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入侵
清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头上戴着透明面罩,四肢固定在床架上,身上盖着洁白的床单,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沉沉的睡去,那病床就横在房间的出口附近,三名身着白楼医护人员大褂的研究员正立在边上,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红楼士兵。其中一人正在接過那红楼士兵递来的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番。
他对着那個士兵道:“既然是许市长来要人,那么我也只能给這個人情了。”完左右看了看通行的两個研究人员,并对着他们了头。
“很好,现在我就必须把他带到红楼去。许市长需要马上见到他。”那士兵看着昏迷的清:“他多久能醒過来。”
“实验体地情况稳定,病情也好转,昨天晚上我們在药裡加入了帮助入睡的成分,大约要還要個把时的時間,這会我們正准备带病人到地下方格。”
“我這不就赶到了。”那個红楼的士兵着,歪头瞄了了瞄眼前這個熟睡的病人:“我可不想让我身后的兄弟推着他到红楼。”
“那好办。”其中一個带着眼镜的研究员走了出来,打开了白色的药箱,把一种透明的液体注入到了清的手臂裡头,然后推了推他仅露出眼睛的眼镜,对着后楼前来的士兵道:“现在药打了进去,大概15分钟醒来。”
那后楼的士兵回头看了看跟着過来的几個士兵,然后对着那三個研究人员道:“接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們吧。”
“但是……”其中一個研究员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們必须今天完成!”
“各位,我不管如何,但是這是许市长的命令。”
那個反对的研究员继续道:“你要知道,白楼直接服从于中央薛岭山基地,不归這裡直接管辖,许市长也不能干预!现在把這個实验体要走,我們无法完成任务,我們该如何对中央汇报。到时候怪罪来下,许市长要怎么解释。”
那红楼来的士兵面无表情的看着這個阻止他带人的研究员,他把目光转到了那個似乎是他们三個研究员领导模样的戴着眼镜的研究人员。
“住嘴。”那研究员喝道:“许市长要人,哪轮到你這個子话,你要是想当下一個实验体你就叫嚣吧,還好這裡都是自己人,都能原谅你的粗俗无礼。”然后赔笑着对那红楼士兵:“人……你拿去,不要见怪。”
“哪裡。”红楼士兵客气的道:“我要回去禀告罗秘,他需要马上见到人。”
“好的,那就不耽误你执行任务了。”那研究员欠身并回头示意,三人离开了病房。
清张开了眼睛,看见的第一抹光芒,是如同星辰般叠叠闪闪的水晶吊灯,他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双脚,脚上竟然穿着一双崭新的鞋子,鞋子被擦得油光发亮。
黑色的西裤,還有黑色的西服,那袖子上的白衬衫,如此干净,還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他正坐在松暖的沙发上,房间很温暖,似乎开了暖气。钢琴曲在耳边萦绕,前面的茶几上,一束干花還有几只酒杯。
這是哪裡?怎么会在這裡?清回头张望,看见了窗户边上站着一個女人,她的背部线條配上了裸背红色的晚礼服,一头秀发缠绕在发,手裡正举着一只水晶杯,杯裡闪着红色的酒液。
“這是……哪?”清轻轻的了一句,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沉重感让他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那时正躺在病床上,然后那些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为他输液,就像前几次那般,他并沒有太大的怀疑,而后就到了這裡。
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的大理石反着光芒,铺着地毯,厚重的桌椅,仿佛到了一個星级酒店的招待室。
更让他自己奇怪的是,他手背上干干净净,甚至放在鼻子上闻,有着淡淡的柠檬香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沒有了胡子,头发已经变短,沒有了又黑又长的指甲……
“你醒了。”那個声音异常的熟悉,仿佛在哪见過,她转過身来,对着他微笑,這张脸也如此的熟悉。
“我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個女人迈着猫步走了過来,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清眯着眼看着她。
“我叫人把你从白楼带了過来,你应该感谢我,而且我也叫人给你换上了衣服,不知道你還满意嗎?”
清似乎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你是……那個海裡飘来的女人……林溪?”清讶异的问。
那女人颔首微笑。
“你怎么变成這样!”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几乎忘记了询问到這裡的原因。
“我本来就是這样,只是为了再乱世裡生存,我把自己变得很丑,即使沒有方法,在這個世界裡流浪几天,也会变成那副模样。”林溪问:“要来杯红酒嗎?”问完后不等清回答,她在早已准备好的杯子裡倒进了红色的酒液。
“你……怎么在這裡,发生了什么事情?”清站了起来,发现他的四肢還是很健康,唯一的疼痛就在胸口边上。
“坐下。”林溪轻轻的道:“你胸前的伤口還沒有痊愈,有人告诉我,如果外面那些陷阱枪台的子弹在靠近一些,你就完了。”
清摸着胸前的伤口,缓缓的坐了下来。
“這就对了。”林溪微微的笑着,抿了一口酒杯裡的酒:“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我沒有救你。”清。
“我认为你救了我,别再了。”林溪道:“你安全了。”
清环绕着四周,问道:“我记得我躺在一個病房裡,现在……我在哪?”
“這裡是松屿基地,你只不過换了個地方,现在你在松屿基地最中心的地方,红楼裡的金色大厅。”林溪回答。
“红楼?”清自言自语的问道:“我還在松屿基地?”
林溪了头。
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望着一脸无所谓的林溪,紧张的问道:“辛呢?我记得……我看见她和你一起被抓进来……对了……你怎么会在這裡。”
林溪又往自己的杯裡添了一些酒:“不要问我什么原因,总之你安全了,你就在松屿基地裡最安全的地方,至于辛……”林溪抬眼看了一眼清,他那着急的表情正在等着清回答。
“她在白楼裡的另一個地方,她生病了,正在接受治疗。”辛。
“她怎么生病了?”他不相信。
“太虚弱了……你知道,在外面那么久,她体质很差。”林溪。
“我要看她!”清完后站了起来:“她還在這裡,在白楼,我现在就去看她。”
完,他摸着自己疼痛的伤口站了起来,跑到了门边,林溪就這样一动不动的摸着那红酒杯沿,眼睛看着往外跑的清。
清推开了那厚重的楠木大门,却被两把枪架成的十字挡住了离开大厅的路,那门边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
“让劳资過去!”清喊道。
那些士兵依旧阻拦着。
“我告诉過你……”林溪:“等她好了就带你去看她。”
清回头看着林溪,她的眼睛正盯着杯子的杯沿,手指在上面划着。
他明白了,他冷冷的笑着:“你……”
“這裡我的话最大,所以我你安全了,包括……辛。”
清不可思议的摇着头。他看了看门边的士兵,又看了看如此闲情的林溪,他几乎无法接受這個事实。
“辛,她真的如你所的生病了嗎?”
林溪這才抬头看着清:“你救了我,我会撒谎嗎?”
“那……”他看了看门边的那些士兵,对着林溪:“你让我去看她。”
林溪站了起来,朝着清走去,那模样让清的心裡突然一阵酥软,那金色礼服刚好裹住了她的好身材。她越過了清所站的地方,飘来令人着迷的香水味,对了,這個味道在這個末日世界裡,已经很难闻到了。她轻轻的把他后面的门关了起来。
清低着头,不敢回头看,当一阵香气铺面而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背后轻轻的靠着一個女人的脸颊。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裡在颤抖着。
“你相信我好嗎?辛是安全的,這是我在這裡所能做的,我也是受害者,我還沒有权利让你過去……”林溪那可怜的声线,让清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他的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裡,腰前那缠绕的手臂越缠越紧。
“我……”清的声音在颤抖:“我相信你……但是……你怎么了?”
“我就像一只笼中鸟,我听命于人才能换回你们的安全……”林溪悲伤的。
清镇静于自己听见了這样的事情,他突然挣开了林溪的环绕,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告诉我,是谁……我救你出去。”
林溪眼含泪水,她摇着头:“不……清……你知道不行……外面的世界已经全部毁了,哪裡都去不了……如果你带我离开,或者你有什么想法,那么你和我活不了,就连同辛也会遭殃!呆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清的脸在抽搐着,他恨恨的对自己道:“我怎么那么沒有用,我怎么保护不了你们,现在阿发和宁惠他们還在基地外……如果照你這么……”
林溪伸出双臂把清的脑袋放入自己的怀中。
“我們无能为力,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你和辛安全,现在我只有你们……”林溪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清无法看见,因为他正在林溪的怀裡,在她的*中间,狠狠的责怪着自己。
“劳资该怎样做!”清咆哮着。
“听我的……”林溪:“为了我的生命還有你的生命還有辛的生命。”
“如果他们敢对辛怎样,劳资就让他们碎尸万段!”清喊着。
“不会的,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保护她。”林溪:“但是,你要站在我這裡。”
清摇了摇头:“劳资要和他们拼了!”
“如果這样,辛就会死,因为辛在他们的手上。”林溪。
“那我该怎么做。”
林溪叹着气:“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突然,警报声响起,那声音如同防空警报般,基地裡所有的灯瞬间全亮了。
那光芒透過了金色大厅的窗户,不同的颜色交织着闪耀。
林溪望着窗外,脸上一阵恐惧,清听着那警报声,看着林溪快速的走向大门边,那裡有一個通话装置。
她按下了按钮,然后对着那通话装置询问道:“许市长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警报响起?”
“基地闯入了入侵者,内大门被打开,不過請许市长放心,我們会火速解决。”那通话装置裡传来了沙沙的回答。
“罗秘呢?”林溪问。
“他正在指挥中心。”
林溪挂断了通话设施,然后呆呆的愣在了那裡。
清急忙走了過去,看见了林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问。
林溪转头看着毫无所知的清的脸,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敌人入侵……”
“什么敌人?”清问。
林溪沉思着,然后咬着牙转头看着清:“我从监视器裡见過這個人,他们已经来到了基地前,并且破坏了基地的摄像头,在你還在白楼昏迷的时候……”
清看着林溪苍白的脸,在讲话的时候,不停的哆嗦着。
“有個人,杀了我的男朋友,并且把我丢在了河门市的下港码头,让我自生自灭,而他们自己逃离了河门市,我凭着自己残存的希望,推下了船板,在海上漂流被你们所救……”林溪到這裡已经泣不成声。
清狠狠的道:“這個世界怎么会有這样的人!”
“我很累了……”林溪不想讲下去了,她打开了大门,警报声已经停止了,广场外一片寂静。林溪对着士兵:“送我的朋友到边上的招待室,就让他睡在那裡,送些必要的东西過去,送些吃的……”
“不。我保护你!”清。
“你帮不了忙,你受伤了,這件事情和你无关。”林溪:“我也无法和你解释太多。”
“我不管谁,只要是你的敌人,就是劳资的敌人。”清。
那士兵正要开口,远处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林溪愣在了那裡,清朝着门外张望,那两個门卫立即持枪跑到了阳台边,只见远处的内大门那裡,灯火通明,枪响不断,那是一场异乎寻常激烈的战斗。
一声恐怖的咆哮划過了基地的红色苍穹玻璃罩,那是恐怖的声响……
“這声音!!”清惊恐的道。
阳台上的卫兵正在用对讲机和指挥中心对话,然后他们严肃的回過头来,对着林溪:“怪物进来了……我們必须保护许市长的安全!”
“什么!”林溪几乎沒有反应過来。
“有尸菌感染者闯入了基地。”那個士兵又了一遍。
林溪望着内大门的方向,那裡灯火嘹亮,枪声就从那裡传来,她不可思议的摇着头。
“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林溪胆怯的退后了一步。
红楼广场一边的黄楼,士兵们已经出现在了铁栏杆大道上,他们警戒着包围了红楼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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