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勾人的妖孽

作者:壑中溪
他不敢貿然斷言,便勸道,“你現在太虛弱了,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好生休息,我要去滬洲,你不如隨我的商船一起去,對你來說,金陵不宜久留。”

  雲樂舒強撐着,只隱隱聽到他說他要去滬洲,可以捎帶她一程,便虛脫地點點頭,說道,“好......”

  又努力地擡起眼睛,請求道,“麻煩......先送我到西橋二街,那兒......那兒有個悅來客棧,我......我要去取我的東西。”

  嶽暻皺了皺眉,沒有拒絕,徑直往她說的地方趕。

  風清月明,星河寥落,嶽暻忽然想起去年與她初見那一夜,月色正如今晚,也是這樣的清朗靜謐。

  那時候的她着一身九天飛仙服,既疏離又高潔,曾驚豔了他許久,那時候的他又怎能想到有一日竟會在這裏遇見她?

  實在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不知這個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怎會流落在外,還搞得如此狼狽。

  懷裏一陣瘙動,嶽暻瞳孔微張。

  雲樂舒竟然在他胸前胡亂地摸來摸去,然後又在他腰間的蹀躞上四處摸索

  他臉一僵,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這女人有些誤解,她似乎......很精於此道。

  伴着她時不時的低吟和嬌喘,嶽暻繃緊了身體,抓住繮繩的手越收越緊,又不能真的把她丟下去,一時如坐鍼氈,難捱得很。

  出來得急,他沒有時間帶刀子、蠣石、火石等物,雲樂舒在他腰間摸不到東西,又轉回去摸他的胸襟,他低聲喝止,“你要作甚?”

  她卻置若罔聞,大口喘着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待摸到他胸前的異物,便急不可待地去扯他的右祍衣領,還將手伸了進去。

  他這纔想起,自己雖換了夜行衣,卻忘了把放在中衣裏的那隻玉簪取出來了。

  雲樂舒憑着僅剩的一點意志力,撩開衣袖,用那玉簪在手臂上狠狠一劃。

  玉簪雖爲玉所製成,簪挺卻做得又尖又細,用力劃過,竟也輕易能刮開表皮,她的手頃刻滲出血來。

  疼痛襲來,雲樂舒才鬆了緊緊咬住的脣瓣,感到意識清醒了許多,身上的緊繃也稍稍緩和下來。

  嶽暻低頭見她這般,又皺了皺眉,低聲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雲樂舒因傷了手,又實在虛弱,被馬背顛得搖搖欲墜,嶽暻只好收緊雙臂,把她攏得更緊密一些,免得她真的摔下馬去。

  兩具身體貼得如此緊,男人精壯的胸膛透出冰涼的觸感,雲樂舒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瀕臨崩潰。

  真的好熱

  好想......好想他能救救自己,好想脫掉他的衣物,在他冰涼的軀體上納涼,好想在他身上得到些許慰藉......好想把這通身的火熱盡數卸去......真的好難受

  “唔......難受......我好難受......”那隻流着血的纖纖玉手攀上了嶽暻的脖子,又撫上了他的耳朵,勾魂似的在他肌膚之上撫弄、撩撥。

  嶽暻只感覺自己身上某一處已膨脹得快爆炸了,摟住她的手緊握成拳,額間滲出汗來。

  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可真像一個會勾人的妖孽。

  “不可以......雲樂舒你不可以......你清醒一點!”她喃喃自語,又緩緩抽回了手,更重地在手上又劃了一筆,那道傷口瞬間變得血淋。

  她的小臉皺成一團,痛得哀嚎出聲。

  嶽暻心知這媚藥的藥效恐怕已經到了最巔峯處,她看來是已經快撐不住了才這樣自殘,以求用痛覺掩蓋住身上的慾望。

  只是他現在也沒法子能救她,便只能夾緊馬腹,勒緊繮繩,迫使馬兒跑得更快些。

  快到悅來客棧時,嶽暻先下了馬尋了個隱祕之處將身上的黑衣換下,才把雲樂舒抱下馬,扶着她前去取東西。

  “嶽......暻?”雲樂舒纔看清他的臉,驚詫道。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快去把你的東西取出來,再找個藥館給你開些藥,你手上的傷得處理一下,況且中了媚藥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熬過去的。”嶽暻伸手幫她理了理頭髮,讓鬢邊的散發隱隱蓋住她的臉。

  雲樂舒咬咬牙,半倚在他身上,藉着他的力走到客棧前臺,報上先前與掌櫃約定的暗號,“獻安白鶴,前來取寄放於此的東西。”

  夜半三更,掌櫃見這兩人面生,又行跡詭異,本能地多問了句,“我記得當時是一位男子來辦的寄存,怎麼是二位來取?”

  那女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看起來病病殃殃的,連路都走不穩,衣袖上還滲出血跡,掌櫃覺得很不對勁。

  “那位是我的胞弟,我們......”雲樂舒一邊說話一邊喘息,有些癱軟。

  嶽暻擔憂地摟緊了她,替她接着解釋道,“來寄存的是在下妻舅,因我們夫妻二人出發得晚,便約定將東西寄存此地,待我們到了金陵再前來取,本來今日早該來取的,不料走山路時遇了賊寇,財帛盡被搶了,我夫人也受了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掌櫃的回想起那日來寄存的小兄弟臉型、說話的口音都與面前的女子有些相似,應該確實是姐弟兩個吧。

  又看眼前這個男人連外衣都被扒了,身上穿的中衣看得出是上好的綢料做的,衣領處還繡着精緻的雲紋,足上的靴子質地也很好,而他那夫人也是渾身一點釵環首飾都不見,確實像被打劫了。

  掌櫃的便信了,於是取出包袱交與他們,又好心地建議道,“現在這麼晚了恐怕醫館都關門了,你們不如在此先歇息一晚,明早我讓夥計去請郎中來?”

  嶽暻微微頷首,“多謝掌櫃,我實在放心不下夫人的傷,想沿途找找有無願意開門替我們診治的醫館。如若可以,能否用門外的馬匹與貴店換一輛馬車......再借一位車伕?”

  他身上沒有錢,方纔那玉簪也不知沿途丟在哪裏了,除了那匹馬以外,身無長物,問出這種話來,他自己都覺得實在有失臉面,堂堂嶽國國君,竟然有一日搞得這樣寒酸,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果然,掌櫃老臉一皺,爲難地看了看他。

  這用馬抵馬車本就已經很勉強了,他還要一個趕馬的人力,這買賣未免太虧了。

  雲樂舒模糊間聽見他們的對話,勉強直起身,伸手往嶽暻肩上揹着的包袱裏掏出一塊銀子,放到掌櫃手裏,虛弱道,“這裏夠嗎?”

  掌櫃忙點了點頭,說道,“夠了。”然後便速速幫他們找了馬車和車伕來。

  嶽暻心想,包袱裏竟然還藏着這麼多錢,還真是個小富婆。

  輕手輕腳把雲樂舒抱上馬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嶽暻才與車伕吩咐道,“勞駕,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館。”

  雲樂舒搖搖頭,“包袱裏有傷藥......”

  “你身上的媚藥還沒解......”

  “不去......不去醫館,我......”又是一陣慾火焚身,煎得她心焦力竭。

  她這一日,中了飛釘,被捆了一日,沒什麼喫東西,又被文淵嚇得魂飛魄散,一晚上都在逼自己吊起精神、強忍疼痛,到這會兒,她的體力也算是消耗得差不多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暈了過去。

  嶽暻忙抱緊她,連喚了她幾聲,卻不見迴應。

  看來真是遭了罪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那文淵竟然使這樣齷齪的手段逼她屈服,實在令人不齒,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去醫館了,去西邊的渡口。”

  車伕應是,穩穩地趕起馬車。

  馬車內,嶽暻先將她放平在柔軟的坐塌上,騰出手來翻找傷藥,打開包袱見裏面真有各式藥物,什麼奇奇怪怪的都有。

  五毒粉、蒙汗藥、瀉藥、徐娘粉、銀針、癢癢粉、龜息丸?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他啞然失笑,她難道就打算用這些去對付文淵那宵小之輩?

  包袱裏還有一兩件男裝、一些銀兩銀票、一枚葉子形狀的玉佩、幾張圖稿、地圖、籍契和其他雜物若干,他隨意翻看之後,便找起傷藥和布條,準備替她包紮傷口。

  伸手將馬車的窗戶推開,藉着月光替她包紮完傷口後,嶽暻才藉着這空檔,毫不避諱地觀摩起她來。

  車內只有他們二人,雲樂舒本人又昏迷不醒,他的目光有些肆意妄爲,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在她身上打量。

  試問,美人誰不喜歡看呢。

  不知是否因那媚藥所致,她像敷了粉一樣紅光滿面。

  儘管昏沉睡去,卻看得出她連在睡夢裏都不忘緊繃剋制,眉間輕蹙,櫻脣微咬,便帶出了臉頰兩邊若隱若現的梨渦來。

  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盪漾,在這樣的月色裏,尤其柔媚。

  不怪文淵那廝一見難忘,見之色心頓起。

  新月如佳人,瀲瀲初弄月,她確實就像高懸天上的皎月,那般澄澈清明,冰肌玉骨,和從前投影在他心裏的那個身影比,她還是她,絲毫沒有變化。

  嶽暻忽然想起雲樂舒僞裝成貞娘初入樓時,他曾借詠月詩諷刺她長袖善舞,引得男人們爭相追逐,也不知她當時有沒有認出他來?

  到了渡口,嶽暻揮手讓車伕趕車離去,自己則抱着雲樂舒徑直上了船,流川一副看透了的表情,倒是船老大和隨行的薛娘子莫名地驚訝了一番。

  明明都要起船了,王上卻像落了件寶貝,飛似的往回趕,叫他們在這兒生生等了兩個時辰,好不容易回來了,懷裏卻抱着個不知底細、昏迷着的女人。

  “她身上很燙,拿溼帕子給她散散熱,另外,再喂她喫些東西。”將她溫柔地放在隔間的牀上,又蓋上毯子,嶽暻才沉聲吩咐薛娘子。

  薛娘子應聲,“是,公子。”

  “公子,我們已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可要起船?”船老大問道。

  嶽暻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牀上的人嚶嚀一聲,他轉過臉見她受驚一般蜷成一團,手還揮舞着不知道要抓住些什麼。

  他一時竟也沒多想,折身回到身邊抓住她的手連連安撫,她才挨着他又安靜地睡着了,小貓兒似的乖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流川與薛娘子、船老大使了使眼色,三人默契地退了下去。

  貨船駛出渡口前,需經過關閘舶務檢查無誤後方可通行,本以爲至少也要走個過場,流川才報上自家名號、呈上文家給的蓋有楚濮私印的薦信,對方連查都不查便直接放行了。

  嶽暻微訝,轉而有些慶幸自己留了文淵一條狗命。

  文家與楚家關係匪淺,連官府關閘的官役都將文家的指示奉爲圭臬,便坐實了他心裏的猜測。

  文楚兩家借公營私、在金陵境內以勢勸財、無所懼畏,他若真的搭上這條線,於嶽國的兵防、於他的籌謀必有大益。

  這次他親自來此,便是想要弄清楚這翻雲覆雨的文楚兩家究竟是不是真的能掌控住金陵的各大礦藏的支配權,是不是有能力調動官府的各部,是不是輕易爲利所驅、動搖臣心。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蠅營狗苟,爲私利不顧國法,一派刮地皮的行徑。

  他才許了點蠅頭小利,他們便這般趨之若鶩,若是砸下更大的籌碼,豈不是馬上倒戈相向,隨時能幹出通敵叛國之事來?

  這一次還只是從他們手裏得了一些鐵器,下一次也許能有更進一步的合作,最後,或能借他們的關係取得兵器鑄造譜、借得一批精於鑄鐵器的工匠,亦或是其他的,還需從長計議。

  翌日傍晚,天色將暗,貨船平穩行於河道之上,水浪滔滔流動的聲音不絕於耳,河上亦漸漸冒出點點燈火來。

  薛娘子舉着燈進了隔間,正好看見黯淡天色下,正艱難起身準備下牀的雲樂舒。

  薛娘子驚呼,“姑娘,你身子虛弱,可別摔了。”忙擱下燭火,向前攙扶。

  “您是?”

  “我叫薛芳,這船上一概飲食起居皆是我負責,你喚我薛娘子便可。”

  雲樂舒努力想了想,纔想起自己可能在嶽暻的船上,此刻正從金陵東渡汴州,這位叫薛芳的應該是他的隨船僕從。

  被薛娘子扶着站起身來,她才發現自己穿着一身極不合身的男裝,足足要比她原來的衣服大上一倍,以致於她不得不找薛娘子要來腰帶束住腰間。

  不過這衣服輕薄透氣,還很柔軟,貼在身上倒是很舒服。

  “薛娘子,多謝你替我梳洗換衣,包紮傷口。”雲樂舒舉起纏得嚴嚴實實的手臂,笑道。

  結心扣也很貼心地纏在了裏面,不知是否是嶽暻授意。

  薛娘子見她嫣然一笑的模樣,只覺得眼前一亮,在心裏嘆道,這女子笑起來比沉睡着還要好看百倍,人又這樣和氣,不禁對她添了許多好感,“姑娘何必客氣,這是奴婢應當做的。”

  “薛娘子,你們王上呢?”雲樂舒嗅着拂面而來的水汽,舒爽地伸展了一番。

  睡了這麼久,終於感覺身體恢復了正常。

  “此地非嶽,還請姑娘同我們一樣喚王上爲公子,公子他應該在船頭。”薛娘子提醒道。

  雲樂舒點點頭,薛娘子給她指了路,又道,“你昏睡了一日都沒怎麼進食,我們方纔都喫過了,我再去給你弄點兒喫的。”

  雲樂舒朝她一笑,“有勞薛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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