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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死结

作者:凤之翼
“啪!” 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狡辩,似你這种无胆匪类,不动用刑法,谅嘴裡也沒有实话。左右,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說完,将火签投到地上。 火签一落,马上有四名差役上前按住方吉,把裤子一拖,抡起板子就打。“劈哩啪啦”五十板子,打的方吉是哭爹喊娘,一個劲地叫嚷,“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啊……” 等到板子打完,岳肃死死盯着方吉,再次问道:“方吉,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還是不招,若再不招,休怪我对你动大刑了!” “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挨了五十大板,方吉說起话来都有些不灵光。 “好一個不知道,本官将实话告诉你,方查现在已经招了,幕后主使之人就是通判葛墉,還說你是同谋。你若识相的话,就如实說了,免受皮肉之苦。昨天的火链你已看到,那洗刷的滋味,你不尝试,想必也能体味的到。本府现在再给你一個机会,只要你从实招供,我饶你一死,倘再行狡辩。哼哼……左右,给我将火链取来!”诈供、恐吓是岳肃的老一套,這次照办不误。 “是!大人。” 今天审了一天,火链来回摆了两次,现在已经凉了,正在外面烘烤。差役答应一声,将火链取来,放到阶下。 方吉那天见過火链,虽沒看到刺客跪上去的样子,但也听過那杀猪般的嚎叫,闻到那焦糊的味道。這要碰到身上,還能有個好。 “大、大人……我、我真……真不知道啊……”方吉现在急的都快哭了。那日突围的情景,确如他所說,别人都被拦住,只给他闪了個口子,为何如此,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還在本府面前嘴硬!把他给我架起来!”岳肃大喝一声。 差役立即上前,将方吉架了起来。适才挨了板子,裤子還沒穿上,這一架起来,正好看到方吉被吓得失禁的窘态。尿液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眼看着就要被架上這火红铁链,方吉忍不住哭了出来。“大人……那天我能突围,确实是莫名其妙,冲出去后沒有继续战斗,反而回寨搬救兵,一是因为方查的喊声,二也是因为自己怕死……求大人明鉴啊……” 這家伙现在是痛哭流泣,和先前那刺客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看到方吉的怂样,岳肃料想這人确实是不知道,否则的话,估计也和当初审问武府仆人那样,一诈就诈出来了。 岳肃毕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火链一上,别看不能死人,但保不齐落下残疾,在沒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绝不能乱用。见方吉說的真切,且胆小怕死,估计现在所言应该属实。于是說道:“难道是方查愚弄本官?方吉,你可敢当面和方查对质,不過本官有言在先,若是那时再說实话可就晚了,那洗刷之苦,定叫你尝上一尝。” “小人……敢……”方吉的声音夹带哭腔,但這個“敢”字還是說的比较响亮,看来倒是不发虚。 “那好!”岳肃故意转头看向金蝉,问道:“金蝉,方查刚刚受刑之后,可转醒過来?” 堂上的人有不少昨夜跟随岳肃去通判府,都到方查已经死了,心中都在嘀咕,“咱家這大人,說起谎来是眼睛都不眨,這方吉都已经长眠了,再醒過来,不就诈尸了。” 金蝉也是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大人,方吉适才受刑不過,已经晕死過去,泼了几盆凉水,還沒有苏醒。不過大人放心,郎中已然看過,還死不了。估计過了今晚,便能醒转。” “那也好,就明日登堂对质吧。给我将方吉押入监牢,找郎中为他治伤。” 将方吉带走,岳肃遣散衙役,让他们回家休息,然后将方彩儿請到堂上說话。方彩儿终究是苦主,所以沒有像审犯人那样,只留金蝉在侧,也算是避男女之嫌。 方彩儿到堂落座之后,岳肃将昨夜设计跟踪方查的事从头到尾說了一遍。方彩儿听完,简直都傻了眼,实在是想不到,方查竟然会是内鬼。恨得是牙根直痒痒,若不是听岳肃讲方查已经死了,非得将其抽筋扒皮不可。 說完這些,岳肃将讲起今天审问方吉的事。 方查之所以会被怀疑,那是因为骑兵杀人,片刻就会结束,他能坚持那么长時間,而且還沒有什么過人之处,可见其中定有猫腻。方吉能够突围而走,也令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方彩儿听完這些,說道:“大人怀疑的确有道理,当初我就沒有想到。不過若說他们两個人会私通外人,坑害我阿爹,我实在是无法想像。方查是我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亲大哥的骨肉,我大伯早逝,只留下方查一個儿子,父亲视他为己出,還让他当自己的贴身侍卫,他怎么会做出這种事。方吉算起辈分是我的表哥,我父亲曾经对他家有恩,他做出這种事還很难想象。” 在苗寨裡面,基本上大家都是亲戚,常年累月彼此通婚,家家都沾亲。這也是一种凝聚力,所有苗寨才会如此团结。 一听說方查是方齐亲大哥的儿子,岳肃突然想到电视中常演的桥段,微笑地道:“那族长之位,原先是不是方查的父亲呀?” “大人您怎么知道?”方彩儿诧异地看向岳肃。 岳肃笑道:“這就不难想象了,你们苗寨的传承,我也略有了解,土司之位,多为世袭,你伯父死后,土司之位却落到你父亲的头上,怕是那方查心有不甘吧。” “可……可是那個时候,方查才刚刚一岁,根本无法接任族长之位,所以族人才推举我父亲做族长的。而且在我父亲当族长之后,一直带他不薄。” “呵呵……”岳肃轻轻摇头,說道:“权利使人丧失心智,走上外途。好了,方土司,我要对你說的已经說完,這桩案子已经确定与你方寨无关。但线索就此中断,本府還要重新查访,估计還有事情需要依仗,所以想再留你在衙门上多住几天,不知你可愿意。” “大人客气了,你解我方寨之危,洗清冤枉,又帮我查出叛徒方查,大恩大德,方彩儿永世难报。留在衙门住上几日又有何妨。”方彩儿起身抱拳,恭敬地說道。既然查出是方查连同通判葛墉陷害自己的父亲,那這事肯定和黔国公无关了。但方彩儿不知道岳肃還要查什么。 她哪裡晓得岳肃的心思,葛墉既然自杀,這件事情背后肯定還有主谋,死去的葛墉与方查不過是個小喽啰。他要查的是,幕后那人为什么要两头嫁祸,這么做,是什么目的。 “那就多谢方土司了。现在时候不早,方土司也该回去休息了。” 自方查与葛墉死后,案子再无进展,一点线索也无法查出,仿佛打了死结。一晃数日過去,是一点眉目也沒有。 這一日,突然有人击鼓鸣冤,对岳肃来說,只要有人击鸣冤鼓,就必须受理。 升堂之后,衙役将一個年纪能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带上堂来,左右“威武”一声,青年立即跪倒叩拜。 “草民大兴县百姓张明义叩见大人。” “大兴县?”岳肃纳闷地道:“你既是大兴县百姓,为何不在本地衙门申冤,要到本府這裡,不知道越诉笞五十的规矩嗎?”大兴县属铜仁府治下,但告状的规矩都是先在地方县衙,若不服判决,才可越级上诉,所以岳肃才有此一问。這也何现在法院一样,初级法院判完,你若不服,還可以到高级法院上诉。 “回大人,小人已经在大兴县衙告過,只因当地恶霸买通官府,知县大人颠倒黑白,我才不得已越诉到知府衙门。還請大人为草民做主。”张明义叩头說道。 “有這等事?”岳肃盯着张明义,问道:“可有状纸?” “有!”张明义說完,从怀中取出状纸。差役上前接過,抵到岳肃面前。 岳肃接過状纸仔细观瞧,原来是這样一桩公案。 张明义有個哥哥叫张明仁,做米粮生意,因半年前周转不灵,向本地大户刘胜借银九两二钱,言明算作十两,到期连本带利還银一十五两。张明仁着急买米,也就答应。谁想时运不错,半年下来,先后做成几笔买卖,共得银五十七两。张明仁带了中人前去還钱,不想刘胜却讹要二十五两,张明仁不给,刘胜就指使恶奴殴打,不慎将张明仁打死。于是刘胜找来邻裡四人做伪证,言张明仁夜间入刘宅盗窃,被刘宅家人打死,大明律有言,夜入民宅,登时打死勿论。 岳肃虽然着急黔国公府的案子,但身为知府,民间冤案也要办理。当即传话道:“童胄,你现在带着张明义前往大兴县提人,不管是刘胜也好,還是参与打死张明仁的家奴,都一并带来。当然,大兴县知县与当堂作证的四個证人也不能少了。” “属下明白。”童胄答应一声,就要带着张明义走。岳肃這时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說道:“你且過来,我還有事要交代于你。” 童胄不知大人還要嘱咐什么,连忙来到岳肃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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