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分不清啊……我分不清啊…
蘇祈滿頭的問號：你小子一管血打空了還有二階段變身？
雖然，他也有，不過，不覺得有些拖拉了麼？
好在，李忘塵，沒有立刻開打的意思：“要不，我們談談？”
白銀遠遠地看着這一幕，作爲一個旁觀者，這一刻，她都不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從一開始的旁觀，到震驚，到駭然，再到抱頭鼠竄，她算是把往前二十多年的驚心動魄全都攢到今天了。
他還是希望蘇祈能贏的，不僅是因爲他和寒煙樓那點微薄的交情，更是因爲，誰都不希望，這個世上活着像老道士草菅人命的惡鬼。
但激戰至此，饒是她水平再低，也能看出，蘇祈大勢已去，這一場，是李忘塵要贏下了！
“談什麼？”
李忘塵雙目裏帶着高亢的興奮，盯着蘇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我的金光咒雖霸道無比，它卻需要燃燒生命爲代價……”
“以生命爲柴火，柴火越多，火焰越旺。”
“睜大眼睛看看吧！這是我剛剛從你血海中截取的生命力。”
“雖然有些斑駁，但是足夠了！”
“真是可悲啊，空座寶山卻不能利用。”
深沉的金光在李忘塵的右臂中發出一聲浩蕩的長鳴，隨後，便是重拳出手！
金光化作飛天的長龍，一嘯而起，整個青杭在此刻劇烈的震顫起來，山壁崩碎，街道斷裂。
這一刻如同天災降世般的浩蕩之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十三星所能抵達的極限！
而現在，面對着這一切的，蘇祈棕黑色的眸子裏卻平靜得看不出喜怒。
重拳落下，李忘塵身化的巨龍擦身而過，蘇祈恍若不覺。
蘇祈看了一眼九千九。
他好像，什麼也沒有做，他沒有擡手，沒有動腳，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眨眼。
九千九翻了個白眼。
看得出來，罵的很難聽。
可就在難以察覺的某一個瞬間，光輝如神的金龍消失不見，崩碎的山石恢復如初，斷裂的崖壁土石重新穩固。
就連那早被碾碎成泥的細細小草，也恍如無事發生一樣，重新舒展起翠綠的草葉。
本已搖搖欲墜，幾乎被整個碾碎的青杭，那宛如天災的一切……
都好像是片刻之前的一個幻覺。
什麼都沒有發生。
李忘塵此時卻好像一夢初醒似的站在原地，他正低着頭，那雙原本癲狂且囂張的雙眼正呆滯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股澎湃無比的浩瀚偉力，似乎還有餘熱殘留在身體裏，筋肉曾拉伸到極限，力與靈縱情傾瀉的快感還在腦海裏徘徊。
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着，剛纔那一刻，他曾有無比恢弘的一擊悍然出手。
然而眼前的現實卻是，他站在完好無損，只被秋傅春撞碎了一隻石獅子的寒煙樓門前，一臉茫然。
剛纔，他真的有出手嗎？
還是大限將至，一個臨死之人的黃粱一夢……
蘇祈這是繼續輕輕地開口：“談什麼？”
李忘塵的話咽在了嘴邊，沒有開口。
他本來想說：“我們兩交換一下功法……我保證，絕對天下無敵。”
不這不怪李忘塵的想象力不夠。
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往那上面想。
需知，砸碎一個瓷碗，只需要輕輕鬆手，砰的一聲就夠了。
但想要將瓷碗修復如初看不到破碎的痕跡，需要付出的努力是百倍，甚至千倍，更是要精於此道之人出手纔行。
李忘塵見過強於自身之人。
但，他不相信，世上還會有強於自己百倍，千倍之人。
“假的！都是假的！”
他再次沖天而起。
身上騰起了可怕的靈氣，連帶着天上的白雲，大片的蒸發開來。
隨後，空氣中產生了怪異的歪曲。
天塌地陷。
這一擊，甚至比剛剛一擊還要恐怖。
近乎整個雲海州，好像是壞掉的機器一般緩緩停止了轉動。
按照雲海州的佔地面積而言，這一手波及的直徑，大約不下於三千里。
如果沒有直觀的概念……
那就是，這一拳，約等於直接將五分之一的大夏領地給打碎了。
大地之上，一個個無辜的老百姓，像是意識到什麼，擡頭看到了金光。
然後爆成一團團血泥。
只有蘇祈，微眯的雙眼中，帶着一絲感慨。
天下絕頂的“力”，在一個短暫到無法察覺的時間裏，被輕易抵消。
李忘塵落地，唯一被破壞掉的東西，只有那一座石獅子。
他將靈識放遠到萬米之外。
嬉鬧的街流人來人往。
李忘塵一臉的驚恐，一拳打向另外一隻石獅子。
純……哦不，石獅子應聲倒地，化作了一攤碎石。
李忘塵死死盯着石獅子，似乎期待它能發生名爲‘復原’的奇蹟。
然而，讓他失望了。
現在，破碎的石獅子是兩隻了。
蘇祈再次開口：“談什麼？”
李忘塵倒退了兩步，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蘇祈。
“分不清啊……我分不清啊……”
“我懂了，假的，都是假的……”
“這是個虛假的世界，纔會有這樣的變化。”
“啊哈哈哈！我懂了，你是鏡中故我！”
“我們不是合作關係？那件事不去做，過來消遣老夫做什麼？明知道我壽元將盡，害我白高興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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