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作者:小楼明月 河南会馆,医馆内。叶城十分地紧张。 凌啸在提到三维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人体就是一個三维体。那么凌啸在运行气感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两個穴位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应该把立体空间考虑进去,而不是简单地以为所有的穴道都是在皮肤表面! 想到自己练功不能成功的可能的原因后,凌啸可是一刻都不想耽误的,他就是想到了就去做地個性。豪成急于想回家向老爹报告当官了的喜讯,凌啸就独自一人赶往河南会馆,寻到叶城,细心地向他請教穴道深浅。 叶城乃是名誉京城的名医,最是擅长针灸之术,有传言說他马上就要进入太医院了。上次接到了叶斌的家信,信中对凌啸的药理方术极为推崇,称他是万世难出的一位药理奇才,对眼前的凌啸充满了好奇。 凌啸上次受伤后对伤口的处理方法,叶城也深深地震撼。因为古代杏林高手在处理外伤的时候,也经常运用些祛风(消毒)方法,只是多用三七类草药加上些酸醋,叶城也是刚刚摸索出烧酒祛风之法,由于古代沒有高度的蒸馏酒,他自认为开了杏林先河,可是看到凌啸豪不犹豫就倒酒消毒,可是大吃了一惊! 就是這样的一個“杏林万世难出的奇才”,居然来向自己請教穴位地深浅,這么简单地問題,就像是问钦天监的算术博士11=多少一样,叶城当然很紧张,深怕一世英名栽倒在這小問題上了。 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直到鸡叫三更,才解說完毕。看到凌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叶城捋捋花白胡子,用堆满眼屎的眼睛,嘲笑地瞟向凌啸。小样,你只是药石专家,我可是针灸名手!想用這么简单地問題来难倒我,门都沒有! 凌晨的街上,寒冰成凌,月已西沉,更声传来,邦邦作响。 凌啸高兴的吹着小曲,往家中赶去。這次看来是找对了路,叶城不愧是针灸神手,三百六十個穴位的深浅记得清清楚楚,据他讲,天枢穴竟然在体内半寸的深度上,刚才偷偷实验了一下气感意移,真是迅速从丹田到达了天枢,真的是气随意行。 “站住!再不站住老子们就射箭啦!” 当他摸黑来到地安门附近的时候,前面小巷子裡奔出了两個黑影,行动皎洁迅速,瞬间就奔到凌啸身前十几米出,街对头涌出了很多的差役,灯笼火把一大堆,霎时街道明亮起来,凌啸身后也是人声鼎沸,更多衙役从另一头涌来。 两個人看到前无去路,停住了脚步,凌啸也楞了一下,三人被上百的差人围在当中。 清朝公安?凌啸细细一看這场面,吓了一跳。這些胸前标着“顺天”二字的差役,手裡拿的根本不是公案小說裡的铁尺锁链,都是明晃晃的刀枪剑棒,更加离谱的是前排都是一水的弓箭手,杀气腾腾地指着三人。 千万要抓好弓弦啊!凌啸一边心中祈祷众差役们别“走弦”,一边看向两個要官方如此厚待的“悍匪”。 草草一眼,两個悍匪紧身夜行打扮,背靠戒备着四周的官兵,满身血迹斑斑,手执的钢刀上更是血垂欲滴。 开玩笑!老子根本不认识他们,被他们连累了岂不是死地太冤?凌啸从来都沒把被烂箭射死当成自己地选项過!凌啸马上移动脚步向衙役们靠去。 “站住!”衙役们都拉满了弓弦,瞄准凌啸欲走向他们的身体。箭头寒光闪闪。 凌啸這下子尿都急出来了,情急之下只好叫道:“我是善捕营侍卫,术裕的麾下。只是路過此地。”衙役们一愣,手中弓箭不觉缓了下来。 马蹄声起,衙役们身后有一人驰马而出,武官打扮,两撇硬须,一脸刚毅,他上下打量凌啸一眼,客气地道:“哦!原来是善捕营的同僚,我們在缉捕朝廷要犯,那請你出示腰牌。” 凌啸一楞,今天刚得到许官诺言,哪裡有腰牌在手,正待软言說明,对面的武官怒声高喝,“小心!” 看多了香港警匪片的凌啸,下意识向前倒地一滚,锐物入地的闷声传来。不等凌啸站起,那武官喝道:“放箭!放箭!” 一時間箭声如雨!凌啸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爬起,就地一個野驴十八滚,向街道边滚去。自己离那两個悍匪太近了,此时不是心疼新衣服的时候,完了恐怕有池鱼之殃。 箭雨的威力在两声惨叫声中得到体现,那武官上前检视了一下尸体,即马上来到凌啸面前,关心道:“這位大人,贼子实在凶残,大人沒有伤到哪裡吧?要不要我叫医士来给大人看看?” 凌啸生怕他又想起腰牌的事情,连忙叉开话题,“我沒事,這位大人不用费心了,今天這元宵节真是邪了门啦,从明珠相爷府上猜谜回来,就碰上這等事情,究竟发生什么是啊?這般悍匪是什么人啊?” 那武官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话,下官顺天府北城巡检昌杰峰,大人应该听說過宋公强贼吧。這帮强贼总是盗窃官宦之家,前几天還试图夜闯大爷府,上峰严命破案。今日我們得到线索,查到了他们的巢穴,就随我們段政涛大人抓捕强贼,可是贼人强悍,居然砍伤了段大人,杀死了我們七十多個兄弟,幸好我搬的救兵来得及时,沒让他们逃走。可惜十八名贼人沒有一個活口,连受伤的都自杀了。” 昌杰峰弄不清楚凌啸的身份,从明相爷府裡出来的人還是寻常人嗎?那善捕营最小的侍卫都是从七品,比自己這九品巡检還大两级呢?北京城裡官多得数都数不来,反正自己是最小的。 凌啸拿捏着官腔道:“嗯!你们的差使办得很不错,本官可以走了嗎?妈的,你看這一身泥水滚得?”神态颇有烦躁,這小小演技,营销经理還是有的。 “大人請便,大人慢走!”昌杰峰犯不着得罪一個不相关的官员,再說刚才贼人们也想杀掉這個人,应该不是同伙吧,连忙做出請的姿势。 凌啸轻嗯一声,抬步慢走,其实心裡巴不得快离开,毕竟他還不是官员,术裕的承诺也有私自许官之嫌,但是不能叫人看出他的心虚啊。 一個衙差跑到昌杰峰的面前行礼禀报:“大人,巢穴那边還在抄查,這两個贼人身上并无什么东西,只有這個玩意。” 刚慢走出几步的凌啸把眼一望,几乎就要惊呼出口,死死忍住了,直到走得离那些官兵很远了,凌啸才用了《疯狂的石头》上的经典台词: “雍正,我顶你個肺!” 回家换掉干净衣服,简单应付了豪成的询问和德隆多他们的恭喜,凌啸就躺倒在床上,一夜沒睡,很有些乏了。可是他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那衙役手中的短钢棍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烦躁之下,他索性睁开眼睛,盯着房梁想心事。 今年是康熙三十五年春,歷史上康熙可是活到了六十一年啊,起码還有二十六年的光景,禛现在不過是十九岁左右,难道他這么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秘密班底? 上次的劫镖時間,還有這次的所谓宋公强贼,虽然凌啸不晓得来龙去脉,但是可以肯定這都是“粘杆”要为禛办的秘密差使。想到一個十九岁,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青年,居然這么有心机野心,做事又是那么无情绝决,凌啸就不停地心裡发毛。 但愿禛沒有发觉刘含章的事,可是那伙山贼呢?他们可是见過自己的,万一又被当天见過自己的人看到,凌啸可就麻烦了。可能有一种好的情况比较安全些,那就是“粘杆”不晓得刘含章被自己干掉了,這样即使是以后被人认出是漏網之鱼,“粘杆”也许会认为,自己当那次是一件平常的劫镖事件,对他们形成不了威胁。 来到這世界后,凌啸的心裡沒有起点主角们的雄心壮志。不是他沿途沒有看到老百姓的疾苦,也不是看在眼裡无动于衷,更不是他习惯這处处受到压抑的封建枷锁,也绝不是他凌啸喜歡当别人的奴才,自己是一個力求上进的人。 凌啸自己都很奇怪,以前总裁所夸奖的野心=上进的欲求哪裡去了。 苦苦对自己思索了半天,凌啸终于想到了答案。 原来在凌啸的心裡,他认为清朝的初期,统治系统最为完善,礼教形态最为发达,历代皇帝最为勤勉,如果沒有漫长的内部腐蚀,或者是强力的外部文明的冲击,這样的封建社会系统是最难颠覆的! 是啊,太难了!即使是在自己的性命时刻处于“粘杆”的威胁之下,凌啸仍然有畏难情绪。他在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前,祈祷了漫天神佛一遍:“快点完事吧,我要周游列国去。” 睡梦中,凌啸梦到了观音菩萨,菩萨宝相庄严,轻抚凌啸的脸庞,恨铁不成钢地道: “以前你在起点骂人都是這样的诅咒:‘你人品太差,小心被老天一雷劈到康熙年间!’命运是因果循环的,骂人骂多了,现在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