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章 身世之謎
八賢王周賢將自己知道有關‘天山’的消息都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
在周辰這位皇帝面前，八賢王周賢是沒有膽子敢隱瞞什麼的。
事實上，對於天山的消息，八賢王周賢也知道的並不多。
畢竟，天山那是超脫世俗之外的存在，不是一個世俗間的王爺可以觸碰到的。
八賢王周賢之前也只是從老祖那裏以及主家入世歷練之人嘴裏聽到過一些天山的消息，除此之外，對於‘天山’的情況，八賢王周賢和其他人是一樣的，也是一無所知。
聽到八賢王周賢的話，周辰眉頭挑了一下說道；“怎麼說，我大周皇室只是一個外支，在上面還有一個主家了？”
八賢王周賢點了點頭；“是的，陛下。”
“不僅僅是我們皇室，大周的其他四大門閥和我們皇室一樣，也都只是一個外支，在上面都有一個主家。”
八賢王周賢開口說道。
“不過，雖然說我們皇室是主家的一個外支，但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和主家的關係早已經淡薄如紙了，可以說是兩家都不爲過。”
“只是有這樣一個表面的名聲罷了，我們和主家並沒有實際性的交際。”
“我們在主家眼裏什麼都不是，主家對我們也沒什麼情分可言，只有一個名聲的關係在維持。”
八賢王周賢說的很透徹。
所謂的主家，只不過是有着一個名聲的關係維持罷了，並沒有實際性的情分意義。
周辰聞言，目光閃爍着。
他沒想到，大周皇室只是一個外支，在上面還有一個主家。
並且，大周的四大門閥也是如此。
這一下，周辰算是明白了，大周那四大門閥不入官場，不擁兵自重，爲什麼能夠力壓七大世家，成爲大周最爲頂級的四大門閥了。
原來，他們的上面都有一個超脫世俗之外的主家存在。
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本來之前，周辰對於四大門閥還有些疑惑，想不明白四大門閥的人也沒有身居朝堂高位，爲什麼能夠壓在七大世家之上，成爲大周的頂級門閥。
難道只是因爲四大門閥中有半步天人的老祖存在嗎？
現在，周辰算是明白了。
四大門閥能壓在七大世家之上，成爲大周的頂級門閥，半步天人的老祖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更爲重要的原因是，四大門閥和他們皇室一樣，都和‘天山’那邊有着關係。
周辰目光閃爍了一下後，看着八賢王周賢道；“八皇叔，之前國舅爺曾向朕交代，朕非母后所出。”
“本來，朕是不相信這些的，但無風不起浪，朕相信沒有人敢隨意的拿這種事來說的。”
“朕想知道實情，八皇叔可能爲朕解惑？”
周辰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八賢王周賢。
本來，周辰是想讓曹正淳暗中調查清楚的，不想這樣明火執仗的問太后或是八賢王。
那樣，顯得太過直硬，對他和太后的關係不是好事。
但現在，那些入世之人的出現，讓周辰沒有繼續慢慢查下去的心思了。
既然已經把八賢王召來了養心殿，問了八賢王有關‘天山’的消息，那周辰索性就連這件事也一併問清楚了。
八賢王周賢在得知曹正淳在暗查珍妃當年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周辰有一天會召他這位八賢王詢問此事。
八賢王周賢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現在，當八賢王周賢真正要面對周辰詢問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臉色微變了一下。
“陛下，此事恕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身爲臣子，有關陛下和太后之事，臣也沒有資格開口。”
“這是臣對於陛下所問這件事準備的一道奏摺，陛下可以看看，應該能爲陛下解惑。”
八賢王周賢沒有開口直說，而是從衣袖裏拿出了一道奏摺。
這道奏摺，是八賢王周賢早已經準備好了的。
畢竟，事關陛下身世，身爲臣子的周賢，哪怕他是八賢王，宗人府的府主，也很忌諱開口。
所以，八賢王周賢早就提前準備好了這道奏摺，就是爲了應對有一天像周辰這樣的詢問。
侍立在旁邊的曹正淳見狀，上前接過了八賢王周賢手中的這道奏摺，恭敬的呈遞到了周辰的面前。
曹正淳本來正準備是要退出養心殿的。
畢竟，像這種事關皇帝身世，牽扯到皇室祕辛的事情，都不是小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所謂，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這一點，曹正淳心裏比誰都清楚。
哪怕曹正淳身爲東廠的廠公也是很害怕這些的。
但誰曾想，八賢王周賢沒有直接開口，而是遞上了一道奏摺。
那這樣一來，曹正淳也就不用避退了。
曹正淳將奏摺呈遞到了周辰的面前後，就退到一邊裝聾作啞，當起了隱形人。
周辰打開奏摺，看了起來。
奏摺裏的字數不少。
周辰一頁一頁的翻動着，安靜的看着這道奏摺裏的內容。
而站在下面的八賢王周賢，一直都在悄悄的觀察着周辰的臉色變化。
八賢王周賢希望能從周辰看奏摺裏內容的表情變化當中，推測出周辰對於這件事的一些態度和看法。
但可惜的是，讓八賢王周賢失望了。
周辰的臉色一直都很平靜。
直到周辰看完了奏摺裏的所有內容後，周辰的臉色都沒有一絲多餘的變化。
這讓八賢王周賢心裏不由的感嘆，帝王之心，果然是不可測量。
周辰看完了奏摺後，擡眼看了一眼八賢王周賢；“八皇叔，你先退下吧！”
周辰的聲音很平靜，就像他的臉色一樣，沒有絲毫的異樣波動。
“是，陛下。”
“臣先告退了。”
沒有從周辰的表情上看出端倪，八賢王周賢的心裏有些失望。
八賢王周賢知道，陛下是真的長大了，行不變色，這是作爲一個帝王最重要的體現。
八賢王周賢躬身退出了養心殿。
在八賢王周賢離開後，周辰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周辰的內心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平靜。
哪怕周辰是魂穿而來，但看到這具身體有關身世的這些東西后，還是有些心緒難平。
也許，這段時間以來，周辰是真正的融入了其中，把自己當成了自己。
周辰一直都很疑惑，像他這樣體弱多病的皇子，爲什麼能夠繼承帝位，承繼大統。
先帝九子當中，可以說，他這位五皇子是最爲平庸的一個，還體弱多病。
這要是按着正常的趨勢，他這位五皇子是最先應該排除在外，不可能榮登帝位的。
因爲歷朝歷代，不管是哪位帝王，都是擇優而選，是不會選擇一個平庸且從小就體弱多病的皇子繼承帝位的。
但是先皇卻偏偏選擇了周辰這位平庸且體弱多病的皇子繼承帝位，還爲周辰登上帝位掃平了障礙。
這是爲什麼？
之前，這個疑惑，周辰一直都想不通。
可是剛剛在看了八賢王周賢的那道奏摺後，周辰心中的所有疑惑都一一的解開了。
周辰只所以能被先皇選中，登上帝位，不是先皇看得上週辰，覺得他德配帝位，而是因爲周辰的母妃。
二十多年，血染皇宮，皇室高手戰死七成，最後珍妃爲皇室尊嚴，自刎金鑾殿。
太師府，一門四子，也在此戰中先後戰死。
太師府也遭到了血洗重創。
這是先皇欠珍妃的，欠太師府一門的。
這也是周辰能夠榮登帝位最大的原因。
周辰合上了奏摺，遞給了侍立在旁邊的曹正淳；“把這奏摺放到皇家典籍當中去，沒有人能夠讓我大周抹除這些事的痕跡。”
“哪怕是天山主家之人也不例外。”
周辰的聲音中充斥着濃濃的霸道。
二十多年前的事，皇室擔心害怕涉及那些人，所以抹除了有關珍妃的一些痕跡。
但他周辰可不怕。
“是，陛下。”
曹正淳躬身接過了奏摺。
曹正淳能夠感覺出周辰在看完八賢王周賢遞上來的這道奏摺後，內心並沒有表面這樣平靜。
雖然曹正淳有些好奇奏摺裏的內容都是些什麼，能夠讓陛下心緒難平。
但曹正淳也並沒有要想看奏摺裏內容的心思。
像這樣牽扯皇帝的事情，還是少知道爲妙。
這是作爲一個皇帝身邊太監，最需要明白的道理。
在皇帝身邊待久了，曹正淳自然知道，滿朝羣臣之中，皇帝最信任的，可能就是他們這些東廠太監。
因爲他們都是無根之人，以皇帝爲生，也只能忠於皇帝。
只不過，曹正淳同時心裏也明白，不論皇帝再怎麼信任他們，對於皇帝來說，有些事，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的。
也包括他們這些無根之人。
要是有一天，他們這些人知道的太多，那他們也就離死不遠了。
哪怕皇帝再信任他們，也不會再留下他們。
這是曹正淳伺候皇帝怎麼多年來最大的心德。
周辰將奏摺交給了曹正淳後，就起身走出了養心殿。
望着那蔚藍藍的天幕，周辰的心緒才平復了下來。
周辰緩緩的行走在皇宮之中，看着四周的宮殿，消化着剛剛瞭解來的那些消息。
大周皇宮內的宮殿很多，每隔一段距離，便是一片美輪美奐的宮閣。
曹正淳默默的跟在周辰後面，不敢打攪周辰。
皇宮之中，禁軍成羣結隊，只是，這些皇宮禁軍見到周辰之時，盡數彎身行禮。
周辰倒是沒有太過理會，依舊慢悠悠的走着。
“陛下，氣候雖然轉暖，但陛下穿的不多，還是要注意，小心着涼……”
曹正淳忍不住的小聲說道。
作爲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照顧皇帝的起居生活，這是曹正淳基本上要做的。
“着涼？”
周辰不置可否。
他運轉天子封神術，每時每刻，都與大周浩瀚國運相合，怎麼可能會着涼？
周辰現在的身體素質，別說是這天氣轉暖了，就算是放在臘月寒冰裏，也着涼不了。
不過，曹正淳並不知道，周辰修煉天子封神術的特殊，也並不知道周辰如今的實力恐怕一點都不比他這位東廠督主弱。
要是曹正淳知道這些，恐怕也就不會提醒周辰着涼了。
周辰也沒有在意曹正淳的提醒。
他知道，這是曹正淳作爲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基本要做的事情。
作爲皇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氣轉涼了，有人提醒，天氣轉暖了，也有人提醒。
這也許是皇帝除了權利外，最大的好處吧！
“靠山王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周辰開口問道。
“回稟陛下，靠山王收取世家豪門私兵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現在正在返回洛陽。”
曹正淳回道。
“哦！”
周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緩緩的行走在皇宮之中。
……
宮門口。
八賢王周賢走出了皇宮，心事重重。
他進皇宮本來是去慈寧宮和太后商量那些人提前入世家的事情的，卻沒想到離開慈寧宮後，還沒走出宮門，就又被曹正淳帶去了養心殿。
把一切的事情都向陛下說了。
八賢王周賢不知道，周辰這位皇帝在知道這些事後，心裏到底是什麼反應。
但剛剛在養心殿，周辰給他看的北都城的那些消息，卻是讓八賢王周賢的心裏擔憂了起來。
那些入世之人居然殺了北都府的府主，那些入世之人到底想幹什麼？
還有，那些入世之人拜訪各方勢力的幹什麼？
這些問題在八賢王周賢的心頭環繞。
一般情況下，那些入世之人是不會輕易的插手世俗之事，也不會拜訪各方勢力的。
但是這次，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那些入世之人提前入世了不說，還拜訪各地方的勢力，這讓八賢王周賢的心裏很是擔憂。
當然，最讓八賢王周賢擔憂的，還是周辰這位皇帝會不會對那些不守規矩的入世之人動手。
要是一旦動手，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哪怕大周如今有呂布，曹正淳這樣的強者，也不是世俗之外那些人的對手。
那些人隨便派出一位天人強者，就夠大周喝一壺的了。
八賢王周賢心事重重的走出宮門，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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