寶咬了咬牙,然後又看向阮小冉,道:“媽咪,你趕緊說點什麼啊,不然這個丫頭又要疑神疑鬼了!” “……嗯?” 阮小冉聞聲,視線從屏幕上抽離出來,有些神色恍惚地看向阮小寶。 她不禁眨了眨眼,後知後覺道:“你剛纔說什麼?” “……” 完了。 媽咪也沒辦法派上用場了。 阮小寶一咬牙,將視線投向最後的希望,道:“莊叔叔,你現在看也看了,應該知道爹地是什麼情況了吧?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解除爹地的催眠?” “……” 偏偏莊斐此刻也面色凝重。 他“嗖”地一下站起身,道:“我要再找天照問問情況。” 說着。 他就轉身離開了阮小寶的臥室。 “……” 阮小寶見狀,不禁瞪大眼看向莊斐,這人怎麼回事? 問問題不能在這個屋子問嗎? 幹嘛還非要跑出去? 這不是讓人人心惶惶嗎? 再看阮小冉跟阮小貝,果然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許多。 阮小冉緊緊地盯着顯示屏。 因爲席天照已經離開了病房。 所以監控直接被切斷,變成了循環模式。 她一遍遍看着厲封爵對楊雪那溫柔得彷彿要溢出水的眼神,胸口悶得發慌。 本以爲。 自己能夠承受住這個打擊。 因爲理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溫柔以待,而且女人的直覺還告訴他,厲封爵這次是真的傾注了感情在裏面。 這就讓阮小冉有點難以接受了。 她繼續看着視頻。 看着男人看楊雪時那抹溫柔的眼神。 莫名地。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席捲心頭,總感覺,好像這次真的要失去那個男人了似的。 不。 阮小冉整個人都慌了。 她猛地從位子上站起來,兩個孩子都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媽咪?” 阮小貝詫異地喊了阮小冉一聲。 但是阮小冉就跟沒聽到她的喊聲似的,她快速朝着門外跑去,一晃眼,便消失在了門口。 門外。 走廊一角。 莊斐給席天照打了個電話過去。 隔了十來秒後。 電話接通了。 席天照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道:“阿斐……” “天照,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 “剛纔你進去後,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有……” 席天照嘆了口氣,如實道:“我感覺封爵不太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兒?” “太冷了。” 席天照回想着剛纔在病房的場景,以及男人看他時那冷漠地彷彿在看塵埃般的眼神,哪怕從病房出來,他依然心有餘悸,道:“雖然封爵以前也很冷,但我感覺他現在更像是沒有任何感情了。”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的接觸交流。 席天照就快被厲封爵凍得說不出話來。 整個人壓抑到極點。 “是不是覺得他冷漠得像個機器?” 莊斐問。 “有點那種感覺。” 席天照嘆氣說:“真的太冷漠了,哪怕是嵐歌飛機事故後的那些年,我都沒見過他變成這樣……” 嵐歌飛機事故後。 雖然厲封爵就封閉了自己的感情。 但是在跟他們幾個哥們兒聚會時,多少還是會帶點溫度的。 可是這一次。 席天照真的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機器交談。 “嗯。” 莊斐淡淡道:“行,我知道什麼情況了。” “……” 席天照一聽,趕緊出聲問道:“你知道什麼情況了?那你是不是知道怎麼解除催眠了?阿斐,你要是知道了就儘快啊,我真不想跟這樣的封爵相處。” 現在的厲封爵,簡直能把人凍死。 “……” 莊斐沉默了片刻。 隨後淡淡出聲說道:“這事以後再說,我還要考慮些事情,今天先聊到這兒吧。” 說着。 不等席天照再說點什麼,莊斐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後,人靠在牆邊,揉了揉眉心,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有點焦慮。 “是不是情況很不妙?” 忽然。 阮小冉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莊斐耳邊響起。 !! 莊斐猛地擡眼,然後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阮小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邊。 她目光直直的鎖定在莊斐身上,緊咬了一下下嘴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道:“阿斐,你老實告訴我,阿爵的催眠能不能解除?” “……小冉。” 莊斐看到阮小冉,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他立刻直起身來,目光微微閃躲。 “你回答我啊。” 阮小冉沒有錯過莊斐微妙的表情變化,心一點點往下沉去,她忍不住又朝前走了兩步,眼睜睜地看着莊斐,說:“爲什麼你猶豫了?是不是很棘手?” “……” “說啊!” “……” 莊斐看了阮小冉一眼,視線又移開。 張了張口。 半晌。 莊斐像是才下定了決心似的,他咬了下牙,硬聲道:“剛纔我看了厲先生的狀態,然後又打電話問了天照一些具體情況,如果我沒分析錯的話,那些人是徹底毀掉了厲先生的人格,如今的人格是重塑的虛假人格。” “轟!” 莊斐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 阮小冉感覺彷彿一道驚雷落下,整個人都快懵了,腦子一片空白。 身子劇烈地晃動兩下。 好不容易靠在牆壁上才穩住了身體。 “小冉……” 莊斐看到阮小冉這樣,有些擔憂的上前,似乎想要扶她一下。 阮小冉卻躲開莊斐的手,她擡眼直直地看着他,瞳孔劇烈顫抖,道:“你剛纔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毀掉了他的人格?什麼叫現在的人格是重塑的?你給我說清楚!” “專業的事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 莊斐想了想,似乎在組織措辭。 停了兩秒後。 莊斐纔看着阮小冉,繼續說:“總之,就是現在的厲先生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厲先生了,他的感情被抹消了,如今所表現出來的情感,應該都是全部重新植入進去的。” “……” 聽不懂! 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感情還能被抹消? 現在的感情是全部重新植入的? 要不要這麼魔幻? 他們一個個這麼厲害,怎麼不上天呢? 阮小冉緊緊地咬了下牙關,心臟跳得極快,她死盯着莊斐,道:“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原理過程,我只想知道,到底還有沒有辦法讓厲封爵變回原樣!” “……” 莊斐被阮小冉這麼一問,表情有些驀然。 他低着頭,沉聲說:“厲先生現在的情況,相當於是人格毀滅,一旦人格被毀,相當於這個人就不再是他,而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只要你告訴我,還能不能讓他變回來!” 阮小冉厲聲將他的話打斷。 “……” 莊斐頓住。 他身側的手緊捏成拳頭,一點點地收攏用力。 閉了閉眼,下定決心般,脫口道:“沒辦法了!人格都已經被毀掉了,怎麼可能還能恢復?” “……” 一字字,一句句,狠狠地敲打在阮小冉心中。 “人格都被毀掉了,怎麼能恢復?” 這句話。 反覆在阮小冉腦海中迴響。 她又想起厲封爵今早冷漠地彷彿她只是路邊的一根野草似的眼神,想到自己在病房外守了整整8個小時,男人還無動於衷甚至讓她走。 恢復不了了? 厲封爵真的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了? 想着男人溫柔的眼神。 想着他萬年冰封的俊顏上不經意見展露的笑容。 這些。 彷彿都像破碎的鏡子般,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嘩啦啦地。 全部扎進了阮小冉胸口。 咚咚! 心臟突然非常劇烈快速地跳動兩下。 阮小冉因爲疼痛,身體慢慢佝僂彎下腰,眼前變得一抹黑。 黑暗中。 一個高挺地身影彷彿在漸漸遠離她。 她狂奔着想要去抓住那個人。 可是不管怎麼抓,就是抓不住對方。 最後。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漸行漸遠,最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咚咚。 咚咚咚! 心臟越跳越快。 失去的恐慌讓阮小冉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痙攣一般,疼痛不止,好像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 而莊斐現在也暗暗感到棘手難辦。 對面那羣人是真的狠。 人格被毀。 就相當於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現在厲封爵之所以還能獨立行動,估計是對方還需要讓人完成什麼事,所以就給他植入了一個全新的人格,而這個人格中,表現出來的差異就是親近嵐歌一方,而對他曾經親近的人極度厭惡。 這種厭惡是刻進了靈魂中的。 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更不存在用自己的意志衝破催眠的可能性。 若是莊斐猜的沒錯的話。 一旦對面的人計劃達成。 厲封爵就會徹底變成沒有自主行動能力的廢人。 對面的主謀不是厲封爵的母親嗎? 她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樣的狠手?到底是不是人啊? 就在莊斐對狄鈺的心狠手辣感到匪夷所思的時候。 忽然感覺一抹身影快速滑落。 ?! 莊斐猛地回神。 就看到阮小冉身子慢慢滑落下去,昏厥不行。 “小冉!!” …… 當阮小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這三天。 兩個孩子還有莊斐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當看到她醒過來時。 阮小貝直接就抱着阮小冉的脖子哭了起來,“嗚嗚嗚,媽咪,我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嗚嗚嗚……” “阮小貝,你胡說八道什麼!” 阮小寶厲聲呵斥道。 但是仔細聽的話,就能聽見阮小寶的聲音中也帶着濃濃的疲倦跟鼻音,他繼續說道:“媽咪這不是醒過來了嗎?不準亂說話。” “嗚嗚嗚……媽咪……” 阮小貝還是抱着阮小冉哭,不撒手。 “……” 阮小冉剛醒過來,還完全搞不清狀況。 她輕輕地拍了拍着孩子的背部,道:“好了,媽咪不是醒來了嗎?小貝乖,不要哭了。” “嗚嗚嗚……” 阮小貝還是止不住哭聲,似乎還難過。 阮小冉對這孩子沒轍了。 她視線一轉,注意到站在旁邊,下巴上已經有了淡淡的青色胡茬的莊斐,看到青年眼中帶着血絲,阮小冉愣了愣,道:“阿斐……” 莊斐看着阮小冉,長長地呼了口氣,道:“你真是要把我嚇死了。” 當時。 莊斐還在想心事,阮小冉突然昏厥不醒。 簡直要把他給嚇死。 一行人手忙腳亂地把阮小冉送到醫院,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原因。 過於憂心。 思慮過深導致了心竭。 說白了。 就是阮小冉太過於操心,超過了身體可承擔的極限,身體爲了自我保護,就讓阮小冉陷入了昏厥中,然後進行自我調控恢復。 而因爲之前積累了太多的疲勞,以至於過了整整三天,身體才緩過來。 “我昏了三天?” 阮小冉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 她不是沒昏迷過。 但從來沒有昏迷過這麼長時間,她趕緊問道:“這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 此話一出口。 病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不僅是莊斐,連孩子們表情都變了又變。 “……” 看到這一幕。 阮小冉心臟猛地緊繃了下。 她看看莊斐,又看看孩子們,最後視線又回到莊斐身上,道:“阿斐,你說,這三天都出什麼事了?” 目前形勢瞬息萬變。 一天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更別說三天了。 就衝他們的反應。 阮小冉能預感到,在她昏迷期間,一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說啊!” 見莊斐遲遲不吭聲,阮小冉忍不住又催促道。 “……” 莊斐看了阮小冉一眼,想了想,出聲建議道:“那個,小冉,你纔剛剛醒過來,先好好休息恢復下,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再告訴你……” “我現在就要知道!” 阮小冉硬聲說。 “……” 莊斐見阮小冉態度這麼強硬,又跟悶葫蘆似的,閉上了嘴。 “你說話啊!” 阮小冉見莊斐死活不吭聲。 沒轍。 他又將目光投向阮小寶,道:“小寶,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趕緊告訴媽咪!” “……” 哪知。 這次阮小寶竟然也站在了莊斐那邊。 只見孩子稚嫩的小臉神色有些凝重,說:“媽咪,我也覺得這件事不用操之過急,現在你應該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們再告訴你……” “爲什麼你也要瞞着我?” 阮小冉難以置信地在阮小寶跟莊斐身上來回打轉,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至於讓你們如此忌憚?” “……” 莊斐跟孩子對視一眼。 然後視線又不約而同地跟阮小冉錯開。 可他們越是這樣。 阮小冉心裏就越是沒底。 她簡直要被這兩人給急死了,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趕緊告訴我啊!” 莊斐:“……” 阮小寶:“……” 兩人還是不吭聲。 阮小冉感覺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她眸子劇烈顫動着,聲音顫得幾乎連不成話,道:“難,難道,是,是厲封爵出什麼事了?” 見阮小冉一副瀕臨崩潰的模樣,莊斐趕緊道:“不,他沒事。” “那這三天到底出什麼事了?!” 阮小冉反聲質問道。 “……” 莊斐一噎,彷彿又變成了啞巴。 “你們是要急死我嗎?!” 阮小冉真的快要被這兩人給急哭了。 而就在這時。 坐在她身邊的阮小貝則真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哇……” 孩子一哭。 阮小冉的注意立刻又回到孩子身上。 她趕緊摟住孩子,替她擦掉眼淚,慌張道:“小貝,你怎麼哭了?” 阮小貝哭得既傷心又委屈,抽泣得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孩子抱住阮小冉的脖子,哽咽道:“媽咪,爹地真的不要我們了,嗚哇哇哇哇……” !! 此話一出。 三人皆驚。 阮小寶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笨蛋!誰讓你亂說話的!” “嗚嗚嗚……” 阮小貝還是哭。 阮小寶神色微微有點慌,趕緊對阮小冉說:“媽咪,你不要聽這個丫頭胡說,不是她說的那樣……” “……” 阮小冉還是茫然的狀態。 她像是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給震住了,看了看阮小寶,見孩子隱忍着表情,好像在強撐着什麼。 就算心智再怎麼早熟,但到底還是個孩子。 對於情緒的遮掩並不是很強。 有什麼事。 都表現在了臉上。 阮小冉眸子微斂,視線又重新回到阮小貝身上,她輕輕地撫摸了下阮小貝的臉蛋,溫柔地將她臉上的眼淚拂去,淡聲問道:“小貝,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嗚嗚嗚嗚……媽咪……” 阮小貝還抽泣不止。 阮小寶見阮小貝似乎打算說出來,立刻制止道:“阮小貝,不要亂說話!” “……嗚嗚嗚……” 阮小貝聞聲,又抽抽搭搭地朝阮小寶看了眼,委屈巴巴道:“小寶……” “不準亂……” 阮小寶本打算告誡阮小貝不要說。 但他話還沒說完。 阮小冉輕輕捧着阮小貝的臉,讓她又面朝着自己,語調平靜說:“小貝,告訴媽咪,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會隱瞞媽咪的,對不對?” “……” 阮小貝眼睛跟阮小冉對視着。 看着她沉靜的表情,心中的委屈幾乎放大到極致,她嘴一扁,如實交代說:“媽咪,昨天我們從沉心姐姐那裏聽到的,說爹地要跟嵐歌阿姨復婚,嗚嗚嗚……” “阮小貝!” 阮小寶大聲呵斥。 他一張小臉滿是對阮小貝的不滿。 這個丫頭。 真是會添亂。 現在給媽咪說這些,不是又在刺激媽咪了嗎? 萬一媽咪又暈過去該怎麼辦? “……” 阮小冉在聽到阮小貝這麼說的時候,猛地怔住了,有那麼一剎那,當真差點又喪失了意識。 但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尖銳的疼痛勉強讓自己保持住清醒 不過。 腦海中卻還在迴盪着剛纔阮小貝說過的話。 復婚? 厲封爵跟嵐歌? 當初嵐歌飛機事故,厲家陸家還有司徒家在海上找了整整三個月,最後卻在魚肚子裏打撈出了兩人的婚戒。 那時。 大家都以爲嵐歌已經喪生。 伴侶的其中一位喪生,法律層面上的婚姻關係自然也就解除了。 如今嵐歌歸來。 必須要重新登記,才能恢復婚姻關係。 而這一次。 厲封爵就是要趁着重新恢復婚姻關係的空檔,再次舉辦婚禮。 這相當於向所有人公示。 嵐歌纔是他唯一合法的愛人且伴侶。 不得不說。 阮小寶跟莊斐不立刻跟阮小冉道明這件事,真有一定的道理。 阮小冉越是細想。 胸口就越是堵得發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哪兒噎着似的,整個人都快喘不上氣了。 “媽咪……” 阮小貝見阮小冉遲遲沒有迴應,吸了吸鼻子,又擡頭朝阮小冉看去,哽咽着問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爹地跟嵐歌阿姨結婚的話,是不是我們就不能再跟爹地住一起了?” “……” 阮小冉聞聲。 她低頭看向孩子,只見阮小貝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雙眼睛哭得通紅。 看得出來。 孩子在得知消息後,就一直哭個沒停。 所以眼睛都哭腫了。 阮小冉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她長吸一口氣,然後將孩子的眼淚抹去,聲調溫柔道:“小貝,別擔心,媽咪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媽咪?” 阮小貝一聽,淚濛濛的眼睛裏立刻迸射出一道光芒。 她眼睛一下子睜得圓圓的,道:“媽咪,你說真的嗎?爹地還會回到我們身邊嗎?” “嗯。” 阮小冉點點頭。 她輕輕地揉了揉孩子頭髮,語氣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堅定,道:“當然是真的,這種事媽咪不會騙你的。” “嗯!” 孩子重重點頭。 阮小貝好糊弄,但阮小寶卻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人。 他聽阮小冉這麼說,不禁蹙了蹙眉。 顯然並不相信阮小冉說的話。 如今厲封爵被催眠。 若是不想辦法解除催眠的話,對方是絕對不可能打消復婚的念頭的。 可是想要讓厲封爵解除催眠…… 這件事在阮小冉昏迷後,阮小寶已經找莊斐確認過了。 聽莊斐的口吻。 厲封爵的人格都被摧毀了,想要讓他再次恢復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他們現在連接觸對方都辦不到。 就更別談解除催眠了。 哪怕是阮小寶,都一籌莫展,他不認爲阮小冉能有什麼好辦法。 阮小冉安撫住阮小貝後,視線一轉,又落到阮小寶跟莊斐身上,淡聲問道:“我昏迷的這三天,除了厲封爵要跟嵐歌復婚外,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如果有。 那就一口氣跟她說清楚。 她可不想一會兒聽一個重磅炸彈,不然哪怕她心理素質再好,也經不起這樣的大起大落啊。 阮小寶緊緊地捏住自己的小拳頭,然後搖了搖頭,說:“沒有了,目前我們就只知道爹地要跟嵐歌阿姨復婚的消息。” “是嗎?” 阮小冉眸子微斂。 她想了會兒,又問:“那你爹地出院了嗎?” “好像是明天出院。” 因爲藥物的作用。 厲封爵的體質很好,細胞再生速度很快,所以恢復得也比常人更快。 “這樣啊……” 阮小冉聽着,又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像是察覺到阮小冉的意圖。 莊斐皺了皺眉,出聲道:“你該不會想要去找厲先生吧?” “……” 阮小冉聽莊斐對自己說話,眸子微閃,然後又擡眼朝他瞥了眼,淡聲反問道:“不然呢?難道要在這兒幹愣着,看着他跟嵐歌復婚嗎?” “但是你現在身體很虛弱!” 莊斐說:“醫生說了,最近一陣子你過於憂心操勞,需要住院休養,絕對不能再到處亂跑了。” 其實說實話。 莊斐一點都不在乎厲封爵會怎麼樣。 甚至還覺得這樣就好。 厲封爵跟夏嵐歌在一起後,阮小冉就能徹底死心。 這樣一來。 阮小冉就不會再爲那個男人傷心落淚,也不用再因爲他的事情難過到昏迷不醒。 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哪怕現在。 莊斐還是覺得阮小冉不適合厲封爵。 因爲她沒有什麼身世背景,面對狄鈺那樣的敵人,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對方現在是還沒想過對她動手,若真的動起真格來,阮小冉恐怕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何必呢? 就算再怎麼相愛,總不能將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吧? “……” 阮小冉聽了莊斐的話,並沒有打消找厲封爵的念頭。 她說:“但凡都要看形勢,你覺得現在是擔心自己身體的時候嗎?” 要是她什麼都不做。 厲封爵就真的要跟嵐歌復婚了。 而且他被狄鈺控制住,一定還會做其他不可收拾的事。 所以。 不管怎麼樣。 她都必須要阻止婚禮! 莊斐見阮小冉毫不動搖,固執得不行,他咬了咬牙,說:“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那你肚子裏的孩子呢?你身體虛弱,是會影響到孩子的!” “……” 孩子。 阮小冉愣住。 她手下意識地按住自己腹部,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小生命。 想到這個孩子,阮小冉便一陣不忍心。 孩子來的時機太不好了。 這樣的多事之秋。 她沒辦法安心養胎,孩子也要跟着她一起受這些苦。 見阮小冉似乎有了一絲鬆動,莊斐立刻又說:“你要是還想着孩子,這陣子就好好留在醫院靜養!” “……” 阮小冉聽後,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 她慢慢地擡頭朝莊斐看了眼,低聲道:“你說得對,我應該爲這個孩子着想。” “!!” 莊斐一聽。 他以爲阮小冉是聽進他的話了,立刻說:“你知道就好!現在你懷孕還不足3個月,胎兒還不穩,亂來的話,對孩子肯定不好……” “嗯。” 阮小冉又點了點頭。 但緊接着。 她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阿斐,是還記得這個孩子是誰的嗎?” “……” 此話一出。 莊斐愣了下。 只見阮小冉輕撫着自己的腹部,目光澄靜地看着他,道:“在這裏面的,是我跟厲封爵的孩子,難道我要讓孩子出生就沒自己的父親嗎?” 說着。 她又在阮小貝跟阮小寶身上看了眼,說:“小寶跟小貝自出生後,就沒有享受過父愛的溫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爹地,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次失去父親。” “……” 兩個孩子聽到阮小冉的話。 先是愣了下。 接着。 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之色。 其實不僅是阮小冉,孩子們也很希望厲封爵能夠快點回到身邊。 “……” 莊斐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地有些堵得慌。 看得出來。 這三人。 無論是阮小冉還是孩子,對厲封爵都產生了很深的羈絆,想要讓他們放手,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 “……” 莊斐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了下拳。 他緊咬了下牙關。 隨後脫口道:“那我來做孩子們的父親呢?” 話一出口。 病房內彷彿一瞬間就陷入了沉靜中。 兩個孩子都齊刷刷地看向莊斐,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光芒。 而阮小冉之前就被這人告白過一次,所以這一次聽到莊斐這麼說,反倒是最淡定的那個。 她聳了聳肩。 對莊斐無奈地說道:“沒見過你這樣爭着喜當爹的人。” “這個不要你管!” 莊斐固執地看向阮小冉,說:“你不就是想要孩子有個父親嗎?我來當孩子的父親,這樣你就沒什麼說辭了吧?” 雖然莊斐不是很喜歡小孩兒。 總覺得他們特別麻煩。 不過。 阮小寶跟阮小貝這兩個孩子跟他挺合得來的,如果是這兩個孩子,他倒是不介意當他們的父親。 “……” 阮小冉見莊斐還挺認真的。 她輕嘆了一聲,然後又看向孩子們,出聲問道:“小寶,小貝,你們想要莊叔叔當你們爹地嗎?” 莊斐一聽。 他立刻又將視線投在孩子們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這個……” 莊斐爭着當爹的事。 對阮小貝的衝擊不小。 她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又在莊斐身上掃了一圈。 “怎麼樣?” 莊斐看向孩子,神色認真地問道:“小貝,你想讓我當你爹地嗎?” “欸……?” 阮小貝見莊斐衝自己說話。 愣了下。 然後。 孩子的目光便有些閃躲起來,她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那個,唔……嗯……我覺得……唔,莊叔叔是很好啦,但是……唔……就是那個……” 阮小貝這副支支吾吾的模樣。 雖然什麼都沒說。 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人家不想讓他當爹地。 莊斐雖然有些氣餒,但也不死心,又將視線轉到阮小寶身上,問道:“你呢?小寶,你想讓我當你爹地嗎?” “算了吧?” 跟阮小貝一比,阮小寶就直接多了。 “……” 莊斐聞言,眼皮一跳。 只見阮小寶略帶嫌棄地掃了莊斐一眼,說:“莊叔叔你自己都不靠譜,怎麼當我們爹地啊?真以爲隨便找個人,我們就能喊爹地了嗎?” “……” 莊斐一噎。 孩子繼續說:“想要當我們爹地,至少也得成熟穩重,多金帥氣……” “這些我沒有嗎?” 莊斐頓時不爽了。 成熟穩重。 莊斐覺得自己好歹是個成年人,當然是成熟的。 穩重的話。 跟他見過的人,好像也沒有說他不穩重的。 事實上。 莊斐在社交場合,也是高冷的一逼,跟人的感覺就是沉穩內斂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跟阮小冉還有孩子們在一起時,他就跟釋放了天性似的,怎麼都沒辦法做到跟對外人一樣的冷漠,相反,他很想靠近他們。 因爲在他們身上。 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待在他們身邊,會特別的輕鬆自在。 另外。 阮小寶說的多金帥氣。 莊斐自認自己長得還算可以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回頭率。 而莊家跟厲家相比,或許沒厲家的財大勢粗,但也絕對是在京城裏排的上號的。 所以阮小寶說的條件,莊斐覺得自己是絕對滿足的。 “你……?” 阮小寶懷疑地看向莊斐,眼睛上下打量。 “怎麼?” 莊斐瞪向他,道:“沒有嗎?” “……” 見莊斐一副你敢說沒有,我就要跟你理論到底的架勢,阮小寶也懶得跟他理論,他聳了下肩,道:“好吧,勉強算你有這些條件……” “那……” “但是!” 突然。 孩子話鋒一轉,又說:“有一點,你是肯定沒辦法達成的。” “什麼?” 莊斐又問。 阮小寶擡眼掃了他一眼,說:“那就是媽咪的愛。” “……” 莊斐聞言,眼皮狠狠一跳。 倏地一下。 他又看向阮小冉,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道:“愛?” 阮小冉聽阮小寶這麼說,也愣了下。 這孩子。 在說些什麼? 阮小寶卻一本正經,說:“想要成爲我們爹地的必要條件,當然是我媽咪喜歡咯,她都不喜歡,別的條件再好又有什麼用?” 家世殷實,帥氣多金。 對阮小寶來說,是成爲他們爹地的必要不充分條件。 必須要有。 但有這些,又遠遠不夠。 只有阮小冉喜歡的人,孩子們纔會考慮要不要他成爲自己的爹地。 若是阮小冉不喜歡,條件再好。 他們也不會考慮。 “……” 莊斐聽到這些,視線一轉,又看向阮小冉。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阮小冉趕緊說道:“我的態度,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吧?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 莊斐聽到這兒,心頭涼了半截。 他特別不甘心地看了阮小冉一眼,捏拳道:“你就真的打算吊在厲封爵這棵樹上,我已經說過了,他的人格被毀,想要再恢復過來,根本不可……” “可不可能,如果不試試,誰知道呢?” 阮小冉打斷莊斐的話。 只見她眸子微斂,淡聲道:“阿斐,我很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不過,我相信凡是都不可能有絕對的道理,我跟阿爵的感情,也絕不可能因爲所謂的催眠而斷掉。” “你**得真愛能夠戰勝一切?” 莊斐嗤笑一聲,說:“這可不是愛情小說,現實沒你想的那麼美好!” 被摧毀了人格的。 他還從未見過有恢復的例子。 “嗯,或許吧。” 阮小冉對莊斐淺笑了聲,神色堅定地看着他,道:“我知道現實有多殘酷,但即便殘酷,也不妨礙我想要追求美好的願望吧?” “……” 莊斐一時無言。 明明這個女人看起來性子很軟,但有時候卻又固執得讓人無可奈何。 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別開眼,不爽道:“真是……既然你這麼想找虐,那就隨便你好了。” “嗯。” 阮小冉笑着點頭。 眼睛明亮得彷彿載滿星辰。 …… 之後。 阮小冉找醫院詢問了身體情況。 她身子的確比之前虛弱了許多,但也不是必須住院的程度。 第二天。 做了全身檢查後,阮小冉找醫院再次確認,孩子很健康後,便出院了。 另一頭。 厲封爵因爲藥物,痊癒速度異於常人。 在醫生確認後,就準備出院了。 財團總部。 車子剛開到大門口,一個身影忽然衝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司機猝不及防,猛地踩下剎車。 “……” 後方的厲封爵猝不及防。 身子微微前傾。 他眉頭一蹙。 剛想問怎麼回事,然後視線一定,看清楚了前面的攔路人。 只見他漆黑的雙眸中泛着一抹寒芒。 神情間有些不耐。 又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