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胸中萬古刀

作者:醉又何妨
西戎的出兵太過突然,陡然聽說到這一軍情,即便是沉穩如同黎清嶧也不由面上變色。

  他道:“西戎王竟然會如此瘋狂,連靈州都沒有收到消息,朝廷那邊只怕是更加未曾察覺吧。”

  應翩翩道:“應該是,我已經派人回京急報,但只怕也需得再過兩日方能到達。而且就算京城收到消息,如今也沒有兵力可以支援這邊了,所以我們只能想辦法自己出城求救。”

  黎清嶧心中開始飛快盤算此事的解決之道,聽到這句話忽然擡頭,問道:“那麼多的大軍圍城,你是怎麼出來的?”

  應翩翩淡淡地說:“有池簌保護我,他武功高,我們騎了兩騎快馬,從那些大軍中衝出來,然後把他們甩到身後,在山裏躲了半天,便混進靈州城裏了。”

  饒是此時黎清嶧滿腹心事,聽到應翩翩的話也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斜斜瞥了自己的外甥一眼,說道:“聽我們阿玦這麼說,穿過三十萬大軍的阻攔,簡直就好像出入無人之境一樣,佩服佩服。”

  應翩翩咳了一聲,說道:“細節就不要追究了,反正我不是已經成功過來了嗎?”

  黎清嶧凝視着他,認真地問:“沒有受傷?”

  “真的沒有,不信你叫個大夫來檢查。”

  應翩翩說:“有池簌在,我其實沒費什麼力氣,只是他胸口被砍了一刀,傷的不輕。”

  黎清嶧端詳着他,應翩翩的臉色被妝容蓋住了,一時也看不清楚,但他說話中氣不虛,舉止也沒有異常,應該確實是沒什麼大礙。

  他心頭稍鬆,聽見對方這麼說,便問:“那池教主呢?”

  應翩翩道:“這個啊……我是通過賣身救夫纔打動王富商,讓他把我送到你面前的,池教主就是我賣身救那個夫,恐怕還在應付他們。”

  黎清嶧不由笑了笑,說道:“你這孩子。”

  只是他的笑容轉瞬即逝,緊接着就想到了雍州城目前面臨的難關。

  要是按照黎清嶧過去的性子,其實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但如今卻不一樣了。

  他身爲舅舅,沒給過自己的外甥什麼,應翩翩想要他做的事,他就一定要設法完成。

  思量對策之間,馬車已經到了王府外面,兩人下了馬車進府,黎清嶧直接把應翩翩帶入了自己從不許外人踏足的臥房。

  緊接着,他令人端了熱水、喫食與飲品,就吩咐下人們都出去了。

  王爺和美人在一起,王府中自然無人敢打擾,應翩翩總算洗去了妝容,恢復了正常的男子裝束,感覺整個人都自在不少。

  他坐下來,特意擺了個大馬金刀的姿勢,尋找自己剛纔暫時拋下的男子氣概。

  黎清嶧緩緩說道:“現在的雍州城,可以說是兇險無比。我有把握讓靈州知州調動這裏的兵力。只不過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就算是我鼎力支持,這次雍州也很難能夠脫險。阿玦,無望之事,可要一試?”

  應翩翩道:“不試,永遠不成。”

  他眼下還不算太急,就是因爲之前對西戎軍用了那一次大規模的“迷路導航”。

  應翩翩用盡好感度兌換了這樣輔助工具,自然要物盡其用,一箭雙鵰纔好。

  他不光讓那些在山中追擊他們的西戎軍失去正確方向,繞來繞去找不到他和池簌的去向,而且給他們設定的行軍路線,正好是向西截斷西戎圍攻雍州城的後續部隊。

  這樣一來,在這兩日迷路導航徹底失效之前,應該還能拖延一些時間,爭取靈州的援軍。

  應翩翩又說:“而且雍州靈州守望相助,如果西戎大軍吞沒了雍州,下一步,只怕就是靈州也要危殆了。”

  黎清嶧笑了笑,說道:“好。”

  這樣難的要求,他只用了一個字便答應下來。

  應翩翩一頓。

  過了片刻,他說:“舅舅,你就不用去親身冒險了,將兵借給我,我領軍救援。你在靈州城坐陣,也好防止意外發生。”

  黎清嶧看了他片刻,原本冷硬的面容上有着一絲柔軟之意。

  他道:“阿玦,之前咱們相認的時候我便說過,舅舅會保護你的。”

  應翩翩說道:“可是這樣的形勢,不管你去與不去都——”

  黎清嶧截斷了他的話:“無論面對任何困境。”

  兩人都是一默,同時想起了曾經的溫情、血腥與諸多再也抹不去的遺憾。

  片刻之後,應翩翩揚起笑容,說道:“好,我也會好好保護舅舅的。”

  黎清嶧笑着拍了拍應翩翩的肩膀,站起身來說道:“事不宜遲,此事我立即去辦。”

  “這王府中埋着好幾方的釘子,我爲了讓他們放心,故意沒有清理,倒是城西還有一處暗中置辦的房產,裏面絕對乾淨,你從暗道離開,會有接應的人帶你過去歇息,那裏的人也可以隨意調遣,你去後再派人把池教主接去。”

  以將樂王府的身份,多年來都是被人暗中監視的對象,更何況黎清嶧還剛剛有過“造反未遂,貶謫邊地”的壯舉,與其讓人天天懷疑他是不是又要圖謀不軌,還不如大大方方地任由眼線留在身邊。

  應翩翩心裏早有預料,倒不驚訝,跟着站起來,問道:“那舅舅的打算是?”

  黎清嶧道:“我去拜訪靈州知州,此人我有些瞭解,陳述利弊,加以威嚇,他應該不會拒絕。”

  兩人商議妥當後便決定按照計劃行事,黎清嶧打開臥室中的暗道讓應翩翩出去,而後又叫了一名女暗衛過來躺在牀上裝睡,他這才從大門離開。

  將樂王府的人從未見過王爺如此迷戀一名女子,竟然在宴會上就提前離席,一回府就直接把人帶進了房,許久不出,心裏都不禁暗暗猜測,這名女子會不會成爲日後的主子。

  總算等到黎清嶧出來,立刻有人上前殷勤問道:“王爺,可要備水進去伺候?”

  黎清嶧淡淡道:“她一時起不來,莫要過去打擾,只在外面好生伺候着,別讓其他人進去冒犯便是,本王去靈州知府那裏商量親事。”

  說完之後,他也不多解釋,轉身就走了,幾名下人留在原地震撼不已。

  一時起不來,王爺好生厲害!不是……商量親事?王爺竟真的認真起來了!

  聽聞這名女子嫁過人,又出身微賤,黎清嶧去找靈州知州,那必然是想給對方一個身份,再風風光光地把她娶進門。

  下人們心裏對這女子的地位有了估量,愈加伺候的小心翼翼,不敢進去冒犯。

  黎清嶧找了一個絕妙的藉口,放心地走了。

  應翩翩到了黎清嶧的別院中之後,派人去王富商那裏接池簌,只說是王爺答應了應小蝶,要接她的前夫在王府中治傷,徹底治好之後,應小蝶纔會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王富商一家人正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本來打算好好遵守諾言,把應小蝶的前夫一直養到老死,沒想到王爺的胸襟如此寬廣,對美色的抵擋能力又如此之差,竟然連這種條件都答應下來。

  王富商他們不能報恩,還有點遺憾,只能贈給了池簌不少金銀,還拉着他好好告誡了一番“做人要誠實守信”,“成爲了前夫就要學會認命”,“不要餘情未了糾纏不清,能看見心上人錦衣玉食受盡寵愛,就該知足纔是”。

  可惜說了半天,王府的人都已經不耐煩了,池簌卻還是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讓他們十分無可奈何,也只好把人放走了。

  池簌被帶去了將樂王府的別院,應翩翩正在準備要帶的東西,收到消息之後去找池簌,發現他也已經恢復了平日裏的尋常裝扮,如此一看,格外清爽俊俏。

  兩人以本來面目相對,只是如今,愛妻已經慘變前夫。

  若是放在平日,應翩翩大概還會調戲池簌幾句,但現在諸事繁雜,他也沒有這個心思了,先撿了要緊的來說。

  應翩翩將黎清嶧的話轉述給了池簌,說道:“事不宜遲,如果舅舅那邊借兵順利,咱們需得趁着天黑出發。我已經吩咐廚房備了飯,你先去喫一些,再換一換藥,只怕後面上了路,就顧不上好好休息了。”

  池簌道:“你呢?”

  應翩翩道:“剛喫完。”

  池簌點了點頭說道:“之前一路上,我一直試圖聯絡七合教在西北一帶的教衆,方纔那邊也已經給出迴應,會盡快集結人手,協助我們。你放心吧,這一戰,咱們盡力而爲,不問結果。”

  應翩翩輕握了一下池簌的手,說道:“喫飯吧,我去取點傷藥過來。”

  池簌緊緊抱了他一下,轉身去做好奔赴一場惡戰的準備。

  等到池簌匆匆吃了幾口飯,應翩翩又幫他的傷口換了藥,黎清嶧也已經很快來到了這裏。

  應翩翩道:“如何?”

  黎清嶧將手中的兵符扔給他,道:“五萬。”

  五萬精兵,對於靈州來說,已經是個極爲慷慨的數字了,不知道黎清嶧用了什麼法子,但可以看得出,他雖然沒到靈州多久,但對於局勢的掌控已經不容小覷,竟然能夠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服靈州知州借兵。

  池簌起身衝他點了點頭:“王爺。”

  黎清嶧也沒客套:“池教主,辛苦了,你的傷勢如何?”

  池簌簡短道:“完全無礙。”

  黎清嶧道:“好,那咱們現在就去軍營中調兵,我已經同靈州知州說好,最近營中正在操練,先以練兵的名義帶領兵將分批進山,再從山路突擊雍州。”

  爲了不打草驚蛇,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應翩翩又劃撥出一萬步兵,分爲五小隊扮成客商流民等人,作爲先遣軍立即出發,從旁邊的安陽、渭城等地分散進入雍州城。

  一切安排妥當,就是快速行動的時候了,爲了節省時間,三人兵分三路,黎清嶧安排王府當中的事宜,令下人準備東西,池簌去調派七合教教衆,應翩翩則拿着兵符安排調兵。

  兵將的使命就是服從一切戰鬥命令,應翩翩的身份在那裏擺着,又帶來了靈州知州的手書和兵符,很快便調出了五萬軍隊,分撥委派任務。

  雖然比起西戎大軍號稱的三十萬尚有不足,但如果能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也並非不可一戰了。

  這些兵將們此時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爲了穩定軍心,應翩翩原本不想告訴他們實情,可是下令要出發進山的時候,他回了下頭,看見了一張張朝氣蓬勃的面容。

  他忽然想到,在原書中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最後一戰,染血的城池,流離失所的百姓,以及葬送生命的年輕士兵。

  以應翩翩的行事作風,單打獨鬥時,向來是鐵血鐵腕,一往無前,從來不計代價與後果,可如今,他從那個充滿了陰暗與痛苦,從不被愛和眷顧的世界中掙脫出來,反倒隱約體會到了部分不願興戰者的心情。

  當成爲高高在上的決策者,其實無論什麼樣的決定,自己都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需要賠進去的賭注,將是無數人的生命。

  他們也有父母家人,也是一個國家裏,需要庇護的一員。

  應翩翩勒住了馬繮,回過身來。

  他走在前面,突然停下,幾名帶隊的將領也連忙隨之勒停部隊,有些納悶地看着應翩翩。

  應翩翩道:“我們今日出兵,並非皇上旨意,而是我前來求援,欲帶兵救援雍州城。”

  他頓了頓,說道:“西戎王親自率領三十萬大軍攻打雍州城。”

  應翩翩的話被不斷向着隊伍的後方傳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知道大家馬上要以練兵的名義進山,然後出其不意地攻打西戎人,卻不知道目的地是目前十分危險的雍州。

  雖說上了戰場有可能便是有去無回,但也沒有想到,面臨的竟會是這樣一場惡戰。

  “雍州的將士們決定死守城門,再派人從中突圍而出,向周邊求援。這原本不該是你們的任務,卻有可能斷送各位的生命,我借來了兵符,但是並沒有問過你們的意願,所以現在將情況告知各位。”

  應翩翩說道:“與其上了戰場畏懼枉死,倒不如眼下就把利弊考慮清楚。如果有誰不想打着一仗,可以現在就回到軍營去,我絕對不會責怪阻攔。”

  應翩翩說完之後,周圍是一片靜默,卻沒有人離開。

  一名年輕的士兵大聲說道:“應將軍,請下令繼續行軍吧!我們都是靈州的士兵,從小就飽受西戎人之苦,無論要去哪裏打仗,都是我們的責任,如果逃跑,只會讓自己和家族蒙羞!”

  他大概不知道應翩翩的具體官職,見他領軍,便叫他“將軍”,這也是當年應鈞身上的稱呼。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所有的人在此刻都與他有着同樣的目標與渴望,因爲他們血脈相連,休慼與共。

  他們素不相識,卻將生死相托,無比親密。

  應翩翩感到一股灼熱的血液涌上心頭,他握緊了手中的繮繩,靜靜地說道:“好。我會一直與各位並肩作戰,第一個進攻,最後一個撤退,直到我們打退西戎爲止,或者我的生命結束。”

  【肝膽相照,與子同袍,宿主獲得靈州大軍好感度:5000點!系統商店已生爲三級,重新激活!】

  應翩翩撥馬回頭:“出發!”

  不到兩日,他在雍州城外的不遠處與黎清嶧匯合,池簌則帶着七合教的人已先一步進城查看情況去了,此時也將相關消息傳了出來。

  有了之前迷路導航的阻礙,拖慢了西戎原本計劃的攻城進度,直到今日天將明時方纔開始進攻,但攻勢極爲猛烈。

  西戎王率領的大軍,號稱三十萬,實數也起碼在二十萬以上,將整個雍州城圍的水泄不通,以衝車撞擊城牆城門,又在四周搭建塔樓,由箭手站在裏面,向着城□□箭,令百姓們不敢出門,將士們聞之色變。

  他們一上來就是這般猛攻,將雍州的部分官員都嚇破了膽,抵禦了大半日之後,便有人又開始生出棄城逃命之心。

  由於應翩翩之前下的嚴令,他留下的屬下們對這些官員勸說未果,抓到意欲私開城門投降者,盡數殺之,強硬地將這場動亂平息了下來,重新號召衆人堅持守城。

  只是敵衆我寡,雍州城內的將士和百姓們爲了守城已經筋疲力竭,西戎大軍卻仗着人多,可以分批休息,以車輪戰的方式圍攻雍州。

  此時即使已經入夜,攻擊也沒有停下,敵方一部分人在營帳裏休整喫飯,另一部分人則不停地輪換上塔樓雲車,對着城內放箭。

  這些箭有很多甚至是拿着穆國給的歲賜從穆國購買而來,雍州城內箭矢如同雨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可以保證毫不停歇,就連百姓們出門到院子裏的井邊汲水,都要將門板頂在頭上,以免被箭射傷。

  外面守城的兵士們就沒有可以如此躲避的餘地了,雖然他們身上穿着盔甲,但還是時不時有人被箭射中,從城頭上翻落下來。

  如此一來,雍州城中的戰力及補給輸送效率都大大下降。

  援軍們在來到雍州之前也聽應翩翩講述了相關情況,但還沒有對這樣的場景產生真正的清晰認知,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免都感到義憤填膺。

  不少人都已經躍躍欲試,有人騎在馬背上,手握長矛,高聲說道:“大人,請您下令吧,您只要一聲令下,咱們就衝過去打那些西戎人。”

  應翩翩道:“不急,打仗之前還得有三件事要辦。”

  “什麼事?”

  應翩翩笑了笑:“等給我辦事的人來了,就知道了。”

  他說着擡目眺望,只見幾騎快馬從不遠處奔馳而來,是應定斌提前佈置好的那些手下。

  應翩翩道:“這幾日,各位可有摸透西戎的行軍和撤退路線?”

  那些人都是專門的暗探出身,對此最爲拿手,應翩翩臨走前已經給他們佈置好了任務,此刻聽到詢問,便答道:“他們的紮營位置,行軍路線以及內部軍隊設置都已經一清二楚了,請少爺放心。”

  應翩翩說:“很好。”

  他將一封以火漆封緘的書信遞給了其中一人,說道:“你把這封信帶在身上,然後便找機會去與西戎人交鋒,裝作不慎將信落下。”

  那人接過信,問道:“少爺,就這樣嗎?”

  應翩翩道:“對,你只要能保證找的對手是個有些地位的將領即可,那些西戎人將這封信撿去看了,就算是你完成任務,不必戀戰,把敵人甩脫就回來。”

  黎清嶧在旁邊問道:“你給他的是什麼信?”

  應翩翩笑道:“朝廷已經派了五十萬大軍前來馳援雍州。”

  旁邊都是親信,他也沒有避諱,衆人一聽,剛要面露喜色,黎清嶧卻已笑了起來。

  他說道:“這封信或許西戎人會信,但若到了西戎王那裏,一定會被他給識破的。”

  聽了黎清嶧的話,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這是應翩翩要放出去的假消息。

  黎清嶧續道:“畢竟他們若非已經讓日渥等人打探好了朝廷如今內部空虛,錢糧耗盡,也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的進攻搶掠了。”

  別人一聽將樂王說的有道理,臉上的驚喜之色才凝固住了。

  應翩翩不驚不急,點了點頭,也說道:“確實如此。”

  黎清嶧卻瞭解應翩翩,知道這種情況他不可能設想不到,於是又道:“你送這封書信出去,目的卻又不在讓西戎人相信,那麼你想做什麼?”

  應翩翩道:“我想讓他們知道我送出去的消息都是假的,是穆軍爲了震懾他們故意編造。”

  將樂王笑着“哦”了一聲,問道:“還有什麼消息也是假的?”

  應翩翩擺了擺手,說道:“還有第二個消息,但起碼有一半是真的。”

  他又取出一個信封,遞給另外一人,說道:“這是一封借援兵的求救信,上面寫着,我們想借十萬大軍從峽石道通過,突襲西戎軍。你也一樣同樣以這種方式讓西戎軍把信撿到。”

  應翩翩說完之後一笑:“然後,就可以挑選去峽石道四下埋伏的人了。”

  應翩翩這兩個消息亦真亦假,西戎軍首先看到了朝廷派大軍救援的消息,猜出這是穆軍爲了虛張聲勢逼他們撤軍傳出來的假消息,對於下一封信中的信息便也會產生連帶懷疑,並且更加集中全力攻打雍州城。

  如此一來,應翩翩等人就可以趁此機會在峽石道佈置埋伏,以待將西戎軍引入。

  這一招虛虛實實,故佈疑陣,正是他的局,可以說精彩之極,也是詭詐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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