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滲人的交換
!--章節內容開始--“你覺得，拓跋寒會救你家小姐嗎？”拓跋寒兇名遠揚，不殺人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去救人……
再說了，拓跋寒性子之殘暴，絲毫不比那位崔浦差，就算他救下阿環的小姐，阿環小姐的最終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裏……
“如果他喜歡我家小姐的眼睛，應該會出手救小姐的。”阿環說的輕飄飄的，慕容雪卻聽得眼皮跳了跳，心中騰起很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
“我家小姐說，如果寒王肯救她，她就把眼睛獻給寒王……”
慕容雪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挖眼睛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不以爲然的，不過，和性命比起來，失去一雙眼睛確實不算什麼大事了，那位崔夫人還真是個懂得取捨的聰明人……
“你家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是的，我家小姐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明亮，璀璨，讓人一見難忘。”阿環低低的說着，沙啞的聲音裏透着說不出的驕傲。
慕容雪無奈輕嘆，如果將這雙眼睛挖出來，它就會變成死眼珠，再也沒有光彩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告御狀？”
突厥雖然是男尊女卑，以夫爲天，但如果一名官員之子殘暴的虐待自己的妻子，就是他心理扭曲，品性惡劣，她們完全可以上告突厥王，讓突厥王來懲治他，沒必要用眼睛換自由……
阿環聞言，苦澀的笑：“夫人有所不知，吏部尚書是突厥王最信任的官員，是他的左膀右臂，姑爺做的事情，大王都知道，可他一概置之不理……”
女子在突厥王心裏就是生育工具，他一名高高在上的王，只想着怎麼用左膀右臂建起偌大的突厥王朝，哪會在意生育工具們的死活……
慕容雪沉默，是了，突厥人一向野蠻，彪悍，崇尚以暴力，之前突厥各個部落廝殺時，還曾將女子當成戰利品，他們看不起女子，女子在他們眼裏，就是個附屬品，尊重，愛惜女子什麼的，他們不懂，不會，也不屑做……
阿環的小姐雖是官員千金，但在突厥人眼裏，她仍然只是附屬的生育工具，她想活命，只能靠自己，靠和拓跋寒做交易……
慕容雪心中突然騰起一陣無力感，低頭看着阿環道：“你先下去養傷吧……”養好了傷，就能去寒王府找拓跋寒交易了……
“多謝夫人關心，還請夫人恩准，奴婢現在就去寒王府。”阿環急急的說着，眸子裏閃着濃濃的懇求之色。
慕容雪怔了怔，隨即明白，阿環的小姐還在尚書府，阿環在外多耽擱一會兒，阿環的小姐就會多受一會兒的折磨……
阿環倒是個忠心的。
“那好吧，無痕，派人送她去寒王府。”讓逍遙王府侍衛送她一程，可比她拖着重傷之軀，艱難的跑去寒王府，可安全，快速的多了。
“是！”無痕沉聲應下。
阿環沒想到慕容雪會幫她，怔忡片刻方纔反應過來，眸子裏閃爍着濃濃的喜色，朝着歐陽少宸，慕容雪重重磕頭：“多謝夫人，多謝公子。”
慕容雪輕輕笑笑：“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
目送阿環在粗使嬤嬤們的攙扶下走出前廳，走向大門，歐陽少宸深邃眼瞳微微眯了起來：“四年前，我遊歷突厥時，拓跋寒就是個正常人，雖然爲人冷漠些，但沒有半分的兇狠殘暴……”這四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他有了這麼大變化……
“拓跋寒的兇殘，並不是因爲這四年間發生的某件事情，而是因爲，他中毒了。”慕容雪說的漫不經心的。
歐陽少宸卻聽得目光一凜：“中毒？什麼毒？”
慕容雪搖搖頭：“我沒有細緻的觀察過拓跋寒，不知道他具體中了什麼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中的是慢性毒，這種毒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中了，隨着年齡的生長，毒性越來越強，到他十四五歲時，毒性成熟，開始侵蝕他的神經，讓他變的越來越暴燥，越來越暴燥，等到神經全部被毒侵蝕，他就會暴燥如雷，離死也就不遠了……”
在斷崖下，斷崖邊，她之所以不殺拓跋寒，就是因爲拓跋寒活不了多久了，她懶得動手給自己惹一身腥……
原來如此！
歐陽少宸眸底閃過一抹了然，低頭看向慕容雪：“拓跋寒還能活多久？”
“這個……拓跋寒今年有十七八歲了吧？”慕容雪沉聲詢問。
“十九歲，再過六個月，就是他十九歲生辰。”歐陽少宸輕聲說道。
慕容雪眨眨眼睛：“是嗎？那他活不過十九歲了。”
拓跋寒中的毒已經深入了骨髓，撐不到半年，在他十九歲的生辰前，就會斃命：“突厥人挺大膽的，竟然敢對王室王爺下劇毒！”而且下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可見，下毒那人下的很巧妙，很隱晦。
下毒的十有八九是熟人。
歐陽少宸沉默片刻，低低的道：“拓跋寒是突厥王的侄子，承襲了自己父親的王位，是突厥的二首領，地位僅次於突厥王……”頓了頓，歐陽少宸又道：“聽聞，當年拓跋寒的父親是老突厥王的長子，老突厥王準備將王位傳給他，但在傳位的前幾天，有個部落來犯，拓跋寒父親率兵抵擋，不幸中箭身亡，彼時，拓跋寒年紀尚幼，擔不起突厥王的重任，突厥王之位就落到了現任突厥王身上……”
慕容雪微笑，部落進攻的好巧，拓跋寒父親死的好巧……
“你覺得突厥寒會不會救那位崔夫人？”歐陽少宸看着重慕容雪，輕聲詢問。
慕容雪皺眉思索片刻，輕輕搖頭：“不好說。”她沒見過阿環的小姐，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入得了拓跋寒的眼，拓跋寒的選擇，她猜不到……
“不如，咱們去寒王府看看？”歐陽少宸看着慕容雪，輕聲建議。
慕容雪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咱們去寒王府。”
不等歐陽少宸說話，慕容雪已站起身，挽着歐陽少宸的胳膊，拽着他快速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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