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人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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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到聲音的法海頓時停下身形，眼神透過袈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人身着青衫，自空中御風而來。長袖飄飄、瀟灑非常。
以法海的修爲，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身上環繞着正宗玄門道家的氣息。
看似不快的步伐，每一步邁出卻能瞬間跨越相當遠的距離。
只是幾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袈裟的外面。
“貧道雲月，請道友手下留情。”稽首一禮的劉瑞安，笑着說道。
雖說被某人引得分了神，但對於那隻蜘蛛精法海卻並沒有放過。
只不過，有了某人的出現，法海也沒有像原本的打算那上來就下狠手。
而是法印一起，漫天的袈裟瞬間就將那隻遁形的禪杖全徹底禁錮了起來。
“貧僧法海，不知道友何故阻我降妖？”伸手就將袈裟抓在了手裏，凌空而立的法海問道。
“原來是金山寺的法海禪師，難怪如此嫉惡如仇。”再施一禮的劉瑞安，笑着說道：
“只是道友可知，這天下妖孽之中，也有好妖與壞妖之分？”
“笑話！妖就是妖，又何來好妖與壞妖之分？”信念堅定無比的法海，直接反駁道。
“好一句妖就是妖。”微微搖了搖頭的劉瑞安，笑道：
“貧道有一問，不知道友能答否？”
“說！”
“有一佛門中人，表面上參禪理佛，實際上殺人越貨、謀財害命、無惡不作。”並不在意對方態度的劉瑞安，說道：
“有一天生妖孽，雖身爲妖身，卻從不行惡，反到是行善積德造福於人間。”
“請問道友。這一人一妖，誰是人、誰又是妖？”
面對這樣的問題，哪怕法海依舊能找到諸多的話來進行反駁。
可那顆佛心卻告訴他，這話並非表面上所說得那麼簡單。
“人身行妖魔之事。是人？妖身行善德之舉，是妖？”看出對方遲疑的劉瑞安，又說道：
“這善惡難不成只看出身？那九耀二十八宿的星官，又該當何處？”
“以道友的法眼，難道真看不出這隻蜘蛛精到底是善是惡嗎？”
不得不承認。這《青蛇》版的法海雖說行事偏頗了些，殺性也重了些，但小小年紀就能佛我合一，這份慧根卻是實實在在地擺在那裏。
至於這隻蜘蛛精的情況，法海也的的確確不是沒看出來。
只是習慣性的覺得，妖就是妖，哪來得什麼好壞之分，不過都是愚弄凡人的說法而已。
可同樣的一句話，從劉瑞安的口中說出來，效果卻是截然不同。
畢竟那份看不透的玄門正宗修爲。足以讓法海正視這位來歷不明的正道中人。
“道友勿憂，這隻蜘蛛精你可以收回金山寺渡化，也可放任自流。”看出對方應有所悟的劉瑞安，笑道：
“真要是有朝一日此妖爲惡人間，貧道自會親自了結了他。”
面對這樣的說法，法海也沒說什麼，只是手一抖，被袈裟包裹着的禪杖就被扔了出去。
“多謝道友成全。”
伸手就將飛來的禪杖給抓到了手上，劉瑞安笑着道謝的同時卻是伸手朝着禪杖杖首的鐵環中一探一抓。
下一刻，剛剛遁進禪杖的蜘蛛精就被抓了出來。
面對這一手。法海不由暗讚了一聲。
“剛剛我和禪師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拎着對方彷彿拎着一隻小雞的劉瑞安，說道。
感受到自身修爲完全被封住，別說反抗了。就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的蜘蛛精，連忙回答道：
“小妖聽……聽到了。”
“道友，你看該如何處置？”拎着蜘蛛精的劉瑞安，問道。
“今日此妖因你而放，來日之果也由你來承擔。”單掌堅在身前的法海，回答道。
“該當如此。”很清楚對方意思的劉瑞安。點了點對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伸手一拋。
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命運的蜘蛛精，頓時就覺得一股大力襲來。
整個人，不對，應該是整個妖“嗖！”的一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遠遠地丟了出去。
“此間事了，後會有期。”眼瞅着到手的妖已經飛了，法海單掌一禮說道。
“道友且慢。”看出對方有離開的意思，劉瑞安笑着攔道。
“何事？”
“此事因我而起，雖說善意卻也奪了某人的機緣。”
說到這裏，劉瑞安自袖中掏出一物扔了出去，然後又說道：
“此物且先放道友之處，時機一到，自然知曉該交予何人。”
有意在那人字上加了點不同的音調後，劉瑞安也沒再廢話，直接縱起遁光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面對這突如其來又突然離開的道人，接過那件器物的法器不由有些愕然。
沒辦法，東西看起來很普通，普通到跟凡物沒什麼區別。
只是一十八顆金剛菩提串起來的念珠，但上面隱而不發的龐大佛門法力和靈性，纔是法海愕然的原因所在。
下意識用自身修爲往念珠上一探，頓時法海的耳邊就響起了宏大無比的天龍禪唱。
只是這禪音所念的經文，卻並非法海所知的任何一篇佛門經文。
但字裏行間所流露出來的佛家法力，卻是純正無比，一聽就知道非是邪道。
除了這串金剛菩提念珠之外，更讓法海驚訝得則是某人離開前的那句話。
以法海的悟性與修爲，自然不會聽不出那個人字讀音的異常。
再結合之前放妖之事，心中也不難有所推測。
就在這時，瓢潑大雨卻突然而至。
並不急於回金山寺的法海，信步由繮之下來到了一座紫竹林。
空氣中浮動的妖氣，瞬間就引起了這位佛門高僧的注意。
在看到有兩條蛇妖爲一名生產的婦人遮風擋雨，哪還不知道之前某人所說的那個被奪了機緣的“人”指得是誰。
“也罷，萬事有因必有果。”
“希望你們兩條蛇妖能夠好生修行，不要辜負了這場機緣。”
“一切，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法海將之前得到的那串金剛菩提念珠放置於一方青巖之上。
等法海轉身離開之後，再看那青巖之上，原本放置在那裏的金剛菩提念珠卻是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身處杭州城中的劉瑞安，則是坐在一處酒樓之中看着紫竹林的方向，笑着飲下手中的美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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