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但你不該傷她
冷墨淵的話彷彿一道驚雷在我的心底炸開，他抱着我，我卻推開了他。
他不解：“姒姒？”
“那她的那道殘魂會在哪裏？”我問。
冷墨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去她魂飛魄散的地方重新查過了，什麼都沒留下。”
他又要過來輕撫我的肚子，小公主正在裏面呼呼大睡。
我忐忑的問：“那她的那道殘魂會變成小孩子嗎……”
冷墨淵一愣，詫異的看向我，一笑：“姒姒！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帶這個！”
這也就是說，可以變成小孩子……
我們家小公主……
不！絕對不會是！
凌璇璣是個不聽勸的主，我們家小公主雖然囂張任性了些，可卻是很聽話的！
冷墨淵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忽而站起來。
雖然他人沒動，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不少小動作代表什麼意思了。
“你要去哪裏？”我問道。
他似乎是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衝動的站起來，遲疑了一下，又重新回到我身邊坐下，抱住了我：“不去哪裏。”
撒謊！
一定是想去找凌璇璣的那道殘魂，又怕我知道了生氣。
他抱着我躺在沙發上，指關節在一邊輕輕的敲打着，不知道在盤算着，明顯心思已經不在這裏了。
他想去找那道殘魂，跟我說就好了嘛！凌璇璣救過他，我可以理解的。可是他這樣藏着掖着瞞着我，總是讓我不舒服。
我拎開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站了起來，他好奇的問道：“姒姒，怎麼啦？”
“我要去睡覺了。”
“一起呀！”他一聽這，精神抖擻的就從沙發上蹦起來了。
“我自己睡！”我卻想着他剛剛想瞞着我去找凌璇璣殘魂的事，氣沖沖的上了樓，把冷墨淵關在了門外。
我躲進被窩裏，冷墨淵在門外徘徊了半天，還是穿牆進來了。他摸進了我的被子裏，不容分說的抱住了我。
“姒姒。”他身上冰涼的溫度傳來，身體卻異常的柔軟，彷彿就等着我一口咬下去一般。
“怎麼又生氣了？”他迷茫着。
我踢了他一腳，他任由我鬧着，又抱着我：“怎麼啦？我哪裏都不去，就陪着你和孩子。”
看來他後知後覺的也察覺出來了我突然炸毛的原因。
“那你是想去找凌璇璣的殘魂嗎？”我問。
他沉默了一下，覺得坦白從寬：“嗯……”
不開心了……
“姒姒……”冷墨淵在我背上蹭了蹭，“我就是那麼一想……不去。”
“那你幹什麼要瞞着我？”
“不是怕你生氣麼。”他還很有理的樣子。
我的心裏感覺有點醋：“她對你……就那麼重要麼？”
“也不是……”冷墨淵一邊說着，手一邊伸過來：“姒姒，她到底是因爲我而死的，殘魂若是能找到，最好不過了。”
“那要是小公主呢？”我脫口而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幸冷墨寒神經大條，還不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一臉茫然道：“什麼？女兒怎麼了？”
他探測着小公主的情況，見她沒事，才放了心：“小寶貝在睡覺呢。”
我覺得腦子有些亂，思索了半天，還是將白依依的事說了，只不過省略了和小公主有關的部分。
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與任何陰謀有關。
冷墨淵有些意外：“她居然還敢來人間找你……誰幫她恢復的修爲？”
誰知道呢。
我轉過身來正對着冷墨淵，他對着我一笑。不可否認，他這妖孽的臉，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上去，都是非常的帥氣。
我忽然就有些沒有安全感了。他這麼優秀，而我一無是處。
“你以後……不會拋棄我和小公主，另尋新婚吧……”
“傻姒姒，當然不會！”他低頭啄了我一口，“我會要你的！會一直一直要你的！”他的身子壓上來，我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爲了證明自己是隻可信的男鬼，冷墨淵這一晚，身體力行，證明着他言出必行，一直在“要”我。
第二天中午他才饜足的離開，走之前，還給我報告了一邊今天的行程：先回冥宮去處理點公務，再去派鬼找找白依依，看看她究竟在搞些什麼名頭。
在別墅看電視的時候，我忽然接到了福利院的電話，說是福利院百年慶典，希望我能回去一趟。
那個地方沒有給我留下多少美好的回憶，大孩子的欺凌、護工的冷漠，偶爾有的一點歡樂也從未持續過多久。
只是，再不快，那裏畢竟撫養我長大了。
現在有冷墨淵照顧着，我的生活已經有了質的改變。福利院裏還有不少與我同病相憐的孩子，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買點東西探望下他們。
小公主聽說有我們要去一個有許多小朋友的地方，興奮了一下午。
我們一起去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小公主親自挑了一大堆的零食和玩具，我們便在慶典那一天回去了。
福利院依舊是我離開時的那般模樣，快四年沒回來了，許多人都快已經不認識我了。
院長是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有點市儈，但還算有責任心。
當年虐待我們的主任已經被處理了，我望着斑駁了老牆，卻還是能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
“媽媽？”小公主的呼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走進屋，將帶來的東西交給了護工劉姨。
這是當年照顧過我的護工，人還不錯。我們一羣小孩子被虐待，還好被她發現舉報了。
“姒姒呀！”見到我，劉姨很高興，“真漂亮！長大了比小時候更漂亮了！這些年，怎麼都不回來看看？”
“學業忙……”我扯着謊。
這裏的人再好，終究與我隔着一層。沒有人會如冷墨淵那般對我掏心掏肺，也沒有人值得我掏心掏肺。
“劉姨，我給小朋友們買了點零食。這個是給您的。”我從中拿出來一個按摩儀，記得她有肩周炎。
劉姨笑着接下了：“姒姒你這孩子就是有心。最近怎麼樣呀？有對象了嗎？”她說着打量着我，作爲過來人，細細一看，就看出來了我的肚子。
“姒姒你……”她微微詫異。
我也不否認什麼：“我老公的。”婚書都有了，我纔不是未婚先孕呢！
“誒呀，姒姒你都結婚了呀！真好！小夥子人呢？”
“他有事沒來。”我其實也不怎麼希望冷墨淵過來。
一來是以他的個性，不會交際，來了也是他悶得難受。二來，這裏的條件的確差了，我不希望讓冷墨淵看到了再心疼我。
劉姨也沒再說什麼，外面涌進來不少小朋友，姐姐、姐姐的喊着我，好奇又羨慕的望着我放在不遠處的兩大袋子零食和玩具。
以前，我也是這樣好奇的望着福利院中的外來者。
我和劉姨幾個人幫他們把東西都分了，我東西買的多，每個人都有份。一羣小朋友歡歡喜喜的過來，又都滿載而歸的回去了。
又來了不少其他人，都是與我一樣，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有認識的都打了招呼，不認識的也都是彼此笑笑。
其中還有幾個成功人士，慶典開始後，還被院長請上去做一些勵志講話了。
以前已經聽院長灌了十幾年的心靈雞湯了，現在我纔不要再喝。
倒是小公主，第一次聽還覺得挺勵志的，但沒多久就被院長說睡着了。
我趁機溜了出來，看着福利院裏熟悉的痕跡，心間嘆了口氣。正要離開，眼角閃過一道光芒，讓我心生怪異。
福利院的風水說不上好，所以其他福利院都有各種補貼，我們福利院總是捉襟見肘。
但這裏的風水也說不上兇，至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孩子誰都沒有見過不乾淨的東西。
剛剛那個，總讓我覺得奇怪。
這裏都是些老弱婦孺，要真碰上些什麼，哪裏應付的來！想到這裏，我跟了過去。
那東西雖然不見了，但是氣息還在。
我追過去，那道氣息沒入了一邊的倉庫。
那倉庫裏放着一些廢棄物，小時候總有大孩子嚇唬我們那邊鬧鬼。如今，恐怕是真的要鬧鬼了。
倉庫門平時都是鎖着的，但一邊有個排風口，我小時候被反鎖在裏面的時候，就從那裏逃出來的。
福利院沒錢裝修，倉庫還是老樣子。我跑到一邊，輕而易舉的就卸掉了那個排風口，進了倉庫。
裏面積着一層厚厚的灰。忽然，我身後一道凌厲的風勢劈來，我急忙躲開了。
閃身到一邊回過頭去，一抹紅色的身影飄然而落，我的心一沉。
凌璇璣。
望着那張眼角飛揚的臉，我想起冷墨淵，驟然胸口有些悶。
“你就是花姒？”她問，語氣帶着不可一世的傲氣。
剛剛那道氣息就是她放出來的麼？
爲了特意引我過來？
我盯着她，總感覺她有些熟悉，可是又具體說不上來。
我點了點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轉身要走，她卻一道風勢攔住了我的去路，將我的身子轉了個圈，又讓我面對她了。
“都是墨淵的人，別急着走呀！”她皮笑肉不笑的對我道。
我是墨淵的人，你可不是！你現在連他的鬼都算不算了！
我在心裏腹誹着，瞧見她眼神灼灼的盯着我的小腹，我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肚子。
等玄澤的那三千年，我可沒少聽說凌璇璣去收拾墨淵的新情人。
一想到冷墨淵那幾千年的爛桃花史，我都心塞。
現在她特地來找上我，難不成也是要收拾我？
“你想幹什麼？”我問。
“不幹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這狐媚子是怎麼勾引墨淵的！”凌璇璣的語氣驟然帶上了幾分怒意。
反正說不過她，我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道：“哦，那你看到了？看到了走吧。”
“你……”她被氣的不行，一雙杏眼瞪着我，擡手便抽出了一柄紅色長劍。
我心中突突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我還懷着小公主，孩子怎麼說也是冷墨淵，她應該不敢下手吧？
“哼！”她冷笑一聲，“那孩子，我替你懷了吧！”
“你敢！”我原本就一直壓着一口氣，現在也怒了起來。見她揮劍朝我刺來，我立刻拿出琉璃傘對着頂了上去。
她有些意外我會還手的這麼快，又很快調整了招式打來。
我只能靠着本能去擋住她的劍。
這樣只守不攻不是辦法，我抽出一隻手來輕捏了一個訣。頓時，被我陰氣控制着的紅線便從口袋裏竄出，裹住了凌璇璣。
這是冷墨淵送給我的硃砂繩，專門用來對付陰靈的。連冷墨淵自己都要個兩三分鐘才能掙扎掉，凌璇璣肯定喫不消。
她本就輕敵，絲毫沒有將那繩子放在眼裏。等到被繩子綁住動彈不得的時候，她才臉色大變。
“花姒！”她急了，“這是什麼東西！快放開我！”
“放開等你來跟我搶孩子麼？”我冷冷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情敵這個概念先入爲主了，我現在就是瞧着凌璇璣不順眼。
她剜了我一眼，不想再跟我說話。可越是掙扎，那繩子就綁的她卻是難受。
“放開我！花姒！你這小賤人！你搶走了墨淵，還想怎麼樣！”解不開身子，她索性開罵了。
我心裏更加不高興：“第一，我沒有搶走冷墨淵。你們早就離婚了！不——是他早就把你給休了！”
被罵小賤人了我超級不開心，“第二，我和墨淵可是有婚書的！我也沒有在你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插足你們！是你現在復活了要跟我搶墨淵！你第三者插足你才賤人！”
“休書？”凌璇璣卻是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被休了？”
瞧着她那一臉迷茫的模樣，難不成失憶不記得這事了？
她還缺一道殘魂了，說不定那些記憶都在那道殘魂裏。
“被休了！不信回去問墨淵！他大哥大嫂也知道！”我沒好氣的道。
凌璇璣將信將疑，我也不想跟她爭吵下去了，冷聲道：“我放開你，你不許再來找我的麻煩。”
她不遠，可是被綁着又沒有辦法，只能默許了。
我捏訣收回身子，正要放入口袋中，凌璇璣身形一閃，居然從我手上搶走了那段硃砂繩！
“還給我！”我怒斥，握着琉璃傘便要追上去。
凌璇璣是鬼，身形飄忽，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我。她走到一邊，遠遠的將那繩子丟出了窗外。
我立刻要用法力將身子弄回來，她卻一道劍勢打向我，逼的我躲到一邊，只能暫時放下了那段硃砂繩。
“看你還有什麼法寶！”她冷笑着，擡手要衝我打來，我揮傘打開了。
我法寶可多着呢！都是冷墨淵送的！上次的玉鐲碎掉了，他又送給了我一個全新的！
此刻，我雖然也能躲進玉鐲裏，可我不想那麼慫。凌璇璣咄咄逼人的模樣，看的我手癢就是想揍她！
兩個人交手了一番，她比我想象的要弱。
倉庫外忽然飄來一絲陰氣，是冷墨淵的！我心中大喜，想着馬上就能擺脫凌璇璣了，卻不料腳下忽然被她定住了。
正怪異着，她朝我陰沉的一笑，握着我的傘尖居然自己撞了上去。
“璇璣！”
冷墨淵的聲音在一邊響起，我順着聲音望去，就見他錯愕的站在凌璇璣的背後。
不等我再反應過來，他的身影一閃，已經來到了我們身旁。
那傘尖被冷墨淵猛地握住，從凌璇璣身上拔下了。
凌璇璣的身子一瞬間透明下去，同時往下倒去。冷墨淵立刻扶住了她，瘋狂的給她輸着鬼氣幫她療傷。
我的腳已經可以動了，望着這一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又呆愣楞的停在了原地。
“墨淵……”左邊的胸口裏有什麼東西好疼好疼，“我……”
“我知道。”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便冷聲打斷了我。他知道什麼……
我望着倒在他懷裏的凌璇璣，自己都不知道剛剛那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知道了什麼？
我覺得腦子有點暈，又聽冷墨淵道：“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他沉默了一下，手上的鬼氣輸出卻沒有停下。
“墨淵……不要丟下去我……我不想再死了……”凌璇璣驟然無比驚恐的抓住了他的手。
冷墨淵緊皺着眉頭，好一會兒，纔對我道：“我先給璇璣療傷。”
“我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留下來，就是感覺不能走。走了，冷墨淵就不是我的了。
可是凌璇璣卻鬧了起來：“你走！”她吼着我，“你已經搶走了墨淵了！還要看着我再死一次嗎！”
“璇璣！”墨淵低聲斥了她一句，打斷了她。凌璇璣委屈的躺在他懷裏，我還是不死心的站在一邊。
大腦一片空白，想要告訴冷墨淵是怎麼會是，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驟然，他又道：“姒姒，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看你。”從他扶住凌璇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正眼看過我。
他不要我留下來……
他不要我……
我與凌璇璣，他還是選了凌璇璣。
我轉身狂奔出了倉庫，幾乎是一個人哭着回到別墅的。
晨曦睡醒了起來找喫的，聽見我的哭聲，乖巧的趴到了我的身邊躺下。時不時的還拿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討好的蹭蹭我，彷彿在安慰我一般。
小公主醒來的時候，看見我在哭，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媽媽你怎麼啦？誰欺負你啦？我去幫你揍他！揍得他腦袋開花！”
“媽媽沒事……”我忙擦掉了眼淚，可不能被小公主看見了。
“可媽媽都哭了啊……”小公主又是心疼又是迷茫的，她在我的肚子裏努力伸着小手想要來幫我擦眼淚，可又沒有辦法。
她想了一下，又嚴肅的道：“媽媽，你說好了！我打不過的話，還有哥哥和爸爸呢！一定可以打死欺負媽媽的人的！”
“媽媽真的沒事……”我努力忍着眼淚，雙眼又是紅腫又是乾澀。
“媽媽……”小公主更加迷茫了，只是看着晨曦在一邊蹭我，她也蹭了蹭我：“媽媽我陪着你。”
這孩子真乖。
我坐在地上，背靠着沙發，哭的稀里嘩啦的。現在小公主醒來了，可不能被她繼續看着這副狼狽的模樣，去浴室洗了個臉。
出來的時候，就見冷墨淵站在浴室外。
“爸爸！”小公主忙喊他，“有人欺負媽媽！媽媽都哭了！你快問問是誰呀！我們去揍他！”
冷墨淵聞言略一詫異，看着我腫成核桃般的雙眼，皺眉上前。他擡手想要給我施展一個治癒術，我想起那雙手剛剛還抱着凌璇璣，側身躲開了。
“我沒事。”我道。哭了太久，聲音已經有些啞了。
我本以爲這麼些年來，我已經足夠堅強了。即使有時候實在抗不下去了會流淚，但也絕不會再哭的像個孩子。
如今，卻因爲冷墨淵的一句話，擊垮了所有的堅強。
這個男人，不着痕跡的溜進了我的心裏。在那裏如同種子一般生根發芽，佔據了我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頭也不回的就要分出一半給另一個女人。
我繞開冷墨淵想要離開這裏，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卻被他拉住了手腕。手腕處傳來一陣冰涼，他這雙手抱着凌璇璣的模樣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驟然，我就炸了。
“放開我！”
小公主被嚇了一大跳，膽怯的我那個我肚子裏一縮。我忙捂住肚子安慰着她，有些後悔自己突然之間的失態。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這樣。
我掙扎掉了冷墨淵的手，想要走出房間。他忽然在身後道：“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一瞬間，波濤洶涌的心海劃過一絲詫異的寧靜。所有的委屈都似乎要如潮水般退去。
我轉過身去，見他眉頭緊皺。
“姒姒，我知道肯定是璇璣先動的手。她脾氣火爆，你還手無可厚非。這件事我不會怪你。”
他這麼說着，我卻漸漸不安了起來。下文……還有下文！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的心緊張的跳着，冷墨淵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着聲緩緩道：“璇璣出事之時，也是這樣，在我面前被一劍穿胸……”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語氣悲涼又心疼：“姒姒，你自衛沒有錯，但……不該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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