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魔王庭沒有未來
如果直覺每次都是錯的也就算了,他可以反着來。但因爲有的時候對有的時候錯,所以他才老是迷路。
希菲爾手中的地圖上做了一些地標標記,就算是傻瓜也能看懂。蘇里埃爾看了一眼,終於辨認出了那個抽象的方塊是路邊的小雕塑,不免陷入了沉默。
兩人順利地到達了錫人的事務所。
蘇里埃爾上下打量這個平平無奇的地方,這裏位於貧民區的角落,周圍是偏僻的居住區,而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有一個不知道主營什麼業務的聲色場所——可能是酒吧,也可能是舞廳,反正就是這種地方。
蘇里埃爾:“所以錫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希菲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答道:“他是個私家偵探。”
希菲爾掀開門簾,蘇里埃爾跟上。
“歡迎光臨,老朋友,今天來辦什麼業務?”坐在吧檯邊上的風衣男人說道,“還是說先來一杯……哦,那孩子是不是還沒有成年?”
希菲爾在吧檯邊坐下,蘇里埃爾坐在他的旁邊,沒有反駁。她確實還沒到喝酒的年紀。
蘇里埃爾趴在吧檯上,明目張膽地打量這個男人——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着金屬,看起來就像宇宙大帝(變○金剛裏的)手下會生產的那種小弟,只不過比起那種豪放的穿衣風格(全○),錫人看起來含蓄了不少。
所以蘇里埃爾問道:“叔叔,你爲什麼要穿衣服?”
錫人:“?”
希菲爾:“……”
貓在這尷尬的沉默中跳到了桌子上,翹着尾巴在調酒師的手邊繞來繞去。
錫人多看了兩眼,認出這是變形者的化身……別多問,咱們薩卡茲王庭就是這麼心有靈犀。
你是一點兒不把別人當外人啊!
錫人覺得給未成年小姑娘看這種東西實在有傷風化,伸出手把這貓趕下桌,然後對調酒師說:“給這小傢伙拿點肉來,他看起來是餓壞了。”
你要真是貓也就算了,一老東西擱這兒裝什麼小貓咪啊,噁心。
調酒師給蘇里埃爾上了一杯果汁,就去廚房準備貓飯了。
錫人開門見山,問道:“所以你們來是爲了什麼事?”
蘇里埃爾說:“我想知道本地有哪些組織在放貸……或者你能告訴我弗洛拉欠了誰的錢嗎?”
錫人的手還放在吧檯的酒杯上,聞言說道:“只有這麼點信息,我怎麼知道你在說誰呢?”
蘇里埃爾:“誒?她欠這麼多錢還活到現在,不應該很有名纔對嗎?”
這姑娘攻擊性好強啊,一上來就質疑人家的專業能力。錫人也不是有意爲難,只是做偵探的哪有一個照面就把東西全都抖出去的,還不得藏一手啊。
“如果你想知道,按照規矩,得付錢。”錫人攤開手,“不過這些情報在貧民區大家都清楚,看在熟客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
蘇里埃爾嘀咕,“人盡皆知的情報還要收費,好摳啊……”
錫人哭笑不得,“如果你有情報可以賣給我,我可以考慮給你免費。”
蘇里埃爾覺得這很可以,想了一會兒,把貓從地上抱了起來。
在另外兩人疑惑的目光中,蘇里埃爾說:“你告訴我關於弗洛拉的情報,外加這個小傢伙的身份,作爲交換,我告訴你一個關於他的祕密怎麼樣?”
錫人:“……”
變形者,你的業務能力是不是變差了?怎麼一個小孩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都能猜到你有問題?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做僞裝?
錫人準備給自己的老朋友挽尊一下,說:“不管怎麼說這都只是一隻……”
蘇里埃爾:“你要不先聽完我的?”
錫人看她相當自信,就讓周圍的羣演下去,整個酒吧裏只剩下三人一貓,才饒有興致地說道:“你說吧。”
於是蘇里埃爾說:“我兩年前給他做了絕育手術。”
錫人:“?”
希菲爾的手指在木頭桌子上戳了四個洞。
錫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評價他破壞公共設備的行爲。
錫人:“什麼手術?”
蘇里埃爾莫名,“就是絕育手術啊,把(一段審覈不通過的話)擠出來再縫合的手術,你要不要摸摸看?現在他下面……”
錫人:“拜託你先別說了。”
錫人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可以心安理得接受這一切。但他再細細打量了一會兒變形者那張毛臉,他居然從中看出了一絲生無可戀。
變形者可男可女,經常在王庭使用的那個化身是無性的,所以可以說他是無性的,也可以說他是雙性的,這完全是自由心證的哲學命題。
變形者受到的傷害可能比那些性別確定的人更小一些,但你這小孩上手就是一個絕育手術,就算對方是貓,也太超過了。
這不是個可以創造價值的消息,但錫人對喜提工傷的變形者深表同情,同樣對莉莉恩能生出這麼一個逆天女兒感到心底發寒——血魔王庭一定是因爲作惡多端受到了詛咒,薩卡茲的未來可能要完蛋了。
爲了讓變形者少受點迫害,錫人覺得自己有責任和蘇里埃爾說清楚這貓到底是誰。
但在那之前,錫人問道:“所以爲什麼要特地給他做手術?”
蘇里埃爾照搬上輩子云養貓的經驗,說道:“這樣可以預防老年病,還能延長壽命,讓脾氣變得溫順,養在家裏也不會總想着要出門……雖然他失去的是○○,但他收穫了更多啊!”
錫人:“……”
她臉上的表情不像作假,看來是真心這麼認爲的。
而變形者看她這副我是爲了你好的嘴臉,幻視站在金子打的鳥籠邊給寵物羽獸修剪飛羽的杜卡雷,頓覺胃疼。
你們血魔的道德觀難道都是一個模子雕出來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