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排排掛
X幹掉了她的任務目標,蘇里埃爾拿到了她想要的載具,Scout也收穫了不少本地情報,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羅斯托夫伯爵的面子落了下乘。
爲了安撫那個被偷了新車的倒黴蛋,羅斯托夫伯爵承諾送他一輛更好的新車,所以出事的還有伯爵的錢包。
不過這並不重要。
回去的路上,蘇里埃爾問米莎:“今晚感覺怎麼樣?”
米莎手裏捏着那支杜鵑,蘇里埃爾把它折下來的時候,保留了木質的枝幹,所以這支花並不脆弱。她看着這朵花,心情稍好了一些,甚至覺得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
烏薩斯的天氣很難養活花草,羅斯托夫家有雄厚的財力,能夠供得起一個溫室,而米莎擁有的只有自己臥室窗口的那一小塊雜草稀疏的土地,就連室內也很少看見綠色。
蘇里埃爾吹了個口哨。
米莎一個激靈,終於意識到剛纔不過是一種錯覺。
他們走了有一會兒,已經遠離了空蕩蕩的莊園附近,逐漸往有零星路人的街區走去,謝爾蓋趁此機會,問道:“剛纔莊園裏,那輛車和你有關係嗎?”
蘇里埃爾說:“顯而易見的事情就不用再確認一遍了吧。”
不過,Scout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就開着車衝出去了,也沒說需不需要支援,萬一敵人太多把他圍了怎麼辦?
她在原地停了有一會兒,米莎跟着父親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來,便折返回去,問道:“蘇里埃爾小姐,你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蘇里埃爾說:“本來是想的,還有些文件沒有背完……不過還是改天吧。”
米莎有些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你的同伴出了什麼事……”
“他那麼自信地答應下來自然不用我操心。是其他地方的佈置需要我去檢查一下。”
蘇里埃爾將被風吹到面前的頭髮撥到耳後,神色淡淡。
她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這句話,但是聽起來卻有些深意,米莎不知道她的“佈置”是什麼意思,對她來說,這個詞彙有點過於成熟了。
米莎其實還不習慣像個大人一樣講話,蘇里埃爾剛纔的表現就像個孩子一樣,讓人誤以爲她是同齡人——但其實她不是。
這一瞬的思索劃過腦海,蘇里埃爾已經整理好了頭髮,她對米莎露出了一個微笑。
“接下來就不麻煩你們了。”
在少女怔忡的表情中,蘇里埃爾用穿着這一身剛剛參加完宴會的衣服,走到最近的小巷子裏,掀開了一個窨井蓋。
當着米莎的面,蘇里埃爾水靈靈地鑽了進去。
米莎:“……”
她剛纔還在感慨這個人原來也是可以正經一下的,現在給她來這麼一下,她是真的無語了。
看着窨井蓋嚴絲合縫地合了起來,米莎發了一會兒呆,謝爾蓋喊了她一聲,她纔跟了上去。
經過了最脆弱的前期發育階段之後,現在的蘇里埃爾勉強算是在切爾諾伯格有了自己的勢力。雖然人不多,但缺少人的部分可以用法術造物來湊。
懂不懂成長型怪物的含金量啊!
蘇里埃爾在四通八達的下水道里又走又爬地移動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了波奇身邊。
被W炸出的那個洞還沒補好,這裏的水都漏到下面去了,不過好在下面的地下結構平時沒有人會去,維護人員有自己的辦公地點,不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瞎逛。
由於波奇更加喜歡潮溼的環境,蘇里埃爾考慮了很久要不要把這個洞給補上。但是想到補上了之後還要給它找水填上,工作量太大有點划不來,就一直擱置着。
巨大的,黏菌一樣的生物貼滿了整個巢穴,摸起來滑溜溜的,這也是波奇的一部分。
這些東西能夠增加空氣裏的溼度和溫度,要是用生物的行爲來解釋的話,製造這些組織的時候,波奇就是在這個戰損下水道蓄水池裏築巢。
W沒有把這裏炸開之前看起來並不明顯,但這裏的水都流光了之後,目之所及的所有牆面全都是坑坑窪窪的,起起伏伏的肉疙瘩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會從裏面擠出來一樣。
蘇里埃爾踩在地面上,腳下的觸感很有彈性,擡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黏糊糊的。
蘇里埃爾:“……”
雖然她是不怎麼討厭異形……但這是不是有點過於噁心了,畢竟這個蓄水池起碼有三米深,是避難所和城市內部之間的緩衝帶,三米深的空曠環境里長着這種東西,饒是蘇里埃爾都有些麻爪。
但這些東西都是由她的想象延伸出來的……那沒事了。
蘇里埃爾來這裏並不只是爲了檢查波奇的狀態,把波奇擺在這個位置,主要是爲了監控石棺區的動靜,如果有人進來,波奇會第一時間把這些可能會壞事的傢伙抓起來。
如果是鮑里斯侯爵那邊派來的人,蘇里埃爾可以向謝爾蓋詢問情況,但如果不是這個城市的主人派來的人……基本上就可以隨意處置了。
在這一片漆黑裏,腳步聲徐徐接近,深一腳,淺一腳,好像並不熟練,但她確實正在緩緩接近。
接近這個巢穴裏用來存放“食物”的位置。
蘇里埃爾:“……”
波奇是有自主意識的,所以有的時候蘇里埃爾也不知道它做了什麼,所以當蘇里埃爾去探究波奇到底想了什麼的時候,沉默了。
什麼食物,那不是活人嗎?
她早該想到的,碰到了活人就要抓起來,和作爲生物在這個地方築巢,這兩點並不衝突,活人雖然不允許喫,但分類可以是食物。
蘇里埃爾在黑暗中看清楚了地上幾個埋在觸手堆裏的,昏迷的烏薩斯人,覺得這場面實在不太美觀,應該早點處理掉。
不然她馬上就要從一個亦正亦邪的樂子人變成黃油工具人了。
索性殺掉好了,蘇里埃爾心想。
他們穿着軍裝,但把身上的徽章和標記都摳掉了,說明這是一次祕密行動,殺掉應該也不會立刻觸發警報。
而且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會苦口婆心勸她的人一個都不在。
順手的事,不是嗎,反正上輩子爲了活下來你什麼沒做過?
她在如同羊水一般的黑暗中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無聲地擡了擡手,讓波奇把這些人擡到天花板上掛着,順便維持一下他們的生命體徵,輸點血之類的。
眼不見心不煩,先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