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比手賤還可怕的是魚脣
達米安覺得秦蘇在開玩笑，並未當作一回事。
但秦蘇是認真的，他確實想讓達米安死上一次，原因有外部的，也有達米安自身的。
“正義聯盟就像太陽，將邪惡逼到陰暗的角落裏，要想找到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太陽下山，給這些妖魔鬼怪粉墨登場的機會。”
那樣纔好上演“妖魔鬼怪快離開”的戲碼。
達米安是蝙蝠俠的現任羅賓，也是他的親生兒子，無論如何，達米安在蝙蝠俠的內心中地位極重，缺少父母陪伴長大的布魯斯不想讓達米安度過孤單的童年，所以他在履行好蝙蝠俠職責的同時，盡己所能地陪伴達米安。
如果失去達米安，再一次失去自己血親，蝙蝠俠無疑將受到巨大的精神打擊，而這在隱匿起來的敵人眼中就是最好的機會。
這是外部原因，內部的，是達米安身上的隱患。
達米安在和蝙蝠俠父子相認前，一直在接受雷霄古的訓練，如今他十二歲的力量就能夠和強壯成年人相媲美，說達米安沒泡過拉撒路之池秦蘇是絕對不信的。
拉撒路之池是三宮魔所創造，達米安毫無疑問和他的外公一樣，被打上了三宮的印記，秦蘇身上還有三宮的一部分靈魂碎片，現在兩個人湊到了一起，難保三宮不會抓住達米安做文章，秦蘇必須防範於未然。
如果馬符咒能對三宮之力起作用的話，那自然最好，但秦蘇並不抱有期待，因爲時代太過久遠，三宮之力和達米安一同成長，早已成爲了他的一部分。
在秦蘇的設想中，“羅賓之死”將會成爲他後續計劃的開端，而具體達米安要怎麼死，還有待商榷。
“羅賓，你回去蝙蝠洞後，想辦法找到蝙蝠俠對崩墜現象的記錄，我需要深入瞭解崩墜才能制定計劃，我們自己的計劃。”
以秦蘇對蝙蝠俠的瞭解，這種隱祕信息蝙蝠俠一定會在蝙蝠洞內保留副本，儘管瞭望塔內有鋼骨坐鎮。
達米安聞言也反應過來，秦蘇是真把他當線人使啊，不過這個命令正合他意，也就沒有回絕。
有能力的年輕人都想着幹一番大事業，達米安也不例外，在哥譚和超級罪犯鬥智鬥勇固然刺激，但誰不想去拯救世界呢。
告別達米安，秦蘇回到戈登宅，發現屋子內燈光還亮着。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局長。”
秦蘇把一杯茶放到戈登面前，並拿走了桌上的啤酒：“是什麼讓你徹夜難眠，棘手的案件，雙面人的銀行搶劫案？”
戈登揉捏着脹痛的眼睛：“都不是，是關於芭芭拉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她終於有機會站起來了。”
秦蘇很詫異：“這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嗎？”
這個老父親臉上盡是猶豫，眼中帶着痛苦：“醫生告訴我，修復腰椎的手術風險很大，很有可能失敗，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芭芭拉。
她從那次恐怖的經歷中走出來花了很長的時間，我不想讓她懷抱希望後再度陷入絕望的境地，那樣實在是太殘忍了。”
秦蘇聽完很想告訴戈登，這場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因爲芭芭拉註定會走上蝙蝠女的道路，她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
但一想到崩墜現象對時間線的干擾，秦蘇對自己所知曉的未來是否正確也產生了懷疑，如果芭芭拉的手術失敗，這個可憐的女孩可能真的會崩潰的。
“嗯……局長，手術的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還沒有確定，做手術的醫生也還在其他城市。”
秦蘇一拍手掌：“那就好，局長，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就先把手術往後推遲一段時間，我去給芭芭拉準備一份萬全的保障。”
秦蘇說的保障自然就是馬符咒，馬能治百病，能做到的可不止是治百病，“高貴的馬兒能驅逐體內的一切外力”，準確來說，馬符咒的能力就是修復，將對象恢復到完好的狀態，這個對象並不侷限於人類，包括沒有生命的物體都能起效。
用比較容易理解的概念來類比，馬符咒就等同於道具版的“瘋狂鑽石”，既然如此，治療區區癱瘓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一旦芭芭拉的身體恢復，她將不再滿足於擔當幕後支援者的“神諭”，而是會穿上披風成爲蝙蝠女，那不是戈登想要看到的。
“我當然信任你了，秦蘇，我也知道你身上有些很神奇的魔法道具，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戈登對魔法向來敬而遠之，但如果魔法能幫到自己的女兒，那他也不介意嘗試一下。
“保證安全，有後遺症的我都自己留着用呢。”秦蘇笑嘻嘻地說出了讓戈登無比震驚的話。
“好吧，可能我真的老了。”戈登感覺自己和年輕人有代溝了。
不過這一番談話還是讓老父親安了不少心，他也終於可以安心睡着了。
拿起杯子直接一口悶，戈登喝完後吧唧下嘴：“怎麼回事，這酒喝起來怎麼一股茶味。”
秦蘇看向被他挪到身後的啤酒，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拿起自己那杯濃茶：“局長，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場徹夜長談。”
第二天，兩個失眠的男人頂着黑眼圈圍坐在餐桌前，芭芭拉很是驚訝。
“你們兩個昨天晚上不會又揹着我偷偷出任務去了吧，爸爸，你答應過我什麼來着！”
秦蘇和戈登每次夜不歸宿都得向一家之主芭芭拉報備，如遇突發狀況則回來再作解釋。
戈登瞪了一眼秦蘇，秦蘇趕緊轉動腦筋，此時電視上正在播放企鵝人正式宣佈自己要參加市長競選，並提出了“增加治安維護投入”，“保障哥譚孤兒健康成長”等建設性意見。
“呃……我跟局長聊了一下警局新批下的預算該用在哪，我向他提議可以增加對超人類犯罪調查組的經費。”
芭芭拉很是疑惑：“爸爸，對超人類犯罪調查組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戈登嘆了口氣，看向秦蘇，這小子連撒謊都不會：“對啊，這到底是什麼呢？”
秦蘇訕笑道：“呃，我臨時想到的，目前就我一個人……但我可是認真的！”
他將洞爺湖丟給戈登：“這把劍能夠讓持劍者臨時獲得前任主人的戰鬥經驗，雖然效果不長久，但這些經驗是可以被學習的。
我想把它交給警局的大家，讓每個人都使用它一段時間，這樣可以顯著增加所有人的近戰能力。”
在起步階段，洞爺湖幫到了秦蘇很多，如今能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少，只剩下堅硬這一特性，秦蘇也不想這把木刀在日後激烈的戰鬥中折斷，就想着不如讓它迴歸到原來的職位。
木刀，本就是用來作爲教習用具存在。
聽到這裏戈登也振奮起來，他用手指比量洞爺湖，發現刀身圓潤，沒有一處鋒刃，連刀尖都是圓的，就像是三倍長度的警棍。
“它真的可以把其他人變得跟秦蘇你一樣厲害嗎？”
一想到手下警員通通都是秦蘇這樣的身手，戈登激動不已，要真是這樣，徹底剿滅哥譚黑幫指日可待啊！
芭芭拉從父親手裏接過洞爺湖。
“看起來很普通啊，而且聞上去還有一股咖喱味。”
“請不要嘗試祛味，我已經洗過很多遍了。”秦蘇表示這股味道不關他的事。
“只要身懷守護之心，就能激發劍的能力。”
芭芭拉握緊了劍柄，劍身上立即亮起了瑩白色的光芒，那是特效發動的標誌。
“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戰鬥畫面和技巧，但只要把刀拿走就消失了。”
“不對，效果結束我也還是能夠記住啊。”
芭芭拉無奈地看着他：“那是你自己的天賦，和劍無關，這把劍能起到一定的教學作用，不過要求使用者本身就有劍術天賦。”
秦蘇失策了，這是他第一次把洞爺湖交由別人使用，還以爲人人都能像他那樣，一週時間習得全部劍術呢。
戈登很失望，他帶着一百個秦蘇活捉雙面人，消滅小丑幫的夢破碎了。
但秦蘇還是執意讓戈登收下洞爺湖，因爲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能夠以普通警員活動的時間越來越少，總得爲警局做點事。
哥譚警局裏幾百號人，總能夠篩選出十幾個有劍術天賦的，說不定會更多，十幾個弱化版的秦蘇，正面對上蝙蝠俠都不用犯怵，畢竟蝙蝠俠強就強在他是個戰術大師，摳掉戰術蝙蝠俠戰鬥力下降99％。
“要是局長你實在過意不去，給我批五萬美金的經費吧，我要拿去發展線人。”秦蘇大義凜然道。
圖窮匕見，秦蘇繞了那麼一大圈，就是爲了把洞爺湖賣個好價錢，以兌現自己對哈琳的諾言。
戈登也知道秦蘇找線人的事：“想要經費可以，自己寫申請走流程去，另外必須向我說明線人的身份，放心，我會保密的。”
“呃，那我說了啊，”秦蘇小心翼翼地觀察戈登的臉色，“是毒藤女……”
“毒藤女啊，我早就猜到是她了，在阿卡姆的時候接觸的吧。”
秦蘇話還沒說完就被戈登打斷，只好將後面的“企鵝人”、“海洋領主”嚥了回去。
“局長真是料事如神！”
秦蘇保住祕密，戈登裝到了，大家都很高興，雙贏。
“你們倆……喫完早餐趕緊給我去警局啊！”
芭芭拉把兩人轟出家門，兩人去到警局，戈登開始着手從信任的手下挑選第一批洞爺湖的使用者。
很快戈登發現了洞爺湖的另一個妙用，洞爺湖的特效需要守護之心觸發，不能觸發的人說明他們做警察是另有所圖，稍加調查，戈登從一大批混日子的人裏搜出好幾個黑幫的眼線。
寫了一大堆申請表，秦蘇終於拿到了經費，而且數額增加到了十萬。
對於秦蘇拉攏毒藤女的行爲，包括戈登和副警長在內的所有人都非常贊同，因爲社會上對於毒藤女一直有着正面呼聲，毒藤女殺人都是殺那些污染環境、傷害植物的人，在環境保護者眼裏追捕毒藤女的哥譚警察纔是壞蛋，曾數次在警局門口遊行示威，讓人非常頭疼。
現在秦蘇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麻煩，戈登都想給他鼓掌。
“十萬美金作爲起步經費是足夠了，先支付給哈琳五萬，剩下的錢要不要盤下警局旁邊的水果店，改成賣甜品的呢……”
把洞爺湖送給哥譚警局後，秦蘇可以預見，未來警局的甜品需求將飆升，反正誰賺都是賺，不如讓他來。
“不過這樣貌似有挪用經費的嫌疑，還是不了。”
秦蘇戴着超人同款眼鏡，走在去往哈琳公寓的路上，突然拐進無人的小巷，然後他腳步一頓，眼珠突兀轉向左側。
空無一物。
“之前值得注意的三件事裏，收購武器的就是企鵝人那個王八蛋，收集屍體的急凍人下半輩子都要躺在牀上，那就只剩下最後的一件了啊。
覬覦三宮魔力量的神祕施法者？”
秦蘇目光幽幽地盯着空蕩處，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被窺視感總是如影隨形。
這不是因爲秦蘇身上裝着蝙蝠俠的監視器，蝙蝠俠只會看二十倍速的回放，而秦蘇剛纔切實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着他。
“引蛇出洞的法子果然是切實有效的啊，我才把洞爺湖交出去，你就迫不及待地跟上來。”
秦蘇快速取出【有潔癖的活點地圖】，念出口令：“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
頃刻間地圖上顯示出四周的地形，以及在一個距離秦蘇最近的名字。
“【潘多拉】？”
聽見秦蘇說出自己的名字，潘多拉也不再繼續隱藏自己，在秦蘇面前顯露身形。
“沒想到你的感知如此敏銳。”
潘多拉脫下兜帽，露出銀灰色的頭髮，她的面容堅毅，眉眼時刻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傷，好像時刻都有悲劇在她面前上演。
“比起變態跟蹤狂抖m忍者，你的跟蹤技術可要差上太多了，區區隱身可瞞不過我……等等，你身上的那是！”
秦蘇看見了在潘多拉胸懷之間，夾着兩枚八邊形石塊。
“你果然認識它們。”潘多拉像是確認了什麼。
“我不僅認識它們，我還認識你。”秦蘇右手虛握，一把紅色長劍出現在他手上，“傳說神明創造人類之初，人類的世界沒有罪惡，直到潘多拉因好奇打開魔盒，釋放出七原罪，於是人類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潘多拉也成爲邪惡源頭的代名詞。”
潘多拉反駁道：“盒子不是我打開的，是恰巧在我手中打開，我做的只是撿起了這個可惡的盒子！”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的骷髏頭，空洞的眼眶內散發出紅色的光暈，讓人目眩迷離。
“秦蘇，我跟蹤你是爲了拯救人類，這個盒子只有最純潔，或者是最邪惡的人才能開啓，三宮魔是所有維度中最爲強大的惡魔，我知道你身上有他的一部分靈魂碎片，讓他出來，開啓這個盒子，所有的原罪都會被關進去，人類將獲得新生！”
對於潘多拉的命令，秦蘇不置與否：“我不在乎盒子是不是你打開的，因爲我本就不相信所謂的傳說，潘多拉，你不會以爲沒有七原罪，世界上的一切都會變回你熟悉的模樣吧？
別傻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在你打開盒子之前，打開盒子之後，那些審判你的神明的模樣。
他們傲慢，坐在高臺上接受人類的膜拜，他們貪婪，爲了爭奪信徒發動神戰，他們暴食，享盡世間所有美味，他們瑟瑟，和不知多少生靈行苟且之事，他們懶惰，將人類作爲奴僕驅使，他們暴躁，動輒降下神罰，他們還嫉妒彼此。”
秦蘇說得越多，潘多拉的小臉就越蒼白，她明白秦蘇所要表達的意思。
如果七原罪是被她釋放才存在於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呢，他們怎麼會受到人類原罪的影響。
唯一的可能就是，原罪本來就存在，那只有潘多拉才能看見的七原罪個體，只是原罪的具象化形象。
“衆神告訴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潘多拉無法置信，她從神明的時代一直活到現在，多少年了，她都在嘗試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結果現在告訴她，她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秦蘇毫不留情地批駁道：“用一個盒子封印住七原罪，人類就能變得純良，你未免把邪惡想得太狹隘了，在這個世界……不，就在這個城市，在哥譚，有大把單純作爲邪惡本身存在的罪犯，他們可不是因爲什麼七原罪才成爲罪犯的。”
比手賤撿盒子還要可怕的，是魚脣到幫別人背鍋，一背還背了幾千年。
“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騙我，衆神雖然像是老糊塗了，但他們至少作爲神，看到的視界要比我長遠，你憑什麼斷言衆神就是錯的！”
潘多拉惱羞成怒，身體飄離地面，對着秦蘇張開手掌，無形的力量將秦蘇包裹住。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展開。”
秦蘇舉起紅色長劍，將無形的念力切割開，重新跌回地面。
“手賤又魚脣，還不聽人說話的潘多拉，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是在“引蛇出洞”，要是你沒文化聽不懂，我換一種說法。
我在釣魚執法！”
而秦蘇的倚仗就在於他之前和活點地圖一起抽到手的新劍。
【名稱：黯淡的長虹劍】
【類型：武器】
【品質：★★☆】
【攻擊力：較強】
【屬性：火】
【特效：藏鋒於鞘，劍心通明】
【描述：虹貓少俠的佩劍，宛如萬里晴空之中的一道彩虹，以其氣勢如虹而得名，但因時光消磨而光彩黯淡，需要重新淬鍊才能煥發新生。
PS：你知道該去哪裏喚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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