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八章

作者:白孤生
在這緊張的關頭,莫驚春不期然想起了之前張千釗說的話。

  ——傲睨一世。

  這個評價,對太子來說實在太過精準。

  看似平和,實則傲慢到極致,如此咄咄逼人只爲了好奇趣味,不顧名義上的師生情面,枉顧君臣顏面……這樣的人,一旦爲了自己的慾念會更加極端。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成了印證的砝碼。

  莫驚春抽劍擋在了太子面前。

  在他身後,桌案後的書架裏頭是橫插過一柄劍的,實則沒有開刃過,可在當下也能夠糊弄着擋在他和步步緊逼的太子面前了。

  公冶啓也如他所願停了下來。

  只是緊接着,莫驚春發現公冶啓停下來的原因,僅僅只是在注視着他。

  又或者,是在注視着他前襟打溼的那片地方。

  如今已到這個地步,莫驚春索性破罐子破摔,冷聲說道:“殿下,臣下身患惡疾,與常人所知不同。然此事實乃臣一人之事,實在不敢勞動大駕,還請速速離開!”他的語氣徹底冰冷,毫無半點溫度。

  “若孤不走呢?”公冶啓一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地開口,仿若壓根沒看到橫在他脖子上的劍。

  儘管沒有出鞘,可這赫然是下臣犯上!

  莫驚春:“殿下,您今日之舉,過於出格!”

  他不僅是呵責,心中也是這麼想。

  不管平日太子如何狂肆,今日的舉動還是過於咄咄逼人,鋒芒太過。怎會因爲一時的趣味好奇,就走到這種地步?

  公冶啓:“夫子知道教導孤時間最長的,是哪一位太傅嗎?”

  ——許首輔。

  雖然莫驚春面上繃緊沒有回答,但心裏卻默唸了一遍。

  許伯衡,許首輔,太子太傅。

  同時也是麗妃的父親,大皇子的外公。

  許伯衡入閣十餘年,坐到首輔的位置也有五年,成爲公冶啓太傅的時間,足有八年。

  也是莫驚春推測出來,有可能已經與大皇子一起密謀爭奪儲君的首選。

  公冶啓:“十歲時,教導孤的太傅暴斃,而後東宮清洗,最後換了許伯衡來做孤的太傅。”

  當時,只有許伯衡一人。

  而在教導東宮不到半年後,一個清晨,許伯衡早朝後去求見了永寧帝。當時不知他們究竟商談了什麼,只知道那日後許伯衡在家閉門思過三天,再次出現在朝堂上時,君臣間依舊相得益彰,若無其事。

  無人知道發生了何事。

  “許伯衡去請求父皇,廢立東宮。”

  公冶啓好像在說着與自己半點都不相干的事情。

  莫驚春驚了一驚。

  哪怕他現在身心俱疲生怕太子做出錯亂之事,卻也不由被那句話唬得分神。

  這可是皇傢俬密!

  太子是如何知道,又爲何要告知他?

  “……爲了大皇子?”

  公冶啓一手背在身後,身前長袖一揮,揚起弧舞,“爲了所謂天下社稷,”話語間,他朝莫驚春踏出一步,語氣不緊不慢。

  “他道,太子生性散漫放縱,心性狂放恣意,爲一己之慾可翻手爲雲顛倒正逆,若無人能擋,實爲災禍。”

  他低低說着本該是禁|忌的話,分明在笑,卻滿是陰森。

  莫驚春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沒出鞘的劍如何擋得住太子呢?

  劍鞘死死壓着公冶啓的喉結,耳邊卻是公冶啓笑意濃濃的聲音,“夫子若沒有出鞘的決心,如何攔孤呢?”

  已是近在咫尺!

  如無殺人之念,再動不得。

  …

  太子離開時,已近黃昏。

  柳存劍站在陰陽交錯的院門口看着踏出屋門的他,那種刺人的鋒芒讓他心頭一跳,心知太子又陷入那種肆意妄爲的狀態。ωWW

  太子公冶啓什麼都好,偏生有一樁壞毛病。這世間若有一事引起他的關注好奇,那不管那人那事再如何隱瞞,都會被其追根究底,翻個清楚。

  正如莫驚春曾說過那般,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

  那時候的太子,會徹底失去控制,如同捕食的惡獸。

  這般隱祕,只有近身伺候的人方纔知曉,畢竟日夜相對,總能察覺到一二分。只是太子縝密太過,即便過激,也無人能按圖索驥,那幫老狐狸循着味兒都逮不住半點蹤跡。

  柳存劍在心底深吸一口氣。

  只是如此,莫太傅,怕是被盯上了。

  激起了興,就難再平復。

  …

  “走了?”

  屋內人聲音低啞,令得屋外人心裏有些不安。

  “二爺,方纔可是……”

  “……無礙。”

  屋內的莫驚春疲倦地說道,“只是起了些小爭執,讓人守住嘴。今日的事情,不得讓旁人知曉。就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也不行。”

  “是。”

  下人知曉二爺說話的分量,這其他郎君不在,莫府上便是他一人在做主。

  待屋外的動靜都消失,躺在軟塌上的莫驚春方纔挪開搭在眼睛上的胳膊,他的前襟衣裳看得出來是被外力揉亂後又竭力平整後的模樣。

  大片水漬和亂七八糟的痕跡混在一處,散發着淫|靡的味道。

  他的腰是軟的。

  整張擋在胳膊後的臉泛着紅,眼角滿是屈辱的紅暈。

  半晌,他坐起身來,長腿勾住脫落的外衫,扯到膝蓋上。

  太子所做的也只到觸碰。

  莫驚春看得出太子其實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是爲了羞辱他纔要做到這般地步。可一樁事情不是說清楚道分明就能夠釋懷的,若能這般,他何必在最後關頭與太子搏鬥了一番?

  這屋內翻箱倒櫃,可是亂得很。

  太子……

  “太子是不是有什麼異常?”

  莫驚春的聲音有點啞,還透着輕|顫。

  【您指的哪方面?】

  這精怪唯一好的地方,就是有問必答。

  “他方纔的神態有些不對,放縱太過,不像他以往的脾氣。”莫驚春睫毛上沾着細碎的水珠,隨着眨眼的動作顫抖了兩下,“有種……難以抑制的肆意與戾氣。”

  比他以往該有的名聲,還要強硬上幾分。

  【您以爲,系統爲何會出現?】

  莫驚春沉默了幾分。

  這個精怪……

  它說得不錯。

  如果太子沒毛病,這個精怪又爲什麼會出現?

  太子身爲東宮儲君,要與其他皇子相爭本就是常事,且他距離九五之尊的位置也只差一步,永寧帝心裏又屬意他,這等情況下,究竟還有什麼必要,要出現這麼一個精怪來強求某個人去協助太子殿下登基?

  這本就是多餘的事情。

  雪中送炭要緊,錦上添花不必。

  莫驚春只覺得屋內透風,不僅是身上涼,就連心裏也發着寒。

  不僅是太子,從這些年永寧帝的態度,還有方纔太子刻意提及許伯衡的事,除非太子做出謀逆之事,不然陛下絕對不會輕易廢除東宮。

  那還有什麼能動搖到太子之位?

  ……永寧帝本身。

  【系統說過,您很聰明。】

  這個休沐日,莫驚春過得精疲力盡。

  夜間,他讓人燒了水,整個人都泡在熱水裏頭,渾身上下燙得通紅。好半晌才從水裏出來,露出的赤|裸胸膛上布有幾道紅痕。

  看起來像是手指痕。

  他的胸部比從前要脹大軟乎了些,這是不斷漲奶的後果,那要命的精怪說它無能爲力。

  莫驚春露出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孔,還有幾日。

  …

  東宮。

  公冶啓踏進殿門時,就已經知道皇后來了。

  “母后。”

  他一擺手,劉昊等人忙不迭地帶人下去,而皇后不必說話,她身邊伺候的人也魚貫而出。

  劉昊守在殿外頭皮發麻,他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

  只是一個照面,常年伺候東宮的他如何不知眼下太子究竟是處在什麼狀況,沒看皇后娘娘也意識到如此,將自己身邊的人都遣了出來。

  “啓兒,你去張家了?”

  公冶啓慢吞吞地說道:“母后,老夫人與你說了什麼?”這個老夫人其實不是尋常人家稱謂,乃是一二品官員的家中女眷方纔有這等封號。

  張家靠得除了皇后外,還有兩位在朝爲官,而國丈在兩年前辭官說是頤養天年,可張家門口依舊門庭若市。

  今日張府除了受傷的小國舅,誰也不在。

  當然男人不在家是常事,畢竟一個兩個都要上朝,可是連幾個夫人與老夫人都不在,便就有所不同。

  老夫人不止自己入宮,還帶了幾個媳婦。

  皇后秀美的臉上透着無奈,“還能說些什麼?張家究竟哪裏惹你不快,最近你幾位舅舅,可多少都遭了些事情。”她邊說邊打量着公冶啓,眉眼間有些擔憂。

  公冶啓:“母后,孩兒並未插手張家事。”

  除了四皇子那樁。

  皇后淡淡說道:“那今日又怎麼回事?”

  公冶啓扶着皇后坐下,“查出問題了?”

  儘管張家裏只有張哲坐鎮,可偌大個勳貴世家也不是喫乾飯的,他在莫府的這段時日,該查的事情早就送到了案前,哪有等着主家來處置的道理?

  皇后:“說是小事。”

  “那便是有事。”公冶啓一錘定音。

  不過一間店鋪,這種事情張家肯定不會拿來污皇后的耳,只不過是藥材過於特殊了些,容易造成嚴重後果,方纔要謹慎些。

  皇后嘆息,“啓兒,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那幾個舅舅,可眼下除了張家,旁的那些支持都是虛的。你父皇正值壯年,有些事情還不必去想,卻還是得早做準備。”有些話說了生分,卻又不得不說。

  公冶啓:“母后,孩兒曉得。”

  皇后斜睨他,長長的指甲搭在他的手上:“你要是真曉得,就不會和他們關係鬧得那麼僵。”

  公冶啓:“幾位舅舅若是真心想聯手,那自然是好。可若是有旁的打算,那也不能怪孩兒戒備。”

  他的聲音驟然低了下來。

  “畢竟有些時候狐假虎威,也得是個蠢虎,纔好聽話些,不是嗎?”

  “太子!”

  皇后嗔怒,“你說的是什麼話!”

  公冶啓微微一笑,“母后放心,孩兒也覺得,張家不敢。”

  一時間,整個東宮殿內都是寂靜,除了皇后急促的呼吸聲,再無任何雜音。

  良久,皇后疲倦地說道:“張家不會放棄你,爲娘也不會放棄你,你這又是何必?”張家是後族外戚,除了太子,任何一位皇子都不可能信任他們,張家也絕對無法倒向旁人。

  “母后,世上一切東西都有價值,不能捨棄,只是因爲價值不夠。”公冶啓平靜地說道,“張家只是不敢、也不能捨棄孤的身份。”

  皇后沉默片刻,“……你稍收斂些,多休息。”

  這意味深長的話落下,公冶啓冷硬的神色總算一緩,低聲說道:“母后不必擔憂,孩兒無恙。”

  皇后看着公冶啓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戾氣,忽而嘆了口氣。

  無恙,無恙……

  對上這麼一雙戾目,誰能真信上一分?

  待皇后憂心忡忡離開,劉昊才耷頭耷腦地進來,低聲說道:“殿下,自打您出宮不到一刻鐘,鳳鸞殿就派人來請。而皇后娘娘,半個時辰前就在東宮等着了。”這也是劉昊不敢擅動的緣故,皇后就在宮內坐鎮,當着她的眼皮子底下亂動,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要是平時,劉昊壓根不必解釋。

  可恰恰是因爲不在平時。

  劉昊嘴巴苦澀,彎下的腰壓根不敢擡起。

  誰能想到太子不過是出了一趟宮,回來就殺性四溢,不知究竟是何人,何事喚醒了太子的那一面。每每太子如此時,不管是伺候的下人還是經手的事情,那一應人事都得繃緊了皮,那會子的太子殿下,可就不僅僅是平時的桀驁不馴那麼簡單了。

  “起了吧。”

  沉沉的壓抑裏,公冶啓總算開口,如同大赦。

  劉昊心中一緩,心道這一回居然好挨一些?

  殿下居然沒有發火?

  誰息了東宮的邪火?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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