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安然入眠
這地方蘇里埃爾研究過,有適當的光照和乾淨的水源,靠近貧民區,警察巡邏一般不會從這裏通過,只要小心一點,只是在墓園裏製造了一點噪音不會讓他們追來把他們抓走。
三人停下來之後,繆爾賽思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想歇一會兒,就看見蘇里埃爾將貓丟到地上。
“你把這個孩子也帶過來了啊……”
希菲爾問:“他是你的什麼?”
蘇里埃爾想了想,說:“寵物……吧?”
繆爾賽思:“貓是不可以當寵物的吧。你應該說他是你的朋友。”
蘇里埃爾認真說:“寵物是寵物,朋友是朋友,難道繆爾賽思你願意做我的寵物嗎?”
這發言好糟糕。
繆爾賽思疲憊地捂住了臉。
坐在地上的貓別開臉,不去看希菲爾有些詫異的表情。
這個眼神,大概是在說你堂堂王庭老頭居然被小輩當寵物養,簡直是倒反天罡——你們是薩卡茲王庭?那沒事了。
於是在希菲爾驚訝,震驚,困惑,釋然的視線中,變形者神態自若地伸出爪子舔了舔。
管他呢,反正他只是一隻小貓咪。
變形者的處世哲學,沒有幾百年的閱歷,大概是不能理解的。
蘇里埃爾摸了摸他的腦袋,從頭摸到了屁股,然後順手撓了撓他的下巴。然後趁着他還在享受,就拎起尾巴看了一眼他的屁股下邊——然後在希菲爾的瞳孔地震中摸了摸。
嗯……手術痕跡還在,並沒有長出什麼不存在的東西。
原本她已經差不多打消了對小貓咪的懷疑,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被嘎了之後,在還有備用方案的前提下繼續使用被閹割了的身體……應該吧?
蘇里埃爾原本設想貓是某個人的法術造物,但它又過於靈動,所以又猜測貓是某個人的化身。類似的法術並沒有記錄在她找到的書上,所以她也只能腦補了。
如果是那種東西的話,身體少了什麼零件應該是可以長出來的吧?
但是它卻維持了原本的樣子。
蘇里埃爾有些懷疑,難道說最開始的疼痛過去之後有沒有蛋蛋都沒有關係了?不應該吧,這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貓叫了一聲,回頭啃了他一口
“希菲爾先生,你爲什麼在那種地方?”繆爾賽思問道,“難道說蘇里埃爾的母親就葬在那裏嗎?”
希菲爾停頓一瞬,回答道:“不是,我只是迷路了。正好發現墓園,就進去看看。”
繆爾賽思說:“我就不問你迷路怎麼走到另外一個街區了……所以爲什麼要開槍?”
希菲爾:“走火。”
蘇里埃爾:“……”
繆爾賽思面無表情,將自己的上半身平移到蘇里埃爾身邊,湊在耳邊說悄悄話,“他該不會以爲我們會相信吧?”
蘇里埃爾說:“他大概只是不希望我們深究。估計是遇到了相關人員,可能是電影裏的那種薩卡茲。”
繆爾賽思:“哇塞,那是不是有點危險?”
蘇里埃爾:“我也這麼覺得。”
變形者:“……”
你丫賊喊捉賊是吧?誰是危險的薩卡茲你心裏不清楚嗎?
繆爾賽思又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蘇里埃爾說:“嗯……希菲爾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希菲爾說:“有的。”
“是什麼?”
“我認爲你的人身安全可能受到威脅。”希菲爾認真說道,“在威脅解除之前,我會提供……”
蘇里埃爾立刻舉起手,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希菲爾自然不會勉強,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排除邪惡的薩卡茲。
夜幕即將降臨,蘇里埃爾表示今天干脆就在橋洞睡一晚,然後被繆爾賽思拖去旅館登記入住,兩個女孩兒一個房間,希菲爾和貓一個房間。
希菲爾說貓也有隱私權和自己的人格,所以不能和姑娘們一起睡。
蘇里埃爾對此不作評價。
等夜深了,繆爾賽思完全睡着了,蘇里埃爾就從牀上爬起來,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她打算去早上的墓園看看。
希菲爾把貓丟在房間裏就去洗澡了。
他倒是不怎麼介意和邪惡薩卡茲老頭共處一室,相當隨性。而浴室裏響起水聲的時候,變形者跳上乾淨潔白的牀鋪,留下一串小貓爪印,然後在大牀的正中央窩好了。
變形者懷疑蘇里埃爾之前給他打麻藥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導致她隨時能查看他在什麼位置,不然她這次不會這麼精準得找到那個墓園。
蘇里埃爾在特倫多生活的時候,變形者有意地控制她不往那裏去。
原本他沒有在意,但在發現蘇里埃爾一出門就往下水道去,天天在學校和人幹仗,沒有那個水精靈在的時候就像瘋子一樣能把別人搞死這一系列光榮事蹟之後,變形者覺得她有可能會在知道自己親生母親的墳墓在哪裏之後直接揮着鏟子開挖。
爲了保護莉莉恩最後的名節,在搞清楚蘇里埃爾對自己親生母親的態度之前,變形者都不會讓這傢伙接近那個墓園。
這麼一想,也要佩服莉莉恩的料事如神,要是把這孩子放到王庭裏去,過上十幾年說不定連特雷西斯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她幸好是在哥倫比亞長大的。
變形者的思緒飄遠,自從做了貓之後,他和自我的鏈接就變得稍微弱了一些。貓的大腦太小了,很多問題無法思考,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在卡茲戴爾的本體都不樂意和它交流了。
所以貓也不知道世界上發生了什麼事,專心地做自己的貓。
莉莉恩和他們打了個賭。
原本賭了什麼貓不記得了,但自從那個賭約成立之後,變形者就變成了貓,偶爾會像白天那樣捏一個說話的人出來,但也僅限於說話,沒別的功能。所以對於現在變形者來說,它已經是一隻合格的貓咪了。
暫時也不想做回人類。
所以當初它到底和莉莉恩賭了什麼?
貓實在想不起來,覺得以後要是能遇見本體就問一句,遇不見也沒事,反正做貓的日子比做人愜意太多了。
希菲爾擦着頭髮從浴室裏走出來,他的頭髮很長,擦起來格外麻煩。但他很有耐心,就坐在牀邊慢慢擦着,等到深夜才結束工作。
他準備熄燈休息,可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旁邊的窗戶被輕輕推開,隨後一個重物落地,邁着輕快的步伐往遠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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