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1)

作者:大家閨秀1v1
2020年7月20日“哥哥,我媽她自殺了。”

  “啊?”

  我有些懵。

  “我……媽……我媽……自殺……”

  安諾泣不成聲,連句完整話都說不按出來了。

  我這才緩過神來,忙問:“你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安諾抽泣了一陣,強忍着悲痛說道:“我媽……她自殺了……她現在正在搶救。哥哥,我該怎麼辦?”

  “你媽……自殺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安慰她?還是鼓勵她?好像都不合適。

  媽媽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意識到出事情了,本能的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哥哥,我好害怕,你現在能過來嗎?”

  前面被這丫頭坑的太多了,對她很是戒備,但她這悲傷和着急的架勢,還真不像是裝的。

  我瞧了媽媽一眼,猶豫片刻,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在人民醫院。我媽正在搶救室呢。爸爸也在。”

  “嗯,行。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之後,還沒等我說話,媽媽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回事?誰自殺了?”

  “安諾的媽媽。她說現在正在搶救呢,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

  媽媽站起身來,腳底發虛,險些摔倒。

  我忙上前攙扶,心疼道:“算了吧,您這兩天沒喫飯了,再一折騰,別跟着進了搶救室了。趕緊喫飯吧。我去看一下。”

  “啊……”

  媽媽沉吟片刻:“那你趕緊去吧,我估計你爸那邊也挺着急的。”

  我答應了一聲,換了身衣服,慌忙趕往人民醫院。

  手術室的搶救燈還亮着,安諾和老爸正在焦急的守在門外。

  安諾見我來了,一把撲到我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了。

  我摟着她,安撫了幾句。

  本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現在的情緒真的很激動,根本沒法對話。

  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受了委屈,依舊笑着唱歌的堅強小姑娘,這會兒哭的稀里嘩啦的,看來她媽媽在她心裡的地位,真的挺重的。

  過了好久,安諾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我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推開,然後向老爸走了過去。

  老爸坐在長凳上,目光呆滯,眼神空洞,臉上的肌肉像是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表情。

  我坐在他的身邊,小聲打了個招呼。

  老爸扭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安諾給我打了個電話。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劉阿姨怎麼會自殺呢?”

  老爸沒有回答,用力撓了撓頭,額頭上的皺紋很深。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現在心裡很煩,不想跟我說話。

  我像他曾經鼓勵我那樣,拍了拍他的肩頭。

  無意間,瞧見他鬢角多了一些白髮,心裡不由的一驚,再仔細打量的他面龐,好像比幾年前蒼老了許多。

  他才四十多歲,怎麼會這個樣子?陪老爸坐了一陣,我起身走到安諾身旁,將她拽到一邊,低聲詢問。

  安諾的鼻尖紅紅的,抽泣了幾聲,將整件事說給我聽。

  原來她下午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她的媽媽給她發了一個短信,讓她一定要幸福。

  她打電話回去,沒人接,發訊息也不回,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跑回家裡,發現媽媽已經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昏迷不醒了。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忍不住詢問她媽媽自殺的原因。

  安諾沉默了片刻,搖頭說不清楚。

  但我總覺着,她是清楚,只是不想跟我說罷了。

  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劉阿姨在名義上算是我的繼母,但平時也沒什麼接觸,甚至因爲媽媽的原因,在感情上對她還抱有一點點的敵意。

  所以即便劉阿姨正躺在手術室裡接受搶救,生死未卜,我也沒感到緊張和難過,還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冷靜的安慰安諾和老爸。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個多小時,急救燈終於熄滅,手術室的大門從內開啓。

  見到大夫出來,安諾勐地衝了過去,焦急的詢問道:“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醫生點了點頭:“你放心,不要緊張。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

  安諾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蹲在地上,埋頭痛哭。

  老爸握着醫生的手,連聲感謝。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安諾情緒崩潰的樣子,聯想到媽媽,不禁心生感慨。

  確認沒什麼事後,我便告辭回家去了。

  到家時,媽媽已經吃了些東西,可看起來比進食前還有虛弱萎靡,可能是長時間絕食的緣故吧。

  我關切的問媽媽:“您舉着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媽媽搖搖頭:“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緊接着問道:“你爸那邊怎麼回事?”

  “劉阿姨吞安眠藥自殺,好在發現得早,搶救過來了。”

  媽媽'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甚至沒有詢問劉阿姨自殺的原因。

  我總感覺媽媽的反應有些奇怪,問道:“您是不是瞭解一些情況呀?”

  媽媽沒有馬上回答,沉默半晌,才嘆息道:“前段時間你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是跟你說劉阿姨的事嗎?”

  “嗯。”

  媽媽點了點頭。

  我忽然回想起來,最近幾次每回去老爸那邊,劉阿姨好像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老爸也不是很開心,感覺一家子氣氛怪怪的。

  看來問題不是一兩天了。

  “是和我爸鬧吵架鬧矛盾了嗎?”

  我問道。

  沉默片刻,媽媽說道:“安諾的媽媽,以前在省城打工時,染上了毒癮。”

  “啊?”

  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在省城時,有一次在酒吧裏喝多了,在同事的蠱惑下,吸食了毒品。”

  我真是驚到了,原以爲劉阿姨自殺,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精神抑鬱造成的,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我問媽媽:“那劉阿姨後來戒掉了嗎?”

  “她後來很後悔,也很痛苦,自己主動去了戒毒所,是戒掉了。”

  這我持懷疑態度,毒品哪有那麼好戒的。

  生理上的戒斷還是其次,最難戒的是心理上的成癮。

  沉思半晌後,忽然感覺這事兒有點蹊蹺,問道:“這是我爸告訴您的?”

  “是。”

  “那我爸是結婚前知道的,還是結婚後知道的?”

  “結婚前就知道了。”

  “那爲什麼還要跟她結婚?跟一個癮君子結婚……那不是……”

  “你爸……嗨~!”

  媽媽長嘆一口氣:“有他的原因。”

  “是覺着虧欠了安諾母子倆?想要補償?”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老爸當時那麼快就結婚了,我還以爲是故意氣媽媽呢。

  看來這裡面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隱情。

  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看媽媽氣色不佳,就先出去,讓她安心靜養。

  第二天給老爸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安諾媽媽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就是情緒還是有些激動,估計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本來我打算去醫院裡探望一下,但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老爸讓我專心學業,不必分心。

  不過經老爸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起,好像安諾今年也該參加高考了。

  想着給她發個訊息鼓勵一下,但現在這情況,估計她心思也沒在這裡,就暫時作罷了。

  媽媽恢復飲食後,氣色好了不少。

  眼見着馬上就要返校,我心裡越來越着急,生怕走了之後,媽媽真去找人相親。

  哪怕初衷是威脅我,可要萬一,一來二去的,真處出了感情,我又不在跟前阻止,等我再回來時,說不定真就多了個老爸了。

  我在私下裏叮囑北北,一旦發現媽媽有不正常的現象,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北北知道我在操心什麼,在敲詐了我幾百塊零花錢後,表示同意,但又有些納悶,問道:“老媽也不是小孩子了,找個對象,你操哪門子心呀?”

  “就因爲不是小孩子了,我才操心呀。我是怕咱媽遇見壞人。你想呀,咱媽人美身材好又有錢,年齡也不算太大,這要是被哪個小白臉給惦記上了,哪還得了?”

  “得了吧!咱媽在職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吧。還能被小白臉給迷上了?我說你就是瞎操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就聽我的,一定要緊盯着老媽,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我。”

  雖然我跟媽媽表面上鬧得水火不容的,但臨行前,她還是來幫我整理行李。

  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偷偷打量着媽媽。

  雖然前幾天剛剛做過一次,但瞧着媽媽寬鬆家居服下豐腴性感的嬌軀,就感覺身上熱烘烘的,雞巴一跳一跳的,有股莫名的衝動。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這時候絕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安諾媽媽沒事了吧?”

  因爲我正在想別的事情,突然被媽媽問了這麼一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媽媽補充道:“你後面沒跟你爸聯繫嗎?”

  “聯繫了。我爸說劉阿姨已經脫離危險了,讓我別擔心。啊……您沒去醫院看看嗎?”

  媽媽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自己都差點住了醫院,這兩天一直在家養着呢。”

  “您也是,胃本來就不好,還非得玩絕食。您不能換一招呀?”

  “換什麼?也吞安眠藥啊?”

  “您這話說得,咱們倆怎麼說也認識了將近二十年了,有什麼事兒不能商量呀?非得要死要活的。”

  媽媽站直了身子,瞪着我:“凌小東,我說話你聽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聽啊!從小到大,我最聽媽媽的話了。”

  媽媽看着我,半晌無語。

  過了好久才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發現你現在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我笑着說道:“臉皮厚,能長壽;臉皮薄,不能活。”

  媽媽咬着牙,一臉怨氣的說道:“我現在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你說。”

  “嗨~!這句話從小到大不知道聽您說了多少遍了。別管您多生氣,兒子認個錯,再叫您一聲媽,您該答應的,不還是照樣答應嗎?”

  媽媽一聲長嘆,苦笑道:“是啊~!誰讓我生出你這麼個逆子呀。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還債了來了。”

  我笑着說:“應該說是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能有您這麼一位好媽媽。”

  媽媽望着我,沉寂了片刻,柔聲說道:“那媽媽還是你的好媽媽,好不好?”

  我明白媽媽的意思,低着頭,沉聲說道:“媽,我以前也努力的想要忘記那件事兒,假裝那天晚上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可是後來我發現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是沒辦法抹去的。媽,面對現實吧。回不去了。”

  “那好,明天我就託你蓉姨給我介紹對象。”

  我明知道媽媽這是在故意跟我鬥氣,但還是馬上改口說道:“冷靜!冷靜點!能回去,能回去!您還是我媽,我還是您的寶貝兒子。”

  媽媽沒有再說話,低着頭,將替我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齊迭起,臉上表情初期的平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正想着說些什麼,無意間朝她手上瞥了一眼,纖細修長的玉指上,空空如也,沒有佩戴任何飾品。

  我忍不住問了句:“媽,我送您的戒指呢?”

  媽媽聞言一怔,擡頭看着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好奇,想問一下。”

  媽媽低下頭,小聲說了句:“丟了。”

  “丟了?”

  我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花了好幾千塊錢買的。可能在您眼裡是low了點,可……可那好歹也是個鑽戒吧?是我的心意呀。”

  “我不需要這樣的心意。”

  媽媽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知道媽媽說的是真是假,但心裡卻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好半天,才苦笑着嘆息道:“行吧,丟就丟了吧。我將來一定賺大錢,給您買個大鑽戒。”

  “用不着。”……吃了中午飯,媽媽邊開車送我前往機場,叮囑我要認真學習之後,便回去了。

  雖然萬般不捨,但還是不得不返回學校。

  上了飛機,我就琢磨着,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總是心慌慌的,老是想着媽媽會不會在我走後找人相親。

  幾次打電話詢問北北,結果把她給搞煩了,大罵了我一頓。

  安諾那邊,也有過一次聯繫,她的媽媽已經出院了,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

  只不過安諾有些害怕,怕她媽媽再想不開,時刻保持着警惕。

  忽然之間,我感覺她也是挺辛苦的,既要承受着高考的壓力,還要時刻的關注自己的母親。

  也虧得她是個人精,要換了其他女生,估計早就崩潰跳樓了。

  不過回頭想想,安諾手腕上的傷痕,很明顯是刀割疤痕,她爲什麼要自殺呢?以前我以爲是她被奶奶和大伯虐待,她媽媽又沒在身邊,受不了委屈選擇了自殺。

  可那些傷痕,很明顯就是她媽媽打的,她又那麼心疼自己的母親,怎麼會被打了一頓就自殺呢?我腦子裡亂亂哄哄的,也沒啥心思學習,呆了半個月,再也忍不住了,也沒跟媽媽打招呼,給學校請了個假,定了火車票,悄悄的就回去了。

  當媽媽下班回來,看見我在家時,不由得一怔,蹙眉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驚喜嗎?”

  我張開雙臂,笑着說道。

  “問你呢!不過節不放假的,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我回來去學校辦個手續。”

  我將事先編好的理由,說了一遍。

  媽媽將信將疑,埋怨道:“你打個電話,我替你辦了不就行了,還特意跑回來一趟。這一去一回,浪費多少時間,多少錢啊?”

  “您這麼忙,就不勞您大駕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再說了……”

  我低着頭,欲言又止。

  “再說什麼?”

  媽媽斜眼問道。

  “我想媽媽了。”

  面對我的深情告白,媽媽非但不領情,反而冷笑一聲:“你是想媽媽了?還是想別的什麼了?”

  “您別總把人往壞的地方想。我是真的想您了。”

  面對我的說辭,媽媽長嘆一口氣,也是沒什麼辦法。

  反正已經回來了,總不能把我趕出去吧?北北在學校,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也沒打算做飯,就在外面吃了一些。

  我只能自己點些外賣喫。

  媽媽可能是怕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激起了我的獸慾,洗漱一番之後,早早地就回臥室去了,還像防賊一樣,將房門鎖的死死的。

  實際上這次回來,除了想看看媽媽到底有沒有相親之外,還有個主要原因,就是不能長時間的脫離媽媽的視線,要讓她一直保持着心亂如麻的狀態,絕對不能讓她冷靜下來。

  不得不說,還是家裡舒服,一回家就不想返校了。

  估計媽媽看透了我的心思,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的理由,幾次催促我回京,可都被我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反正就是一條,賴在家裡不肯走。

  媽媽有些急了,說我這個樣子,怎麼能順利畢業呢?其實吧,上大學對我來說,真的是挺無所謂的。

  就像媽媽說的,高考是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我已經順利考入大學了,也算是證明自己了。

  不過現在反倒是有些後悔了,真不該一時激動,非要考去北京,要是考個離家近一些的學校,或者直接就在本市上大學,那不就能經常見到媽媽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媽媽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晚上蓉阿姨請客喫飯。

  我一開始也沒在意,心想,蓉阿姨老摳門了,請客喫飯倒是蠻稀奇的。

  媽媽下班後,特意回來接我去飯店。

  一路上我好奇地問媽媽,蓉阿姨請客喫飯的緣由,媽媽也沒理我。

  等到了之後,我驚訝的發現,等在那兒的除了蓉阿姨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感情這不是普通的請客喫飯,這是一出鴻門宴呀。

  蓉阿姨見到我也是一愣,然後毫不避諱的問媽媽:“怎麼把他也給帶來了?”

  媽媽說道:“反正遲早得見,乾脆一塊兒來了算了。”

  蓉阿姨瞥了我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隨你便吧。這位是陳力,稅務局副局長。”

  然後向那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閨蜜,鄭怡雲。寶利公司市場部主任。”

  媽媽笑着糾正道:“已經是部長了。”

  蓉阿姨一愣:“啊?又升職了?”

  媽媽莞爾一笑:“沒多久。”

  然後朝那男人伸出手,微笑着打了個招呼:“你好。”

  那男人禮貌的跟媽媽握了一下手,望向我:“這位是?”

  媽媽直截了當的介紹道道:“這是我兒子,小東。”

  男人有些意外,伸手跟我握了一下手。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應該四十五六歲上下,一米七五左右,國字臉,穿着得體,人也挺清爽乾淨的,沒有中年男人的油膩感。

  雖然他面帶微笑,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心裡的尷尬。

  應該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帶着這麼大孩子來相親的,估計還沒見過。

  蓉阿姨就像是個能說會道的媒婆似的,在中間穿針引線,活躍氣氛。

  媽媽表現的落落大方,始終保持微笑。

  我時不時的偷偷側眼打量媽媽,想從她臉上表情裡,找到一些內心感受。

  媽媽故意帶我來相親,估計是在給我上眼藥水。

  我在家賴着不走,本意是想多些和媽媽共處的時間,增加一些感情。

  這下子弄巧成拙,給媽媽氣的真的來相親了。

  我心裡那個悔啊~!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緣故,也沒太多話可聊的。

  飯後蓉阿姨想讓她們兩個單獨出去轉轉,結果男人推說有事,改天再見。

  分手後,媽媽開車送蓉阿姨回家。

  蓉阿姨坐在副駕駛座上,湊到媽媽跟前,神情曖昧的低聲笑道:“怎麼樣?

  人不錯吧?”

  媽媽點了點頭:“挺好。”

  蓉阿姨拍着胸脯,自豪的說道:“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準。老陳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他老婆前兩年過世了,現在跟他女兒一起過。手裏三套房子,存款最少七位數。別看現在就是個副的,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正的了。”

  媽媽還沒說話,我忍不住插了句嘴:“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不自己留着呢?”

  蓉阿姨杏眼一瞪,媽媽連忙打圓場,斥責道:“沒大沒小,怎麼跟你丈母孃說話的?”

  蓉阿姨連忙否認:“哎哎哎!我可不承認啊!”

  媽媽斜着她:“怎麼?你還想賴賬啊?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將來就入贅你們家,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

  蓉阿姨譏諷道:“可別!我們家廟太小了,請不起這尊大佛。”

  我抗議道:“嘿!我說兩位媽媽,把我當皮球了啊?踢來踢去的。”

  蓉阿姨對我揮揮手:“去一邊去,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然後問媽媽:“剛纔問你,你還沒說呢。到底怎麼樣?”

  “我不是說了嗎?挺好的呀。”

  我嗤笑道:“好什麼呀?一個公務員,佔着房躺着地,銀行裏還有那麼多存款,能是好人嘛!”

  蓉阿姨眉頭一皺:“不說話能憋死你是不?”

  “憋死倒不至於。既然我媽帶我來相親,總得聽聽我的意見吧。”

  “你……”

  蓉阿姨一時無語。

  媽媽說道:“行了行了。反正已經見過面了,改天單獨聯繫吧。”

  蓉阿姨叮囑道:“下次見面,千萬別再帶這小子去了。”

  我笑着說道:“下次您要相親,可以帶着我去,我也給您把把關。”

  “免了吧!”

  將蓉阿姨送回家後,汽車掉頭往家開。

  我坐在媽媽的斜後方,靠在車門上,默不作聲。

  過了好半天,媽媽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說話?”

  “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出了什麼?”

  “人生曲折,前路艱辛。”

  媽媽回頭瞧了我一眼,問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今晚相親的對象。”

  我知道媽媽是故意問的,我聳了聳肩,說道:“還行吧,中年喪偶,有車有房有存款,體制內的大叔,長得也不錯,能把小姑娘給迷死了。您覺着呢?”

  媽媽沉默了片刻,反問一句:“你覺着,他跟你爸是不是有點像?”

  這句話一出口,我瞬間警覺了起來。

  媽媽誇他什麼,我都不在意,唯獨這句,太危險了。

  我連忙說道:“我覺着他跟我爸一點也不像,我爸哪兒有他這麼大本事呀。

  照我蓉阿姨的說法,人家都快混成局長了,我爸還是一個小科長呢。”

  媽媽通過後視鏡瞪我一眼:“你怎麼也成官迷了?”

  我自嘲般的笑道:“我是哪門子的官迷。就我這性格,把我弄到那個位置上去,不得憋死我呀。”

  “知道你還不收收心。”

  “自由慣了。”

  媽媽斥道:“再自由,你大學都沒法畢業了。我警告你啊,馬上給我回學校上學去。”

  我就知道媽媽是拿相親這事在威脅我,我乾脆自己說道:“那行,我明天就走,那您不能再去相親了。”

  “我考慮一下。”

  沉寂片刻,我說道:“媽,以前我是真的害怕您去相親。但今晚見了那個男的之後,我反而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激動和興奮。”

  “嗯?”

  媽媽顯然是沒有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我感覺自己體內那種雄性好鬥的本能被激發出來了。”

  媽媽回頭瞪了我一眼,眉頭一皺,好半天才說了句:“說什麼呢?”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您沒看過動物世界嗎?雄性動物爲了交配權,拼盡全力的去戰鬥,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想想就叫人興奮。”

  話音剛落,就聽'吱'的一聲,汽車停在了路邊。

  媽媽轉身爬過座椅,按着我的腦袋,就是一通暴打。

  我連忙閃躲。

  慌亂之中,我見媽媽的小臉在過往車燈的映照下,別樣的豔麗,不由得心中一陣悸動,勐地捧住媽媽的臉頰,對着紅潤的薄脣,狠狠地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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