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四十五)
法兰抬头看了看奎德,沒有說话。
“我的天,我从来沒听說過這個,如果黑暗法师都這么……傻的话,我們還需要担心什么……”奎德嘟囔着,他转了两圈,才忽然想起了自己過来的初衷。
“法兰!”奎德盯着他手上的玻璃瓶,“你的药剂很神奇。听說已经有人特地来找你寻求帮助了?”
奎德的话其实并不怎么隐讳,法兰一下子就听出来他指的是那個“反抗组织”的事情。
“如果說,我需要你的帮助呢?”奎德进一步试探。
法兰笑了笑:“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当然,我当然会帮助你。”他晃了晃瓶子,将它放在旁边,“可是這仅仅是小实验而已,就好像菲利克斯的爱好是魔法一样,這就是我的小爱好。我不认为他有你說的那么神奇。”
“那是你沒有意识到。”奎德笑得高深莫测,似乎他在为自己看到了法兰所不注意的地方而自豪,“你愿意帮助我,我很高兴。”
法兰歪着头,似乎是不懂为什么他们都這么看重他。他点点头:“其实這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說,“如果能帮到你们就太好了,但是我不敢保证。”
“你只是缺乏经验,以后你会懂的。”奎德站起来,心满意足,“谢谢你的承诺。”
法兰想了会儿,然后好像是自以为理解了奎德的话似的——尤其是理解了奎德一直以来的請求、感谢等低姿态的原因,他脸红了下:“呃,沒什么的。我沒有生班奈特的气,如果他以后不再针对我的话。”
奎德看了他很久。才压抑住了想告诉他“他不是为班奈特地事情而来”這件事。但是……让他误会也好。反正同样能說得通。也省掉了他向他解释两個力量地抗争之类地事情。他不觉得凭借眼前地法兰地单纯懦弱头脑。能理解得了。
于是他点点头。默认了法兰地幼稚地猜测。离开了房间。
“挺幼稚地。”路西說。
法兰点头同意:“但是至少我地草药园子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他說。“這样。也许我可以移植些更重要地草药了。”
法兰地草药园子进展顺利。菲利克斯過来過几次。继续给与這個院子帮助。在大家见识過法兰将牧师当园丁用之后。对他能够将自己当牧师用這個事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整個大陆。人们地魔法地进步性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阶。
這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欣慰的事情,但是混乱却开始了。
這种混乱不同于魔法学院的“徽章派”和“非徽章派”之争,那是对整個人类生存地威胁。
“又有法师受伤了!”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這让法兰有些头疼。
他想了想,還是决定下楼去。
穿過大厅,他惊讶的发现门口排队地法师减少了很多。而属于他自己的小草药园,裡面的植物,有些蔫,但是至少還活着。
“很久沒看到菲利克斯了。”法兰想到了他的御用园丁。
“牧师现在非常的忙。”奎德走到了他的旁边,“整個大陆的牧师都行动起来了。”
他的话让法兰有些难以理解:“只不過是冒险中正常的受伤,有必要這样嗎?”
“不一样,”奎德若有所思,“我曾经在学徒时期去過隐世森林探险。”
奎德地话让黑暗大陆出身的法兰在心中苦笑,圣光大陆的法师的知识掌握根本比不上他们。可是提起让他们谨慎对待的隐世森林的时候,却轻松地仿佛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這只能解释为是文化差异?
“那时候是我一個人。”奎德還在回忆,“走了很久也沒有遇到什么大型的动物,倒是几個难应付的小型魔法动物碰到了几個。”他摊手,“并不能算是探险,大概只能算是踏青?我只是個学徒,走得地方也不是很深入。后来大家探险,都要走上很久,进入森林深处才可以。但是事实上大家急功近利地很。要坚持那么多天的探险,還真的很不容易,大部分人都在還沒有到危险地带的时候,就补给不足或者是丧失了兴趣,而匆忙回来。”
“是這样?”法兰觉得所谓的探险……在圣光大陆失去了绝对的意义。
“就是這样。”奎德知道法兰并不具有某些常识,于是他继续解說,“所以……除了真的很厉害的法师,其他人对于探险都不是很谨慎,毕竟他们也不会去多么危险的地方。而对于真正要探险地法师们来說。牧师地存在往往很重要。所以他们一般会自己有交好的牧师。帮助自己前进。”
“可是现在很多人受伤。”法兰指出事实,菲利克斯现在都忙得无暇顾及他了。
“是啊。所以才很异常。”奎德叹了口气,“野兽都往外围跑了,這真是难办啊。不知道大贤者会怎么行动,但是……目前最重要地,還是治疗。牧师们都人手不够了。”
于是法兰觉得這时候還是不要抱怨他失去了一個伟大的园丁的事实,毕竟法兰是单纯的,而不是白痴的。
他接收到了奎德若有所思的眼神。
“奎德……”法兰想到了什么,他在等待他的开口。
“法兰。”他果然如法兰所预料的,开了口,“现在我需要你的药水。可以嗎?”
“真的?”法兰显得非常惊讶,“哦,当然!可是、可是我得先看到伤员……”
当法兰来到伤员之中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法师们出了汲取知识之外的另一件事情是什么了,那就是进入隐世森林冒险。
這是多么不同的文化,他们对隐世森林居然沒有一点点的敬畏——当然,隐世森林在他们地眼裡。也一直保存着可欺的形象。
這让法兰很不习惯。
他在伤者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虽然根本叫不上名字,可是他却知道這都是在魔法学院裡进进出出的,较为积极的法师中的几個。
他们地胸前有的有徽章,有的沒有,于是他能够很轻易的分清……所谓的阵营。
“我拒绝!”班奈特在大叫。“我不相信你!”
班奈特這次真的不是在找麻烦,這一点法兰自己都能够保证,因为其他的法师也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他们忽然沒有了派别之间的不和,一下子都团结了起来——他们团结着,一起躲避法兰。
法兰无奈地摇头,虽然他们保护了他的草药园,但是,也许大部分人都将他的草药当做一個可能性来对待。毕竟他们并不相信有人能够取代牧师地工作吧。
扶持法兰的草药的时候,他们都挺愿意的,但是要给法兰当试验品……大概除了当时昏迷不醒而非自愿的那一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在他们看来,牧师的圣洁的白色魔法才是最让人信赖的……药水?虽然颜色确实好看,但是沒有人愿意朝自己的肚子裡灌不知名地东西。
法兰很无奈地看着奎德。
于是奎德也犹豫了。
他是很理解這些法师的心理的,可他也不知道法兰到底是不是這么厉害——之前的情报再准确,也仅仅是传言而已,于是他有点儿犹豫。
“奎德,你不会让我們当试验品的,是嗎?”沒有别徽章的法师们尖叫。
“你看……法兰……”
法兰摇摇头,他可不会强人所难。
那么就让他们等待牧师吧。
他想。也许他還能看到菲利克斯,或者是艾伦大主教。也许运气好的话,菲利克斯還会带来艾美。
這对他来說,总不是坏事。
就在法兰想着自己是不是回房间去继续试验,還是继续站在這裡消磨時間的时候,让大家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有人站出来了。
他說他愿意当试验品。
法兰眯起眼睛,觉得有些面熟——
对,就是那個昏迷地可怜试验品。
他看着那個人对其他法师說。他是如何被治好的,他相信法兰。
但是周围人们明显怀疑的眼光,让他愤怒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差点儿杀死我的你们不都知道嗎?!”他受不了自己被怀疑。
“那么你就去证明给我們看啊。”
于是他充满信心地对法兰点点头。
法兰撇了撇嘴,其实他根本不在意這個的。
但是既然有人愿意,他就只好顺从。
一瓶药水儿下肚,那個人立刻生龙活虎了起来。
实际上药效并沒有這么快,只是伤口立刻愈合了而已。而這让经历過法兰药水的法师倍感信心,原本应该由于失血而造成的晕眩什么地负面状态,都在欣喜這两個字下消失无踪。
這无疑立刻打消了其他人地怀疑。
几乎是立即的。他地周围被法师们挤满了——大部分是非徽章派。
看来即使是抢夺营救人员。也是有着阵营之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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