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言景深邀功(一)
言成豫的判斷非常準確。
聞敬聽了他的答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
當然,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言景深回東大營混了兩日,終於等來了下一次的休沐。
他一早起牀就開始收拾,試了十幾身衣裳都不甚滿意。
溫子嶠打趣道:“我還以爲只有女人才會爲這種事情犯愁,沒想到景師兄也有這等困擾。”
蘇峻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和聞家那倆貨一樣,是在脂粉堆裏滾大的!”
言景深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女爲悅己者容,男人何嘗不是如此?
上一世他和魔鬼椒關係都已經定下了,每次約會他照樣要好好捯飭一番。
後來才發現,她居然是個制服控,不管他穿再大牌的衣服,也永遠及不上那一身軍裝。
時代不一樣了,他不確定魔鬼椒會不會喜歡東大營的那身軍裝,只能在現有的衣裳中挑一身最適合自己的。
溫子嶠不服氣道:“誰說在脂粉堆裏滾大的人就什麼都懂了?
就聞家那倆貨,連個青樓女子都對付不了。”
提起英娘,蘇峻問道:“景師兄,那女人今日算是徹底把聞家給得罪了,今後在奉國她還有立錐之地麼?”
言景深笑道:“十一今日怎麼了,方纔還打趣十三,如今你倒開始憐香惜玉了?”
溫子嶠趕緊還擊:“就是就是,阿峻一向就不肯搭理女孩子的,那英孃的魅力居然這麼大?”
蘇峻不敢頂撞言景深,對溫子嶠這個師弟纔不會客氣。
兩人互不相讓,竟在屋子裏就比劃起來。
言景深的屋子很寬敞,但用來比武還是顯得太過狹窄。
十幾個回合之後,屋子被弄得亂七八糟,言景深的那一大堆衣裳也未能倖免。
言景深的興致就這麼被打消了,胡亂套了一件外裳就去了太師府。
聞家兄弟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進了夏懷珣耳中。
他本就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加之又熟悉女兒的套路,隨便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兩日他要上早朝,要處理的事情也多,沒來得及審問女兒。
今日一大早他就讓人傳話,讓夏月涼到風泉苑一起用早飯。
夏月涼心知父親想問什麼,也不用夏懷珣問,自己主動把事情經過交待得清清楚楚。
夏懷珣笑道:“費那麼大的勁兒,聞老狐狸除了名聲壞了一點點,似乎也沒有什麼損失嘛。”
夏月涼笑眯眯道:“官做得越大,名聲就越是重要,否則老狐狸何必裝窮賣慘那麼多年。
至於說到他會有多大損失嘛,就看爹爹願意幫多大的忙。”
夏懷珣笑道:“設計了半天,最終居然設計到爲父的頭上!”
“誰讓陛下最信任爹爹,只要您肯幫着提醒一句,好過女兒努力一整年。”
夏懷珣故意道:“要論天子近臣,頭一個就要數你祖父,他老人家若是肯幫你,說不準聞老狐狸得喫個大虧。”
夏月涼可不是好哄的。
“祖父與聞老狐狸鬥了半輩子,怎好爲這麼點小事出面。
陛下疑心病那麼重,說不準還會以爲這一切都是祖父在故意坑害聞老狐狸,喫虧的豈不成了咱們?”
夏懷珣捏了捏她的臉頰:“誰讓爲父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呢。
連玄正大師那裏都能爲你出頭,更何況是這點小事。
不過你也得同爲父老老實實交待一件事。”
夏月涼歪着腦袋道:“爹爹這是在與我做交換麼?”
“鬼丫頭,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那您先說來聽聽,回不回答要看我高不高興!”
老父親在被寵壞的女兒面前,一向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夏懷珣無奈道:“月兒真是越大越不講理,爲父記得你小的時候不這樣啊。”
夏月涼忍俊不禁。
兩世爲人她都有做嬌嬌女的條件,最終卻都沒能做成。
不過偶爾嘗試一下,感覺似乎還不賴。
“那爹爹是喜歡小時候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傻話,到哪個時候你都是爲父的女兒,自然是什麼樣子爲父都喜歡。”
“嗯……看在爹爹這麼好的份兒上,女兒就是不高興也會回答您的問題。”
夏懷珣感慨道:“月兒真是長大了,爲父的煩惱也漸漸多了。
你究竟給言景深那小子灌了什麼迷魂藥,他居然肯這麼幫你?”
夏月涼道:“那是因爲他看聞老狐狸不順眼,所以才順手整治了聞承訓和聞承禮,同女兒可沒有半文錢關係。”
夏懷珣道:“爲父記得你說過,博思王和聞老狐狸已經勾搭在一起了。言景深雖然與博思王不合,但終究還是他的兒子。
他明知聞老狐狸是和自家坐在同一條船上的,爲何還要拆自家的臺?”
不等夏月涼回答,他又道:“還是說……博思王和聞老狐狸勾搭這件事,本身就是言景深告訴你的?”
夏月涼一向都知道自家父親有多聰明,所以對他猜出這些事情並不意外。
她依舊笑眯眯道:“那是因爲他想拍爹爹的馬屁,所以才同聞老狐狸過不去的。
反正他和博思王關係又不好,將來博思王就算得了天大的好處也輪不到他,還不如就順了自己的心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夏懷珣笑道:“如果真如月兒所言,爲父倒是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夏月涼暗道,忤逆長輩這種事情,其他人只會說是大逆不道,父親卻說欣賞,果真是灑脫不羈。
“爹爹千萬別讓言景深知道這些,他那人慣會蹬鼻子上臉,還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呢。”
夏懷珣愈發好奇。
女兒同言景深的關係真的不一般啊。
說喜歡吧,似乎不是。
說討厭吧,更加不是。
正想着,就聽緒風前來稟報:“四爺,博思王府二公子求見。”
夏懷珣看了女兒一眼:“月兒要不要回避一下?”
夏月涼答應過言景深今後不再避開他,況且這種時候越是逃避就越說明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纔不會上父親的當。
“他是爹爹的學生,也算我的師兄,見一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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