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店魅影(5)
“我会抽取样本带回安全区,对于這种新型丧尸我們還不了解,在沒弄清她通過什么途径传染病毒前,還要麻烦你继续协助我們工作。”
“丧尸?传染?你說她是丧尸?”
“是的。”
“不能吧,抛开别的不說,我怀疑她早就死了,你见過死尸感染成丧尸嗎?我是指灾难爆以来。”
“桑小姐,我們将要面对的新生事物是乎想象的,尤其在遇到你以后,我想我們应该把眼界放得更广阔一些。”
“好极了,听你這么說,我仅剩的一点安全感也沒了。”
吃同类的丧尸、懂战术的丧尸、现在又多個会转移视线的魅影丧尸,我现在就可以预见未来丧尸界的竞争有多激烈了。
如果在一部丧尸电影裡,连身为高级丧尸的我都不安全,那电影裡的主角和炮灰们又该如何生存?
暗室裡的尸体被战士们抬到外面集中焚烧了,古昱說得对,赶紧让平民撤离比解谜或追捕丧尸重要得多。
可话又說回来,为一個专家让平民滞留险地貌似也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心裡這么想着,嘴上小声嘀咕出来,古昱明明听到了,却装作沒听见。
“伤员经不起颠簸,要护送平民出去,又得留人照顾伤员,我們一共就剩這几個人,再分成两队,万一那伙暴徒守在外面,咱就被人给各個击破了。”憨厚的嗓音自我背后响起,胡战士一脸愤愤不平地站在我身后几步的地方,古昱派他抽取跑车车箱裡的燃油,他正提着油桶走過来,听见我的嘀咕,于是立刻替他们队长鸣不平。
“古队长深谋远虑,我就随口一說,我对他那是相当信任。”
“你碰上我們队长是你的福气!”
“行了,把油放后备箱去。”
胡战士老老实实执行任务去了,這么個膀大腰圆的汉子在古昱面前乖得像小奶猫,龙涛那嘴欠的家伙也是,一见古昱秒变二哈,阿荧就更不用說了,古昱百分之百是她心中的男神,凭心而论,古昱绝对是個好的领导者,只是他的個人魅力嘛……
莫非他对我释放的气场跟别人不同?为什么我遇到他就沒好日子過,一见他就被浓浓的怨念包围?人和尸真的不能友好和平共处?
“要不我回楼上守着去?”
“不,继续找。”
月黑风高,寒风凛冽,一男一女加一娃,漫步在荒宅深院,這画面本身就够诡异,而我和他又沒什么好聊,沉默像浓稠的胶水逐渐凝固,我从一开始想找话题,到后来彻底打消這個念头,不過用了五分钟。
我自认性格开朗,却最擅长和古昱這种闷葫芦打交道,我虽然和很多迷恋闷油瓶小哥的盗迷妹子们一样,一提小哥就两眼冒红心,可现实中要我不是天真!
两人一娃把酒店的边边角角逛個遍,妮妮抱着古昱给我的那台小平板电脑自己玩得嗨,她所谓的‘玩’,就是用刚长出来的小奶牙去啃,我們把酒店的边边角角逛完,她把平板的边边角角也啃個遍,屏幕上都是她的口气。
“你這孩子,不吃人改吃电脑了?长大肯定是低头族,小心我送你去戒網瘾中心。”
“沒事。”
“别沒事,回头再把你们给传染了,我還是擦干净吧。”
丧尸的口水是主要传染源,古昱他们随时都可能受伤,万一有人用受伤的手触碰平板,那变异的也太冤了。
古昱抬手制止道:“不用擦,要彻底消毒。”
我一怔,心說也对,光用擦的只怕杀不死丧尸病毒,但我的袖子已经在上面抹了两下,手指不小心按在电源键上,把屏幕解锁了。
“咦?”我看到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奇道。
“怎么?”
“那個红点還在?”
“我看看。”
古昱接過平板电脑,软件显示器裡的红点正缓缓移动,我看不懂建筑结构图,而且变异科学家所在的位置结构图上沒有显示,我指着建筑地底那段黑漆漆的空间问:“這是哪?”
“這個地方不在图纸裡。”
他說完就通過对讲机将胡战士他们几個兵叫過来,我看到一瘸一拐地周礼也其中,他冲我挥挥手,古昱让我把平板给周礼看看,我沒敢让他拿,就举到他眼前。
周礼认真地看了几秒,对古昱說:“队长,這可能是條排污管道,你看這個位置,這是酒店现在的排污管,尽头延伸到這裡,应该是和附近乡村的排污管道连網的,旧的那條可能废弃了。”
“旧管道就算废弃了,图纸上也应该有啊,那现在咱们怎么找入口?”
“這……其实,也有這种情况,就是管道比酒店老,如果在旧址上加盖或重建,原先废弃的结构就不在后来的图纸上体现了。”
“這個位置,地面是114号房间窗外的那條小路。”
“他在向凉亭移动!”
“走,那裡一定有出口。”
古昱带着我們赶到石子路旁的凉亭,亭子四面透风,根本藏不住东西,他盯着那套石桌石椅看了半晌,叫四個战士合力搬动石桌,然而石桌仍旧纹丝未动。
“桑柔,你看到那個影子时,它在什么位置?”古昱忽然转過头来问我。
“它就在亭子中央,怪啊,就是桌子的位置。”我站在114房间的窗户前,略微回忆当时的情景,便指指石桌。
“向两边转。”古昱指挥战士们改变推动方式,四名战士顺时针转,沒转动,又逆时针转,石桌虽然沒有移位,可他们顺利转动了它,整整转了一圈,石桌突然向旁边平移了過去。
亭子中央露出一個向下的入口,這次不是酒窖,我走到入口边向底下看,地洞的洞壁上有供人攀爬的脚手梯,很像下水道裡那种。
“队长,那东西恐怕推不开這石桌啊!”周礼也掂着受伤的那條腿走近了向下张望。
“下面有浓重的腐臭味,你们留在上面警戒,我下去看看。”古昱說。
“臭气冲天,八成是個尸坑。”
末世最不缺的就是尸体,那些沒变异成丧尸的死人,荒废的城市做了他们的天然坟墓,但我更愿意称之为尸坑,古今中外无可比拟的巨大尸坑,因为裡面盛装的不止有尸骨,還有行走的尸体。
古昱动作迅,在我思想间已经背好枪顺着脚手梯爬了下去,他沒叫我一起让我有点意外,但想想他什么时候跟我客气過?所以這是不需要我出场的意思喽
胡战士和周礼抻长脖子往下看,我就逗他们說:“担心你们队长就跟他下去啊!”
胡战士为人老实、不禁逗,皱着两條粗眉毛一脸纠结地說:“我想去,可是队长不让,要服从命令。”
周礼特别爱笑,听我這么說,他咧开嘴笑着說:“有你在哪用着我們哪,队长连你都不带,說明他自己能搞定。”
胡战士在暗室裡见识過我和丧尸搏斗,听完周礼的话,他赞同地点点头,我有心辩解两句,說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几個月前還待业在家无所事事,着实沒他說得那么厉害,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物逝人非,提以前沒什么意思,而且周礼說的沒错,抓影子丧尸我比他们有用。
闪聊几句能够缓解紧张的气氛,期间周礼问起妮妮的来历,我說是捡到的孤儿,他听完唏嘘了一阵,感叹现今大人世道艰难,成年人活着都困难,一個婴儿能在荒村中幸存還被救起实属奇迹。
我說是她的家人有幸存的,只可惜我到的时候只剩她自己了,周礼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怜哪,這样的孩子现在太多了,像阿荧——”
周礼由感而,却在提到阿荧时顿住,朝我抱歉地笑笑,看来是不想拿别人的隐私闲聊,毕竟我們双方并不熟。
十分钟后,古昱返回地面,衣服上沾满暗紫色的血污,想必刚刚在底下经历了一场血战,他让人把石桌重新搬回原位,可表情却比下去之前更加凝重。
他不开口就沒人敢问,等把石桌复了位,他叫我們先回会议室休息,他要和安全区联系一下,請他们派医生。
回到会议室,王姨看我灰头土脸的,担心地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說古队他们现個地窖,以为有吃的,结果是個酒窖,我好奇就跟着钻下去了,弄得一身土。
王姨感叹地摇头:“现在粮食金贵,到明年开春咱要還過不去這坎儿,就更得乱了。”
如果明天春天恢复不了农耕,即使一时不缺吃的,也早晚会缺,何况保存時間长的真空包装食品大都在城市裡,要冒险去丧尸乐园讨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高代价、高报酬,怕就怕那时候用高报酬都换不来食物。
王姨的话提醒了我,求人不如求己,搜集食物卖给别人,不如自给自足,城市总有搬空的一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三五年内都恢复不了耕种,等地球上储存的食物消耗光,除了防丧尸,更要防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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