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

作者:白孤生
這一回皇帝雖然瘋過了頭,卻還是給莫驚春留了餘地,至少沒讓他跟之前一樣連起都起不來。也可能是沒再跟之前一樣跟喫不上肉的餓狼一樣,所以能夠在小小嚐了幾口後,就堪堪忍住。

  而莫驚春也甚少有這種在做完還被公冶啓摟着的經歷。

  他們在勸學殿胡天胡地來了一場,多少有着羶腥氣味。此處又是堂中,並未來得及去有軟塌寢牀的地方,公冶啓還記得在莫驚春身下墊着衣裳,就已經算是不錯。他們兩人糾纏在一處,被隨意拋在一旁的是剛剛扯下來擦拭的軟布。

  莫驚春仰躺在公冶啓的懷裏,正呼吸急促地喘着氣。

  他的眼,帶着少許水霧。

  像是還沒從剛纔的那一場激流裏回過神來。

  公冶啓的手指在莫驚春的身上摩挲着,卻沒有再碰那最是敏銳的地方。剛纔他已經把夫子折騰得半死,連哀求的聲音都逼了出來。

  人饜|足了,自然不會再在這歇息的時候亂來。

  公冶啓:“夫子,我哪裏不好?”

  他不是自艾自憐,也不是在質問,那是一種純粹納悶的情緒,又像是兇獸在飯後懶洋洋地一聲輕哼,辨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情緒。

  “……你是皇帝。”

  得,連尊稱都沒了。

  想必夫子心裏還想踹他幾腳。

  別說莫驚春沒踹過。

  別看他看着內斂沉默,是個溫和謹慎的人,可實際上公冶啓與他入巷雲|雨之時,彼此是充斥着純粹暴力與壓迫的。

  公冶啓和莫驚春的性|愛,從一開始就充斥着力量的暴戾。

  最開始那一次或許是莫驚春沒反應過來,可是之後的那幾次,即便公冶啓用着絕對力量與身份佔據上風,可是在翻雲覆雨時,只要莫驚春還留着一絲神念,或是踹,或是打,或是抓……公冶啓在莫驚春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可是莫驚春又何嘗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公冶啓最是喜歡,也最是享受的便是將莫驚春做到最後軟化成一灘水的時候。

  那時候的夫子,不管說上什麼,問上什麼,都會乖乖去做。

  可愛得惱人。

  要是夫子在清醒的時候也是這般,那就好了。

  這或許是公冶啓忽然有此一問的緣由。

  莫驚春其實能起得來,但是他腰痠得狠,而且下肢仍然在抽|搐,他不是很想動。儘管他確實不願,可是這種事情做熟了,身體與身體的接觸也變作了一種詭異的習慣。如果是其他男人靠他這麼近,莫驚春早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是公冶啓偏不。

  他用一種另類的,痛苦的,激烈的方式,將莫驚春硬生生掰得與他契合。

  莫驚春閉着眼,腦袋底下是公冶啓硬邦邦的胳膊,他出神想了一會,倦倦地說道:“另一個,大抵也是因爲你是皇帝。”

  公冶啓似乎是有些不解。

  莫驚春在心裏絕望,瞧瞧,不知不覺中,即便公冶啓不說話,不表態,可是他已經熟稔得能夠判斷出他究竟是什麼心情。

  有時候,他在朝堂上發火。

  只要一眼,莫驚春就能看得出來他究竟是在裝的,還是真的氣得暴怒,又或者……是在發瘋的前兆。

  “我並非不信,至少此時此刻,陛下待我,想必是有幾分情誼在身,不然不會這麼苦心孤詣,也不會……”

  想着最近府上幾乎被堆滿了的動物,莫驚春忍不住想翻白眼。

  “然陛下時至今日,還是學不會尊重臣的心思……不過,”莫驚春苦笑了一聲,“若是您尊重臣的意願,也就無法達成您的意願了。”

  這是無解的,相悖的,無法相融的掙扎。

  若是遵循莫驚春的想法,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和陛下發生這般的親近,可要是依從公冶啓的心思,他更是無法容忍莫驚春有逃離的可能。

  殿內陷入沉默。

  而外頭,暴雨仍在繼續,如果不是門窗關得緊,眼下這風雨怕是也要侵蝕殿內,毫無可以躲避之處。

  正如同公冶啓這個人。

  公冶啓慢吞吞地說道:“那日,夫子說過,你無法容忍伴侶身旁,還有旁人之位?”

  其實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如果按照公冶啓這麼來說,其實也沒錯。

  莫驚春:“莫家人,不管是男,是女,皆是如此。”

  公冶啓揚眉,奇怪地說道:“女?”

  莫驚春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一直毫無表情的臉上總算顯出了幾分鮮活,“大概,是在三十幾年前,其實父親還有一位長姐。莫家家訓,是要女婿答應後,纔會將女郎嫁出去。姑丈是應了的,不過幾年後,他背棄了諾言,納了幾房小妾……而後,姑母,就養了面首。”

  面首這詞其實甚少聽聞,常有在公主府出沒。

  不過這幾代的公主都各有威嚴,與駙馬的關係一直都還算不錯,便也不怎麼聽說。至於民間,更是從未有過之傳聞。

  莫家其實是從底層一步步爬出來的後起,與京中權貴是半點都不搭。

  永寧帝在二十餘年前開始重用莫飛河,方纔有如今的京城莫家,無人不曉。也纔開創了我朝驅逐異族,再無進犯的赫赫戰績,而莫廣生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公冶啓忽而說道:“夫子那位姑母?”

  莫驚春低低嘆息:“陛下不是也猜到了?當年莫家不過是鄉下泥腿子,家裏出了這麼個女郎,那姑丈自然氣得說要休棄她。父親便親自將姑母迎了回來,別說她要養面首,就算是再不出嫁也由她。

  “不過她的身體畢竟是在那幾年爭執裏衰弱下來,沒幾年就去了。”

  公冶啓:“好一位剛烈的女子。”

  莫驚春淡淡道:“剛烈嗎?其實世人又何嘗不如是?百姓慣來一夫一妻,是因爲他們不愛美色嗎?並非如此,只是養不住,也沒有閒錢。至於京城裏頭多少恩愛夫妻,回了家中,便是連同牀都異夢,誰知道幾時丈夫又去哪個人家中?”

  他坐起身來,光滑背脊上全是痕跡。

  原本蓋在他腰腹的軟布滑到腰間,堆出小山的皺褶。

  莫驚春背對着公冶啓,看似平靜地說道:“陛下爲君主,自然是世間難尋的奇男子。可正是如此,您如今對臣而言,便如世間一切男兒對待妻妾一般。如此地位懸殊,何談情愛?”

  莫驚春將凌亂的墨發撥弄到身後去,“如果陛下無事的話,臣便先回去了。”

  儘管剛纔公冶啓已經幫着他粗粗清理過,可是身體還是不太舒服,莫驚春想回去再清洗一下。其實如果是在宮中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異常簡單,甚至於公冶啓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但是他只是看着莫驚春略顯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將自己重新再變回那個一本正經的宗正卿,而後雙手交叉行了大禮,就慢慢退了出去。

  公冶啓沒有攔着,只是在莫驚春即將推開殿門的那一刻,忽而說道:“如果兩年後,遵循朝臣與太后的意願,這後宮再進人的話……”

  他沒有再說下去。

  這顯然是要莫驚春來答。

  莫驚春背對着他,輕輕一笑,“陛下想如何,自然如何。”

  狂風帶雨撲入殿內,莫驚春毫不猶豫地踏進風雨裏。

  公冶啓的臉色驟然陰狠下來,似是不滿莫驚春的回答。

  好半晌,劉昊才踩着殿門邊上的水漬進來,只是這麼一小會的時間,就連殿內也開始蔓進水裏。劉昊身上只有衣裳下襬和肩頭溼了,也不知道剛纔跑哪裏躲雨去了。

  隨着殿門打開,殿內曖|昧的氣息也散了出去,只剩下夏雨的寂寥。

  劉昊看也不看皇帝身上的痕跡,跪下來說道:“太傅剛纔離開,奴婢已經命人去送。”

  公冶啓只穿着褌褲,屈起一條腿靠在身後的坐塌,漫不經心地說道:“今日外面守着的人如何?”

  劉昊的額頭冒着薄汗,“都是殿前帶來的人。”

  那便是口風緊的。

  公冶啓沉沉地看着大開的殿門,外頭的風雨也在他的眼底。

  他自然可以強行將莫驚春留下來清洗身體,或是更進一步,讓他留在宮中歇息。

  他不是不能。

  只是他到底沒這麼做。

  劉昊自然也看出來了。

  “想說什麼就說,寡人又沒封住你的嘴。”

  帝王冷冰冰的話讓劉昊訕笑,尷尬地說道:“奴婢只是覺得,如果陛下是真的對太傅上心的話,也清楚太傅的軟肋,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何必……”

  他之前試探着勸說過帝王放手,可是正始帝對莫驚春上心程度並非是先前猜想的那般淺薄,那自然是換了思路。

  劉昊反倒開始擔心起一直在拒絕的莫驚春了。

  公冶啓淡淡說道:“你是再讓寡人放出去風聲,讓朝野都心知肚明寡人與夫子的關係,又或者拿着莫家威脅他就範?”

  劉昊斗大的汗珠就冒了出來。

  皇帝這一連串帶着惡意的說辭,必定是先前就曾經想過,不是一瞬間就能脫口而出的事。

  公冶啓嗤笑了聲,語氣淡漠,“拿着莫家來威脅莫驚春,那確實是個便宜法子。只是依着他的脾氣,他能百般容忍自身的威脅,卻絕不會讓禍害蔓延到他的家人身上。這不過是下下策。”

  獨有在莫驚春試圖逃離的時候,方纔會使出來的昏招。

  “至於放出風聲……寡人總不會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只是如今卻還是不行。他向來端莊自持,就連衣襟都要再三確認過整潔方纔會出門的人,何苦來哉在這時候平添他的思慮?”

  公冶啓平靜冰涼的聲音透着幾分壓抑。

  不是沒有更強硬瘋狂的法子,只是在帝王還有理智的時候,這些想法也不過是在暴戾張揚的一瞬閃過,還不到會實施的時候。

  劉昊微頓,他倒是沒想到陛下的言行雖然一直都是在強取豪奪,卻的的確確有爲莫驚春思慮過。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只是陛下……您日後,又打算如何處置太傅呢?”

  劉昊總是覺得自己命苦。

  夾在中間難做人。

  處置麼……

  正始帝的眼神冰冷起來。

  劉昊在他身邊多年,早已經知道他的脾氣,可即便是劉昊,在他和莫驚春的這段情上,總也是小心認定未來總有一日夫子會有淒涼的下場。

  劉昊如此,莫驚春又會如何認爲?

  架在膝蓋上的胳膊不經意地暴起,像是想要捏碎什麼東西一般猙獰得恐怖,又緩緩地紓解下來,恢復了平靜。

  正始帝忽而說道:“去讓老太醫來一趟。”

  他非但沒有回答劉昊的問題,反而是南轅北轍,提起了別的。

  至於劉昊壓根就沒敢於要一個答案,在聽到皇帝提起的話後早就跑了出去。

  獨留正始帝一人坐在雨幕昏暗的殿內,不知在想些什麼。

  …

  莫驚春這一趟出去,終究還是得到了想要的。

  至少皇帝沒再見天地用着各種法子往府上送東西,這種討人喜歡的方式實在是過於粗暴又詭異,讓人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更是無奈。

  而莫驚春也不知道他這一趟出去是不是得不償失。

  他抱着桃娘在莫府上轉悠,懶洋洋地說道:“桃娘,明日生辰,想要什麼禮物?”說是這麼說,禮物肯定是早就備好,只是在逗弄孩子罷了。

  桃娘咯咯笑道:“想要阿耶在家。”

  莫驚春心裏酸澀,他在外的日子確實是多,只有在休沐還有晚上纔有空閒。

  莫驚春一口應下。

  桃孃的小腦袋靠在莫驚春的肩膀上,像是高興的小雀兒一般,過了好久,她才小小聲說道:“阿耶,以後還會再娶娘子嗎?”

  莫驚春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輕聲說道:“是哪個與你說的?”

  桃孃的小腦袋就在肩膀上滾來滾去,“沒有誰與桃娘說的,是桃娘聽到阿燕說,她阿孃去世後,阿耶再娶,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她不經意自稱的轉變,就讓莫驚春聽出了幾分怯懦。

  莫驚春淡笑着說道:“原來桃娘年紀小小,也會擔心這個問題。怕什麼,若是阿耶對不住桃娘,桃娘就去找張阿耶來打。”張千釗夫婦對桃娘仍舊是關心,逢年過節還會特別再給莫府送一份禮節,也是爲了桃娘。

  “……桃娘知道,阿孃曾經對不住阿耶……”

  莫驚春微頓,原來是在怕這個嗎?

  “桃娘,對於以前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

  莫驚春想了想,並沒有因爲桃娘年紀小就敷衍她,而是抱着她在屋內坐下,打開的窗外正是夏日綿延小雨,不斷拍打着屋檐發出清脆的響聲。

  桃娘托腮,小臉蛋發愁。

  在她斷斷續續的講述裏,莫驚春也知曉了大概……其實桃娘知道的,也差不多是全部了。

  莫驚春斂眉,摸着她的小腦袋淡淡說道:“桃娘,我沒有辦法爲還未發生的事情給你承諾。但是我想讓你知道,你永遠是我的女兒,曾經發生過的種種,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與你沒有關係。”

  他並不怨恨惠娘,更不會因此遷怒桃娘。

  桃娘小身子貼在莫驚春的背上,默默無聲掉了好幾顆眼淚,然後囁嚅地說道:“其實多個小弟弟小妹妹也沒什麼,我看沅澤哥哥就很期待。”說着說着,她居然還有點嚮往。

  小孩的脾氣就跟三月天一樣變來變去,怎麼都說不準。

  莫驚春聽着桃娘剛說的話,不經意間想起公冶啓,他說過的那些殘暴言語一閃而過,讓他的臉色也忍不住微變。

  儘管都是胡言亂語,到底讓莫驚春有些發愁。

  他哄着桃娘睡覺,不自覺嘆了口氣。

  養着個小姑娘家家就是連愁緒都多了些,到底是不比男孩那般,可以糙一些。這麼小小柔|軟的生命,實在是害怕一着不慎……

  他低頭看着桃娘酣睡的模樣,露出了少許堅毅。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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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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