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瘋魔
“……”
氣氛儼然沉默了幾秒。
魏海無語，“別告訴我是真的。”
老高跟小天看着他不語，那認真的表情，顯然就是在說這是真的。
“真不真假不假，試試不就知道了。”倒是一旁葛大漢可不會管那麼多，直接上前倒了一碗水出來。
燈光很暗，但是用肉眼看水的顏色是沒有絲毫變化的。
按理說，好好的水放在這裏怎麼可能出現變味兒的情況。
葛大漢自然也不信，擡手就把水灌了進去。
然而就這一灌，他眼睛驀地瞪大。
“看來是真的了，大漢從不會騙人。”魏海聳聳肩，見三人都喝了下去沒什麼事兒，倒也沒大驚小怪。
有點好奇水變什麼味兒了，過去倒了一碗。
老高也跟着過去倒了一碗。
七月本來就是一個好奇少年，膽大過人，自然也要湊上一腳。
三人一同倒了一碗，舉杯相向，像喝酒一樣。
原本都沒放在心上，畢竟就算水變味兒了，只要沒什麼問題，能解渴就不算事兒。
可當那一碗水下肚後，那種奇怪的感覺延着四肢百骸蔓延身。
幾人都驚呆了，老高差點碗都掉了下去，被身旁的謝涵手疾眼快的接住。
“不是都已經喝過了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謝涵睨了他一眼。
“啥？”老高眨眨眼，一臉呆像的沒聽懂他的意思。
謝涵沒理他，看了一眼那邊牆角幾個瑟瑟發抖的學生，扭頭在看了看那還剩下的小半桶水，衝幾人道，“把這些水倒過去給他們一些，剩下的分給另一邊的學生。”
“現在？”
本還在想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忽然聽到這句話，魏海一臉怪異的看着謝涵。
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要分水。
按理說剛剛那羣學生才喫完飯喝過水，現在的體力應該是可以堅持到明天，這些水剛好可以儲存起來明天用。
畢竟現在的天氣這麼熱，水源是重要的物資之一，一點都不能浪費。
現在卻要把它分出去……
謝涵看了一眼他，面色不改。
只一眼，魏海心底雖然疑惑，卻也沒再多問。
“幹活吧。”
一旁的葛大漢向來是個少話多做的人，想的也不多，反正只要是老大跟謝涵說的話，不需要多問，只需要執行就好。
此刻他一開口，魏海跟老高也跟着過去，小天跟七月也忙的過去讓一羣學生拿碗拿瓶子分水。
而角落裏那幾個被分開的學生，因爲謝涵的特意吩咐，給他們的水也是最多的。
看到這一幕自然有些學生心底不舒服，不過想到這幾人都受傷了，可能都活不過明天，也沒有人去鬧事。
就當做是臨別這個世界的斷頭水。
他們這樣想，那幾個學生自然也這樣想。
當看到那一大碗清澈的水端到面前的時候，幾人的心瞬間就變得冰涼，臉色卡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甚至都沒有力氣去接那一碗水。
其中一個學生嘴脣顫抖着，滿是驚恐的看着魏海，“我……我不要，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男生很是激動的抓住魏海的手，聲音尖銳又恐懼。
若不是魏海手勁比較足，恐怕手中的碗都要被甩出去。
饒是如此，碗裏的水也被盪出去一點。
他眉頭皺了皺，這次倒也沒發脾氣，只道：“喝了。”
沒有聽到答覆，男生更確定了心中所想，整個眼底一片血絲涌動，驚恐的甚至有癲狂的症狀。
恐懼！
無邊的恐懼佔據了整顆心，讓他身的血液都在慢慢的凝結。
“我不！”
猛地，那學生一擡手就打翻了魏海手中的碗，整個人抱着腦袋直往角落裏縮。
‘啪——’
碗落地成了碎片，在空間裏發聲巨大的聲響，冰涼的水濺撒了一地。
原先那些本就不滿這些軍人給他們的水是最多的學生，此刻看見這一幕，頓時惱火了。
“江陽，你不喝水也別浪費，知不知道多少人爲了這麼一點水都快渴死了。”
“就是，你不喝給我們不行嗎，這麼一碗水就是一條命，你踐踏你的命我們不管，踐踏物資就不行。”
“對！”
“軍人叔叔，你們別給他了，反正他也不珍惜，讓他渴死算了。”
“什麼渴死，他身上有傷口還不知道會不會變異呢，要死了還浪費物資。”
“就是……”
……
一羣學生嘰嘰喳喳的開始鬧個不停。
一旁的葛大漢耳朵頓時開始嗡嗡作響，魏海幾人也臉色沉下來。
正欲打算呵斥，下一秒就聽見原先那學生受不了刺激，驀地雙眼血紅，“你找死！”
如被激怒的獅子爆吼，魏海幾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激動，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的時候，人已經衝了出去。
那一瞬間的速度極快，讓他們都驚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撲到了那個先前諷刺他的人身上。
‘砰！’
“你說誰會變異，誰？”
‘砰！’
“變異？我不會變異，永遠不會！”
‘砰！’
“敢說我浪費物資，浪費？我讓你去死！”
……
一拳又一拳骨頭聲砸下去，混合着根本來不及呼救的悶哼救命聲。
那地上被壓着的人滿是驚恐又痛苦的掙扎着，雙手企圖推開壓在身上快要瘋魔的少年。
那血腥的眼神，陰狠的聲音讓他整個心尖都充滿了恐懼。
明明少年並不魁梧，看上去各自小小的，可是那拳頭砸下來竟猶如千金之重。
那拼了命的姿勢，不過幾拳下去，原先被壓在地上的男生臉都已經快要變形了。
其中一拳砸到胸口，嘴角頓時竟噴出一口鮮血。
“該死！”
看到這情況，魏海幾人哪裏還敢等下去，面色驚變，忙的上去拉人。
那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的。
然而，他快，那少年更快。
似乎察覺到他們奔過來的氣息，血紅的雙眼一擡，身形頓時就閃到了一邊。
那速度竟然快的如殘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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