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婚姻兒戲
言染越聽越疑惑:“爲什麼以我的名義約她她就一定會來?你今晚跟她談,她就一定會答應嗎?”
喬默耐心地說與她聽:“你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人不好奇,再加上言默集團的影響力,沒有人會拒絕,拒絕了就等於失去了一次合作的機會。第二個問題,今晚我與於殊蓉談判,不管她答不答應,我只需要一次與她正面交談的機會。我們做了兩手準備:一、她願意來參加生日會說明沒有放棄與我們合作的機會,她做的是不光彩的事,所以她絕不會承認這次背信棄義。言默集團不會強迫誰,只需要講明這是**的大事,必須公平競爭,投票表決。共建集團既想要我們的資源,不敢明着得罪我們,可又做了這件事,瞻前顧後,最終面子上過不去,一定會同意;二、如果她不做第一步,我們將從乾話文化的乙方下手,成爲乾話文化的乙方。”
言染聽着喬默娓娓道來,都聽糊塗了。這強大的邏輯,覺得他非常厲害就是了。
“你手怎麼受傷了?”
“呀……”
經喬默提醒,言染才發現手肘在摔倒時被擦破了皮,白色襯衫染成了紅色。
“回去搽點藥就好了。”言染把袖子捲起來,受傷的地方褪了一層皮。
“你怎麼不說呢?”
“一直沒感覺到受傷了……真的不要緊,不痛。”
喬默靠邊停車,下車從後備箱拿醫藥箱,霸道地給言染上藥。
“嘶……”言染忍不住叫出聲來。
“還說不痛,我只是輕輕碰了下就受不了了。”喬默刀子嘴豆腐心,再不說她,她不知道錯。
“喬默你真像老媽子,天天叨叨叨叨叨……”
言染忍不住吐槽,每次做錯事說錯話免不了被喬默用各種方式懲罰,真是氣人。
喬默冷眸一轉,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說道:“不給你點顏色你就要開染紡了?”
言染不明白爲何這麼慫,真怕了他:“我錯了。”
“你倒閒我煩了,看來以後見你都要上封條纔行。”
“不用不用,是我要上封條,我都說知道錯了嘛……”
喬默包紮好了傷口,若無其事地說道:“已經找好老師了,以後每天都要上課學習,就從明天開始吧。”
這相當於一個重磅**撞擊了言染的小地球,她苦兮兮地回答:“好的。”
——
靳家別墅。
靳燃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他眸色暗淡,神色卻異常的平靜。當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是被告知,而不是商量。
如果事已成定局,那麼他的人生有什麼意義?難道他只是一枚棋子嗎?如果是,那麼他的生命只有18歲。
腳步聲越來越近……
靳衛全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看到靳燃用冰冷的眸子看着他,不予理會,徑直上樓去。
“爸。”靳燃開口。
靳衛全停住腳步,極力壓制自己的負面情緒,轉而找了個位子坐下。
“靳燃,我知道這件事不對,應該跟你說一聲。”
靳燃苦笑:“跟我說一聲也不會改變你的決定,那麼這一聲對於我來說毫無區別。我18歲,爲了你所謂的事業與一個大我4歲的女生訂婚,這就算了,那個女生腦子還有問題!你不讓我學喜歡的專業,我放棄了;你不讓我離開江漓,我回來了,現在你要決定我的一生嗎?”
靳衛全痛苦不已,他也不想自己兒子處在這樣的境地,可爲了父輩的事業有什麼辦法?代代相傳的事業被打擊得不堪一擊,再不反擊,這江漓市還有他乾話文化的一席之地嗎?
“周芳愛只是出了車禍而已,她之前是有名的學霸,出事之後一直在接受救治,現在醫療這麼發達,還是有希望的。”
靳燃已經把自己的父親看得明明白白,無論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把自己“賣”掉的事實。
“這麼荒唐的解釋連你自己都不信吧?如果還有救,爲何要急着出嫁?不就是怕年齡大了瞞不住麼?”
靳衛全緊緊握住滿是皺紋的手,他內心是極其不安的。不過三年,就被言默集團牢牢壓死在腳下,即使還佔有本地公司的優勢,可不久之後,旗下收購的小作坊和合作公司會紛紛棄乾話攀高枝。
“你以爲我想嗎?我們這樣一個專業的出版公司,能拿下這個項目外人看了多少笑話,要不是我還撐着一口氣,公司早就倒閉了!你還有這麼好的別墅豪車?”
靳燃打心底尊重的高大父親形象從這一刻轟然倒塌了,他未曾想過自己的父親如此三觀不正,用餘生的價值換取令人豔羨的別墅豪車,從此便在這豪門中腐朽蝕骨,萬劫不復。
“這次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靳燃斬釘截鐵。
靳衛全被氣得胸悶頭暈,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曲瀟在樓上聽見了兩父子吵架,聞聲趕來。
“衛全,你沒事吧?靳燃,看你把你爸氣成什麼樣了,吳媽,快把藥拿來!”
靳衛全吃了藥纔有所好轉,靳燃趕緊去看靳衛全,他不知道父親的身體還要吃藥。
“生病了?什麼病?”
“醫生只說是勞累過度要多休息,你不要再氣你爸了。”曲瀟輕撫着靳衛全的胸口,情況緩和了許多。。
“怎麼沒人告訴我?”
“你爸怕你擔心。”曲瀟安撫好靳衛全後,拉着靳燃坐下。她不想看到父子對峙的局面。
“你們要聊就好好聊,心平氣和的。要是說幾句話就像刀光劍影似的,這個家不就散了。”
靳衛全身體虛弱,儘量緩和着情緒:“你應該聽聽你兒子說了什麼,整天就知道頂嘴。”
靳燃怕再刺激到靳衛全,覺得今日不適合聊下去,便沉默不語。
“今日,我也想說幾句話。衛全,平日裏我從不插手公司的事,可這件事你做的真的過分了。靳燃才18歲,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能私自葬送了他的一生啊!這幾夜我每每睡不着,靳燃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會同意的。”
曲瀟竟然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這是靳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記憶中,母親一直都是父親的幫腔。
靳衛全捶胸頓足,做出痛苦狀:“我何嘗不是……可你們沒有站在我的立場,我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那麼多股東虎視眈眈,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怎麼會讓兒子入那般虎口……”
曲瀟握住靳燃的手,這手能包裹住自己滿是歲月痕跡的手了。十八年彈指揮間,兒子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有自己的人生,不能如此荒唐。
“這件事一定還有反悔的餘地,項目我們不要了……”
曲瀟話說到一半,被靳衛全打斷:“違約金、信譽、尊嚴……你們都是婦人之仁!與周芳愛訂婚,還可以拖幾年,你知她能不能拖到結婚那天。如今只是權宜之計。”
話說到如此地步,靳燃覺得自己沒辦法與父親談下去了,他已然失望至極:“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靳衛全勃然大怒,對着他的背影說道:“逆子!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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