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帶走
他在這黑色的造物之中，見到的，只有美感與韻律共存的機械。
黑色造物，是一顆遮掩了所有存在感的機械星球。
一顆不比地球小上多少的機械星球。
以劉易的感官，他能清晰的見到不少各類形狀的機器在機械星球的軌道上運行。
無數機械造物圍繞着機械星球，形成無數道機械星球外的光暈。
個人的視野是如此渺小，即使以劉易的感官，也沒法在短短時間內，窺見這機械星球的全貌。
劉易就這麼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劉易已從機械星球之外，來到了一處白色房間。
劉易見到了他自己，或者說另一個易。
那個在白色房間內靜靜盤坐的易，看上去與曾經的劉易沒什麼不同。
兩人對視一眼。
下一刻，這白色房間內只剩劉易一人。
易本就是劉易，祂也是劉易。
“原來……已過了數百年了。”
劉易嘆息一聲，其在接收，融合了另一個易的記憶與全部之後，終於明白了。
爲什麼這顆機械星球會突兀的出現在這裏。
“抉擇……我該如何選？”
易的目光似能穿透一切阻礙，見到不遠處那顆不規則星球上的芸芸衆生。
與此同時。
新紐約市。
大衛獨自一人與史蒂夫等人來到了新紐約市。
“歡迎來到新紐約市，黑色守望的總部就在此處。”史蒂夫臨時充當了導遊這一身份。
大衛的機械面孔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在史蒂夫介紹新紐約市的各種建築，區域時，會微微一笑以示迴應。
“新紐約市的上城區，中城區，地下城區，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高低之分。”
“修建每個區域的目的不同。”
史蒂夫不緊不慢的爲大衛介紹着新紐約市。
“中城區是發展生產力以及新紐約市人工作的區域。我們有意讓人工智能替代新紐約市民們的工作，讓人們解放生產力。”
“畢竟，我們需要更多的學者，科學家來發展生產與科技。”
史蒂夫指了指天空中的浮空城，那是新紐約市的上城區，說道：“上層區有着黑色守望的絕大部分實驗室。”
“我們想要先消除飢餓問題，再考慮其他。”
大衛的神情發生了變化，史蒂夫能明顯感到到大衛變得嚴肅。
“你們太軟弱了。”大衛說道，這句話差點將史蒂夫嗆到。
跟在大衛身後的博特等人有些不明白大衛的意思。
而與大衛一同來到地球的另外三個球體，則停留在了新紐約市外。
“在我來到這個地球的數十分鐘內，我閱讀了你們的歷史。”大衛說道。
“與我的故鄉相差無幾，只是略有差別。”
“你們想要建立一個新世界，那就該果斷，決絕。”
“遇見阻礙你們解放人民的，就吊死；怒罵你們獨裁，暴君的，就拖出來讓他睜眼看看；敢於反抗，襲擊你們的，就清算。”大衛以相當平和，冷靜的語氣說出了這些話。
他看上去輕車熟路，似乎已這般做過不少次。
“既然有了能夠碾壓當今大部分政體的力量，爲何還躊躇不前。”
“這是我不能理解的。”
“即使這個世界的祕密不少。”
大衛的話，讓史蒂夫眼神複雜。
史蒂夫從一個二戰時的英雄人物，到如今黑色守望的作戰人員。
他經歷的變化，可以說極大。
作爲一個士兵，史蒂夫明白戰爭的本質。
黑色守望如今正經歷一場戰爭，一場思想上的戰爭。
黑色守望的內部人員，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他們，都是爲了劉易的目標而戰鬥。
而劉易的確將許多國家與人民從戰亂中解救。
從這一角度看，黑色守望就像是一個聖母般的好公司。
而史蒂夫明白，黑色守望在解救途中殺過多少人，引來過多少仇恨。
黑色守望內部也非完全的思想一致。
在爲了劉易的目標前進途中，有希望以柔和手段推進黑色守望目標的，也有希望以光速般手段，建立真正人間天國的。
看來，這位自稱守望先鋒成員的賽博人，也是激進派，史蒂夫如此想到。
大衛突兀的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你們不一定能適應我們的做法。”
“這一切還要看祂的選擇。”
“祂？”史蒂夫適當的表達了疑惑。
大衛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卻停止了。
“看來，這顆星球並非所有人都歡迎我們的到來。”大衛說道，他的機械軀體擺脫了地心引力，浮空數米。
這時，史蒂夫等人也接收到了消息。
“新紐約市外的球體消失不見了。”
浮在半空中的大衛，臉上出現了類似嘲諷的表情。
分不清是嘲諷他自己，還是讓球體消失的人。
“真是新奇的體驗，我還從未體會過如此滋味。”
“昔日的我們，不是在殺死叛軍的路上，便是與其他智慧種族血戰。”
“還從未如此正式拜訪過其他星球。”
大衛的語氣莫名。
“那些倒黴的傢伙，這些球體，不僅是交通工具，也是我們來到地球時，攜帶的作戰機械……”
史蒂夫皺緊了眉間，說道：“黑色守望會幫助你們尋找那些球體，請不要緊張。”
“不，需要害怕，恐慌，後悔的，並非我們。”大衛回答道。
“在漫長的歲月裏，我們已超越了生與死。”
“在我所知的歷史之中，這顆星球有着諸多的謎團，可惜那些帶走我隊友的人。”
“並不屬於那些我未能理解的疑雲。”
大衛的話讓史蒂夫覺得莫名其妙。
史蒂夫皺起的眉間並未舒緩。
“你在說些什麼？一些謎語？”
“不，”懸浮在空中的大衛說道：“只是有些人要倒黴了。”
“將我的隊友，帶到了他們的老巢……”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發生的慘劇。”
“希望那些帶走我隊友的蠢貨，會有機會思考他們這一行動，爲他們帶來的意義。”
大衛說完這段話後，避開了新紐約市的建築，飛離了新紐約市。
默默聽着大衛與史蒂夫對話的博特，對着其餘人說道：“是變種人，一隻殘存的變種人隊伍帶走了那些球體。”
“娜塔莎應該向所有黑色守望成員發送了簡訊。”
下一秒，史蒂夫等人就接收到了簡訊。
“……希望不會出什麼大麻煩，我只希望那些傢伙們不要試圖激怒易。”史蒂夫說道，他提着盾牌，準備，跟上了大衛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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