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見風使舵

作者:XP自由是好文明
這片大地盛產瘋子,看來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見過爲了達成一些目的成爲感染者的,但是沒見過這麼有表演慾望的——當衆拿源石劃拉自己,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成爲了感染者。

  饒是弒君者,也只能回以沉默。

  她不喜歡這個人對於自己的生命……對於成爲一個感染者的命運表現出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

  這些情緒發自本能,她總有一天會理解,這片大地中的隔閡不僅僅來自礦石病,就算同樣是感染者,她們也不會是一路人。

  不過弒君者現在有點忙,沒空去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弒君者說:“我會幫你,但我不會爲你提供藥物,這是你自己選的。”

  瓦萊莉雅把源石碎片放進口袋裏,說:“當然。”

  弒君者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的下一句話,只能說道:“有人遲到了,我們現在要等等她。我可以先處理你的事。”

  瓦萊莉雅說:“再好不過了。”

  瓦萊莉雅的要求很簡單,她要弒君者替她寫一封匿名舉報信送到市政廳去。

  說是匿名,其實不然,她會使用某個貴族名下的印章作爲身份的證明用以增加情報的可信度——這個貴族也是黑蛇的一片蛇鱗。

  簡單概括,就是有一夥人密謀竊取切爾諾伯格的能源石棺,希望市政廳能早點干預,派點人到能源層看看情況。

  弒君者寫完了,等了一會兒,問:“就這樣?”

  瓦萊莉雅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憋出一句,“就這樣。”

  瓦萊莉雅受到的控制遠比蘇里埃爾預想中的要大一點。

  蘇里埃爾以爲自己只是掌握了她的位置,瞭解她的情緒,但她自己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在將自己的血液注射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中之後,她就開始潛意識地相信對方。

  相信對方不會背叛,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

  用自己的身體組織施展法術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爲一切全憑本能,這是編輯在基因內的一套底層邏輯——只要擁有蘇里埃爾的血液,就不可能背叛她。

  由於她還沒有把自己的法術廣而告之,也就沒有人指出她不正常的地方——對於她這種想得很多的人來說,給了一個之前還處於敵對的人上了個法術就放心地讓人走了?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瓦萊莉雅不知道蘇里埃爾知不知道法術的效果,但她確實是被折騰得夠嗆。

  定位和感知只能屬於副作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都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每當她思考要怎麼算計蘇里埃爾的時候,渾身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那是一種全身心的抗拒。

  血液會流經整個身體,直到其中的細胞盡數死亡。

  考慮到血魔的壽命很長,蘇里埃爾的血液肯定比一般人的更加保鮮,也就是說,這種影響可能不止一個月,有可能是半年,也有可能是好幾年,甚至一輩子。

  蘇里埃爾就像一隻離羣的幼獸,沒有人教導她如何使用自己身上的武器。但牙齒長在她自己身上,只要她張開嘴,就能學會撕咬。

  長在身體上的武器是不需要學習也能使用的,對於血魔來說,是利齒,是拳頭,也是血液。

  這對瓦萊莉雅是個壞消息,但同時也是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不會使用武器的人胡亂地揮舞危險品,對方並不懂分寸,很有可能把她玩死。

  好消息是,蘇里埃爾血脈純正,能力不足,身邊的長輩一個天天迷路,一個窩在一邊睡得像死了一樣,簡直是天賜良機。

  懂得都懂,黑蛇起了什麼心思。

  當然,要是能把蘇里埃爾送到鮑里斯侯爵和其他貴族的面前也可以,這樣她就和一盤菜沒什麼差別了。

  不過……瓦萊莉雅自己嘗試過,她連寫下蘇里埃爾的名字都會感到不適,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臟裏,可能下一秒就要動脈血栓或者心梗了。

  無論是說還是寫,好像只要思考了就會觸動什麼禁忌,簡直不講道理。

  哪裏來的這麼神經的法術,要是純血血魔生下來就會這種程度的法術,血魔爲什麼還沒有統一卡茲戴爾?

  瓦萊莉雅看了一遍弒君者寫下的文字,說:“感謝您的配合,您這裏有火漆嗎?”

  弒君者說:“蠟燭油可不可以?”

  瓦萊莉雅沉默一瞬,說:“也行。”

  兩人在屋子裏密謀着什麼的時候,剩下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完成了紮營工作,準備進入休息的階段。

  他們趕路沒怎麼休息過,在戰鬥之前確實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雖然貧民區裏看不太見,但是切爾諾伯格的天已經黑了。

  弒君者百無聊賴地看着瓦萊莉雅用滴蠟給信封的封口澆上一個坑坑窪窪的圓形,然後用一個黃銅印章按在上面,等蠟油幹了之後,一個繁複的印章就算敲好了。

  瓦萊莉雅把信遞給弒君者,說:“將這封信交給市政廳的……市民意見箱裏就好了。”

  弒君者挑眉,“那個箱子裏的東西會有人看嗎?”

  瓦萊莉雅說:“這個印章代表了他們就算是從垃圾桶裏找到了它,也要翻出來看看內容。”

  弒君者把信封收到外套內側的口袋裏。

  接下來衆人吃了點東西,就原地休息。等到時間差不多到了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弒君者等的人終於到了。

  從羅德島急匆匆趕過來的X直接打開了這個據點的小門。

  這個地方可能曾經是個地下室,門在天花板上,要掀開才能進來。

  上面的建築物是一個廢棄的住宅,四面漏風,只有幾個人在值夜班。

  弒君者說:“你來晚了……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X輕巧落地,然後把身後的W讓出來,說:“這傢伙在大街上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你們的據點,她說她有事找你,所以我就順路把她帶下來了。”

  “怎麼,大家都是整合運動的人,應該沒必要避嫌吧?”

  弒君者說:“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她應該在城市外圍吸引集團軍的注意。”

  W說:“這個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他們的裝備還不如在雪地裏和我們打的那些,我們隨便出幾個人就能應付了。”

  X看了她一眼,很明顯,這句話實在離譜,簡直就是在鬼扯。

  弒君者也不信,但是她沒那個精力和W爭論,只是問道:“什麼事?”

  W環顧四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正中央有一個源石暖爐,周圍圍坐着兩個守夜的值班人員,在他們的不遠處,坐着一個白色頭髮的黎博利女人。

  她穿得和整合運動的人很不一樣,至少身上沒有破布,看起來過着挺體面的生活,不知道爲什麼在這裏。

  除了坐着的這些人之外,屋子裏還橫七豎八地躺着擠在一起取暖睡覺的整合運動成員。

  W很自來熟地找了個紙板箱坐下,翹了個二郎腿,說:“龍女讓我在城市裏殺個人,但是我現在遇到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我來找你們要點情報。”

  弒君者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雖然這個僱傭兵對塔露拉輕蔑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爽,但是她還是示意W繼續說下去。

  W說:“我要找個血魔,白色頭髮。”

  弒君者:“只有這點情報?”

  弒君者倒是回答得很坦蕩,但是站在她旁邊從源石暖爐上拿硬邦邦的列巴喫的X動作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W看了一眼X,然後對弒君者說:“不少了,血魔可是很稀少的……信使,你看起來有話想說?”

  X往嘴裏塞了一口麪包,含糊說道:“你要喫嗎?”

  W:“……不用。”

  X把東西嚥下去,說:“沒見過你說的人,我之後幫你留意吧。有沒有名字?”

  W盯着她看,這傢伙就算在喫東西,臉上也沒有多少變化,這簡直面癱到了僵硬的程度。

  W沒有看出多少名堂,說:“哪能麻煩你們呢?你們看見的時候幫我個小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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