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個執念(2) 作者:未知 安以陌是說認真的,她想送季北言下山,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想要去做。 一直縈繞着她的這個問題,貌似得不到當事人的迴應。 當事人的重點也不在這上面,一心想的只是怎麼知道關於她的信息。安以陌無奈地看了一眼季北言一眼,季北言回她一個眼神,彷彿在說“你能拿我怎麼辦”。 安以陌很有耐心地再說了一次,“你知不知道你受的傷有多重,我見過你的時候,幾乎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季北言無所謂,現在不是好了嗎?當時是當時,爲什麼還要去看當時呢,看現在不好嗎? 這話可不能當着安以陌的面說出來,當時他的情況,安以陌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的,當事人卻對這表示出一種很淡然的態度。季北言對安以陌有着不一樣的情緒,只說明一件事,他是真的想要感謝安以陌。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就在那片荒野中,沒有人發現,沒有人給他處理傷口,嚴重一點的話,可能就會就此死去。 那個如果,季北言想過很多次,卻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慶幸,不是慶幸被人救了,而是慶幸遇到了這樣一個不一樣的女孩,心如此純潔,對什麼都想得很通透,對於自己在做什麼,一直都是知道的,並且一直在沿着那條路走着。這很難得,現在很多人,漸漸地都會迷失了自己的本心,與自己的信念漸行漸遠,然後不復存在。 爲什麼季北言會知道這些呢?這是他的感受,認識的時間不長,卻無時無刻都在向季北言傳遞着這樣的信息,讓季北言更加堅定了想要見到她的信念。 “喂,你已經救了我,難道這樣的假設還有意義嗎?” 喂?!安以陌看着季北言,這是對她的報復嗎?算了算了,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我和你說不通,你自己待會兒。” 安以陌起身,準備離開,季北言很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安以陌看着他們交握的手,又拉她的手,上一次能理解,這一次呢。 安以陌想掙開,可發現拉着她手的男人力氣很大,自己根本掙不開。 安以陌被一個男人拉了兩次手,這是她近十八年來,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安以陌從沒有想過,這個人會這麼無賴。對於還沒有接觸過除了夏一揚,安以風和林辰之外的任何男性來說的安以陌,這已經是極限了,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得寸進尺。 季北言滿臉含笑地看着她,安以陌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就生不起來氣了。他的笑,安以陌第一次見,很溫暖人心的笑,卻又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安以陌被自己腦海裏出現的感覺震驚了,搖搖頭。安以陌,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什麼時候,你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情緒?從來沒有過。 安以陌慌忙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季北言就是不讓,“想離開?” “你說呢?” “名字。” “又是這招,季北言,你能不能有點新意?” 就只會威脅人,除了威脅人,好像就沒有別的招了。 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威脅她。安以陌對他的招數,真是無語。 “就這樣一直耗着吧。” 安以陌重新坐回牀邊,拿出手機,開始看新聞,既然這樣,沒辦法了,就隨他的意了。 季北言真是低估了安以陌的倔強,她真的就這樣坐下了,季北言的手還握着她的,沒有鬆開。 安以陌彷彿對這一切不聞,認真的低頭刷着新聞,真是太久沒有看新聞了,對於近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安以陌都不知道。 原來幾天前,學校已經對她的事情進行了說明,並且通過渠道對事情的始發者進行了懲罰,只是老師怎麼沒有出席。 安以陌想起來,自從出事後,還沒有和史密斯先生聯繫過,大家不知道她的身份,卻知道她是史密斯先生的弟子。 想必老師那段時間老師一定很困擾,因爲她的事。 安以陌擡頭看了一眼季北言,發現他一直在盯着她,雖然眼睛沒有聚光,卻是看着她的方向的。 兩人目光對視,安以陌把季北言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身邊的人突然沒了聲音,除了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季北言才感覺得到現在安以陌在自己身邊。 手微微地鬆了一點兒,安以陌趁機拿了出來,遠離了牀鋪。 季北言伸手已經來不及,安以陌已經距離他一米遠了。 安以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微紅,可見是用了點力的。 “你好好休息,不陪你玩了。” 安以陌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在季北言看不見的地方,臉上露出了笑容。 真是幼稚地一個男人,能困住她多久?受傷了,智商也跟着下降了嗎? 季北言一定不知道自己被人鄙視了,沉着一張臉靠在牀頭,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怕他。 安以陌出了門,想了想,還是給遠在米蘭的史密斯先生打去了電話。這是在這件事之後發生後,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聯繫。 史密斯先生因爲愧疚,沒有勇氣給安以陌打電話。 安以陌知道嗎?大概是知道的吧。史密斯先生那麼疼愛他,卻不曾聯繫過她,安以陌的心裏有一點點苗頭,此事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額,也許史密斯先生知道些什麼呢。 史密斯先生正在工作室裏,手機上閃爍着安以陌的名字,讓他停下了手裏的筆,盯了手機屏幕五秒後,接了起來。 兩人之間是用英文,安以陌禮貌地喊了一聲,“老師。” “an,很高興你給我打電話了。” “老師,你還好嗎?” 史密斯先生沉默,是指哪一方面?對於這個學生,史密斯先生不願意有半點隱瞞。隱瞞是對安以陌的不公平。 “an,老師要告訴你一件事。” “是師姐嗎?” “你知道?” “剛剛猜到的,老師,你的反應太反常了。” 史密斯先生從不會這樣小心翼翼,猶猶豫豫的說話,剛剛恰恰證明了安以陌心中的那一點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