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淵巨蟒》
龍湛避暑休息，路從白也跟着沾光，下午回去收拾了一下屋子，去樓下買了一些零食。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路從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乾澀，給龍湛打了電話。
嘟聲響了三四遍對面才接起來，低沉帶着磁性，“有什麼事？”
“湛哥，我什麼時候能去找你呀，應該就快蛻皮了……”
路從白撒了一個小謊，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馬上就蛻皮，但是眼睛顏色已經變了，估計快了。
“下樓。”龍湛說完自顧自掛了電話，留下客廳裏一頭霧水的路從白。
雖然不明白龍湛爲什麼突然讓自己下樓，路從白把小零食和一些換洗衣服裝進揹包裏，然後就跳着臺階衝到了樓下，揹包上還掛着一個小白馬的玩偶，是青蛟買多了，硬是給他了一個。
路從白站在樓下，天空星星眨眼睛，小孩子還樓下的廣場跳着皮筋，風都溫柔。
“爲什麼下樓啊，湛哥是同意我去找他了嗎？”路從白正納悶時，遠處駛來一輛r8，是龍湛的私人車。
路從白驚訝地看着那輛黑車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自己面前。
路從白屁顛屁顛繞到主駕駛的車窗前，“湛哥，你是特意來接我的嗎？”
龍湛看向路從白，他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好像盛滿了所有碎鑽。
“上車。”龍湛移開視線，心在胸膛外面跳。
路從白喜笑顏開，嘴角的酒窩更深了，月牙掛在他眉目之間。
他又繞到副駕駛，上車後把書包抱在懷裏，龍湛一眼就看到他包上掛着的白龍馬玩偶……
龍湛想起上次路從白想要追着去雙修的另一條龍，好像就是白色的，而且那天晚上和路從白在便利店遇到的，也是白龍。
“這是什麼？”龍湛臉色沉了下來，金色的眼眸變得鋒利。
路從白把玩偶抓在手裏，老實回答：“是小白馬，可愛嗎？”
龍湛愣了一下，眉心微動，莫名不爽，他冷着臉收回視線，猛踩一腳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唔！”路從白被慣性晃了一下，又摔回座椅上。
路從白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龍湛，金龍前輩怎麼又不高興了，龍是不是有什麼青春期之類的……
龍湛單手開車，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放在主副駕駛之間的扶手箱。
路從白的手放在膝蓋上，看到龍湛寬厚的手掌，想起了上一次約會。
現在也是約會，應該可以牽手的……
路從白偷看着龍湛的反應，手一點點挪到龍湛手掌旁邊，心口怦怦亂跳。
他擡起小拇指，勾住龍湛的。
龍湛心裏還冒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當感受到路從白的觸碰時，就好像是在那團火上，澆上一點小甜水，火沒再燒得那麼厲害了。
“別生氣，湛哥要是不高興我去的話，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路從白軟聲道，仔細聽，能聽到他因爲害怕而顫抖的聲音。
龍湛減了速，反手直接握住了路從白整隻左手，沒說話。
路從白看着自己被龍湛整個包住的左手，雖然被勒得有點疼，心裏卻暖暖的，因爲車速太快而發抖的腳也停止了抖動。
“爲什麼要掛這個，你喜歡白色的？”紅綠燈前，龍湛看向他，眸色沉沉。
路從白愣了兩秒，反應過來龍湛在說什麼，趕忙解釋：“不是不是，是青蛟哥買多了硬給我的，我沒什麼喜不喜歡。”
“給我看看。”龍湛盯着那灰白色鬃毛的小馬，喉嚨裏梗着魚刺一樣彆扭。
路從白倒沒在意，他大方解下來，單手遞給龍湛。
龍湛目光冰冷地看着小白馬，握在手裏，“明天還給你。”
“啊？好，湛哥，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這個送……”
“我不喜歡。”龍湛打斷他。
綠燈亮起，路從白沒再打擾龍湛開車。只是兩個人的手握了一路，直到到了家門口，龍湛才放開。
“湛哥，今晚可以看恐怖片嗎？”路從白跟在他後面進了玄關，發現門口已經放了一雙自己的拖鞋，是小蛇圖案的。
“哇，湛哥，你給我準備的拖鞋好可愛啊。”路從白忙不迭地穿上，開口道。
龍湛聽他在耳邊嘰嘰喳喳，並沒有覺得煩。其實這雙拖鞋只是他去商場偶然看到了，鬼使神差地就買了。
“你不就是爲了約會來的，想看就看。”龍湛把鴨舌帽和口罩都摘了下來，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路從白聞言坐在電視對面的沙發上，在手機裏翻找，投屏一氣呵成。
電視上響起電影的片頭，路從白把書包裏的爆米花，小零食都拿出來了。
龍湛任由他弄亂沙發，換完衣服下來，還去冰箱裏拿了兩瓶奶。
龍湛坐在沙發上時，剛好看到電影的名字，嘴角都僵硬了……
“《深淵巨蟒》，聽着就好恐怖。”路從白抱着懷裏的沙發靠枕，開口道。
龍湛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蠢蛇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電影一開始就是一羣人要去一個傳聞藏有寶藏的谷底冒險，老套的開局，幾百年前就是這個套路。
龍湛撐着沙發扶手，看得索然無味。
“喫這個，湛哥。”
眼前突然湊過來一隻白皙的手，龍湛還沒看清是什麼，下意識張了嘴，那柔軟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脣齒，龍湛蹙眉，扭開頭。
是一顆很甜的爆米花。
龍湛嚼了兩下，看了眼路從白纖細的手腕，“我嚐嚐黑色的。”
路從白乖巧地打開旁邊的一桶，連着桶遞給龍湛，“是巧克力的。”
龍湛沒接，路從白下意識拿出一顆喂到龍湛嘴邊，龍湛才張嘴吃了。
龍湛的舌碰到路從白的指尖，路從白的心思卻不在這兒，電影剛好演到關鍵時刻，他聚精會神盯着電視。
這對情侶忙着在地下挖寶藏，而他們身後就是一條醜陋的巨蟒。
“噼啪！”
“啊！湛哥救命！”
在巨蟒張開嘴的一瞬間，客廳的燈突然滅了，路從白嚇得汗毛豎起，一把打翻了爆米花，整個人下意識竄進龍湛懷裏。
龍湛被他的慘叫嚇了一跳，路從白躲進他懷裏時，直接將路從白緊緊抱住，一手按住他的腦袋。
爆米花灑得到處都是，空氣中是甜膩的奶油味。
龍湛沒有在清醒的時候這麼緊密地擁抱過路從白，昏暗的光線下，路從白勾住他的脖子，躺在自己肩膀，嚇得發抖。
“你怕什麼。”龍湛撫摸過他鬢角的發，輕聲問。
“燈、燈突然滅了，蟒蛇、蟒蛇喫人……”
路從白也覺得有點丟臉，他以爲龍湛會把自己推開呢，此刻窩在龍湛懷裏，話都說不利索。
電影裏蟒蛇的部分已經結束了，那對情侶化險爲夷，躲進小洞穴中，緊緊相擁。
“我在這裏，誰敢喫你，蠢蛇。”龍湛拍了拍路從白的屁股，語氣帶着嫌棄，寵溺更多一點。
“我知道，但恐怖片就是這樣嘛。”路從白小幅度用臉蛋蹭着龍湛肩膀，仰頭看他時，眼眸烏黑明亮。
龍湛低頭和他對視，率先紅了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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