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作者:未知 季北言已經皺起了眉頭。 這還是林辰嗎? 這是林辰該說的話嗎? 他不是一直都喜歡安以陌嗎?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他現在是在把安以陌推出去嗎? 這不該是林辰說出的話纔對。 “阿辰,你不是深愛着她嗎?說出這種話,對得起你自己,對得起她嗎?” 季北言的聲音裏已經有了不理解的意思。 林辰承認,他說出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但所有的感情都得不到迴應的時候,只能選擇成全其中的一方。 而安以陌就是那一方。 林辰不是大方的人,在面對安以陌時,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無限放大。 所以做什麼,林辰都是知道的。 “北言,你瞭解你自己嗎?你的心裏難道就真的沒有她嗎?” 就算季北言再怎樣隱藏,他的心裏有安以陌,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可是季北言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過,就算是知道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依舊什麼都不打算說。 “我……” “阿辰,你!” 季北言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來當說客的,陌陌現在因爲你,因爲季氏,下落不明,我不能不管。北言。收起你現在的執拗,季氏還需要你,以後的路還很長,接受別人給的一切,其實沒有那麼難。” 這個問題,季北言早就用時間想清楚了。 他也已經做出了選擇,不過是等着被通知而已。 “明天w集團的聯繫人就到了,阿辰,我不是沒有觸動的,只是那股份,你讓我怎麼接,說到底,我和安以陌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平白無故地接了人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會看不起自己的,而且,我對她那麼不好,說了那麼狠的話,我現在,還是沒辦法接受。” “陌陌不在乎這些,簽字就行了,股份轉讓已經是定局,無論陌陌做什麼,都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瞭解她,就會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北言,我不奢望你對她有多好,但別傷害她。” 任何人傷害她,林辰都受不了。 林辰不允許別人傷害安以陌,也不允許自己傷害安以陌。 所以林辰對季北言唯一的要求只有一個,傷害誰都可以,就是別傷害安以陌。 季北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一次在安以陌面前總是容易失控。 總是會說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話來,總是會說出一些刺入人心的話來。 連季北言都厭惡那樣的自己。 “北言,事情解決,以風會帶着陌陌回法國,我只想告訴你,這次,真的是你錯了。” “回……法國嗎?” “對,回法國,以風是不會同意陌陌留在這裏,更何況是嫁給你。” 每一字一句都隱匿到了季北言的心裏。 是啊,那個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呢。 況且那個人還那麼混蛋。 連季北言都覺得自己很混蛋,更何況是安以風呢。 “我知道了,她回去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嫁這種話不過是說說而已,大家都不會當真的。” 真的不會當真嗎? 季北言明明在聽到安以陌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顫動了一下。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一切,不過都是自己多想了。 季北言也不會傻到真的以爲安以陌會嫁給他。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還有一個林辰在身邊,就算安以陌不愛林辰,肯定也不會愛自己。 比起林辰,他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季北言在心裏自嘲自己幾句。 林辰的聲音傳來,“明天會有人來接洽,我不希望再出任何事。” “知道了,放心吧。” “我走了。” “好。” 程風送林辰下樓,季北言卻是已無心再工作了。 腦子裏都是安以陌。 安以陌離開之後,季北言總是想起她。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了,他才能泄露自己的一點點情緒。 他知道,林辰怕是已經看出來了,要不然何必說這些話呢。 在林辰面前,比起林辰做的一切,自己做的這些算什麼。 什麼都不算,對人家,一個好字都沒有說過。 冷嘲熱諷,夾槍帶棒,連季北言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來。 季北言,她怕是對你感到很失望吧。 要說安以陌去了哪裏。 這個地方這麼大,安以陌剛開始,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 阿軒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後,安以陌是知道的。 “暫時不要告訴他們,我在哪裏。” 安以陌輕聲說道。 “是,小姐,這次,我站在您這邊,您想做什麼都可以,阿軒會陪着你。” “謝謝你,阿軒。” 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身邊。 安以陌不知道該去哪裏,她只知道,她現在誰也不想見。 包包裏面是安以陌隨身帶出來的東西,或許連安以風都不知道,安以陌什麼時候帶出來的。 走了很久,天都黑了,安以陌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一直走着。 她走多遠,阿軒就陪她多遠。 走到了江邊,夜晚的江風其實還有些涼,卻抵不過安以陌心裏的涼。 安以陌心裏的涼,是一陣接着一陣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日的自己有多絕望。 大家都被她逼着走上了絕路,她知道自己的任性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但她還是做了。 這一次,安以陌是什麼都沒有想了,跟着自己的心做了一件讓自己安心的事。 可是真的安安心了嗎? 自己都騙不到自己呢。 安以陌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裏,風一陣陣的來,她都不知道什麼叫寒冷,只因,最冷的,她都已經體會過了,還會在乎這點兒冷嗎? 安以陌在那裏站了多久,阿軒就在旁邊守了多久,看着一點兒生氣都沒有的安以陌,阿軒的心裏只有難過和心疼。 小姐的做法是破釜沉舟了,可是小姐看起來明明那麼不開心。 到底對小姐來說,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阿軒經常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似乎就像是一道死題一樣,永遠都沒有答案。 那個答案,或許在小姐心裏,或許只有小姐自己知道。 他們窺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