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理說不清
正當姜政民振臂高呼的正歡時,一名正在看守所值班的老警員拎着警棍,對着鐵柵欄猛敲了數下。
“幹什麼?幹什麼?你特麼要死啊?!”警員敲了鐵柵欄幾下後,對着姜政民破口大罵道。
“我抗議!我要見你們看守所的最高長官,我是外籍人員,我要求特殊對待!”姜政民瞪着眼珠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我們所長打麻將去了,等他打完四圈就回來接見你,你特麼消停兒等着吧。”老警員說完後,就拎着警棍坐回辦公椅上繼續看電視去了。
“我是外籍人員!我要求特殊對待······!”姜政民不依不饒,還要喊話提要求。
“好好好!你不是要特殊對待嗎?!一會兒給你發廁紙的時候給你多加一格,別特麼喊了!不然一會給你跟強姦犯關一個籠子裏。”老警員盯着電視裏播放的球賽,頭也不擡地喊道。
“······”
姜政民聞言無語,心如死灰地跪倒在地。
他知道,以現在這種情況,除非是有人想要見他或是警方再次提審,否則他應該是沒什麼機會離開這裏了。
辦公區裏,一名年紀較小的警員端着剛剛打好熱水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正在看球賽的老警員面前的桌子上。
“劉哥,這麼整······不會有事兒吧?”小警員怯生生地問道:“那個好像是個外國人哎。”
“草!”老警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頭也不擡地說道:“外國人多個幾把!”
“這麼長時間了,一個看他的也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是上面故意在晾着他,上面故意的,那咱們還跟着瞎摻和什麼啊?又不是到點不給他飯喫。”老警員經驗十分老道地說道。
“哦。”小警員聞言點了點頭,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
另一邊,泰達醫院的特殊病房裏。
凌天手腕上銬着手銬,用手肘支撐着身體,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裴正東說道:“綁架?謀殺?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在七天前,以雷震這一方代表的身份,參加了與領事館關於利益方面的談判會?”裴正東掏出錄音筆,放置在凌天牀頭的小桌上問道。
“我是參加了,但是我不代表任何人,只是單純的跟對方進行談話和溝通,並沒有進行你說的什麼綁架和謀殺······”凌天非常謹慎地迴應道,他不知道對方都掌握了一些什麼,因此只能儘可能的少說。
可還不待凌天說完,裴正東直接打斷他說道:“你先不要說其他的,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凌天咬着牙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好。”
“在你甦醒之前,我們已經對領事館方面的姜政民領事進行了一次審訊,據他所說,談判會議舉行到一半的時候,你與他發生了口角,隨即演變成衝突。”
“他的護衛爲了保護他而跟你扭打到了室外,而就在這時,一夥兒蒙面匪徒衝了進來,持槍掃射,想要綁架他和立法會萬委員的祕書劉亮,但最後匪徒因爲與獅子內訌,再次發生了衝突,並失手殺死了劉亮,是這樣嗎?”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
凌天手掌死死抓着牀單,殷紅的血跡隔着手掌上的紗布緩緩滲透出來,他咬着牙說道:“現在看來,這次的和談會其實就是一個陰謀,一個由姜政民所策劃的陰謀,你們不能因爲是先審訊的他,就直接以他所說的爲準······”
“你說這一切都是姜政民做的,那你有什麼證據呢?和談已經進行了一半,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不等凌天說完,裴正東再次打斷他,詢問道。
“因爲我們之前發生過矛盾,所以他想假借着談判的由頭,把我們給幹掉,進行報復。這一點,從我們離開酒店後,姜政民還是帶人追殺就能看的出來。”
“那劉亮呢?你既然不代表任何人,爲什麼立法會萬新來的祕書劉亮會在現場?”
裴正東沒接凌天的話茬,只是單純的尋找凌天話語中的漏洞,不斷髮問。
“亮哥是我朋友,他比較有社會地位,所以我請他來幫忙。”凌天深吸一口氣說道。
“好,既然你堅持要把事情全部攔在你一個人頭上,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我要提醒你,以現在我們警方所得到的供詞來看,情況對你是非常不利的,你要想辦法找出切實有力的證據,以此來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將會是最大的嫌疑人。”
說完,裴正東帶着身後的同伴,起身就走出了病房。
裴正東的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如果你想把自己摘出去,那麼就要找出證據來。
所謂的證據,要麼,你就拿出能夠證明這一切都是姜政民所指使的證據;要麼,你就把你上面的人供出來,如果你能咬出大魚來,那你的罪名自然而然會被減小。
這裏所謂的大魚,自然是指凌天的師父雷震,以及立法會的萬新來和軍方的杜新剛,如果凌天能夠咬出其中的任何一人,那麼此時他身上的壓力都會被無限的減輕。
但是裴正東要凌天往上咬,真的就是要去抓雷震,萬新來和杜新剛等人嗎?
當然不是,僅憑着凌天的一面之詞是遠遠不夠動軍方和立法會這些龐然大物的,只不過,如果凌天交代了對他們有所不利的證詞。
那麼警務部這邊就可以在接下來對於本次事件的處理上,佔據更多的主動權,而更多的主動權,往往代表着更大的利益。
他剛纔之所以處處都頂着凌天,彷彿是在替姜政民說話。
實際上,這其實是一種審訊上的技巧,目的就是能夠儘可能地在凌天的口中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裴正東處處向着姜政民的證詞說,那麼凌天如果想要給自己開脫,就必須儘可量地辯駁姜政民的證詞。
而裴正東則可以在兩者的證詞之間,最大化的提取真實的信息點,從而還原案件的真相。
等將案件真相全部還原之後,最後到底應該怎麼處理,抓誰崩誰,則就不用他來操心了,一切都由上面說的算。
“隊長,你信凌天說的嗎?”走出病房,裴正東身後的警員問道。
“當然不信!”裴正東扭頭回應道。
“那······那你是相信姜政民了?”
“我兩個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裴正東翻了翻白眼,將錄音筆關閉後揣進了兜裏。
“哦,那咱們下一步去哪?”
“去看守所,再審姜政民!”裴正東回了一句,隨即大步流星的朝着走廊的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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