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97:祖孫三代初相見 作者:未知 這場首播盛典無論是多麼華麗的開端,亦或者是中場發生了那樣的狀況,但最終卻也圓滿的收場。 只是 被關注的人從曹瑜換成了藍憶蕎。 以至於首播式結束後,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終於見識了一回真正的灰姑娘逆襲成功個例。” “神啊!那麼一個低俗形象,卻被譚先生寶貝一樣的寵着。” “這不恰恰說明了曹瑜是個婊麼!高冷婊,純潔婊,享用別人的污點來映襯她的純潔高貴,結果她卻忽略了污點也有污點美,污點有時候有也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狀呢!” 散場後,在曹瑜哭泣發狠之時,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依然是譚韶川對藍憶蕎的愛。 首播式結束,男人健臂摟着一臉濃妝豔抹的藍憶蕎離開現場,親自開車帶她回家。 一路上,她都看着他。 一路上,一旦有空隙的時候,他都用手摸着她的手。 雖無言,卻勝過了太多的語言。 回到家已是深夜。 玄關換了鞋,男人深深將濃妝豔抹一身豔俗禮服的女孩抱在懷中,長久的抱着。 足足十幾分鍾後,男人才歉意的說道:“不準離開我,以後,永遠都不準!”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窩在他的懷抱中,女孩喃喃的說道。 男人一個彎腰將她抱上了樓。 這是個不眠夜。 男人花樣百出懲罰了女孩太多次。 將她懲罰的從聲音裏酥甜到心裏,又從心裏酥麻到四肢百骸。 當然了,這個夜也是曹瑜和謝家的不眠夜。 謝氏老夫妻兩帶着曹瑜回家之後第一時間便打給回了‘沁園別墅’的戴遇城。 她要和戴遇城共同商議如何毀死藍憶蕎! 戴遇城是負責善後的,待他將現場的事務處理完畢之後,謝老太太和謝老爺子已經帶着哭的昏天黑地的曹瑜回去了。 原本以爲戴遇城會帶着馨兒來謝家商議大事。 卻沒想到,戴遇城直接回了‘沁園別墅’。 以戴遇城主事的風格,以及他對謝氏集團的負責,戴遇城應該不會回‘沁園別墅’,而是先來謝家。 是什麼原因? 謝老太太打電話的時候是馨兒接的。 接通電話的傅馨兒抑制不住語氣裏的興奮:“奶奶!您放心,阿城是回來處理家裏那個騷貨的!今天藍憶蕎之所以能進入現場,之所以對曹瑜姐的衣服結構那麼瞭解,少不了蘇煥那個婊子給藍憶蕎通風報信,這件事是她們兩個聯合做下的!阿城今晚就要把那個婊子清算了,明天我們會共同商議如何對付藍憶蕎!” “好,好馨兒。”謝老太太放心的掛斷電話。 老太太並不知,這只是傅馨兒一個小孩子的想法,戴遇城是回來清算蘇煥的。 但他卻沒有敢動藍憶蕎的想法。 譚韶川今天對藍憶蕎的眼神有多愛,有多維護,他戴遇城看在眼裏。 藍憶蕎今天對曹瑜,對整個首播式,對謝氏集團造成了多大的破壞度,戴遇城也記在心裏。 礙於譚韶川,他不敢對付藍憶蕎。 他只能把今天晚上所有的火氣全都發泄在蘇煥身上。 當然了,在他發泄之前,少不了傅馨兒在他跟前不停的煽風點火:“阿城,要不是她給藍憶蕎通風報信,今天事情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阿城!藍憶蕎不簡單,蘇煥也不簡單,難道你希望有一天你像譚韶川被藍憶蕎控制那樣被蘇煥控制嗎?” 傅馨兒人小鬼大。 這句話是說到戴遇城心裏去了。 這個夜,蘇煥睡得很早,戴遇城和傅馨兒去參加首播式沒她的份兒,她只有一個人在家睡覺,卻沒想到睡到半夜被戴遇城從被窩裏拽出來。 連句解釋都沒有,便將她踢出‘沁園別墅’。 怎麼了? 蘇煥欲哭無淚。 直溜溜在‘沁園別墅’裏凍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她扶着‘沁園別墅’的欄杆對着裏面呼喊:“阿城,爲什麼把我趕走,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理由?” 身後,是謝老太太的聲音。 謝老太太剛剛下車,她拄柺棍來到蘇煥跟前,一柺棍打在蘇煥身上:“趕走你這樣一個不要臉的貨色,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過,暫時你還不能走!進來!” 蘇煥:“……” 被強行帶回‘沁園別墅’內,蘇煥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第一時間,她想到了藍憶蕎。 掏出手機立即給藍憶蕎打了個電話,那一端藍憶蕎接通的很快:“蘇煥,我沒事,我很好,蘇煥你自己多注意。我昨天毀害了曹瑜的場子,估計這兩天謝老太太和曹瑜又該對你發發火了。” 蘇煥:“……” 看着謝家人,曹瑜,以及戴遇城和傅馨兒。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昨天戴遇城把她趕出家門的了。 那邊藍憶蕎還在說話:“蘇煥,戴遇城並不愛你,哪怕他有一分的對你疼愛,我都不勸你離開他,即便他不疼愛你哪怕他尊重你,我也不勸你離開他,可他對你……蘇煥,離開戴遇城好嗎?你需要錢我給你,你需要多少?五百萬夠嗎我給你!離開戴遇城,遠走高飛,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藍憶蕎有譚以曾給她的兩千萬。 她原本就是打算好的,萬一譚韶川和大媽的較量譚韶川失敗了,那她給她和譚韶川留一千萬,另外一千萬給小閻和宋卓五百萬,給蘇煥五百萬。 她本來就是分好的。 如果蘇煥現在願意離開戴遇城,她立馬拿出五百萬給蘇煥。 “謝謝你,蕎蕎,我先掛了。”蘇煥在那一端說道。 不容藍憶蕎再說什麼蘇煥便已經掛了電話。 藍憶蕎心中有些惴惴。 她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司機兼閨蜜,語帶歉疚的說道:“昨天晚上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回到家裏戴遇城肯定又要給蘇煥臉色看了。不知道蘇煥現在是不是水深火熱之中,我……” 她越想越爲昨天的事內疚。 “蕎蕎!” 小閻叱她。 不是開玩笑,是正色叱她。 小閻是今天才知道藍憶蕎昨天的壯舉的,首播式期間發生那樣事情,在譚氏集團以及謝氏集團兩大集團的合力壓制下。 各大新聞和媒體都沒敢曝光。 但,在場人士卻也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青城。 一早小閻便從公司其他同事的嘴裏聽到了蕎蕎的壯舉。 一邊替她的悍匪舉動感覺到爽。 一邊又爲她辛酸。 他和宋卓是親眼見證了蕎蕎和boss之間的愛。 但 在豪門內談愛,何等奢侈? 小閻和宋卓是蕎蕎最好的朋友,即便是沒有親臨現場,他們也能感受到蕎蕎當時的孤注一擲。 感受到蕎蕎的視死如歸。 她沒有曹瑜那樣顯赫的家世來給她當做堅實的後盾。 沒有。 她只有拿她自己衝鋒陷陣。 還好boss愛她。 “你當時去捍衛你的主權捍衛你的愛情的時候,你連boss的處境都沒想過,更何況是蘇煥?心疼你的人就會理解你的做法,你都陷boss於那樣的境地了,boss不照樣給你擦屁股!” “你什麼意思啊你個黑閨蜜!” “我說的是,你是去捍衛你的主權去了,你沒有要去傷害誰,所以更不存在傷害蘇煥,蘇煥和戴遇城之間存在的隱患是一直都存在的,你勸了她很多次,給了她那麼多錢,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昨天晚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戴遇城回家會不會怪蘇煥,如果他愛蘇煥,他就不會怪!就如同boss愛你所以不管你怎麼捅婁子boss都給你兜着是一樣的,如果戴遇城不愛蘇煥,無論蘇煥做什麼,戴遇城都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懂嗎?”小閻依然是斥責她的語氣。 藍憶蕎這才發覺小閻今天有點不對勁。 “你怎麼了?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了,你怎麼一大早的跑我家裏來幹什麼?” 她剛吃了早飯沒多久,這功夫也就是小閻剛把韶川送到公司然後又折返回來了。 小閻沒羞沒臊的說道:“我以後和你同吃同住。” “你爬開!” “不同牀。”小閻賤兮兮的補充了一句。 “爲啥?那個,和我同吃同住?” “boss之所以明知道你那麼愛他,還要遵照父親的意思去做曹瑜的男伴,就是因爲這次boss和大媽之間的爭鬥謝氏老夫妻倆給打了不小的掩護,這層掩護在昨天晚上boss去參加首播式的時候,已經被大媽查到了底細。也就是說,大媽在昨天晚上已經知道了她手中拋出去的股份早已被boss暗中收歸囊中了,等於大媽以及boss的三個哥哥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被boss踢出了譚氏集團。” “啊?”藍憶蕎臉上一陣驚喜。 然後看着小閻:“也就是說,我男人贏了?” “對!” “我男人贏了也有你一份功勞,你不去慶功宴,你跟着我幹什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狗急跳牆,同歸於盡這些詞你沒聽說過麼?還自稱悍匪!”小閻懶得看她一眼。 藍憶蕎:“……你,你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有危險?” “老譚總二十歲出頭便和老婦人結爲夫妻,當時的老譚總也是偏房所生,按照早年間青城的老規矩,偏方所生的兒子根本是沒有繼承權的,別說繼承權了,就連股份以及年底分紅都不會給老譚總,能給老譚總的也就是分給一點家產,以後另立門戶過日子。” 藍憶蕎第一次從小閻的口中得知,自己未來的公公當年也是那般的不易。 “在這種情況下,老譚總和夫人姚淑佩兩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從沒有繼承權一路問鼎譚氏集團最高掌權人,想當年老婦人的鐵腕,老婦人的狠辣,真可謂悍匪中的悍匪!這個時候,她陡然間失去掌控了幾十年的譚氏集團,她能不反撲麼?” 小閻的話剛剛說完,兜裏的手機響了。 點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隨即接通:“喂,你好,哪位?” “小閻!”電話那一端曹瑜冷森森的語氣。 “曹瑜?怎麼是你!”一聽是曹瑜的聲音,小閻的語氣比曹瑜更冷森森。 “先別掛,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曹瑜預測到小閻掛電話似的說道。 “說。” “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囚?同樣都是幫助譚韶川演戲,同樣都是在掩護譚韶川最愛的女人,我哪一點比不上藍憶蕎,我想知道譚韶川爲什麼不用我,而是用藍憶蕎!” “死不瞑目?想要個真相?”小閻笑問。 “沒錯!” “因爲你配合譚總演戲所要保護的那個人,就是蕎蕎本人。” 曹瑜:“……” 隔了半晌她癡癡說道:“怎麼可能!她就是個女囚!她那麼低俗,那麼惡毒,那麼窮酸,她怎麼可能!” “無論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她都是boss的最愛,你很美,很漂亮,很高貴,家世好,但你不是boss的菜,從你第一天狀若無意的逆向行駛碰瓷boss那一天起,就註定了boss很討厭你!與你相反的是,無論蕎蕎是女囚也好,窮酸也好,乞丐也好,boss愛她。”小閻這一長串的無辜的解釋,像一把利刃,每一個字都猶如剜在曹瑜心口一刀。 原來! 原來他要保護的人就是藍憶蕎! 怎麼可能? 怎麼能夠! “放屁!去死吧!我要殺了你!”曹瑜瘋了一般的在電話那一端吼道。 ‘啪!’電話掛斷。 這一邊,藍憶蕎一臉求解的表情看着小閻。 “你……” “從boss認識曹瑜的那天起,曹瑜就註定了是你的替身,因爲擔心老夫人會傷害你,boss和老譚總有約定,無論老夫人做的多麼過分,boss都不能動老夫人一根手指頭。所以他不得不採取這樣一道保護措施。”小閻把藍憶蕎想知道的,都告訴了藍憶蕎。 “你和宋卓你們都知道?” “是宋卓和曹瑜籤的合同。” “就瞞我一個人?” “你想怎麼着!” “絕交!” “稀罕!” 小閻雙手一抱膀,給藍憶蕎一個後背,他歪着身子在沙發上假寐。 從這一刻開始,除了boss回來了,小閻要無時無刻不陪在藍憶蕎的身邊。 這天下午。 在小閻和藍憶蕎在家裏窩着又喫薯片,又喫辣條,又喫牛肉乾,又喫鴨鎖骨的休閒無比的看爆笑視頻的時候。 譚氏集團董事局正式將姚淑佩以及姚淑佩的三個兒子驅逐出局。 姚淑佩震驚是毋庸置疑的。 她明明得到實錘韶川也在賣股份,爲什麼現在連她和她兒子的股份都已經落入了韶川的手中? 她在董事局會議上看到了那個大量收買她股份的男人,看到了另外幾個來自全國各自收買散股的小股民。 全國各地。 她以爲她將股份賣的散,韶川就會無察覺,原來韶川早在她之前,已經在全國各地設好了局,張開了網,就等她撲進來? 這局,不是一天兩天造就的吧! “我知道大媽疼我,但是韶川的心,在親生母親死在監獄裏的那一刻就已經冷了。韶川深知大媽難以對付,所以這個局在韶川上任譚氏集團總裁之前,就已經循序漸進的鋪上了。”譚韶川面無表情的對姚淑佩說道。 說的時候,壓根不看姚淑佩。 要他怎麼看? 這也是養他十幾年的人。 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他與這個母親而言,母親並不想殺死他,只想給他編制一個籠子,富裕的養活他一生。 同樣。 這個母親於他而言,他也不能將她殺死,他不能做這麼絕情,而且,他要給父親留個老來伴兒。 這個母親,是父親風雨半個世紀的伴兒。 “大媽,您請回吧,以後韶川負責爲您養老,至於三位兄長,韶川每年會分給他們至少一千萬紅利,一千萬,足夠他們遊山玩水購買奢侈品……” “我要剝你的皮你個孽種!”譚韶川一句話沒說完,姚淑佩已經拿起手中的陶瓷茶杯砸向譚韶川。 ‘砰!’陶瓷茶杯砸中譚韶川的額頭,額頭上頓時破皮,滲血。 譚韶川一語不發。 只擺手示意工作人員,將大媽攙扶出去,好生照顧。 “韶川我的兒,我的兒!你別以爲我那麼疼愛蕎蕎,不敢對蕎蕎下手!我是敗在了你的手上,你別忘了你還有蕎蕎!我就不信你二十四小時把蕎蕎看的死死的!”被攙扶出去的姚淑佩還在母老虎一般的怒聲吼叫着。 會議廳的門,已經關上。 這是譚家家事。 在座沒人敢妄下斷論,有人有心想提醒一下譚韶川,要不要增加保鏢力度把蕎蕎保護起來? 都知道譚韶川有個極爲貼身極爲疼愛的小保姆。 然而,當他們看着譚韶川的時候。 譚韶川的臉上波瀾不驚。 他只淡淡的對與會人員說道:“繼續開會。” 這位譚少總! 這樣的鎮定淡定。 能把老謀深算的大媽給趕出去,也真不是白給的。 對於大媽的威脅,譚韶川是早做了好準備的,那就是小閻無時無刻陪在藍憶蕎的身邊。 一晃一星期。 整個青城都顯得風平浪靜。 譚氏集團也沒有因爲姚淑佩和三個兒子被驅逐出去而有太大的漣漪,畢竟有個這麼能穩得住陣勢的總裁坐鎮在這裏。 集團公司的人,都對譚韶川放心的很。 這一個星期藍憶蕎也沒怎麼出門,她是個懂事的女孩,她知道譚韶川擔心她的安危,知道大媽姚淑佩或許會瘋狗亂咬人。 所以她一直待在家裏。 偶爾宋卓也會忙裏偷閒過來陪陪她,有時候小閻宋卓以及李嫂四個人會在家裏一邊喫大餐,一邊看着曹瑜的新劇。 沒錯。 曹瑜的新劇已經在青城衛視和雲京衛視兩大電視臺首播。 看不出什麼演技,只能說她一貫的高冷慣了,演的角色也是那種即便是生活在淤泥之中,也依然故無的高冷。 嗯,就是人常說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 “呸!神馬玩意!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宋卓一邊嗑瓜子一邊對電視裏的曹瑜吐吐沫星子。 “怎麼想起跟她籤合約?”藍憶蕎這個最後知道的當事人,特別好奇宋卓和曹瑜簽約的那份合約。 “boss也不想找這樣一個人,因爲雖然保護了你,卻會讓這個幫助演戲的人承擔風險,他覺得對人不公平,結果呢,曹瑜自己撞上來,還裝的一副超級高冷,無比無辜的模樣撞在boss的車上。” “撞車?” “橙光娛樂停車場下面有一個boss專用的停車位,通道非常隱蔽,進口處誰也不知道,出口處是隻能出來無法進來的,曹瑜在橙光娛樂盯着boss肯定不止一天兩天了,要不然也不會在出口處守着,佯裝和男朋友分手了傷心欲絕撞在boss車上,她並不知道我們知道那個出口是進不來的,她那天進來是用了給安保老大爺發紅包的伎倆,趁着安保不注意偷偷潛入進來的,還裝的無辜的要命,還說不讓boss賠錢。” 小閻一提到曹瑜那次的碰瓷事件,就無比厭惡。 “欲擒故縱,欲拒還迎?”藍憶蕎問道。 “可不是!所以現在她活該!”宋卓無辜的聳聳肩,繼續喫薯片。 一邊喫一邊說道:“調臺,難看死了這個電視劇,彷彿別人都是心機婊就她一個人是小白蓮似的,永遠一副高冷無比無辜的樣子,噁心死!” 藍憶蕎剛把臺調好。 她的手機響了。 拿起,接通:“喂,哪位?” “藍憶蕎!”電話那一端,曹瑜的嗓音從聽筒裏傳來,陰森的跟鬼魅似的。 藍憶蕎下意識的捂住聽筒。 驚悚的看着兩閨蜜。 不會吧! 誰打來的? 宋卓和小閻同時眼神詢問蕎蕎。 蕎蕎給他們二人做了個哭喪鬼臉。 好衰! “我們剛把人家主演的電視劇調臺關閉,人家就找上門來了!”她說道。 宋卓+小閻:“……” 那邊曹瑜的嗓音十分的不耐煩:“藍憶蕎,想見蘇煥嗎?” “蘇煥怎麼了?”一聽到曹瑜在電話裏這這麼說,藍憶蕎立馬想到蘇煥肯定被曹瑜控制了。 她從沙發上霍的一下坐起來。 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握手機的那隻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如果蘇煥因爲這件事被她連累了,那她會負疚一生。 “你放心,違法的事情我曹瑜還幹不出來了,我只是想用她來試探一下你是否真的和她是好朋友,是否真的那麼關心她,是否你們的姐妹情誼真的那麼堅不可摧。” “你!”藍憶蕎咬牙切齒。 頓了頓才問道:“曹瑜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想見一見你,我知道你在我的電視劇首播式上捅了那麼大的簍子,之後我再想見你一見肯定不容易,所以我纔會用蘇煥來要挾你,我只想和你見一面,而且是譚先生的家,在汀蘭首府附近,你敢不敢見我呢?”曹瑜的語氣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輕鬆。 “好!我見。”藍憶蕎想都沒想便快速答應。 “一個小時,家樂福正門的漢堡店門口,不見不散。”曹瑜道。 “沒問題。” 收了線,小閻立馬問道:“蕎蕎,什麼情況?曹瑜怎麼了?瘋狗亂咬人嗎?” “小閻,我估計曹瑜也就是因爲那天聽到你給她的直白答案之後心裏受不了了,想找我談談,侮辱我一頓罷了,她選擇的地點就在這附近,還是家樂福的正門,人流量那麼大,她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要不我去見一見她?不然我真的不放心蘇煥,蘇煥在戴家本就如履薄冰,如果再因爲我讓她受到牽連,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的。”藍憶蕎看着小閻,懇求道。 “我陪你一起去。boss沒有說不讓你出門,不就是防備大媽嗎,她又不是三頭六臂,即便是防着她,我們也是得喫喝拉撒不是,你上樓換件衣服,我和你一起去,萬一她對你不利,我隨時護在你身邊。打不死她!”小閻沒有阻藍憶蕎。 “好。” 三人商議,宋卓在家等消息。 小閻陪同藍憶蕎一起去了曹瑜所說的家樂福門口。 彼時 曹瑜已經等在了家樂福附近。 和她一起等待藍憶蕎到來的還有謝老太太。 不遠處的車裏,還坐着謝老爺子。 他們今天等於是全家出動,不僅全家出動,還動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腕子。 這年頭雖然是安定社會,可像他們這樣的富豪人家,誰的背後都還是有一些自己的勢力的。 謝氏老夫婦也不例外。 一週前老兩口子以及曹瑜首先找戴遇城商量這事兒。但,他們沒想到戴遇城不同意他們對藍憶蕎下毒手。 戴遇城的話不無道理:“伯父伯母我勸你們從長計議,譚韶川現在風頭正勁,別說現在的青城,就是雲京都難找出人來和他抗衡一二,我們何必這個時候撞他的槍口呢,再說了我們謝氏剛剛幫他對付了姚淑佩,難道我們對他的這個人情要一筆勾銷嗎?” 戴遇城是完完全全爲了謝氏集團好。 然而 謝氏老夫婦年歲終究是大了,老了老了找到了自己親生女兒的親骨肉,他們別說謝氏集團了,就是自己的命,他們也捨得爲孫女付出。 看着一向懂事不言不語極能隱忍的曹瑜這個時候發了瘋一般的不停的怒吼尖叫:“我要藍憶蕎死!我一定要藍憶蕎死!” 老兩口子便豁出去了。 “阿城!這事兒我看未必,正因爲這次韶川對付姚淑佩這件事我們幫了不少忙,我纔要這個時候對付藍憶蕎。趁熱打鐵嘛!”老太太斬釘截鐵的說道。 戴遇城:“……” 這一刻,他突然極爲反感曹瑜! 曹瑜要是不出現,老頭老太太起碼能有個安穩的晚年,她一出現,老頭老太太沒少操心! 人都七老八十了,還要去爲了她的一己之私去做這種鋌而走險的事情。 這樣毀的不僅僅是老頭老太太一生的威望,有可能一夜之間,謝氏集團都將傾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 佟氏金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謝氏集團畢竟不是他戴遇城的,他又能說什麼呢? 好在謝老爺子還是相對冷靜的:“阿城,這事你就別參與了,你權當不知道,好歹也給謝氏集團留條活路,一旦譚韶川報復起來,你就權當不知道,明白啊阿城?再說了韶川這孩子的脾性我還是瞭解的。” 戴遇城只好點點頭。 這個局,謝氏老夫妻以及曹瑜三人布了一星期。 別看老頭老太太年逾八十了。 但,薑還是老的辣,他們清楚燈下黑的原理,所以選擇了在汀蘭首府附近來對藍憶蕎下手。 而且他們還想到一點。 這個時候對藍憶蕎下手,譚韶川說不定會把這個過錯歸罪於姚淑佩呢。 他們動用了幾十年沒有喚醒的,卻一直都每年撥資金養活着的一些閒散打手,每天在汀蘭首府外的家樂福附近一帶週轉轉悠。 尋找合適的地點。 一個星期,謝氏集團的那些打手們便將家樂福附近的犄角旮旯都摸了個遍兒。 他們還買通了家樂福外面一家漢堡店內的一名服務員。 一切都準備萬無一失。 遠遠的,曹瑜便看到了小閻和藍憶蕎一同走來。 曹瑜冷笑道:“小閻果然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她穿的一款白色棉布連身裙。我們正好有準備了白色連身裙。” 她興奮的搓着手,然後掏出手機打給藍憶蕎道:“就在門口這家漢堡店,你進來了吧。不過小閻不能進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覺得我會跟電視劇裏的武打片似的,在一家漢堡店就能把你給挾持走,你也可以讓小閻就跟在你不遠處,反正我和你的談話,我不想讓他聽到。” 藍憶蕎回頭看着小閻。 小閻是真的不放心她。 “漢堡店裏那麼多人,我就坐在門口,你距離我七八米遠,能看見我。”藍憶蕎勸說小閻。 她急不可耐想知道蘇煥的近況。 小閻警惕的點點頭。 他倒不是擔心曹瑜。 他擔心姚淑佩無時無刻不在背後盯着蕎蕎,他覺得在手腕和狠辣方面,曹瑜遠遠不是姚淑佩的對手。 小閻就這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藍憶蕎進了漢堡店,果真就坐在門口,小閻一眼便能看得見藍憶蕎。 他放心多了。 他始終以極爲警惕的站姿看着藍憶蕎,他心想着一旦曹瑜要對藍憶蕎不利,他便在半秒鐘內衝刺過去,保護蕎蕎。 就這麼一直看着。 藍憶蕎和曹瑜坐在漢堡店內談了有五分鐘的話,都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小閻依舊精神集中的看着蕎蕎,一絲都不走神,警惕性非常高。 然而。 他的身邊不經意的走過一個人,就這麼從他身邊擦身一過,擋了他一秒鐘鐘的時間,他稍微歪了一下頭。 看到蕎蕎依然還在。 他也沒動彈。 又過了五分鐘,小閻給蕎蕎發了個短信:“聊什麼呢,都十分鐘了,還沒聊完?” 蕎蕎沒回。 那坐在門口的蕎蕎一動都不動。 小閻心有疑惑。 他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道門口仔細一看。 媽了個逼的! 這個該死的婊子曹瑜! 門口坐的不是蕎蕎! 只是和蕎蕎胖瘦一樣,穿的衣服一樣,減的頭髮一樣! 小閻後悔的頭髮絲往外冒汗。 什麼伏龍芝軍校畢業的。 什麼全省散打冠軍! 閻緒你他媽就是個廢物! 廢物! 如果蕎蕎要是出了半點差池,你今天可以去死了! 小閻立即衝進漢堡店,一把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問:“後門在哪裏?後門!不告訴我我當場弄死你!” 服務員立即告訴了小閻後門。 小閻穿過去,精準的發現了一個幽窄幽窄的衚衕口。 他順着衚衕口望過去,那邊好像很雜亂。 不管了,先穿過去再說。 那一端 藍憶蕎的確是被曹瑜事先埋伏好的人把她給拖走了。 沒錯,光天化日之下。 曹瑜立誓要報復藍憶蕎的心念已經瘋了。 她和藍憶蕎在漢堡店內談話五分鐘,一直都是藍憶蕎再耐心的問她:“蘇煥呢?你告訴我蘇煥在哪兒?” 而曹瑜則不停的說:“你這個女囚,你到底有什麼好?譚韶川竟然喜歡你,而不喜歡我?我哪一樣比不上你,論家世,論長相,論才華,論氣質,我哪一樣比不過你?你這個從深牢大獄被撈出來的不乾不淨的女人!” “蘇煥呢?你告訴我蘇煥在哪裏?”藍憶蕎不理曹瑜說的這些,只問蘇煥的情況。 “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擋了多少尷尬的時刻,我爲了掩護你,我被譚老夫人罵過多少次,我被老譚總罵過多少次,我爲了掩護你,我被人喫過豆腐,打過巴掌!我堂堂謝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我憑什麼要給你一個女囚窮酸打掩護,你算什麼東西!” “曹瑜!我再問你第三遍!蘇煥呢?如果你再不告訴我蘇煥呢,我起身就走,然後立馬報警!”藍憶蕎說這話的同時也站起身來。 不過她剛起身,就一陣眩暈。 繼而,她被人扶住,拖走了。 從這條幽窄幽窄的小衚衕拖到那一邊。 那是個荒無人煙的垃圾場。 青城這樣的大城市就是這樣正面看上去繁花似錦,其不知大廈的背面荒無人煙的地方也不在少數。 其實也不能算是荒無人煙吧,這裏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幾處垃圾場。 藍憶蕎只在被迷暈的一分鐘後又清醒了。 她是個坐過牢的人,因爲牢獄裏遭受的各種折磨導致她神經反應比一般人都堅忍和快速的多。 清醒過來的藍憶蕎就開始拼命掙扎。 她對着拖她走的那個人拳打腳踢。 然而,沒反應。 她又下口咬。 拖着她的人因爲疼痛而把她甩在地上。 她定睛一看,圍着她的人並不多。 兩個彪形大漢。 曹瑜。 還有謝氏老頭,謝氏老太太統共五個人。 “阿龍阿虎,打她的臉,直到把她打的哭爹喊娘,讓她做什麼她做什麼,讓她脫衣服她就脫衣服的時候,她就歸你們倆了,好好的享受!”曹瑜對兩名彪形大漢說道。 藍憶蕎背上冒了一層冷汗。 難道她今天要被羞辱而死嗎? “阿龍阿虎,今天這個賤女人就歸你們兩了。” 身後的老太太又補充了一句,然後不忘用無比威儀,高高在上的語氣對藍憶蕎說道:“藍憶蕎!你這個一心想往上攀附權貴的窮酸,窮鬼,賤胚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被兩個人糟蹋了之後,韶川兒還會不會要你!” 謝老太太將她自從第一次見藍憶蕎,第一次見蘇煥,這姐妹倆就對她無比討好無比獻媚的厭惡,以及後來藍憶蕎對曹瑜做的惡行的仇恨,統統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爆發在藍憶蕎身上。 “老妖婆!你怎麼這麼惡毒!虧得我還一直都覺得你那麼親切。你簡直就是個魔鬼!魔鬼!”藍憶蕎破口大罵。 聲音很大。 他在自救。 小閻不可能不來救她,小閻不是那麼迂腐的人,小閻一定會來救她。 “小女囚,你對我的示好和親切,你不知道我有多噁心!我謝氏一門平生最噁心別人對我們討好獻媚!阿龍阿虎,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動手!”老太太呵斥道。 “老夫人。” 其中一個男人喊了一身:“您身後有人。” 老太太猛然一轉身。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一身髒污的垃圾人,穿的一身黑衣服,帶着大蓋帽,帶着一副黑色墨鏡,一頭花白的頭髮披散着。 顯然是個女人。 女乞丐。 女乞丐個頭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 她手裏拿着個大木棍。 擡棍就朝兩個彪形大漢掄了過來。 別看是個女的,年紀又不輕了,可這一刻,這位突如其來的女乞丐跟瘋了似的,力大無窮。 她一棍子就把其中一個男人打昏過去。 猝不及防的,在場幾個人都呆愣了一下。 女乞丐又輪着棍子四處亂舞,一邊舞一邊歇斯底里罵道。 “我讓你們欺負我蕎蕎,今天誰敢動我蕎蕎一根汗毛,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同歸於盡!同歸於盡!” 藍憶蕎愣了。 看着護着她的女乞丐,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瘋了一般的吼叫着:“謝衡春梁婉瑩!爲什麼要對蕎蕎下這樣的毒手?爲什麼!就因爲蕎蕎蹲了牢?就因爲蕎蕎看着你們親切,討好你們,你們就要對她趕盡殺絕!謝衡春,梁婉瑩!不要讓我恨你們萬世萬輩!” 謝老太太手中的柺棍突然掉了。 她哆哆嗦嗦的問女乞丐:“你……你怎麼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