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只要哥哥喜歡我就好了，其它人怎麼看，重要麼？
特諾蒂奇月城。
雖比不上玄天城這等公認的龐然大物，卻也屬於人類最繁盛的城市之一。
千百年的傳承，經過無數代人的嘔心瀝血的努力之下，這座瑰麗的城市已然將它的名字寫出濃厚的一筆。
鳶尾熟練地挽着蘇祈的胳膊，閒逛在繁華的特諾蒂奇月城的大街上。
鳶尾本來是打算劃分給蘇祈一萬惡魔族精銳，但是被蘇祈拒絕了。
蘇祈對此的回答是：他可以幫忙佔據人類的城市，但不是去屠城的。
假設一萬惡魔精銳壓境，戰爭的號角立刻奏響。
兩族短兵相接後，只有一種結果，必然是殺紅了眼。
那時，戰爭就不會隨蘇祈的意願而輕易停止。
蘇祈並不太在乎殺死無辜的士兵，卻也不會主動去製造無意義的殺戮。
關鍵蘇祈知道，無論是玄幻也好西幻也罷，真正主宰戰爭的從來不是底層士兵的數量，而是‘高層戰力’。
不然，你猜爲什麼會存在‘魔王’與‘勇者’。
如今‘勇者’倒戈卸甲，扶腰而降，戰爭的結局很難有懸念。
“我一個人，就夠了！”
這就是蘇祈當日的回答。
換來的是鳶尾給他翻了個白眼，順帶又給蘇祈來了兩腳。
還真是愚蠢的雜魚僕人，這麼飄？難怪上一次就輕易死於偷襲。
不行，計劃取消。
她必須跟着蘇祈，防止他繼續在陰溝裏翻了船。
當然。這些都只是鳶尾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實際上只是她捨不得離開蘇祈那麼多日子。
於是，就發生眼下的一幕。
特諾蒂奇月城並不是蘇祈的目標，他喫飽了撐的纔會選擇這種人類‘次級主城’下手，只是恰好路過這裏。
奈何……
鳶尾有些邁不動腿了。
她爲了防止被認出來，通過黑桃心尾惡魔的能力略微變化了一些外表。
現在是一頭金髮，很好的掩飾她的身份。
鳶尾目光不斷徘徊在商人所販賣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上。
以及路邊瀰漫各種香味，她從未見過的食物。
喧鬧非凡的城市，每一個場景，對她而言，都無比稀奇。
“哇~哥哥，哥哥，這個是什麼？我要喫這個，我要喫這個！”
她完全沒有身爲魔王的自覺，加上黑桃心尾惡魔的特性非常隱蔽。
兩人倒像一對尋常的人類兄妹在逛鬧市。
任性的妹妹被食物的香味勾住了腳。
蘇祈就不一樣了，他只會被妹妹……的香味勾住？
他順着鳶尾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攤位上正在烤制着肉串，孜然與香辛料的混合的香氣四溢，確實讓人垂涎欲滴。
蘇祈望着鳶尾那雙充滿好奇和渴望的眼睛，無奈的點了點頭：“行吧，反正我們也不差這一會。”
“燒烤啊……”蘇祈唸叨一聲:“嚐嚐？”
鳶尾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嗯，我想嚐嚐，哥哥陪阿鳶一起喫。”
‘鳶尾’和‘蘇祈’的名頭，不管哪一個都足夠響亮，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會如此稱呼。
蘇祈寵溺地揉了揉鳶尾的頭髮，然後拉着她走向那個攤位。
兩人坐在攤位旁的小桌前，蘇祈隨意點了幾根肉串。
片刻後，肉串端了上來，鳶尾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肉串，吹了吹熱氣，然後一口咬下。
汁水在口腔中爆炸的感覺，令鳶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臉上露出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或許，食物未必有多好喫，她主要享受的是和蘇祈在一起的過程。
“好喫嗎？”蘇祈溫柔地問道。
鳶尾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喫，哥哥，你也嚐嚐！”
說着，她把手中的肉串遞到蘇祈的嘴邊。
蘇祈咬了一口。
說實話，味道一般。
不過，這個時代，也有名爲燒烤的東西了？
蘇祈還是稱讚道：“確實不錯，鳶尾喜歡就好。”
好像，人類的書籍記載中，這種行爲名爲‘約會’。
是非常神聖的事情，什麼‘功績’什麼佔領城池，可以往後排一排。
兩人一邊品嚐着美食，一邊聊着天。
鳶尾對人類的城市充滿了好奇和疑問，蘇祈耐心地爲她解答和介紹。
兩人湊在一起的身影顯得格外溫馨和諧。
“乾杯！”
這時，燒烤攤的老闆百忙中抽空給自己來了一頓午飯。
他舉起手中麥芽酒與另一位男子碰杯。
蘇祈隱約聽見其他客人壓低的議論聲。
“乾杯是什麼？是老闆家鄉的習俗？”
“不太清楚……管他呢。”
瞬間，蘇祈瞭然，悄悄將老闆與他對位之人的面貌記了下來。
……
“哥哥，哥哥，這個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我要，我要~”
蘇祈聽見某個熟悉的詞，感覺身體有個器官下意識的就隱隱作疼。
還好，這一次鳶尾要的只是一個玻璃工藝的小蝴蝶吊墜。
蘇祈心頭的疑惑該更重了。
不應該吧，奇怪的科技樹……玻璃這個東西也有？
他歷史有些不好，不能對比出這個大陸究竟處於哪個文明時期，但是都不該出現煉製玻璃的工藝吧？
“買，阿鳶喜歡的都買。”
雖然，但是，這都不是蘇祈的錢，
但他還是很享受這種爲自己女人花錢的感覺。
即便攤主開口要價就是三個銀幣。
按照消費力換算，差不多能夠抵上普通家庭一個月的正常開銷。
“兩個銀幣，不賣就算了。”
“好嘞。”
看見店主應得飛快，一副生怕自己反悔的模樣，蘇祈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
玻璃不值這個價，算了……鳶尾開心就好。
蘇祈付兩個銀幣之後，將這條小巧亮閃閃的小蝴蝶吊墜親手爲鳶尾戴上。
玻璃在陽光下隱隱約約的折射出七彩的微光。
蘇祈的視線不自覺的停留在鳶尾精緻的鎖骨位置。
“哥哥，好看嗎~”
“好看……”
顯然，兩個人聊得不是一個東西，卻意外的交流沒有出現問題。
於是，鳶尾開啓了她的‘逛喫逛喫’。
她今天的心情就如身上的烙印一般，滿滿的，暖暖的，很舒服。
……
直到一聲驚恐的小孩哭聲，打破這份喜悅的日常。
鳶尾下意識順着哭聲的位置望去，就在她右手邊的不遠處，一個大約四五歲大的孩子坐在地上，看着鳶尾，直接渾身害怕到顫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身爲‘惡魔’的鳶尾，即便隱藏的再好，也只能屏蔽掉等級低於她的人類。
按理而言，特諾蒂奇月城很難隨意就碰到八階以上的強者。
所以她纔敢這樣肆無忌憚的閒逛着。
可，凡事都有例外。
有一種名爲第六感或者可以叫做直覺的東西。
即便本身發現不了問題，本能卻會散發出不寒而慄的濃郁恐怖。
而這個年齡的小孩，恰好是直覺最純粹的。
他看不出來鳶尾哪裏有問題，但是本能就是在害怕。
孩童如此放肆的哭鬧在大街上很容易就引起大量人羣注意。
不少穿着得體的特諾蒂奇月城居民走上來，順着孩子驚恐的目光。
很容易就發現不遠處站在街道，美麗到與周圍人類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少女。
經過蘇祈的一些些努力，鳶尾似乎成熟了一些，雖然對惡魔而言算不上什麼大變化，但是對人類而言，已經剛好到了審美的範疇之內。
然而在這個時代，美麗可不是什麼常見的詞彙。
缺乏營養，沒有什麼化妝品，加上龐大的工作量，這種背景下還能夠保持美麗的少女，想想都是些什麼存在吧……
貴族的禁臠或是傳聞中的黑桃心尾惡魔……
爲什麼不是貴族大小姐？
首先，鳶尾總是一驚一乍的，表現得很不符合貴族大小姐的基本禮態。
其次，最簡單的一個問題，大小姐的僕人呢？
她喊旁邊的少年爲兄長，咋了？大小姐與大少爺偷偷溜出門僕人都不帶？
最後，貴族就是一羣傻孢子，對自己手下精的要死，剋扣工錢，但是買東西的時候絕不會講價，他們覺得這樣跌自己的身價。
結合以上……已經開始有不少人開始猜測鳶尾的身份了。
又很不巧的，這個時代，平民無論是與貴族的禁臠，還是黑桃心尾惡魔，都屬於對立的兩個階級。
猜測，隱隱的敵視，無數偷偷打量的目光。
鳶尾今天愉悅的心情大概就要在這裏戛然而止了。
真是，討厭的小鬼。
又回來了……這種討厭的感覺。
被周圍的惡意包圍，不管在哪裏都會被當成異類的感覺……
鳶尾的心臟一點點收縮，久違的陰暗再次涌上她的心頭。
“抱歉，我是候選勇者，可能還有些難以適應身上的魔力，驚擾了這位孩子。”
蘇祈攔在鳶尾身前，釋放出一絲絲微弱的魔力。
瞬間，小孩感受不到鳶尾帶來的壓迫感，哭聲自然也就停止了。
衆人猜疑的聲音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對着有些手足無措的鳶尾露出友好的笑着。
他們沒有膽子去當面討論一位‘候選勇者’。
而且候選勇者帶着一位貴族大小姐出門，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即便這些笑容有些虛假。
讓鳶尾此刻再也無法像先前一樣沒心沒肺的笑着。
一股鑽心的寒意滲透進她的骨髓裏。
無論外貌多麼像人類，無論她的僞裝技術有多麼強大。
明明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慾望，努力嘗試融入人類的城市。
鳶尾還設想過，假如可以話，她也可以丟下魔王的位置，與蘇祈就這樣生活在人類的城市也算不錯的歸宿。
可是現在……她與人類的城市，是這樣格格不入。
“爲什麼？”
鳶尾嘴脣微動，發出只有她與蘇祈能聽見的聲音：“明明沒有表現任何惡意，只是疑似‘惡魔’的身份，人類就這樣排擠我？”
“因爲人類就是一種喜歡從衆的生物。”蘇祈拍了拍鳶尾額頭，“有人說惡魔該死，那麼他們就會對擁有着輕易殺死他們力量的惡魔帶上憎恨。”
“這是人類生存的本能，求同排異。”
“那……雜……哥哥你爲什麼不排斥惡魔？”
蘇祈沒有說話，只是從鳶尾的身前取下了她一直戴着的藍色鳶尾花。
“好看嗎？”
“嗯。”
“在我眼中，鳶尾就是這麼美麗。”
蘇祈將花朵斜插在少女金色的柔發之上，配合耀眼的陽光，美麗的不可直視。
“我爲什麼要和別人一樣呢？我從不願隨波逐流。”
“鳶尾覺得呢？”
“要是實在在意這些人類的目光……”
“我倒是願意爲你試試，將人類與惡魔這種病態又永無止境的廝殺，撥亂反正。”
鳶尾的心跳漏了半拍。
即便是再來一次，他還是說出了這種話。
他確實，和其它人類不一樣。
即便是第二次聽見，鳶尾還是覺得，蘇祈真的好帥啊。
不對，這一次，更帥了。
因爲，是爲了她，纔去撥亂反正的。
上一次，是因爲想要撥亂反正，才找上了她。
兩者雖然是一件事，但是根本無法混爲一談。
“不……不用……只要哥哥喜歡我就好了，其它人怎麼看，重要麼？”
……
這份溫存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真的有些不忍心打擾二位……”
“自我介紹一下8階2級候選勇者，帕魯。”
一位紅髮的中年男子，朝他們倆走來。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喧鬧的人流。
“最近特諾蒂奇月城越來越熱鬧了。”
“前任勇者大人犧牲有些時日了，特諾蒂奇月城一直只有代理城主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啊。”
“公爵大人他有心將特諾蒂奇月城發展的更好。”
“同樣身爲候選勇者的你，有沒有興趣爲公爵大人出一份力？”
原來是因爲他不久前才暴露‘候選勇者’的身份才找上的他？
消息傳遞的這麼快？
蘇祈差點以爲是鳶尾身份暴露，準備動手了。
“抱歉，我只想陪我妹妹逛一下特諾蒂奇月城。”
“那太可惜了。”帕魯臉上帶着一些遺憾，沒有強求：“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面的。”
他走的很乾脆，給人的感覺就是順手爲之。
目睹着帕魯離去背影，蘇祈陷入了思索中。
還會再見面？
他什麼意思？
是看穿了鳶尾的身份？還是……
ps：單章4000，走親戚好痛苦，求點禮物，欠的章節回公司那邊會補上的，在家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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