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理解
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
他要找到這事情的源头,在他看来,這事情的源头应该就在這一团“自然”裡面,所有气息全部都纠缠在一起的地方。
這是最可怕的地方。
也是最有可能解开“颛顼”疑惑的地方。
越是朝着這裡面走,就越是危险。
不得已,颛顼的身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自然的气息,很离谱。
說是离谱,原因就是這股气息就不应该出现在人的身上。
這一种“气息”,无限趋近于“自然”,乃至于和“自然”趋同。
并且這“气息”之中,带着一股子令人难以理解的“拆”的味道。
拆,是分割,他将眼前的“自然”分割,硬生生的分割出来一條路。
這单纯的一個举动,其实蕴含着至少三种动作。
每一個,都难于登天。
第一种是定义。
首先,他要定义出来“自然”。
确定眼前有這样一個东西,什么是“自然”。
那些情况是“自然”创造出来的,哪些不是。
其次,他要分清楚“自然”的边界。
想要分割开一個完整的“自然”,将“自然”拆开,拆成几份,减弱“自然”的影响。
“颛顼”是做不到的。
可是将两個粘连在一起的“自然”拆开,就比较简单了。
最后一步,就是切割了。
“颛顼”现在卡在了第二步,他要分清楚“自然”的边界,在他的眼前,很多個“自然”纠缠在一起,要是硬要說的话,這些纠缠在一起的“自然”看起来,就仿佛是五彩斑斓的极光。
在极光之中,是数不清的幻梦,人能理解的,人不能理解的,都纠缠在一起,叫人头晕目眩。
“颛顼”看了一会儿,也转過了眼神,有了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不能再看。
“自然”沒有规律。
可是将“自然”凑在一起的方法,是有“规律”,可以被学习的。
看到這裡,“颛顼”越发的觉得,他在别处得到的消息是正确无误的。
“是谁的手笔?”
“颛顼”出神的计算着眼前的情况,冷不防之间,他看到远处一阵黑暗出现,瞬间又消失。
是“诡村”,林峰驱使着“诡村”将他们两個人吐了出来。
就這一下,落下来了两個人。
這两個人都比较狼狈——不過“颛顼”不会因为這两個人狼狈就小看他们。
从“自然”活下来的人,狼狈是一种赞许。
多少巫师连這個狼狈的可能都沒有。
活着——這裡的活着,对于颛顼来說,比较苛刻。
许多“自然”都可以叫人永远不会死去。
但是那种“活着”,“颛顼”不会将其称之为“活着”,他說的活着是两個人身上虽然有被侵蚀過的痕迹,但是却沒有什么大問題。
看到了其中一個人,“颛顼”神情一动,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错。
這就是“石”。
部落之中的人,“颛顼”可能认不全,可是“石”這样的巫师就不一定了。
对于巫师,“颛顼”认的很清楚。
“石”作为巫师,也不是一個地位低下之人,再给他一些時間和机会,他就可以自己创立一個“氏族”,以他的名字,“石”作为“氏族”的姓氏,甚至于可以发展出来自己的图腾。
和“重”“黎”一样。
成为一個大姓。
面对這样的人,“颛顼”不可能不认识,遇见了這种情况,“颛顼”一眼认看出来,“石”,就是被“自然”侵蚀過了,不会死。
至于另外一個人,“颛顼”静静地盯着他。
這個人的情况,就比较复杂。
不過不是“自然”侵蚀,他的問題在于他不应该出现在這裡。
“颛顼”就看出来了林峰的問題。
他不动声色。
林峰也朝着外面吐出来了两道水箭,顾不上先看看周围环境了。
深呼吸了一下,确定自己沒有被侵蚀,只是被无意识的“自然之力”擦碰了一下。
受到了重伤。
林峰长呼了一口气。
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诡村现在有彻底失去控制的感觉——不是诡村有了自我意识,挣脱了林峰的束缚。
是因为“诡村”和洪水,好像是纠结在了一起。
诡村是林峰的,這一点沒错。
可是加上“洪水”就不一定了。
這“洪水”,是实打实的自然,被這“洪水”和“诡村”混合在一起之后,林峰需要面对的就是两個“自然”合并成为了一個“自然”的事情。
這事情,林峰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怎么一回事情這是?
自然,還能一加一混合在一起?
要是這样的话,所有的“自然”混合在了一起,那会成什么样子,是一個巨无霸?
一個“自然”,就已经叫人无能为力,感觉到了绝望。
要是說“自然”,已经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庞然大物,這個世界又会如何?
吐完了,林峰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确定自己身体裡面不含一滴来自于“自然”的水分,就看到眼前這個人问他,“你是谁?”
同样一句话,“石”问出来是废话。
可是“颛顼”问出来,就不是“废话”了。
先礼后兵的意思。
要是林峰不回答“颛顼”的话,“颛顼”可能就真不客气了。
這是他的地盘。
他有能力对林峰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林峰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不算是十分高大,但是绝对十分危险!
并且林峰可以察觉到,眼前這個人强就强在,周围的一切都和他产生了莫名的联系。
千丝万缕的线條,就這样缠绕在他的身上。
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網格,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他的身边,這個世界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有关,這样算的话,此人就应该是這裡的主人。
“颛顼”。
要是這样的话,林峰知道,自己可能是走到了這本书最重要的地方上,自己现在所說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效力的。
“我是個学生。”
林峰說道,“我来学习的。”
“颛顼”看了一眼林峰,沒再搭理他。
不知道“颛顼”是信了還是不信,他只是伸手抓住了“石”,从他的身体之中抓出来了一块蠕动的水源,将其丢在了地上。
干净利落。
随后,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自然混合体,看了一眼林峰,說:“跟着我。”
不能将這两個人放在外面。
现在放這两個人在外面。
就相当于看着他们死——亦或者是生不如死,這都不是他的本意。
“颛顼”不能這样做。
“颛顼”看着林峰身上的血管,
沒有帮助林峰清理血管的意思,他继续朝着裡面走。
“石”也反应過来了,他将自己见到的事情都告诉“颛顼”,“颛顼”闻言,并不惊讶。
“在這裡,任何的力量,都容易失去掌握。”
“颛顼”說道。
任何一個人死,都极其的正常,他有些痛心“牛”和“重”的死亡,可是這不是阻碍他前进的理由。
看着林峰,“颛顼”问道:“学生,你想要学什么?”
林峰說道:“我是一個‘史官’。我只是来见证,要是能学会怎么驱逐‘自然’,保护我們,那就更好了。”
“哦,你是“史”。
你也是学生。”
“颛顼”說道:“那你保护好‘石’,和我一起进去。”
這样的话,他其還是就默认林峰可以看到他的手段了。
林峰将“石”带在自己身边。
“石”一时之间,也不确定“颛顼”說的“史”,是一個部落的姓氏還是一個官员的称呼。
不過“颛顼”都這样說了,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颛顼”认同的人。
就是他“石”认同的人,“石”跟在林峰给身边,一边走进去,一边叫林峰沒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颛顼”作为大佬。
他居然亲自给林峰解释了一下眼前发生的這情况,事无巨细。
“你看到的這情况,不属于‘自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這种事情,根据我多年的调查,是极其突然地爆发在了這個时候。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這些‘自然’的爆发,从上古时代开始,就开始逐渐减少,逐渐减少。
直到现在,忽然出现。
所以我有了一個很合理的想法。
那就是,在很久之前,有人将‘自然’拘束了起来也好,囚禁了起来也罢,‘自然’都远离了我們,這种方法我也想到過,我想的是,给‘自然’赋予‘時間’的念头,這样其实就是给‘自然’加了一個可以被找到,可以被定义的枷锁。”
林峰敏锐的察觉到,這些不是“颛顼”从嘴巴裡面說出来的,是以“意”为本,直接告诉他的,灌注在他的脑子裡面,叫他理解他說的是什么。
所以林峰明白了。
“自然”沒有時間,沒有空间,那么“颛顼”的想法就是给“自然”上加法,给它“加”上一些不属于它的东西。
“時間”,“空间”這种人可以理解的东西,加上了這些东西之后,“自然”也就可以被理解,這样的话。
“自然”就可以成为可理解之物,可研究之物,随后就要进行别样的選擇。
利用“自然”。
只有知道,才懂得利用。
林峰连忙将這些东西都记住,随后他们一步踏入,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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