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少女的苦惱
菲娜的眼神中出現明顯動搖，她朱脣輕啓，但欲言又止。
很明顯，這個慾望，似乎關乎着少女最深處的祕密。哪怕面前的人是神明，她也覺得羞於啓齒。
“吾沒有性別，沒有年齡，沒有種族，吾代表着這個世界最純粹的規則，沒關係，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夏洛特繼續諄諄教導，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終於，菲娜深呼口氣，臉頰飄紅，緩緩開口：
“我自幼就加入了白薔薇，接受希雅大人的薰陶。希雅大人教導我們，要對世間一切生靈平等相待，要普世博愛，更要禁慾，成爲接近至純至聖的存在。
而白薔薇的古訓，也時刻對我警示，教導我潔身自好，修身苦行。
我這些年一直遵守着古訓，專心修行，無暇顧及其他，直到前幾天，一杯牛奶……”
菲娜說着說着，臉已經燙得如同紅蘋果，下意識地把雙手虛掩在胸前。
夏洛特輕嘆口氣。
那杯粘膩的牛奶，似乎爲禁慾苦行的她，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一條縫。
“那種敏感，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體驗，我爲自己感到羞恥，因爲這種感覺和女神教導相悖。但身體，卻時刻向我渴求着。”
夏洛特的聲音古井不波，帶着不容挑戰的威嚴：
“吾且問汝，希雅女神爲何被稱爲女神？”
“咦？”菲娜有點迷茫。
“或者說，我換個問法，是誰定義了希雅的性別？爲何要對連神在內的所有生靈，做出這種區分？”
“這……”菲娜一時語塞。
“這種區分，何嘗不是神的旨意？
要聽命於自己，這自然也包括身體。你應該嘗試接納自己的一切美妙之處，並盡情享受它。這樣纔不會浪費創世神的安排……”
夏洛特又祭出了自己的傳統絕活，用魔法打敗魔法！
菲娜似乎也被繞進去了，她的臉變得愈加潮紅。
“可是……我有點害怕……”
他輕嘆口氣，這場信仰對話，讓他見識到了冰山美人菲娜的另一面。
“世界上最艱難的步伐，永遠是第一步。”
“明白了，我會嘗試的。隱德萊希，你下次還會迴應我的呼喚嗎？”
“吾乃世間一切規則的化身，吾無時不刻不在你身邊。”
眼前萬千世界閃過，菲娜恍惚間，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香閨。
月光灑在她的蕾絲睡衣上，曼妙的身姿，反射着聖潔的光輝。
而她眼神的糜亂，卻與這種聖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她整個人更顯嬌媚。
“既然是創世神的安排，那……”
菲娜的美眸之中，波光盈盈。
夜色的冷意傳來，她重新躺回牀上。
猶豫了片刻，慢慢把纖纖玉手，放進被子裏，然後羞恥地緊緊蓋住被子……
……
信仰之間，夏洛特在百無聊賴地翻找着信徒列表，很快，他又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維克多。
當看到維克多的信仰構成時，夏洛特不禁驚呆了：
希雅信仰：25%，米菈信仰：20%，樞機學派：30%，無神論：20%，隱德萊希：5%。
好傢伙，這哥們的信仰有點雜啊。
不過，他曾聽說，阿克托爾自治領，是希雅大陸少數不聽命於教廷的地區，再加上那裏是以太技術革命的發源——阿克托爾大學的所在地，所以信仰雜一點也可以理解。
樞機學派，似乎是最近幾年開始興盛的異端信仰，和普通的神選者進行身體修行的體系不同，樞機學派強調錘鍊心神和靈魂。
但樞機學派幕後的神祇，一直很神祕。
希雅教廷雖然也把這個學派立爲異端，但因爲它的危害性沒有米菈女神大，所以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維克多的心聲在面前滾動：
“我應該用一件怎樣的作品，來證明自己那絕世無雙的天才。”
“聽命於自己嗎，到底應該怎麼做？隱德萊希啊，救救我……”
一道神光閃過，維克多突兀地出現在夏洛特右手邊的桌子旁。
身爲天生的樂天派，他很快從短暫的懵逼中回過神來。
“嚯？酷！”
維克多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他似乎對房間內的陳設很好奇，想要起身閒逛，卻被椅子自帶的無形力量重新摁回了座椅上，他又開始轉而對椅子本身感興趣。
“咳哼。”
夏洛特清了清嗓子，示意維克多注意他的存在。
“吾虔誠的信徒啊，吾乃隱德萊希，聽說你正缺乏關於作品的靈感，對嗎？”
他懶得和維克多廢話，直奔主題。
“咦？……對。”
維克多甩了甩自己飄逸的紅髮，然後雙手托腮，故作深沉，彷彿這個房間裏的神祇是他。
“身爲蒸汽與機械的元祖，吾無時不刻，不對機緣的枯竭而心生惘念，若閣下肯將慧海的遺珠賜予吾……”
“說人話。”
“咳，我之前曾經制造過倒立剪頭機這種偉大的發明，但那些庸俗的老闆，僅僅是因爲微不足道的小問題，就對我的才華否定，希望隱德萊希能賜予我靈感的火花。”
夏洛特的臉皮跳了跳，你管那叫小問題？
“你製造的東西，技術底蘊還是有的。可惜你太缺乏想象力，製作的所有東西，思維都太僵化了。”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所以維克多才做出那種低內聚高耦合的系統。
“多點幻想，年輕人。
一旦科學插上幻想的翅膀，他就能贏得勝利。”
出自科學家法拉第的名言。
“幻想的翅膀……”
維克多托腮思考，原本黯淡的眼神慢慢明亮起來，重新綻放光輝。
“翅膀……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維克多興奮地用拳頭敲擊着掌心。
夏洛特心頭隱隱擔憂，你這傢伙，我還沒說正題呢，你明白什麼了？
他正想繼續開口，卻見光輝閃過，維克多直接從房間中消失。
夏洛特愣了片刻，頗爲無奈繼續翻找信徒列表。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伊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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