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們傭兵有自己的默契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去切城?”
W問完這個問題,把手裏的爆炸物往掩體外面丟。X配合地捂住耳朵,和她蹲在同一邊。等爆炸結束之後,說:“你非得在這個時候問嗎?”
W蹲在地上,用法術手搓炸彈,百無聊賴地說道:“閒着也是閒着,怎麼,這也是機密?”
也不能說是機密,只是情報人員對說出口的消息總是格外警惕。這也是一種職業病了,X回答每一個問題的時候,都要考慮答案帶來的後果。
此時此刻,赫德雷小隊正在與側面的機動部隊作戰,由於敵方人數不多,應付起來比較輕鬆。
X探出腦袋,然後迅速縮了回來,對W說:“你剛纔炸到了伊內絲。”
W手上動作不停,說:“我故意的。給她加點運動量,光喫不練容易長肉。”
X:“……”
你還挺貼心的嘞。
現在是1096年的三月底,整合運動在塔露拉的帶領下穩步向南推進。
在這個過程中,她吸納了幾乎所有可以吸納的力量,烏薩斯糾察隊已經無法抵抗他們了,只有集團軍還能與之一戰。
在戰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整合運動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報復的對象。
塔露拉要求X儘量早點回到切城去,準備策應游擊隊的行動。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整合運動在切城發動的戰爭會比預計的深冬時節早小半年。
是因爲在切城遇到的那個黎博利女人嗎?她拿了什麼消息出來,讓塔露拉不惜放棄更加穩妥的方案,鋌而走險?
原定的攻城時間在十二月,那會是烏薩斯最冷的季節,天災頻發,動員時間充裕,航線更加靠南,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了。
如果改到七月份,那個時候的烏薩斯正值盛夏,是這個寒冷的國度最舒適的季節。切城的貴族要去聖駿堡參加社交季,城裏只有一些平民,用於談判的籌碼減少很多。
不過……談判是爲了重新劃分利益,是爲了更好的未來,但現在的整合運動還有沒有未來,難說。
W把手裏的炸彈丟了出去,這次她瞄準赫德雷的腦袋。赫德雷已經習慣了友軍放的冷箭。
他嫺熟地移步,但是步子邁得不夠大,爆炸物擦着他的角彈了一下,以一個刁鑽的弧線落入了敵方防線的內側。
W開心得像個孩子,笑道:“哈哈!”
伴隨着她健康的笑聲,炸彈在這些殘兵敗將的內側爆炸,赫德雷小隊的主要任務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無聊的收尾工作。
W沒有參與正面戰鬥,也懶得去撿那麼些殘羹冷炙,就靠在掩體上,對X說:“所以你的回答呢?”
X:“你想和我一起去?”
W有點不爽,“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X:“……”
X:“你如果不能告訴我你的目的,那我不會和你透露情報……或者你可以給錢。”
W靠在掩體上,聽掩體外面的聲音,數着刀劍插入身體的次數,計算隊友補了多少刀,確認戰場的狀況。
等雪地裏變得安靜下來,W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她再次確認交火區域的安全,才從地上站起來,把自己改裝的銃頂在X的腦袋上。
這個狹窄的掩體背後沒有別人,在緊張的氛圍中安靜得可怕,但兩人似乎很習慣這種突然的發難。
X保持身體的穩定,看上去放鬆,實際上一直緊繃着,W的表情看上去漫不經心,但手非常穩,堅硬的銃口抵着腦袋,又冷又疼。
W:“我最討厭有人說話說半句,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控制不住我可以幫你閉嘴。”
X覺得很困惑,說道:“我不是完整地表達了自己的要求嗎?”
W:“我第二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囉裏吧嗦的人。”
X覺得很無語,但把事情鬧大會很麻煩,所以她決定配合W的劫持行爲,順從地說道:“那好吧,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W很清楚自己的銃就算抵在X的腦門上,並不能對她產生太多傷害。
她開槍之後人家一個瞬移走了,頂多留點皮肉傷。
但是她很清楚這傢伙明哲保身,謹小慎微,在行動中能不節外生枝就不節外生枝的性格。
這下被她賭到了。今天X有空,並不急着走。
X說:“兩天後我會啓程,但是途中要繞路,可能要花半個月。你如果真的想先去切城,塔露拉那邊正好需要一支薩卡茲僱傭兵的隊伍作爲前鋒,輔助切城周圍的感染者打游擊。”
W皺眉,“我可沒聽說過。”
X擡眼,說:“看來加爾森沒給你們說過。”
W突然沉默,而X刺了她一句,“恭喜你,他們已經開始防備你們了。”
X伸出手,搭在銃管上,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把這玩意從腦門上移開。
X:“你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我走了。”
說完,她沒給W留下任何追問的機會,鬆開銃的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W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把武器收起來,撿起地上的雷達盒子以及其他雜物,從掩體後面走出來。
赫德雷和伊內絲正在和小隊成員盤點戰利品,個子比較高大的傭兵已經把烏薩斯的軍備武器握在手裏,試着掌握這些比較新鮮的先進武器——至少對於薩卡茲的大刀長槍來說,非常地先進。
試了半天,薩卡茲們紛紛表示武器還是趁手最重要,這種花裏胡哨功能繁多的玩意不適合他們,可以交給整合運動換點別的。
伊內絲聽取小隊成員的意見,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紅黑色影子走過來,某人吹着口哨,手裏還拋着一個手榴彈,像個混不吝的街溜子晃晃悠悠地蕩過來。
W:“還沒結束吶,我都快睡着了。”
伊內絲沒個好臉,說:“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剛纔你是不是往我的落點丟了個炸彈?”
W把手榴彈拋起,嬉笑着看坐在敵人屍體上休息的隊員手忙腳亂地接住,對伊內絲說:“我可是爲了你着想,誰知道你隨便挑的地方是不是埋了雷?”
伊內絲:“可我們打的是埋伏戰。”
W:“那不是更應該趟雷了嗎?”
伊內絲:“我們纔是埋伏的那一個,這地方的雷都是你埋的。”
眼看伊內絲已經把武器掏出來了,W顧左右而言他,說:“你猜我剛纔遇到了誰?”
伊內絲很無語,不想和她玩這種無聊的猜謎遊戲,但她是這支小隊的斥候,她必須瞭解足夠的情報。
於是伊內絲說:“那個紫色頭髮的信使,你們管她叫什麼?”
W說:“不知道,沒人關心她叫什麼,反正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伊內絲:“所以她來做什麼?”
W把坐在屍體上休息的僱傭兵推開,自己蹲下來翻,說:“人家可不是咱們,人家是龍女的親信,來這兒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看看咱們這羣臭要飯的有沒有好好幹活……”
伊內絲:“你在找什麼?”
W:“找點有意思的……哈!”
W從士兵的衣服內襯裏摸出一根管子,用裙襬擦了一遍,然後放在嘴邊。
細小的哨聲響起,輕得好像蚊子叫。
伊內絲:“別在戰場上玩弄能發出聲音的東西,放回去。”
W把哨子塞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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