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

作者:白孤生
莫驚春上朝的時候,朝堂上正是一通火氣。言官今日不知是吃了什麼,正逮着皇室幾個外戚狂噴,以筆爲生的人實在是妙筆連珠,嬉笑怒罵盡在不言中。

  莫驚春聽着聽着還走了神,直到下朝時被張千釗帶着走。

  張千釗:“你自打休沐過後,怎麼渾渾噩噩,瞧着比不休息還奇怪?”

  莫驚春踱步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地說道:“院內的事務業已完成,人便疲懶了些。”

  提起這事,張千釗又有話說,“偏生那幾日|你家裏有人生病,錯過了這般盛事,翰林院上下可是高興了好些天。”

  畢竟這可是一樁從永寧帝登基就做到現在的活計,十幾年過去總算完成,又得了皇帝嘉獎,正本送入皇家。

  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事!

  那些爲此埋首案牘十數載的老翰林自然是高興的。

  莫驚春:“最近也沒什麼大事,只除了……”

  “誰說沒什麼大事?”張千釗出聲打斷了莫驚春的話,“你方纔朝上沒聽陛下所言?春狩。”

  莫驚春沉吟了片刻,“那與我等有何干系?”

  春狩,這確實是樁大事。

  可自從十一年前,永寧帝在圍場出事後,從再也不曾踏足東林。如今突提此事,其中本就有點奇怪。而這種大事,會點上隨行的一般也只有皇子與受寵的大臣,德高望重的朝臣還不定會跟着,畢竟要留着好些坐鎮朝堂,總不能一併拋了個乾淨。

  這與他們這些埋首書卷的老翰林沒什麼瓜葛,尤其是這還需得騎射的能耐。

  張千釗一愣,不得不承認莫驚春的話有理。

  兩人結伴去上值,離開的時候,張千釗若有所思,留下一句話,“若真遇麻煩便與我說說,雖我沒什麼能耐,到底不至於無能爲力。”

  莫驚春站在門內,溫熱的陽光灑在腳下,只堪堪一寸就要碰到他的靴子。

  他輕輕謝過張千釗。

  張千釗搖着頭出門,心想着這些時日莫驚春的變化。

  他曾像一樽沉默的泥塑。

  但現在,他活過來了。

  不管是因爲什麼緣由,說不上好,也算不得壞。

  …

  不過數日,隨行的名單出來,莫驚春驚訝地發現自己就在其上。他原本並無任何準備,就這麼趕鴨子上架,回家都得思索之前幾年做的騎裝讓人收到哪裏去了。

  等晚間大嫂徐素梅知道此事,登時攔了他,“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咱家雖然不是富裕之家,卻也不至於連一件新衣裳都做不起。”ωWW

  莫母也跟着幫腔,生生在說話間,就給莫驚春和莫沅澤都多了幾套衣裳,讓莫驚春哭笑不得。

  倒是小侄兒得了新衣裳,心裏正高興,蹭到莫驚春的邊上坐着。

  莫驚春往邊上挪了挪,讓開些位置。

  莫沅澤:“小叔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小孩突然說話,引來正在說話的婆媳注意。

  莫驚春輕笑:“爲何這麼說?”

  莫沅澤委屈着小臉,“叔都不讓我挨着!”

  那可真是天大的委屈了!

  莫驚春微微蹙眉,臉上的笑意卻更濃,擡手掐住莫沅澤的臉蛋,“說什麼話呢?都不看看自己袖口上的髒泥,叔纔不給你碰。”莫沅澤老委屈了,氣呼呼地在莫驚春身上打了個滾,才跑回去徐素梅旁邊乾嚎。

  這小孩天不怕地不怕,倒是異常喜歡粘着莫驚春。

  莫驚春在主院這裏略坐坐,才告辭回去。待進門,就有下人低聲說熱水已經備好。這些天,這院裏常叫水,他們都習慣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莫驚春泡在水裏,那種緊繃感才逐漸褪|去。

  水帶走了白日的疲乏,也讓莫驚春升起一種放鬆感,這便是最後一日。

  無怪乎旁人能略看出他的怪異,莫驚春在今日戰戰兢兢,生怕露出任何馬腳,也正是因爲今日是最難捱的一日。

  那精怪也不知是故意折騰他還是作甚,越到後頭味道越濃郁,就連布條束縛也再阻止不得,每日的擠壓也幾乎無用,只要情緒稍稍波動,就徹底崩潰。以至於莫驚春需得生造出一副遠離旁人,寡慾矜持的模樣,就是爲了避免任何引起躁動的可能,這纔在最後幾日生生熬了下來。

  謝天謝地,這幾日太子殿下並未出現。

  只是隱隱看朝上的廷議時,東宮鋒芒畢露,比往日更甚。

  他將自己沉入水下。

  好半晌,耳邊傳來叮咚的響聲,才把朦朦朧朧的莫驚春喚起。

  【阻止針對張家的陰謀,任務四已失敗】

  【原有懲罰產|乳還未結束】

  【產|乳結束後,將抽選新懲罰】

  如同石破天驚!

  莫驚春破水而出,水面驚起無數波瀾,濺落的水花甚至拍溼了邊上懸掛衣物遮擋的屏風,可他此刻也管顧不得,“這不可能!”他厲聲喝道。

  有了他的提醒,有了京兆府報官一事的警告,再加上太子親至……此番種種,怎會破不開迷障!

  【太子與張家不合】

  莫驚春:“……你是說,太子刻意不管張家?”

  可那也不對。

  張家可是有幾個高官在朝,上下也並非蠢物,怎可能會面臨這種局面?雖然是被針對,可要破解也鐵定不難,還是說在旁處,張家也遇到種種陰謀?

  而這與四皇子有什麼關係?

  小國舅張哲在糕點鋪與四皇子的見面未免太過兒戲,這其中可還有什麼隱情?張家和太子之間的矛盾是大是小,難道阻礙太子登基的勢力中,還有張家?

  莫驚春沉默間,心裏飛快思忖,一個個念頭浮現出來。

  他甚少這麼費心,說不得還是被這懲罰給嚇到了。

  前些日子,太子那所謂趣味,就已經讓莫驚春神經繃緊,實在不敢再有下次。如今好不容易撐到最後一天,卻偏偏出了這種差錯,這簡直是活要了他的命!

  莫驚春霎時間意料到一件事,他想的還是太輕巧了。

  這世上,多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都是有可能的。

  他頭很痛,重新坐回木桶裏。

  水已經漸漸冷了下來,只餘下薄涼的溫度。

  莫驚春的額頭突突發疼,許久才啞着聲音說道:“張家……是後族外戚,他們是不可能背棄太子。張家在朝中行事確實有些霸道,聽說小國舅手裏也惹了不少禍事,底下族人就更不必說,只是都被皇后和朝裏那幾個壓下來了。

  “陛下將太子養在身邊學的是帝王權術,他會不喜張家的做派也是正常,但按理說這些矛盾,在如今太子需要倚仗張家,張家也只能靠太子的時候,頂多只能算上摩擦,絕不可能嚴重。可眼下來看,太子對張家的戒備卻極深……這是爲何?”

  他自言自語。

  莫驚春驀然想起那日在書房太子的話,他提到了許伯衡……許伯衡許首輔是大皇子的外公,而他偏生是太子太傅,可那番話……如此說來,這或許是許伯衡毅然決定支持大皇子的理由?

  那問題,還是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出了什麼問題?

  然從這些年永寧帝的佈局來看,他對太子的重視與疼愛滿朝皆知,只要永寧帝在一日,除非太子自己犯事,東宮之位不可動搖。

  這些小打小鬧實在是奇怪,更像是……試探?

  誰在試探?

  大皇子還是四皇子?

  莫驚春心裏的困惑多如牛毛,可最讓他頭疼的是“懲罰”,不管他的猜測是對是錯,任務四失敗了,他明日起來就要接受所謂新的懲罰,這第一個懲罰就已經摺騰得他死去活來,這第二個又會是何等屈辱的局面,莫驚春只要一想,都恨不得暈死過去。

  他帶着這種頹廢沮喪的心情從木桶裏爬出來,懨懨地讓人收拾了殘局,在牀榻上翻來覆去方纔睡着。

  翌日起身,莫驚春開始感覺到胸|前一直存在的那種鼓脹感逐漸消失,當真如精怪所說時辰快到了,按照之前的時間來算,等到下朝後,應當就會消失。

  永寧帝是個勤奮的皇帝,他在朝時,小朝會是天天都有,大臣們也只能捨命相陪。

  不過今日朝會上的事宜多是口水戰,言官口誅筆伐之外,還帶有兩件各地受災的事情,等事了了要罷朝時,外頭又急急送來兩樁要緊的事務,一時間竟活活將整個小朝會拖到了午時左右。

  永寧帝倒也慷慨,擺手就讓諸位大臣留在宮內用膳。

  莫驚春卻是面冷心苦,他已經能算得時辰將近,所謂產|乳的懲罰已經消失,這下一個懲罰究竟是什麼?

  這連喫飯都不能安心。

  他隨便吃了幾口,便藉口出去吹吹風,揣着袖子站在了殿門外。

  風裹春寒,倒將莫驚春的困頓發悶吹去不少。

  他望着宮牆屋檐,良久嘆了口氣。

  正此時,精怪的聲音出現。

  【任務四失敗】

  【懲罰:兔尾】

  莫驚春:“……什麼?”

  兔尾?

  這是什麼?

  只是還未等到精怪回他,尾閭那塊肉不知爲何突然升起一種敏銳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着異常憋悶難受。莫驚春下意識背過手去蹭了一把,一股奇異的顫慄感險些讓他彎了腰,忙扶住身旁的柱子。

  兔尾兔尾,難不成他的後面,真的長出了尾巴?

  正在莫驚春心裏驚悚時,“夫子可是身體不適?”有把清冽熟悉的嗓音響了起來。

  是太子!

  他什麼時候在這?

  莫驚春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身體完全僵住。

  他本該躲開。

  如果不是太子突然作勢扶住他,那手還一把按在他的後腰下方!

  爲了抵抗這一下突然躥升的熱感,莫驚春就已經花費了全部的力氣,不然他真的要軟倒在這殿前,發出難堪的聲音。

  而且那一按,不知爲何讓他有種被掐住後脖頸的詭異感覺。

  這後腰尾閭上究竟長出了什麼玩意兒!

  莫驚春的臉色都發紅,聲音都下意識帶着顫,“……勞,殿下費心,臣無礙。”他強忍了須臾才熬過那痠軟的勁,忙不迭往邊上走了幾步,方纔能擠出話來。

  公冶啓收回手背在身後,一臉平靜地說道:“夫子無事便好。”

  劉昊站在太子殿下身後心裏瘋狂打鼓,莫看這一來一回很是正常,可殿下方纔遠遠盯了莫太傅許久,盯得劉昊都生怕這一遭莫驚春要出事,沒想到殿下過來也只是隨手幫了個忙……這,正常過頭了。

  若是莫驚春知道劉昊心裏的想法,必定氣憤不已。

  這哪裏正常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況他們有那所謂的師生名義,若是正常攙扶,就不該碰腰,而是扶着胳膊!

  莫驚春止住步,站在一個適當的距離,“……殿下看着臣,可是有話要說?”

  公冶啓黑眸幽深,“孤來給夫子賠個不是。”

  ……啊?

  莫驚春挑眉,只看那太子殿下當真不緊不慢地朝他行禮,那腰還沒彎下去,他三步並作兩步又跨了回來,忙攙住太子的胳膊,“殿下這是作甚!”

  夭壽,這殿內來來回回無數雙眼睛,這下恐怕都直盯着他們身上。

  只剛纔這一瞬,莫驚春都快被扎漏了!

  公冶啓無辜地說道:“夫子近日對孤避之不及,想來是孤先前無狀冒犯了夫子,這禮,是夫子該受得。”

  莫驚春扶着太子的手顫了一顫。

  饒是他好性,眼下也忍不住磨牙,真想將這滿口胡言的殿下好一頓打。他可算是體會到之前那些個太傅的心理,太子這肆意妄爲的德性,確實難磨得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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