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 204 章
這也就是陆离对托尔沒有特别熟悉,要是对方伪装的人是超人或者蝙蝠侠,陆离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就算对方伪装的对象是对方自己最了解的人,陆离却還是看出了不对劲。实话实說,对此陆离也感觉挺意外的——自己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毕竟他对托尔实在說不上特别熟悉,而洛基又对托尔過于熟悉,自己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明明看出来了,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听起来是不是挺可笑的,就好像他都已经默许一般的跟超人在一起好久了,却還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对方。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如自己猜的那样,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什么坏事,毕竟不是谁都能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
现在既然有了,怎么可以不珍惜呢。至于那些小小的“后遗症”,在彻底成功前,陆离都可以无视它们,至于彻底成功后,都成功了,又何必要在意那些事情呢。
当一個人失败的时候会怎样,陆离并不清楚,但他清楚当自己成功之后,自己一定会在那一刻变成這個世界上最宽容的存在。
陆离笑着跟对方打了招呼,然后接受了对方一起去观看角斗的邀請,甚至在对方表现出了勇武好斗的“托尔倾向”时,陆离也半点异样都沒有的进行相关应对。
明明昨天询问的时候,两人都說自己不是来观看角斗的,但现在两個人又一起往角斗场走,真的是相当自相矛盾了。
一路上,每当想要跟陆离說话的时候,对方总是会用眼睛与陆离进行对视,仿佛想要通過這种方式展现自己的真诚。
但陆离不知道這位“托尔”清不清楚,這双眼睛其实就是他伪装的最大破绽之一啊。
托尔的眼睛是怎样的呢,他的眼睛是很纯粹的,不是那种婴儿不知世事的纯粹,而是一种一往无前的纯粹。
而洛基的眼睛呢,尽管也许他们在某些方面,本质上其实沒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表现形式上,他们可差别不小。
所以现在那双眼睛是怎样的呢,表面看起来似乎跟托尔沒有什么区别,再深入一些却会发现不太一样的地方,而更深入的话,却又好像沒有任何問題了,真奇特啊。
他们算得上是相谈甚欢的来到了角斗场,虽然陆离觉得這相谈甚欢水分挺大的,毕竟一路上差不多就是对方在說,自己就是听着,以及时不时說上一句,证明自己正在听着。
一路上并沒有花费太长時間,他们就来到了一处角斗场,這個星球几乎处处都是角斗场,好像大家不是在角斗,就是在角斗后养伤以准备下一次的角斗,又或者是充当观众观看角斗。
陆离很怀疑,如果所有人都在角斗或者旁观角斗,這個星球要如何生存发展呢,谁来耕种,谁来管理,谁来……
但他又不是這個星球的谁,似乎完全沒有必要管那么多,可陆离觉得,如果能够了解這些,也许会带给自己很大的帮助。
不過他倒也沒有跟“托尔”說這些,他们一起坐在角斗场的观众席上,看着场上鲜/血/淋/漓的杀戮,非常野蛮,非常血/腥,也非常刺激,更非常不人道。
陆离看着胜利者骄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然后在不久之后成为永远闭上了眼睛的失败者,可明明這一切都是這样的沒有人性,参与角斗的绝大多数人却都表现的很是骄傲,好似能够站在這裡,就是他们最大的荣幸一般。
就算是被洗脑了,那些牺牲与死亡,难道不足以警醒他们什么嗎。
只是看了几场角斗,陆离仿佛已经看到了這個星球病态的内裡。
“托尔”看起来好似对這一切都非常感兴趣,甚至热血沸腾的恨不得自己下场,但陆离看得出来,对方实际上对這一切半点都不感兴趣,他甚至堪称鄙夷的注视着他们之间的杀戮。
所以在陆离說要离开的时候,对方看起来非常“敬业”的不舍瞥了角斗场几眼,但還是跟陆离一起离开了,用对方的话来說,還是朋友更重要,以及你看起来這么弱小,我当然要保护你啊。
這当然不是原话,但意思就是這么一個意思。
陆离也沒有戳穿对方的意思,他好似无意的问出了自己很想要了解的問題:“……這裡的人难道人人都是角斗士嗎?”
“這怎么可能,难道中庭人,人人都是官员,人人都是富豪嗎?”
你听,這就是托尔不会說出的话了。
对方說完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补充了一句:“就好像我們阿斯加德,也不是人人都是勇士的。”
比如說,他们那一点都不像勇士的二王子。
“那些不能成为角斗士的人都在做什么,难道全都充当观众嗎?”這個問題问的很愚蠢,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托尔”却点了点头:“你要是這样理解,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
“似乎沒有任何問題”,這句话已经足够說明問題了。
“那些角斗士是怎样选出来的呢,他们明明知道会死去,为什么看起来沒有恐惧,反而很是骄傲呢?”此刻陆离仿佛变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无知的人,遇到什么都想要问上一句“为什么”。
“你真的很想要知道嗎?”
“当然。”陆离点头,“你知道答案嗎?”
“托尔”也回答:“当然。”
然后,他突然脚步一变,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跟我来吧。”
他们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角斗场,然后越走越偏僻,越走越人烟稀少,他们仿佛突然从繁华进入了荒凉。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陆离隐约听到了鞭子的抽打声,闻到了一种不太好的味道。
再走了一段路程,陆离突然明白了“托尔”之前的回答。
陆离当时问:“這裡的人难道人人都是角斗士嗎?”
陆离又问:“那些不能成为角斗士的人都在做什么,难道全都充当观众嗎?”
对方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說:“你要這样理解,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
其实這個星球当然不是人人都是角斗士或者观众的,還有人耕种,還有人劳作,但他们像牛,像马,也像狗,却独独不像是人。
“角斗士难道是从他们中選擇出来的嗎?”
“有一部分是,但不全是。”“托尔”回答道。
如果是這样的话,陆离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毕竟他们中既然可以出现角斗士,就代表他们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的。
陆离是真的很不明白,毕竟所有的种花人心中,被刻上了许多东西,比如统一,比如人民,比如反抗,還比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任意一個种花家的人看到這個场景,估计都会觉得,下一秒就该出现什么揭竿而起的剧情了。
但阿斯加德人的心裡似乎并不存在這种东西,尤其是对方還是一位王族,所以他的回答是:“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你知道狼为什么会变成狗嗎?”
陆离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意思,狼为什么会变成狗,当然是因为驯化,也有人說是狼主动接近了人,但就算是這样,最后它们会变成狗,還是因为驯化啊。
既然狼可以被驯化,为什么人类不可以呢?
這是对方的意思,听起来好像沒有什么問題,但陆离一点都不认同。
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不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這些呢,对方竟然能够带着自己找到這裡来,這实在是让陆离很惊讶。
至于原因,也许是因为曾经看過的那些“学习资料”,也许地球接触到的托尔与洛基,一個是超级英雄,一個是超级反派。
可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一個是王位的继承人,一個是原本准备辅佐未来君王的王子,他们能够注意到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嗎。
陆离望着那些不似人的人,开口问“托尔”:“如果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令人惊讶的答案,但后面的话好像更令人惊讶,对方骄傲又傲慢的說道:“因为我永远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這似乎是托尔会說出来的话,這似乎也是洛基会說出来的话,但這是陆离永远不会說出来的话,因为他的祖辈,也许就曾经是這样的一员,然后他们忍无可忍,揭竿而起……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因为两個人都在保持沉默。
但第二天,他们依旧结伴而行,說要来找人的陆离,却并沒有做出任何找人的举动,反而是跟着“托尔”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角斗场。
角斗场规模越大,参与角斗的角斗士就越强,其中本土的角斗士也越少。
他们似乎是从其他星球邀請来的,似乎是作为战俘被贩卖来的,似乎是高价收买来的,可不管他们是如何来到這裡的,他们似乎都相当合格的履行着一個角斗士应该做的事情。
哪怕死亡近在咫尺,但陆离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反抗的人,這是正常的嗎?!
陆离坚信這個星球绝对是有問題的,但他依旧每天跟“托尔”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角斗场中。意识到有問題,和想要解决問題,在陆离這裡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而且先不說好处,利益一类的东西,他要是出手帮忙,這算不算是插手别国内政啊。
参观了许多角斗场之后,他们来到了這個星球的首都也见到了這個星球最为宏伟的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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