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趙無疆的影響力
奏摺被呈上去。
“皇上,皇后娘娘,老臣亦是認爲,馳援新羅的事上,死傷三萬,此事怪不得趙大人。
而是大唐中有人意圖通敵叛國,斷了東征軍糧草所致。”
許敬宗朗聲說道。
他說完,又有幾名大臣跟着附議。
長孫無忌沉默,並不慌張,他知道,許敬宗不可能有證據。
趙無疆亦是沉默,他只要看着許敬宗表演就好了。
奏章被遞上,李治翻看,原本就無血色的臉龐愈發陰冷,突然,他面色詭異的紅潤,氣血上涌,劇烈咳嗽了幾聲。
“皇上,保重龍體啊。”許敬宗叩首。
李治深吸口氣,緩緩吐出,他看向長孫無忌,沉聲開口,聽不出喜怒:
“太尉,許卿的奏摺中有人狀告你賄賂糧草官吏,阻斷東征軍糧草,可有此事?”
朝臣愈發噤聲,是長孫無忌嗎?而且,皇上今日居然直接當衆發問
“老臣行端坐正,不過是宵小之輩構陷老臣罷了。”長孫無忌出列,環視衆人,淵渟嶽峙,威深似海。
他瞥向許敬宗,沒有證據,只是構陷。
許敬宗呵呵笑道:
“皇上,長孫大人乃三朝元老,又是先帝欽點顧命大臣,老臣我亦是不信他會作出這樣的事。
只是有人舉報,老臣也只是將其摘抄到奏摺之中。”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
“老臣覺得,做出這等通敵叛國之事者,已經是藐視皇上和皇后娘娘,更是無視我大唐法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我們不能讓天家顏面丟失,也不能讓東征的將士們寒心啊,如今這等賊子居然又構陷太尉大人,我們定然也要還太尉大人一個公道!”
李治點頭,壓下心中怒意,他視趙無疆爲心腹,此事戰事被斷糧草,明顯就是在針對趙無疆。
“侯善業!”他又咳嗽了一聲,威嚴道。
大理寺卿侯善業慌忙出列,跪倒在地,“微臣在!”
“糧草一事,交由你大理寺全權處理,刑部兵部協同!務必查出幕後之人,上元之前,若查不出,那你就告老還鄉吧!”
大理寺卿侯善業苦着臉,以頭搶地,連聲應是。
刑部兵部尚書亦是出列,跪倒在地,雖然他們只是協同,但若真查不出,免不了受處罰。
老夫自然找不到你長孫無忌通敵叛國的證據,但可以製造證據.許敬宗眉目含笑,大理寺卿與他是一個派系,全權主事,不缺證據。
“好了,既然是因賊子阻斷東征軍糧草,趙愛卿你便無需自責,朕方纔答應你的賞賜不變,說吧,想要什麼?”李治含笑。
趙無疆抱拳,神色真摯:“微臣知足,目前並無想要之物,只望大唐長盛不衰,後人能夠得其福澤。”
珠簾之後的武媚娘雍容華貴,她悄然遞出一本奏摺。
李治接過:
“另外,河北道觀察史楊秉恩,運送糧草於危難,戰死百濟,追封國公之位。
河北道觀察史位空缺,便由禮部員外郎張爲民擔任!
明日啓程,上任河北道!”
羣臣譁然,不敢置信,六部小小員外郎直接升任河北道觀察史?這是什麼潑天富貴?
而且,不應該是御史臺出人嗎,歷來觀察史出自御史臺,如今怎麼是尚書省六部的人?
等等,張爲民?這不是新科狀元嗎?這不是趙無疆的.門生嗎?
御史大夫慌忙出列,他激憤道:“皇上,老臣認爲不可,觀察史歷來出自御史臺,這個張爲民是尚書省之人,資歷尚淺”
他說着說着,意識到了什麼,趙無疆不要賞賜,只希望福澤後人,這個後人可以是自家子嗣,黎民百姓,得意門生
他嚥了口口水,河北道原觀察史楊秉恩,居然親自馳援糧草,定然和趙無疆交好,他又想到趙無疆賑災河北道一事,彷彿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他臉上的慌張蓋去,換上了一副笑臉:
“但張爲民乃新科狀元,才學出衆,老臣還聽聞他在尚書省期間,辦事頗爲有能力,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才!
皇上派遣他去上任河北道觀察史,真是慧眼如炬,識得明珠。”
李治似笑非笑,“你方纔不是說不可嗎?”
御史大夫不卑不亢,一臉肅然說道:“老臣說的是,老臣不可能拒絕這樣英明的決策。”
張爲民出列,接過聖旨,跪謝天恩浩蕩,更是感激莫名地看向趙無疆。
衆臣紛紛感慨,趙無疆即使不要功不要賞,但他的影響力卻能讓門生展翅高飛啊。
趙無疆向張爲民點頭,他明白李治這樣安排的有用意。
不管這個舉薦是誰提出的,是武媚娘也好,或者王義方推動的也好,甚至是李治自己想到的也好,張爲民確實是個良策。
趙無疆賑災河北道,在河北道多數民衆心中,都是十分感激趙無疆的。
楊秉恩身死,但很多人都知道,他親自馳援百濟,是和趙無疆交好,信任趙無疆。
如今安排張爲民過去,民衆會掛念趙無疆的好,更加信服新上任的趙無疆門生張爲民。
以前楊秉恩的部下亦是會念情分,對張爲民更盡心的輔佐,河北道也能在短時間內,不會因爲新上任的觀察史不作爲和不能作爲而衰敗下去。
朝堂衆人在羨慕的同時,更爲欽佩趙無疆。
長孫無忌冷芒閃爍,許敬宗原本帶着笑意的眼眸也漸漸冷了下來,趙無疆並沒有出手,但趙無疆的影響力卻已經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治攤開一本本奏摺,又陸續嘉獎了此次東征的將士。
劉仁軌被嘉獎了珠寶黃金良田,但唯獨沒有嘉獎官身,李治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他入朝爲官,做個富家翁吧。
劉仁軌氣得哆嗦,想要求官身,他要的潑天富貴不是這個富貴。
顯慶元年初的第一次早朝,諸多大事發生,緩緩拉開了顯慶之爭的序幕。
早朝散去,羣臣不斷圍攏趙無疆恭賀道喜。
趙無疆明明什麼都沒得到,卻好像得到了許多。
好半晌,諸多朝臣散去。
他正在前往御書房的路上,李治這幾個月舊疾的不間斷髮作,他要去查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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