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扶搖力垂天

作者:醉又何妨
只是“天下”二字說來容易,要想當真走到那個位置上,卻不知要經歷多少坎坷煎熬,絕非一蹴而就。

  否則便如如今的黎慎禮,即便一時僥倖,也是焦頭爛額,處處掣肘,難以服衆。

  這一點,應翩翩的心裏早有準備,他有耐心,也等得起,他要的不僅是皇位,還是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坐上那個位置,讓所有的人都說不出半個“不”字。

  他相信那一天遲早會來,不過如今的關鍵,還在於來自西戎的威脅,把這件事解決好,是他證明自己的能力的第一步。

  那些人來到應家試探應翩翩態度這一步,實際上是他們最大的失算。

  他們原本只是對目前的形勢有所不滿,想找到一個可以出頭的人,但沒想到,應翩翩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譬如黎清嶧的父親、上一任的將樂王,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往往是噤若寒蟬,半點也不敢多說,別人反倒糾纏不休,希望能夠說動他,利用他的身份來做一些文章。

  但應翩翩卻不同,別人試探一句“應侯可有雄心”,他直接便能拉着你的手說“兄臺請來與我共謀大事”,反倒將人稀裏糊塗地便綁上了賊船。

  當該說的話,該做的姿態都已經表明之後,應翩翩在這一階段所釋放的信號也已經足夠,後面再來的客人,他便統統閉門不見了。

  到了應該啓程時,爲了避免麻煩,應翩翩特意提前了一天連夜出發,出門相送的只有應定斌。

  夜露寒涼,雖然應翩翩已經穿的不少,但應定斌還是忍不住將他斗篷的帶子緊了又緊,心中感慨萬千。

  這段日子以來,他成了京城裏人人稱羨的對象。

  就像是應翩翩很小的時候就曾經期盼的那樣,曾經因爲應定斌對養子百般寵愛而嘲笑他的人,現在心裏都無不豔羨。

  他們都是當面笑臉,背後議論,紛紛覺得怪不得這太監歷經四朝而不倒,還是他有眼光,養了這麼一個身份貴重,又有本事的孩子出來,晚年無憂了。

  可對於應定斌來說,比起看着應翩翩現在這樣獨當一面,他倒是更加希望孩子不要長大,或許這樣,就不用出去自己面對外面的風雨,承擔那麼多的責任。

  應翩翩道:“爹,你自己在家好好保重,我到了就給你寫信。冬天我要是還沒回來,你多穿點衣裳。”

  應定斌點了點頭,聽到“寫信”二字,陡然想起之前傅家截留兩人信件的事情。幸好這一次在應翩翩身邊的不是傅寒青而是池簌,他也能夠放心很多了。

  想到這裏,應定斌不禁看了池簌一眼。

  池簌彷彿明白了他的想法,走上前來,衝着應定斌鄭重行禮,說道:“您放心,我以我的性命保證,一定會傾盡全力,將阿玦保護好。”

  應定斌拍了拍池簌的肩膀,說道:“就有勞你了。”

  他說完之後,又將一枚玉玦遞到應翩翩的手中,說道:“爹爹老了,能幫你的也越來越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不阻了你的前程,讓你一展抱負。這樣東西,你拿好,到了時候,會有人來找你的。”

  他將應翩翩的手連同那枚玉玦握住,道:“孩子,去吧!”

  應翩翩當時沒來得及看,上了馬之後,才藉着月光舉起那枚玉玦,看清它的樣子,神色微微一震。

  池簌道:“阿玦?”

  應翩翩握着那枚玉玦,低聲道:“竟然是它。”

  原書中提到應定斌最後爲了給他報仇而造反,就動用了自己培養的情報組織。這是他在明面上經營西廠的時候,暗中挑選忠心的人才進行栽培所一手成立的。

  應翩翩看到那段回憶的時候還曾經想過,這個組織能有如此規模,不可能是一兩日之功。是不是父親一聽到自己的死訊之後,就開始暗暗有所謀算了。

  但他沒有料到,原來應定斌準備這一切還要更早。

  而且就是爲了留給他的。

  這個人人眼中老謀深算,步步爲營的老太監,自從收養了他之後,就一直在傾盡所有的疼愛他。

  就像之前他聽說皇宮將要爆炸,依舊冒着生命危險找來玉璽塞給應翩翩,應翩翩有進獻之功,在新帝面前就算是初步立穩了腳跟,有了一道護身符。

  再如如今的玉玦,應定斌能給他的什麼都給了。

  應翩翩的鼻子陡然一酸,將玉玦緊緊握在了手中,旁邊與他並轡策馬的池簌,無聲地伸過手來,輕輕在他肩頭一摟。

  正是因爲有了這些人,這天下,纔是他想要守護的天下,這命運,纔是他想要與之抗爭,奮力改寫的命運。

  嘔心瀝血在所不辭,萬望成功,萬望成功。

  果然如同應定斌所說,當應翩翩剛剛到達了自己所要前往的目的地時,便立刻有人前來拜會,正是應定斌提前安排好了的人手。

  但在拜見的同時,對方也帶給他一個極爲驚人的消息。

  “少爺,眼下不宜進城!”

  那名看上去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地告訴他:“西戎發兵了——以收攏的數百奇人異士爲先鋒,聚集三十萬大軍,如今已疾行至長雄關外,欲攻破雍州,屠城而過!”

  應翩翩一怔,過了片刻之後,他沉聲問道:“爲何?”

  時下幾乎人人聞西戎而色變,特別是此事來的猝不及防,雍州城中只怕連五萬的軍隊都湊不夠。

  以此處軍隊的實力,絕對難以同精銳的西戎軍相匹敵,別說以一當四,就是一對一地去打都未必能贏。

  一般的年輕人聽到這個消息,恐怕當場就要嚇得腿軟,但應翩翩卻表現沉穩,那名中年人見狀,也不由心中稍定,表現的也越發恭敬。

  他低聲回答道:“據線報,之前西戎王重病,西戎二王子阿波掌權,他獲得支持的條件就是向大穆宣戰,帶給族人大批物資,故而纔會如此虛張聲勢,向大穆屢屢示威挑釁,但實際上他位置未穩,此舉不過是一種安撫族人的策略。”

  “但就在前幾日,西戎王忽然甦醒,果決利落地處置了阿波,並認爲一不做二不休,阿波對大穆挑釁在前,不可挽回,雙方之間的關係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那麼倒不如先下手爲強。”

  比起他色厲內荏的兒子,西戎王纔是個真正的狠人。

  他和黎慎禮都是想先主導戰局,以在如今僵持的局面上佔據優勢,但不同的是,黎慎禮只是想對西戎加以威懾,以便談判,西戎則是當真要給大穆一些厲害瞧瞧,通過對外的搶掠和屠殺,鞏固內部政局穩定。

  多少年了,他們還是隻有這一套強盜行徑。

  應翩翩一時沉吟不語。

  中年人跪下說道:“少爺,局勢已成,雍州危殆,絕對不能久留了!小人三日不眠不休,才趕上了在您進城之前送來了這個消息,還請少爺先行離開,暫避西戎鋒芒罷!”

  應翩翩道:“雍州一破,此地官員們若是及時投降,還有活路,但城中百姓必然有死無生。”

  中年人道:“您走,屬下們回去將此事稟報給城中守官,讓他們速速組織百姓撤離。”

  應翩翩短暫地沉默下來,思考着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不是低頭屈膝之輩,但是也不贊成愚忠死守,如果能有更加周全的解決之策,自然是好的。

  當年長雄關破之後,傅英就是在雍城擋住了西戎大軍,而善化公主則帶着應翩翩繞過了雍州城,沿着外面的城牆一路沿渭陽、昆南、洖水向京城而去。

  等等,洖水!

  應翩翩忽然想起之前西戎人假扮客商,在洖水河畔被左丹木識破一事。

  雖然黎慎禮已經派軍隊抓捕這些西戎人,並且在雙方發生衝突之後使得對方死傷慘重,但很難說是不是還有早已經混入的敵軍並沒有被朝廷發現。

  洖水位於京城之北,激流奔騰,水位極深,冬季亦不會結冰,江面雖然不寬,但兩側皆是高谷,若無橋樑,行船難渡。

  如今那裏的橋樑均已經被大穆軍隊看管起來,盤查甚嚴,可如果那頭已經提前混入奸細,裏應外合之下,讓敵方成功渡江而過,那麼自此直到京城,將門戶大開,再也無險可守。

  雍城不能丟。

  應翩翩沉吟道:“你們再去探一探,西戎如今行兵至何處了,四面還有沒有路可以從此地離開,隨時來報。”

  “少爺,那您——”

  應翩翩笑了笑,俊秀的眉宇間掠過一絲殺氣:“光躲是沒有用的,狹路相逢,不如一會。”

  因爲中間發生了這件事,應翩翩決定和池簌先一步入城,兩人所騎的都是神駿快馬,一路疾馳,將手下的隨從們都遠遠落在身後。

  只是他們尚未靠近城池,池簌便忽然說了句“且慢”,擡手拉住應翩翩的繮繩,將疾奔中的駿馬硬生生勒停,向西方不遠處眺望。

  少傾之後,應翩翩也聽見,竟是有隆隆的馬蹄聲席捲而來,是一隊數千人的兵將或縱馬狂奔,或撒腿而逃,正狼狽不堪地朝着城門處衝了過來。

  他們速度極快,經過應翩翩和池簌身邊,甚至帶起了一陣狂風,個個神色倉皇。

  應翩翩不禁詫異,說道:“這是見了鬼了?”

  池簌沒有說什麼,只是不着痕跡地半側過身來,擋在有風吹過來的方向,他身上內勁鼓盪,爲應翩翩遮去塵沙。

  兩人只見那些士兵們面色驚惶,越來越近,口中的議論聲也逐漸可以聽得清了。

  “西戎人帶來的都是什麼東西,怎會還有人渾身漆黑,就跟被火烤過一樣,孃的,不會是渾身的肉都成了鋼鐵一般吧!”

  “那一羣總得有百來號人,還有紅綠眼珠子的,真是可怕!讓我們在這裏退敵,還不如讓我們直接去送死!”

  “不說那些妖怪,單說那西戎人居然個個都能長那麼高的個頭,我們哪裏打得過……”

  這些談話的士兵們都是當時在戰場上站在前方領頭的,他們率先一跑,後頭的人才跟着紛紛奔逃,根本就沒看清楚敵人生的什麼模樣,此時在聽見這些人誇大其詞地胡亂猜測議論,更是嚇得紛紛色變,軍心潰散。

  連前線打仗的都這樣,這城中守軍又如何能與西戎抗衡!

  應翩翩皺起眉頭,聽的火氣直冒。

  他一催馬,竟逆着衆人,反朝着他們過來的方向而去,舉目一望,萬里塵沙中,看不清楚敵人的身形面貌,唯見一面紅色大旗,在邊關獵獵的風中飛揚。

  應翩翩眉間帶着一絲戾氣,盯了那面旗子片刻,池簌見狀便問:“要不要上去會一會?”

  對面是一支大軍,他們卻只有兩人,這個想法無疑有些瘋狂,但若是應翩翩想,池簌自然要奉陪到底。

  應翩翩聽了池簌這一問,眉峯反倒慢慢鬆了下來,片刻之後一笑,說道:“我看他們覺得不順眼,咱們打個賭玩怎麼樣。”

  他擡起馬鞭,向前一指:“你看,我三箭將那面旗子毀掉,你在我三箭之內,把那個領頭的抓來,如何?”

  池簌沉吟。

  應翩翩道:“池教主武功高強,不會是嫌這個提議,有些不自量力吧?”

  池簌搖了搖頭,緩緩一笑,說道:“怎敢。不過我想……比試總得有彩頭的。”

  應翩翩大笑道:“你都進我應家門了,什麼不是你的。要什麼彩頭,憑你說就是!”

  池簌微微一笑。

  【宿主即將進入“與愛妻的情/趣賭約”劇情,您與您的愛妻將進行任務,並達成協議,任務完成後,隨機掉落“愛妻的獎勵”——七星級美妙之夜!】

  應翩翩:“……”

  應翩翩:“???”

  不是,等等,誰要給他這個獎勵啊!

  自從上次六星級之後,應翩翩被池簌折騰的不輕,自覺大失顏面,到了夜裏故意沒事找事,動輒便不許池簌近身。

  池簌縱有絕世武功,在他面前也只好老老實實,不敢用強,只能每天望梅止渴,望洋興嘆。

  這次可是被他給逮到機會了。

  居然還很有雄心壯志?

  你一個靠吃藥上六星級的,憑什麼對自己信心滿滿啊!

  應翩翩反倒被激起鬥志,冷笑道:“行,他不是惦記着嗎?我答應他!系統,你先說,他要是到不了七星級,有什麼懲罰?”

  系統:【下回不能喫,只能看,碰不着,氣冒汗!】

  應翩翩不禁大樂,說道:“那我可是很期待了。”

  他說話之間,周圍的逃兵不斷往城裏奔回,應翩翩轉眼一看,只見有一名士兵正在一邊大講敵軍厲害,一邊從自己的馬下匆匆跑過去,身後還揹着一副弓箭。

  應翩翩於是一探手,竟一把將弓箭從士兵背上扯下,說道:“哎,你不用就給我好了!”

  應翩翩和池簌兩人雖未穿甲冑站在這裏,看上去十分惹眼,但兩人一個儒雅一個秀美,看上去都不是什麼會產生威脅的人物,士兵們忙着逃命,實在沒有心情欣賞美色,也就未對他們加以理會。

  直到被應翩翩猛然動手搶奪武器,才把那名士兵嚇了一跳,脫口道:“哎哎,你是什麼人?!”

  他怕西戎人,可不怕自己人,說話的同時剛剛想要衝上去搶回弓箭,就被應翩翩揚手舉了馬鞭,迎頭一鞭抽翻在地。

  士兵慘叫一聲,一把捂住臉,便見到應翩翩毫無愧色,拎着他的弓箭朝他一笑,施施然打馬便走了。

  士兵躺在地上,傻傻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要淚流滿面。

  ——這是什麼強盜劫匪,又是什麼世道,黑乎乎的焦炭人上沙場打仗,漂漂亮亮的貴公子攔路搶劫!

  應翩翩說出賭約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主意,提箭縱馬一路向敵軍奔馳而去。

  池簌被那彩頭鼓勵的勁頭十足,彷彿又看到了人生的曙光,未來幸福的希望,也提繮趕上。

  那邊西戎軍隊驅逐穆國士兵,如趕豬羊,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都不禁哈哈大笑,正覺得有趣時,忽然就見到兩名穆國人反其道而行之,騎馬朝着他們如飛一般地趕到。

  這些人一時大奇,紛紛眺望,不知道對方是來上供的,還是來投降的。

  便在此時,應翩翩已彎弓搭箭,第一支箭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耀眼日光,竟如流星驚電一般,直向着西戎方向而去!

  這箭去勢勁急,破空之聲尖鳴穿霄,西戎將士們這才發現對方是來者不善,有反應快的已經射箭回擊,想要將應翩翩射出的箭攔下。

  但雖則如此,卻也無人慌亂,甚至有人高聲大笑道:“漢人可真是異想天開,當真以爲自己也成了神弓手麼?距離如此遠的一箭,又能射中什麼?!”

  他說的沒錯,這樣的距離,除非是池簌出手,否則確實什麼都不可能射中,可應翩翩正在打賭,自然不會求助池簌。

  他發出那一箭之後,卻並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轉身便逃,反而策馬不停,緊接着彎弓拉弦,第二箭已出!

  這第二箭,卻是朝着第一箭的箭尾去的。

  第一箭本來去勢已衰,被第二箭一撞,立刻向上飛出,也避開了之前那些攔截箭的攻擊,竟然是衝着西戎那面迎風招展的大旗彈去!

  同時,第二支箭同第一支箭撞擊之後,也跟着激射而飛。

  這時,西戎的衆將士們方覺不對,他們的將領此時也已經趕到,見狀眉頭一皺,厲聲大喝:“攔住他!”

  此時不須他說,其餘人也知道應該攔住他,只是那旗杆極高,任何人也無法一箭便至,應翩翩的第一箭將衆人迷惑住,已然搶佔了先機,卻一時難以阻攔。

  可那西戎將領也不是簡單人物,他說話的同時,便已經拔出了腰側的長刀,“呼”地一聲向上擲去。

  他臂力驚人,那柄刀在呼嘯而過的長風中不受阻力影響,轉眼便追上了利箭,將應翩翩那第一支箭斬爲兩截。

  西戎的將士們歡呼起來。

  可那將領卻瞳孔一縮,不由脫口道:“不好!”

  中計了!

  因爲此時,應翩翩的那原本彷彿激射而出,全無章法的第二箭,竟然在衆人的注意力都被第一箭所吸引之際,射斷了纏縛在旗杆上繩子。

  旗子失去束縛,頓時下墜。

  而應翩翩的第三箭已然趕到,劍鋒上竟然熊熊燃起一簇火焰,轉眼穿旗而過,使其在半空中便驟然燒起,飛灰四濺。

  習箭者,若想成爲一名真正的神箭手,臂力目力皆需過人,應翩翩精習箭法,可惜先天體弱,註定要受到一些限制。

  但他方纔那三箭,卻已不僅僅是箭術之長,而是將風速,箭速,方位甚至敵方心裏都計算的分毫不差。

  一箭誘敵,吸引衆人注意,一箭斷繩,兼之爲第一箭助力,最關鍵的纔是第三支箭,如此謀算,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舉毀旗。

  這箭術可以說妙到極處,直到旗子燃燒起來,衆人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戰旗燒燬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更何況還是被他們眼睜睜地看着,這簡直可以抵消一切他們剛剛得勝的喜悅,西戎將領勃然大怒之餘,也是不由心驚。

  此時應翩翩與他們距離漸近,那張風流豔逸的面孔也漸漸清晰,誰也沒有想到剛纔那三箭竟是由這樣一位俊美如畫的富貴公子發出。

  周圍靜了片刻,這種美麗,以及美麗背後迸發出來的強大力量,令人不禁怔愣。

  卻不知他是何等身份,竟有如此膽魄和本事。

  但很快,西戎將領便回過神來,意識到此人不能留。

  “來人,將他——”

  那西戎將領話尚未說完,忽然全身一僵,感到一隻冰冷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後頸上。

  ——竟有還一人,無聲無息,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自然便是池簌。

  西戎將領大驚失色,舉刀便想回身劈砍,但這位平日一身神力的西戎大漢,到了池簌面前,竟彷彿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小兒一般,被對方輕而易舉地點中了穴道,抓着他瞬身而走。

  西戎軍隊剛剛勝了大穆,本在欣喜,誰料突然冒出了這麼兩個人,先是毀掉旗幟,後又抓走了將領,無比駭異之極,紛紛阻擊池簌。

  可池簌身法輕靈,於萬軍中亦如入無人之境,縱使能僥倖靠近他者,也無不被他隨手出掌,轉眼取命。

  池簌到了應翩翩身邊的時候,那面燃燒的大旗剛好輕飄飄地落地。

  池簌笑着將西戎將領往應翩翩跟前一遞,面上露出了幾許邀功似的神情,說道:“看。”

  哼哼,你就高興吧,高興不了多久了。

  應翩翩竟然答應的十分痛快,微笑道:“池教主果然厲害,算我欠你一個彩頭。”

  老子有的是手段你沒見識過,這次要是讓你七星級,老子就跟你姓!

  他撥馬回頭,轉向雍州城的方向而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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