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紅粉骷髏
昭儀宮,武媚娘寢宮外。
此刻天光大好,白雲浮於蔚藍蒼穹下,趙無疆立於白雲下,身旁是一襲青衣,風華絕代的武媚娘。
他們已經施完針。
“那本宮可要提前恭喜趙大人咯,呵呵。”武媚娘掩嘴輕笑,一笑傾人國。
趙無疆看着武媚娘精緻絕倫的俏臉上,那一抹抹打趣的神色,也是笑道:
“娘娘雖語氣赤誠,但本大夫懷疑娘娘是否別有用心,不行,秉承着醫者仁心,本大夫可要好好查探一番。”
武媚娘斜瞥着美眸,嘴角翹起,臉色羞紅。
“娘娘恥話枕講,我一個妙手神醫,衆生於我眼中皆爲紅粉骷髏,我不過是探查一番,能有什麼壞心思。”趙無疆往武媚娘身旁靠了靠,感受着幽香。
“哼!本宮也是紅粉骷髏咯。”武媚娘攏了攏秀髮,嗔道。
趙無疆一本正經道:“微臣不知。”
武媚娘作勢要打,趙無疆靈巧閃身,玉手拍中空氣。
“對了娘娘,你這裏有阿史那李和阿史那賀卡的更多信息嗎?”趙無疆問道,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我還以爲你不問呢?”武媚娘笑道,她昨夜知道名單之後,知曉趙無疆今日多半要來問她,從她這裏尋求點消息。
趙無疆做事,是個喜歡瞭解全面,通透事件直達本質的人,所以在他不瞭解一件事或某個信息的時候,會不恥下問。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包容我的祕密,也不曾心懷芥蒂武媚娘美眸掃過丰神玉朗的趙無疆,心中泛起漣漪。
她揹着雙手,蹦跳着,雀躍跟了上去,一如芸芸少男少女中,那遇見郎騎竹馬來的少女。
兩人信步,感受和煦天光。
“阿史那李,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此人絕非西突厥原住民,應當也曾是大唐子民,就是不知爲何,叛變大唐。
至於阿史那賀卡,其兄阿史那賀魯威震西突厥,他更是從小研習大唐文化,熟讀經史,廣知策問,尤其擅長喜愛作詩!
新科狀元張爲民與之對戰,也算旗鼓相當吧。”
武媚娘娓娓道來,美眸一汪秋水,她看向趙無疆,紅脣輕啓:
“可惜,不是你上場。
若是你上場,那阿史那賀卡的區區詩才,自然是不敵你的。
說起,好久沒聽你作詩了.”
“想聽我作詩,那還不簡單,娘娘賣個笑,我勉強即興賦詩.”趙無疆打趣。
武媚娘秀眉蹙起,撅起紅脣,纖纖玉手拍向趙無疆:“你真的是膽子大了!”
趙無疆輕車熟路抓住武媚孃的皓腕,微微一用力,將她拉拽向自己,看着如羞似怯嗔怒的武媚娘,他淺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白居易一語道盡楊玉環的天下絕色,如今趙無疆亦是脫口而出,說盡武媚孃的魅美媚。
武媚娘嗔怪的俏臉,此刻也一瞬間綻放絕代芳華,她笑靨如花,眼中柔情似水。
朗朗乾坤之下,兩人難以訴衷腸,武媚娘絕倫傾城容顏滿是羞紅,她如含羞少女,一時不知所措,她攏了攏秀髮,手不自在,極力掩飾內心翻江倒海的情愫。
還不是時候.她心中嘆息,美眸盯着趙無疆俊朗面容上,那如含星辰的朗目中,此刻正倒映着自己的嬌顏。
趙無疆會意,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放開本官的手,本官要去主持大局了!”
明明就是你抓着我的手.武媚娘瞪了他一眼,萬種風情盡賦趙無疆。
尚書省六部,小吏穿梭,不斷忙碌。
身爲從旁協作的輔助選手鴻臚寺卿等人亦是在此,不斷穿梭戰爭迷霧,查看比賽場地的佈置。
身爲主事之人的團隊主C選手趙無疆正在騎馬來的路上。
馬蹄兒聲聲,踏過青石板,顛簸間響起陣陣銀鈴聲,那是趙無疆手腕上的一串紅繩銀鈴發出的輕響。
銀鈴是武媚娘在天穹見證下,贈與趙無疆的,這是她歷經少女年少之物。
趙無疆翻身下馬,停泊尚書省門口,眼尖小吏上前,替趙無疆找好停馬位。
他一襲如墨長衫沉穩大氣,星眉朗目間皆蘊朝氣,跨過門欄,行至中堂。
見到忙碌的衆人,他滿意點了點頭,雖然他是主事,但更像一個甩手掌櫃,手下人去做,自己負責監督。
他環視四周,比賽場地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但參賽人員還未到。
“大唐的那三個俊傑呢?怎麼人還不到?”趙無疆皺眉。
張爲民作爲禮部員外郎,本身就在尚書省,按理說不過幾道紅牆之間的距離,怎麼還沒見到影子?
禮部小吏慌忙說道:“啓稟趙大人,其餘兩位不知,張大人好像家中有事,方纔急衝衝趕往家中”
趕往家中趙無疆心中微動,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長安城,朱雀大街。
朱雀屬火,意圖焚盡天下污穢。
東側,平康坊,西突厥使團起身。
爲首一人,標誌唐人面容,身材挺拔,神色冷漠如霜,正是阿史那李。
身後跟着衆多高鼻深目,膚色茭白的西突厥人。
西突厥使團皆穿籠罩着黑紗的長袍,連阿史那李也是如此,但人羣最後一人,是一面容俊朗,膚色白皙的青年,他身穿素雅唐裝,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
儘管此人是突厥面容,但唐裝穿在其身,絲毫沒有違和,反而更添一分朗逸和書生氣。
他就是要與張爲民對戰的,西突厥一方的阿史那賀卡。
鴻臚寺卿護送着使團衆人向着尚書省行去。
阿史那李面目看似猙獰,其實那是他臉上那狹長的刀疤所致,他一直在笑.他目光眺望尚書省,心中思緒翻飛。
三省六部九卿,沒想到我有朝一日,也會踏入其中他心中悠悠然,胸有成竹,一切他都安排妥當了。
城西,一佔地不大府邸,門楣新帖,匾額鐫刻“張府”。
這是張爲民在城西購置的小小府邸,他把父母也接到了長安,好日日盡孝道。
今日上午,他接到母親在城中購置菜物,卻被人不小心驅車撞傷的消息,他匆匆從尚書省回到府中,母親正躺在牀榻上,手挽着白布紗巾,其中是隱隱透出的殷紅血跡。
不過,此刻的張爲民正在酣睡,其母亦是如此。
側躺在牀榻上的張爲民神色安詳,呼吸平穩,顯然沒有性命之憂。
他的身旁站着兩個蒙面人,目光陰冷,看架勢是在看守張爲民,以防他醒來。
“你說,等下尚書省的人會不會找來?”
“有可能,要不帶走?”
“好”
“可惜,不能殺,也不知道那個西突厥人阿史那李抽什麼風,要讓我們保證這小子安然無恙。”
“西突厥人都這樣,又當又立.”
“.”
兩人架起張爲民,縱身躍起,腳尖輕點房梁瓦礫,消失在這一片片廉價的屋舍羣。
與此同時,城東蘇定方府邸也迎來了一批來路不明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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