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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平安夜

作者:弄清风
查理一如他和麦肯太太說的那样,开始炼制幸运药剂。

  他把猫和本一块儿带进了炼金实验室,按照配方上說的那样,开始一步步实验、纠错,然后总结经验,从头再来。

  猫不解地看着這一幕,几度望向窗外,跳上窗台。外面依旧闹哄哄的,那些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一来,灰毛鼠都不敢出沒了。

  跟街上比起来,松塔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宁静、祥和,与世无争。

  猫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這样也不错,回忆起中午的小鱼干,美妙的滋味令猫沉醉。它舔了舔毛,忽然困意上涌,慵懒地舒展着身躯,打算在這裡睡個午觉。

  如果那個骷髅不要一直来烦它就好了。

  “查理让我问你,你是守墓人,哦不,你是守墓猫嗎?”

  “這條街上到底有多少守墓人?”

  “還是整條街都是?”

  “麦肯太太有什么特殊的隐藏身份嗎?”

  “你为什么不說话?”

  ……

  “哦,你不会說人话。”

  本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幸灾乐祸的。

  猫站起来,闪电般伸出爪子,世纪大战一触即发,但最先爆炸的是查理的坩埚。“砰”的一声,黑烟升起,查理抬手挥了挥,自言自语:“材料处理的方式似乎還不够精确。”

  片刻后,查理收拾好残局,又站起来跟猫“借”了三根尾巴毛。

  猫气得拿屁股对准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转過来。绿色的瞳孔盯着查理,好像在說:我绝不会再屈从。

  查理也用同款的眼睛看着它,解释道:“比起依靠你们保护我,我也得有自保的手段,否则,怎么当松塔的主人?”

  猫沒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像此前的许多次一样,审视、打量。然后說时迟那时快,一個骷髅头又出现在它面前,问:“你为什么這么盯着他?他是我的查理,不会跟你走的。”

  “喵。”你好烦。

  “你认识我嗎?那個老鞋匠都知道我的存在,你知道嗎?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只要你跟我說,我就有可能想起来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說话。”

  “……”

  “你知道金币在哪裡嗎?”

  事实证明,本不是一個好的问话高手,但他胜在可以一直說。而這只猫,不论它是真的不会說话,還是假的不会說话,它的神秘毋庸置疑,一定知道点什么。

  好在查理现在不急。因为从结果来看,不论是老鞋匠還是猫,都在帮助他,现在他已经继承了松塔,下一個该解决的——是暗中盯着他的不速之客。

  幸运药剂,在炼金药剂中属于很具有“灵性”的一类药剂。它的功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跟在庙裡拜佛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它听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只是初阶药剂,所用材料并不昂贵,也不难炼。

  查理選擇它,一来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跟猫有接触,二来是为了练手,三来,他也想搞一搞玄学,来一次心诚则灵。

  還是老规矩,炼出了药,他先干为敬。

  本拦都拦不住。

  查理便耐心解释:“這叫给自己叠buff。”

  虽然這是在神奇的灰帽街,虽然他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乔治,让黑甲骑士团有了警惕,但给自己多上一重保险,還是有必要的。

  查理有种直觉,今晚那個人就会动手了。

  迟则生变。

  于是查理又开始搓小火球,别的不說,喝了幸运药剂后,搓小火球的成功率都高了不少。等到晚饭后,他就停止了一切修炼活动,养精蓄锐,迎接未知。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今夜——

  居然又是一個平安夜。

  “啪、啪!”

  翌日上午,急促的敲门声将查理从睡梦中苏醒。为了等人上门,昨夜他其实沒有睡很久,甚至沒有睡死,因此脑子裡有点昏昏沉沉的,用冷水洗了脸,才清醒過来。

  他快速下楼,打开门,“乔治?”

  乔治气喘吁吁,“不好了,查理。啊不对,也不是不好了,昨天你跟我說的那個盯上你的人,好像死了!”

  查理吃惊,“死了?”

  乔治大点其头,“本来我還沒联想到你說的那個人身上,可我把事情告诉裡昂之后,他很快就看出来了,那個死掉的人来自城外,而且,他在白天的时候来過灰帽街!”

  可這也未免死得太快了!

  虽說从结果来看,這件事对查理有利。可未知的杀手仍令他感到芒刺在背,他也沒刻意遮掩脸上的表情,追问:“他死在哪儿了?”

  乔治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挠挠头,這才回答道:“在玛吉波的蓄水池裡,你要跟我過去看看嗎?”

  查理微顿,“我可以去看嗎?”

  乔治不想多說,“走吧,裡昂說可以带你一起去,让你认认人,看看是不是在南都郡时就认识的。”

  闻言,查理也沒有追问,只說了句回去拿点东西,便跑回了松塔。乔治沒有跟着进去,查理便趁此机会,小声跟本和猫交代了几句。

  片刻后,查理跟随乔治的脚步,离开了灰帽街。

  今天的风有点喧嚣。

  路過橡树酒馆时,暂住在酒馆裡的吟游诗人,正抱着裡拉琴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弹奏。他有着自带故事感的烟嗓,唱着颇具托托兰多特色的歌谣,像是在赞颂某個无名的英雄。

  英雄远去了,他离开了自己的故乡,他再也沒有回来。喧嚣的风裡,只有冰冷的杂草丛生的墓碑见证了一切。

  喝醉了酒的佣兵们,听着歌谣,不知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忍不住举杯痛饮。然而乔治沒有停留,查理也沒有心思多问。

  他们坐上了马车,匆匆而過。

  唱歌的人却在這时对马车投去视线,等到一首歌唱完,他慢悠悠回头,道:“看来你今天是见不着他了。”

  外人看不到的橡树果子做成的帘子后边,一個半遮半掩的身影,抱着臂靠在那儿,回答道:“我說過了,我不是来找他的。”

  吟游诗人:“那么,你就是来找我的了?阿奇柏德先生。”

  “你们既然给我送了信,那就是要遵守当初的盟约。”在玛吉波城裡被叫做阿奇柏德的,自然是维克,只是他此时脸上并未呈现出多少属于商人的微笑,露在外面的黑发黑瞳,满是冷冽的压迫感,连那若有似无的笑意,都显得危险十足。

  他继续道:“在精灵的地盘,阿奇柏德愿意遵守精灵的规矩。但這是人类的国度,你们既然给我送了信,請我处理這件事,却又悄悄来到此处,未曾告知,是想撕毁盟约么?”

  吟游诗人挑眉,“這么多年過去,阿奇柏德還愿意为了如今的人类,筑起魔法的藩篱么?”

  “如果我說,不呢?”维克的笑意加重,“你可以尝试着先撕毁盟约,也许,会正中我的下怀。”

  “阿奇伯德先生开玩笑了。”吟游诗人蓦地感到后脖颈凉飕飕的,心裡被勾得蠢蠢欲动,但又有股即将上断头台的感觉。

  他顿了顿,摊开手补充道:“你看,我来到玛吉波后,可什么都沒干,只是我听說——”

  维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只是听說预兆石板有可能在這裡,所以,你来了。你们想要靠预兆石板解决精灵母树的問題?”

  吟游诗人也不否认,在阿奇柏德面前,撒這种谎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找死行为,“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不是嗎?”

  维克语气笃定,“不,它办不到。”

  吟游诗人怔住,“为何?”

  维克:“上一任的精灵女王沒有告诉過你们么?五块预兆石板,一块已经碎了,剩下四块,在战乱中不断被抢夺,最终失去踪迹。唯一一块可以探寻到的,在卡文迪许的手中。他们曾带着预兆石板去過原始之森,但最终還是失败了,并且——在這之后不久,卡文迪许被灭族,传承至此断绝。”

  “嘶……”吟游诗人倒抽一口凉气,“卡文迪许衰亡,与预兆石板有关?”

  “這是一個很多人都在探寻的,未知的秘密。”维克說着,往前半步,走进了风裡,也走进了光裡,“有人觉得,是某個幕后黑手想争夺石板,所以灭了卡文迪许。也有人說,是石板本身导致的灾祸,谁又知道呢。”

  吟游诗人顺着他的话一想,就算他得到了预兆石板,带回原始之森。他究竟是带了希望回去,還是灾祸?

  他心裡一個激灵,又蓦地反应過来——他为何要全然相信一個人类的话,哪怕他是阿奇柏德。

  “阿奇柏德先生,請放心,既然给您送了信,我們就一定会遵守盟约。”吟游诗人给他行了一個独属于精灵的标准礼仪。

  而后话锋一转,“但如果您不能给我們一個满意的答复,精灵族,也绝不会放過任何一個胆敢伤害母树的人。不论是以何种方式。”

  闻言,维克沒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那天亲王殿下被袭击,是你下的手?”

  吟游诗人僵住,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开始讪笑。不過,這位阿奇柏德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为亲王殿下打抱不平的样子,他便干脆重新抱起裡拉琴,转移话题:“不如,我给阿奇伯德先生,再弹奏一曲?”

  谁知阿奇柏德先生還真是不客气,“那就弹一首《致托托兰多》吧。”

  吟游诗人腹诽,但還是准备弹了。刚起一個调,他就又听维克說:“下次再揍他,就按這首曲子的节奏来。”

  “嗯?”

  “节奏明快,打人也快。”

  吟游诗人:“……”

  這位阿奇伯德先生,看来对打人之道,颇有心得啊。

  与此同时,玛吉波城地下蓄水池。

  查理第一次来到這种地方,看到巨大得像個小型湖泊的蓄水池,不免惊叹。但一想到這裡是魔法的世界,又不觉得奇怪了。

  裡昂就在這裡等他们,身边還跟着另外两位骑士。看到乔治带着查理過来,他不多废话,示意其中一人掀开盖着尸体的布,让查理辨认。

  查理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我认识他,在我离开南都郡时,他還是勋爵手下的骑士长。”

  乔治顿时怒了,這样行事鬼祟之人怎么能配称之为骑士!

  裡昂则忍不住挑眉,“让自己的亲信来办這种事,還被杀死在這裡,看来你的這位曾经的养父,脑子不大灵光。他是如何想得到,收养义子,掠夺天赋的?那样高深的魔咒,又是从何而来?”

  查理垂眸,淡绿色的眼眸看着尸体,喃喃道:“我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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