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保證不爲難
公司的底層管理人員,可他們也有着快速通訊的方式—電子通訊器。
他們所擁有的電子通訊器雖然不是公司的核心產品,卻也非常管用。起碼能在數百公里內接收消息。
鄭無法和姚澤春等人一死,鄭梅花和姚錄都知道了。
他們奔赴各自的家中,把情況和家人商量。
無論是鄭家人,還是姚家人,都處於暴怒狀態。
兩戶人家都有依仗,平時在船屋區都是目空一切眼高過頂的,哪裏喫過這樣的虧。
“我要他死,馬上死,”鄭梅花的父親吼了起來。
“馬上殺了他,立即,一刻我都等不了,”姚澤春的父親恨聲不迭。
鄭梅花和姚錄也聯繫上了。
“明明是給家人弄點好處,現在怎麼辦?”姚錄向鄭梅花問道,“要是束星北跑了,我們還能抓住他嗎?”
“跑?他能跑哪兒去?有個情況你不知道,束星北有個要好的女子自願賣身爲奴,現在姓束的還等着爲她贖身呢,”鄭梅花冷笑道,“只要那個叫聶蘭的女子還沒有被她贖出來,他根本就不會跑的。”
“哦?那樣的話,倒是有很多可操作的機會,”姚錄眼睛亮了。
“你我安撫好自己家人,明天一早,我們就把情況彙報到公司去,讓公司來人抓住這小子,”鄭梅花說道。
“理由呢?”姚錄問道。
如果不用自己家人出手,直接由公司出面解決束星北,自然是再好不過。
能把一行六人全部弄死了,束星北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說他在船屋區胡亂殺人,老虎捕獸隊的人都被他殺光了,影響了整個船屋區的安定。等公司來人調查,我們再讓束星北的鄰居出具說明,說束星北一貫獨來獨往,而且稍不如意,對鄰居動輒恐嚇,”鄭梅花早有腹案。
姚錄聽完,不由得爲鄭梅花的毒計叫好。
毒,真是太歹毒了。
如果束星北不是他的敵人,他都要同情束星北了。
這個小子,怎麼就得罪了鄭梅花呢。
鄭梅花和姚錄商量之後,自然是各自安撫家人。
束星北對這一切渾然不知,他考慮的是另一件事。
現在他殺死了鄭家人,
公司任務部的女副經理鄭梅花肯定要對付他。如此一來,贖回聶蘭的事再指望從鄭梅花那裏找消息,自然是行不通了。
還有,他必須得找個地方能存放物品。水下遺蹟裏那些氣罐,如果能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麼他就具備了一定的實力,可以藉此向
公司提要求了。
至於去哪裏找地方,束星北想的是遠離船屋區,看看更遠處的海域能否找到一個孤島。
主意拿定,束星北便去休息了。
次日凌晨,天還沒有放亮。束星北解開了纜繩,駕着船離開了。
船屋裏的食物和水,全部被他收進了防水儲物袋。
如果此行順利,這些東西他也要放在更爲安全的地方。
束星北一走,數百條小船也跟着駛離了船屋區。
這些都是盯梢束星北的賞金獵人。
束星北能拿到氣罐,他們只要跟在後面,自然也能打撈到。
束星北能感知到後面的動靜,他卻並不以爲意。
不管是劫匪還是賞金獵人,只要對他不生歹意,他自然不會予以理會。
如果他們想動手,進了遙遠海域,束星北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隨着船越行越遠,天色也越來越亮。
束星北抵達了船屋區的防護層了,那裏一艘大船攔住了他的去路。
早已警惕的束星北伸手握住了口袋裏的麻醉槍。這支槍是鄭無法的,另外一支被束星北收在了防水儲物袋裏。
彈夾裏還剩四枚子彈。
“麻煩把船讓一讓,”束星北朝着對面喊去。
對面的駕駛艙裏沒有反應,倒是有個人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束星北看到眼前的人,神情爲之一愕。
對面是一個圓臉漢子,身材墩實,小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讓束星北愕然的,不是這人的樣子,而是他的衣着。
那漢子穿着一身淺藍色的棉襖,下面是一條黑色長褲。
如此穿着,和船屋區的人完全不同。
船屋區的窮人穿的都是帆布衣,稍微好一點的,穿獸皮衣。像眼前這位的衣着,束星北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麼早就出海了?”那漢子向束星北招呼了一聲,“能不能捎上我一個?”
束星北警惕地看着對方。他可不認爲眼前這人是賞金獵人。
“閣下開玩笑了。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活,不是你做的,”束星北答道。
“哦?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中年漢子玩味地問道。
“你,來自高塔?”束星北想了一下,說出了他認爲最有可能的答案。
漢子笑了,“不錯。我是
公司的調查員。專門爲你而來。”
束星北心裏一沉。果然是衝自己來的。從對方的船停在出入口,他就有了預感。
漢子見到束星北沒吭聲,又問道:“有人舉報你,說你濫殺無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濫殺無辜?比如呢?”束星北的聲調冷了下來。
“比如說老虎捕獸隊的幾名成員,你殺了人,還奪了他們的船,”調查員看了看束星北所駕的船隻。
束星北心裏一動,對方把情況瞭解得如此透徹,如果他要翻臉拿下自己,早就出手了。既然說這麼多,想必是另有打算。
最重要的是束星北對眼前這人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敵意或者殺意。
“殺人者,人恆殺之。他們不招惹我,我根本沒有招惹他們的必要,”束星北毫不猶豫地答道。
中年漢子看向束星北的目光多了些賞識,“不錯,殺人者人恆殺人。夠膽色。祝你好運。”
說着,中年漢子向駕駛艙吆喝了一聲,大船很快移開了。
“請吧。如果你夠本事,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中年漢子目視着束星北的船緩緩駛離,不無深意地說道,“這回我幫你一把。你不用再忌憚公司兩個副經理了。”
束星北清楚地聽到了中年漢子的話,他心裏泛起了一陣疑惑。
什麼意思?中年漢子不但不懲罰自己,還要幫自己一把?難道說,他要把那兩個副經理弄走?
束星北想了會兒,就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船屋區的安全由公司保障。如果那兩個副經理選擇在船屋區向自己動手,束星北也不怕到時候沒地方說理去。
束星北的船越駛越遠,後面跟上來的船漸漸地遲疑了。
“那小子好像不是去遺蹟。哪有那麼遠的遺蹟啊,”有人驚呼道。
“對啊。肯定是他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故意引我們繞圈,”有人附和道。
“該死的小子。我和他沒完,”有人開罵了。
漸漸的有船往回返,跟着束星北的船慢慢的只剩十來條了。
“人越少越好。這小子如此謹慎,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大的遺蹟,”有人忖道。
此時的束星北在前面已經顧不上後面的船在想什麼了,因爲他又遇到麻煩了。
幾隻毒蛙又一次跳進了他的船內。
跟着,毒蛙越跳越多,再一次佈滿了整個船艙。
毒蛙們伏在艙裏,瞪着熒光閃閃的眼睛,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
束星北漸漸地聽了出來,它們的意思,好像是讓他不要再往前去。
“前面有危險?”束星北也呱呱地叫了兩聲。
羣蛙沉默。
對啊,束星北想起了最近遇到的怪事兒。首先是折戟鯨,它來到了船屋區附近。跟着又是一大羣巨魚和海獸,也來到了船屋區。
現在是毒蛙。
難道說前面真的有什麼巨大的危險,連海獸和毒蛙它們都不敢遭遇嗎?
束星北把船加大了馬力,繼續向前行駛,同時,他注意着毒蛙們的反應。
毒蛙們再一次瘋狂地叫喚起來。
不對,必須回去。
束星北把舵一轉,朝着回程的方向而去。
毒蛙們這回叫聲明顯得變緩了,一個個聲音裏透着喜悅。
前面到底有什麼危險啊?束星北皺緊了眉頭。
束星北的船一回返,後面船上的人都來了精神。
“你們看,那小子不跑了,他回來了,”有人叫道。
“等他回來,我們逼他去遺蹟,”一個獵人冷笑。
其他船上倒是沒有人說話,不過看他們的表情,顯然想法也是和剛纔說話的人一致。
“你們不去打撈遺蹟,跟在我後面轉什麼?”束星北朝着那十來條船喊道。
“姓束的,你別玩花樣了。還是乖乖地去打撈吧,只要我們滿意了,不會爲難你的,”有人朝束星北喊了起來。
束星北冷冷一笑,“你們滿意?讓你們滿意了,我可不會滿意的。”
遺蹟裏的東西雖然多,可也架不住這麼多人來分啊。
“小子,別玩花樣,”有人搭起了鐵弩。
“找死,”束星北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如今有十多條船在跟他,不管怎麼樣他一時半會兒也拿他們沒轍。
要是全部都拿鐵弩來射他,束星北再牛,也要飲恨。
“有話好說,”有人打起了圓場,“束星北,只要你帶我們去你那個遺蹟,我們不會爲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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