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聽到鳶尾叫出自己的名字，蘇祈有些姍姍來遲的走了上前。
沒辦法，他沒有使用‘我想起來了’沒使用‘羣星’，確確實實是徹頭徹尾的弱雞。
可‘羣星’這種事情上拔不出來，而‘前勇者’的力量每次使用又會侵蝕理智。
那他能怎麼辦？他只能喫軟飯。
因爲海邊小村離魔王城的位置確實有一段距離，他只能抓着鳶尾的腳踝，讓鳶尾飛行將他‘拖’過來的，
沒辦法，他想不出什麼好用的姿勢，害怕阻擋鳶尾的視線，這本來就是蠢蘿莉了，再影響一下，豈不是要迷路？
等下次有空的時候再研究一下用什麼姿勢容易起飛。
然後，在村外面就聽見了戰鬥的餘波聲。
鳶尾這纔將他放了下來，自己先一步過去探查情況。
雖然蘇祈覺得自己臉皮厚，不在乎被人看見。
但架不住鳶尾不同意，她覺得自己是‘偉岸’的魔王，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姿態。
在魔王宮裏隨便怎麼搞是你的事，但是在外面必須要給她面子，要叫‘鳶尾大人’。
這算是啥？
這是反差萌？還是什麼人前人後之類的……
蘇祈也不是太懂。
這點小要求還是能夠滿足鳶尾的，反正都滿足過很多次了，還‘滿’足過一次，不差這一次。
“鳶尾大人。”
鳶尾滿意的微微點頭，目光再次轉向李萊萊勇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李萊萊勇者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裏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雖然是候選勇者，但在七階六級的魔王面前，卻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無論是序列還是等級都低對方太多，根本就沒有獲勝的可能。
“我不殺你，你走吧，回去告訴人類，這裏的底盤歸我們惡魔族了。”
鳶尾冷冷地說：“被鳶尾大人所佔領了。”
李萊萊勇者似乎完全不怕死，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身爲魔王……爲什麼要自稱大人呢？這不是人類的稱呼？”
盲僧你發現了華點！
“我想起來了，你們是那天的遲到二人組！那就不奇怪了。”
鳶尾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可聽不懂什麼那天的遲到二人組。
是啊！
她一個魔王，爲什麼一直在自稱本大人？難道不應該自稱‘本王’？
是被小時候看的人類書籍影響了還是……
【發現線索：鳶尾的記憶碎片·僅此而已的魔王（唯一）】
【觸發條件：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發生疑惑時】
【僅此而已的魔王：鳶尾，你是魔王，也僅能成魔王，不要輕易動搖自己的立場，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話，這些事情不該是你考慮的……】
她註定要成爲魔王？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麻煩……
鳶尾最不擅長的就是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是回去的時候告訴雜魚僕人一聲，看看他對這件事怎麼看。
她看了一眼毫無人煙的小村落：“看來這裏發現了意外，倒也給本大人省事了，也省下驅散這裏原住民的功夫，蘇祈，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回去吧。”
“驅散？難道不是將他們全殺了？”
蘇沐雪也適時提出了疑問。
她本來是不敢問的，但是聽見最後蘇祈兩個字，她瞬間明白眼前的兩個傢伙是誰了。
好傢伙，竟然詐死去投靠惡魔族了？
他該不會是想幫助惡魔族徹底吞滅人類，然後來打通這個祕境吧？
“爲什麼要殺人？爲了戰爭以外的事情殺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情？我只是來將這裏劃爲惡魔族的領地啊。”
蘇沐雪：？？？
在戰爭之外的事情中殺人=殘忍？
那他們人類豈不是天下第一殘忍了？
這種話……出自一直與人類爲敵的‘魔王’口中，顯得有些啼笑皆非了。
“雪！我回來了，沒找到附近……蘇祈大人？惡魔族小公主？”
短髮少女去而復返，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
顯然，她不是‘外來者’對一些出名的人物是有些印象的。
“你們兩怎麼可能會在一起……明明暗……”
‘咔’。
李萊萊勇者直接一個手刀將她敲暈過去。
李萊萊勇者的動作讓蘇沐雪和鳶尾都愣了一下。
蘇沐雪是因爲沒想到李萊萊勇者會突然出手，而鳶尾則是因爲她想不明白這個人類對自己同伴動手的理由。
還沒放棄投靠自己的打算？
不過，她的僕人，一個人就夠了。
“你這是……”蘇沐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短髮少女，她倒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有些不理解。
“無內鬼！我們可以交換一下情報！”
說完這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數據。
果然沒有出現‘行爲’不符合身份。
剛剛他就做了一個小小的測試。
說要投靠鳶尾。
在鳶尾的視角中，弱者向強者投誠保命，可以理解，所以她後面還說了句我不殺你。
在蘇沐雪的視角中，‘自己人’做出什麼搞怪的舉動，都可以理解。
於是，就算他一個候選勇者，向魔王投誠，也不算‘行爲與身份不符’，因爲大家都覺得合理。
這種模棱兩可的界定，可以操作的空間就比較寬裕了。
“我就先拋磚引玉了，我偷看過人類‘聖水’的製作過程，是添加‘源’身上那種粘稠的液體制做……”
“嘔……”
話還沒說完，蘇沐雪就癱軟身子跪坐在地上乾嘔。
李萊萊勇者瞬間就反應過來：“不會吧？你喝了？”
“你們兩個，污染度多少？”
“14……”
“36%”
“什麼是污染度，你們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本大人並不會被‘源’污染。”
瞬間，李萊萊勇者與蘇沐雪拉開了距離。
“投敵，我要投敵！”
這一次，他是真的想投敵了！
“不是，你有病麼？這麼點污染度喝‘聖水’？”
“假的，都是假的，這個污染度，絕對是‘源’眼中，我們的污染度。”
“你可能一下聽不明白，反正就是，在‘源’眼中，你正不正常。”
“你要是正常，就是沒有被污染，你要是不正常，就是被污染了。”
“所以，我們污染度越低，就離‘源’越近，越高離‘人’越近。”
“當然，也可能是我早就瘋了，我看到的聖水製作過程是假的，我以爲我沒瘋，但是我現在思維很清晰啊……搞不懂了有些，以前祕境的經驗都失效了啊……”
“你們說說看你們的發現吧。”
蘇祈眉毛一挑，超過50%就會出現‘異常’。
那他36%豈不是已經出現問題了？
李萊萊勇者的推測是有可信度的。
上次他留下記憶碎片污染度提高了，蘇祈還以爲因爲割掉了一部分理智去製作記憶碎片。
現在看來，是因爲增加了找回自我的機會？
蘇祈也不是白嫖的人：“任務數據可能在欺騙我們，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爲我的污染度只有36%，我已經看見好幾條相互對立的提示，我親眼看見一條自己觸發的線索，當着我的面顯示了令我容易誤解的提示。”
李萊萊勇者陷入了沉思：“認知錯誤還是？連任務都不可信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棘手了。”
他又看向鳶尾：“你呢？”
“注意和本大人說話的態度，人類，你們剛剛有在說話麼？我只看到你們嘴巴一開一合的。”
“不會被污染……是因爲已經被污染了，所以變成了這樣？還是……疑似存在交流困難。”
“雪，你別吐了，懷孕都沒你吐的厲害，你有什麼發現？”
“……”
“你不會打算白嫖吧？”
蘇沐雪：……
她好像還真沒啥發現，不對！
“這個祕境，是魔天祕境往後延續至少三十年，我找到了上一次祕境的‘我’，只是查詢過她的人生軌跡，和我上一次祕境的經歷不太一樣。”
【警告，你的行爲與身份嚴重不符。】
三人幾乎同時聽見了提示。
這是……
有什麼存在不允許他們繼續交流下去？
甚至連地面上被燒灼到灰燼的‘源’，竟然死灰復燃，匯聚成一隻更加龐大的生物，勢必要打斷他們的談話。
三人雖然驚訝，但擊殺‘源’的本能已然印入骨髓。
李萊萊勇者取出火把，順勢一丟！
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擊中了“源”的身體。
瞬間，“源”被火焰包裹，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然而，“源”並沒有就此倒下。
它掙扎着，身體表面的火焰逐漸熄滅，露出了更加猙獰的面目。它張開巨大的口器，向三人猛撲而來，唯獨沒有攻擊鳶尾的意圖。
殺不死沒關係，先手掛個點燃肯定沒錯。
蘇祈拔劍而起，顯然除‘源’非一己私慾，是天下的人類都容不下‘源’的存在。
利劍貫體而過，‘羣星’對於‘源’似乎有額外的傷害加成，那恐怖的再生能力直接被抑制住了。
蘇祈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
羣星並不是爲了對抗惡魔族而打造的。
而是爲了對抗‘源’而打造的？
‘源’直接被一劍爲二，失去了聲息。
“這麼簡單？”
“它怎麼不再生？”
“雜魚僕人，小心啊！”
那顆猙獰心臟竟然從切開口的位置彈射而出！
變換倉猝，蘇祈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接被正面砸中。
無數鮮紅的根鬚延伸出來，彷彿老樹盤根，瞬間將蘇祈的身軀包裹。
腦海一陣撕裂的痛感猝然襲來。
蘇祈他只覺得有股不可明說的力量試圖接駁他的腦海，試圖改寫他的意識，轉瞬便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在被吞沒之前，他的心臟驟停。
世界陷入灰白，時間凝固。
……
“又失敗了？”
“失敗了……”
“果然，要不還是放棄吧……”
“不行！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那位大人復甦過一次啊！可惜我們的意識根本無法觀測世界內的一切，否則肯定能發現端倪。”
“你知道修復一個破碎的靈魂，需要多少‘成本’麼？”
“我不管，這一次名爲‘蘇祈’與‘鳶尾’的殘破靈魂，是相性最好，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僅此一次，若是失敗了我們換一條路吧。”
“好，我需要保留鳶尾的記憶。”
“不可能！殘破的靈魂本就是消耗品，失敗了就換一批成本低廉，可要是觸及修復，消耗的‘本源’就已經相當恐怖了，你還要另一個保留記憶？”
“這樣構建的世界根本經不起太多推敲的，很快就會崩潰的。”
“這是一場豪賭，我的朋友，哪有賭徒天天輸？”
凝固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
蘇沐雪臉上的錯愕，鳶尾臉上的瘋狂，伴隨着世界的重啓崩裂成無數的碎片。
毀滅的那一刻，她們窺見了‘天光’。
有兩雙冷漠的眼睛，注視着這個世界。
……
“真叫人頭疼啊……”
“要不先試着收集一些情報看看？”
蘇祈思維轉的非快。
“去找個酒館怎麼樣？”
按照遊戲的規則而言是沒錯的，酒館是情報交換的風水寶地。
他沒有小鎮上的居民打探酒館處於什麼位置。
他記得一條規則：千萬不要暴露自己‘外來者’的身份。
萬一隨手逮的路人認識自己，豈不是要編造理由圓過去？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蘇祈裝作漫無目的在街道上閒逛。
人是要休息的，都黃昏了，這裏可沒有社畜。
他一位村民在街道上游蕩很合理對吧？
蘇祈走着走着，感覺似乎有些不合理起來……
有一隻身高最多到他胸口位置的少女擋住了他的去路。
白毛紅眸，腳下踩着一雙白色的細膩絲綢。
蘇祈：？？？
他感覺自己有什麼東西動了。
對方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看着他，看得蘇祈沒好意思對上那雙目光。
【主線任務：如你所願，一切重來，但請控制你的情緒，蘇祈並不認識你，請注意自己的身份‘魔王鳶尾’，但凡有直接吐露曾經記憶的舉動，都會造成蘇祈的靈魂崩碎。】
“雜魚，你走路沒長眼睛，擋着本大人的路了！”
蘇祈：？？？
不是，這是誰家的雌……小鬼？
難道不是你自己擋着他前面的？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鳶尾拼命咬住自己的嘴脣，纔沒有讓眼淚溢出來。
ps：還是單章4000，沒偷工減料，祕境≠復刻曾經發生的事情，蘇祈‘對戰魔王’的時候祕境就已經被他玩歪了，所以真沒刀啊這次，過年，就要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