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一边倒的大海战 作者:陆双鹤 那两艘荷兰船先前是堵在红牌港出口方向的水域,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琼海号速度飞快,如果被冲出了港外那是肯定追不上的。 双方的距离虽然有点远,但在桅杆上的望者還是能看到這边的状况。琼海号先是装疯卖傻,然后野蛮冲撞的恶劣行为当然全被人家看眼裡了。眼看着同胞兄弟在短短数十分钟内被尽数送入大海,另两艘船上人员是何反应可想而知。 也顾不上封锁航道了,那两艘大船一左一右包夹而来,看样子是想把琼海号夹在中间来個左右齐射。不過,双方座船之间那巨大的技术差距,决定了這种战术从一开始就沒任何希望。 老郑稍微调整一下方向舵,完全不受风向限制的琼海号就很灵活绕到外侧去了,同样也是以侧舷面对敌船——他们两门迫击炮的战位都是在中部平甲板,只能朝左右方向射击,前后受到船艏船艉遮挡,沒有射界。 “先搞哪一艘?大的還是小的?” 老郑還需要確認一下目标,以决定他的行动方向,旁边正接受杰克包扎的唐健略看了看海上局势,立刻毫不犹豫下令: “先打那條大的,集中全部火力击沉它!” “行,你歇着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們吧。” 因战友负伤而怒气冲天的炮手老马信誓旦旦保证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战位。 双方距离很快接近到一千米左右,琼海号抢先开火。 “轰”“轰” 两门氧气瓶迫击炮先后打响,在那艘EastInaman海船前后位置分别激起两朵大大的浪花——均未命中。 “手潮了点哦,兄弟。” 专门来帮忙搬炮弹的解席嘲笑着老伙计,马千山则呸了一声: “本来就是实心的校准弹,炮位和目标都在移动,第一炮就能打出跨射,不错了。” 說着。老马亲手把一发高爆榴弹塞进炮膛。 “接下来才是表演時間!” 伴随着老马信心十足的宣称,口径为的迫击炮再度发言,一道抛物线拖曳长长白烟還带着尖啸声划破长空,准确无误坠落在那艘“东印度人”的甲板上。 一团火球腾起,接着才传来爆炸声。通過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木板碎片与人的肢体同时从火光中飞出,巨大地木壳船身猛然晃动不已,风中隐约传来荷兰人的嚎叫。 琼海号這边则是一片欢腾。大家都冲着中部甲板炮位方向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 “老马,好样的!” “废话,老子整整五年半的辛苦可不是白练的,当年咱们可是连美国佬的尖叫秃鹫都打算用大炮硬搞下来!” 马千山得意洋洋自夸道。不過接下来林深河的一炮却打空,炮弹在距离对方船舷仅仅四五米外地地方落水爆炸,激起大片水花。 “哎,真可惜。” 深衙内用力一拍大腿,這一炮他可是瞄了好半天。 “沒事儿。在沒有计算机辅瞄准系统的时候,海战中火炮的命中率从来都在百分之十以下。” 凌宁安慰他道,林深河苦笑一下,继续指挥助手们清理炮膛,装填新的整体式炮弹进去。 “轰”“轰”“轰”“轰”……荷兰人也开炮還击了,尽管现在還远未到他们地火炮最佳射程范围——估计永远也到不了,因为老郑一直在调整方向绕着他们航行。始终保持双方距离在八百到一千米左右。 但荷兰人依然不停开炮,哪怕仅仅是为了保持士气。不過,在這個年代,哪怕是最好的青铜火炮。其所能精确瞄准的距离充其量也就三四百米。超過這個距离。即使通過大量装药能够射得很远,可炮弹最终会飞向哪裡,那只有上帝知道。 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琼海号所在的這個方向海面上被砸出大量水柱,但最近一发炮弹落水处距离琼海号也都有百多米远,就算按概率射击标准,這個散布面也太大了点。 不過,对琼海号上這些现代人来說。哪怕是最小的危险。他们也会尽最大可能进行防备——所有人都穿上了红通通地救生衣,除了在甲板上炮位上忙活的炮组成员。无关人士都被赶进船舱去,大家只能轮流用望远镜看热闹。 作为非战斗人员之一,庞雨差点也被赶进下面船舱。总算他自称是作战参谋,好歹赖在了驾驶舱位置,并有幸长期独霸一只蔡斯望远镜,而不用同旁人分享。 把望远镜举在额前摆了半天pose,庞雨突然神神秘秘的转過头来: “嘿,兄弟们,发现沒有——那艘大船上悬挂的旗帜居然不是东印度公司VOC标记。” “嗯?” 旁边文德嗣,王若彬等人纷纷装模作样举起望远镜看去。果然,对面那艘正在挨打的EasIndiaman大帆船桅杆顶部飘扬的旗帜和旁边Flue船上截然不同。后者是一個大写字母联系着和,正是荷属东印度公司标志,而前者的旗帜花纹都很复杂,這边沒一個人能辨认出。 不過也沒什么人对此感兴趣,反正都大鼻子老外,就算不是东印度公司的船,既然跟荷兰人混一块儿跑這边来,挨打就是活该,穿越众们才不会为打错了人而感到内疚呢。大家现在感兴趣的,只是這艘庞然大物還能坚持多久。 基本上,這是一场一边倒的海战。虽然对方有两條船,好几十门大炮,但真正能朝着琼海号方向开火地,也就那艘EastIndiaman侧舷地十多门青铜炮。另一艘Flue则被EastInaman本身给挡住,完全沒有射击角度。 对面那两艘船当然是竭力加速,想要通過调整队形靠近過来发挥炮多的优势。但对于這些十七世纪的完全依赖风帆驱动的木壳船来說,想要赶上现代螺旋桨舰船的脚步可实在太困难了。 更何况琼海号上還有完善的雷达系统,红牌港内海域状况和双方舰船位置随时都显示在荧光屏幕上,老郑只要随便瞄一眼就能明了整体战局,从而做出最有效的应对——往往是那两艘船费尽心思移动了半天,這边轻轻巧巧换個方向,便又绕到边上去了。 琼海号上地火炮也一直沒停,就盯着那艘可怜地EastIndiaman猛轰,对另外一艘Flue船则完全不加理会——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贯指导思想。军人出身地老马深切把握這一原则,一门心思想要把那條大船先打沉。 只可惜火炮的命中率实在是低得让人发指——即使有高手坐镇,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還只命中了对方四发炮弹,都是马千山亲自操炮命中的,深衙内所负责的第二炮组尚未开张。這年头海船甲板上大都挤满了人,能够爆炸的开花弹每一发命中都会给那些荷兰人带来重大伤亡。 不過穿越众们并不满足于這样的战果,他们想的是尽快把這艘大家伙送到海底去。迫击炮高角度抛射打過去的高爆榴弹杀伤力虽然可观,但落到对方船上却仅仅只能破坏甲板设施,对于关键的吃水线部分却沒什么损伤。 对方船上损管措施也做得不错,前后四次爆炸居然沒引起火灾,偶尔有几個小火头也很快被扑灭,让這边船上不时发出一阵叹息声。 “我說,這样下去可不行,太浪费了,我們难道沒有燃烧弹头的炮弹嗎?” 文德嗣很不爽的询问道,庞雨无奈摇摇头: “当初能做出高爆弹的触发引信已经不容易了,沒有用迫击炮发射的燃烧弹。” “难道要完全用炸的把那船炸散架?” 其实如果有耐心的话,用高爆弹慢慢敲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也只有他们能打到对方。只是那艘船的块头实在太大了点,照這样态势打下去,恐怕需要二三十发炮弹才能把那艘大船彻底打解体——如果运气不好,一直沒能点燃对方火药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