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叛
他身爲一村之影，村子裏各種繁忙的政務，註定了他必然不能長久駐足於此。
儘管他人雖然已經離去了，但猿飛日斬遺留下來的“火之意志”，卻深深的留在一些人的心中。
在他那精彩絕倫的演講下，沉淪於此的遠不止是宇智波止水。甚至對這個世界還懵懵懂懂的【宇智波鼬】的腦海之中，也已然被火之意志給刻畫在了靈魂之中。
他們眼神裏透露着對“火之意志”的興趣，以及對於三代猿飛日斬的崇拜，在這一刻開始，這兩人的命運齒輪開始了轉動……
宇智波天佑眼神平靜且淡漠。
謊言終究只是謊言，無論三代火影將他描繪的多麼的美好，但假的東西，終有一天會被人拆穿的。
火之意志，本就是一美好的想象。
猿飛日斬當然明白這一點。
但這種想象卻能勾勒出人們心中最美好的嚮往，哪怕這是一個騙局，也是一個美好的騙局
這種精心編造的謊言，又何嘗不是木葉高層一種統治聚攏人心一種的手段呢…
宇智波天佑目光恍惚，陷入沉思之中。
——
廣場上。
真正的“大人物”已經走了，懦弱的大人物開始了登臺演講，此刻的宇智波富嶽收斂住他那副舔狗般的笑容。
他威風凜凜，身子挺得筆直，聲音也響亮至極，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卑微討好的模樣。
在熱鬧的動員大會，終於停歇的那一刻，宇智波富嶽走了，只是在臨走之際，他意味深長的對着他身旁的老人說了一番話。
“人老了，就不要再抱着老一套的思想看這個世界了。”
這個年齡了，老老實實的退休不好麼…
還真是搞不懂啊！你們這羣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老頭子們，苟活在這個世上，是爲了什麼…”
宇智波富嶽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言語裏充斥着對身旁老人的惡意。
反觀，宇智波剎那卻沒有進行反駁，他只是目光呆滯的看着遠方，似乎深思着什麼。
————
人羣最終散去…繁華下空虛的熱鬧終於是落幕。
“天佑，你跟我來。”
宇智波剎那拄着柺棍來到了少年的身旁，他的聲音低沉，卻也很有力，老人的眼睛深邃且滄桑，彷彿能夠有着對世界萬物的看穿的智慧。
宇智波天佑恭敬行了一禮，他臉色平靜的走向了眼前的老人。
“是…爺爺。”
他緩步走到了老人身旁，攙扶着老人有些顫巍的身體，一旁的稻火與天照見狀，也趕忙一同攙扶着。
一老三少的身影，逐漸的遠離廣場中央，夕陽西下，他們的影子拉的好長…
————
傍晚，族內，小竹樓。
屋內，燈光顯得有些昏暗。
宇智波天佑三人坐到了老人的對面，三人面容凝重，氣氛也顯得沉悶。
在昏暗的燈光下照耀下，身前老人那充滿了溝壑的皮膚映出了紅光，這是一場家庭的小聚會。
燈光下宇智波天佑神情不明。
一老三少，都沒有開口，雙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天佑，帶着他們一起離開宇智波吧……去一個無人問津，沒有人找得到你們的地方，安全的度過一生吧……”老人低沉且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聞言，宇智波天照與稻火，心中不禁猛的一顫！
唯獨宇智波天佑的臉色卻依舊平靜，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老人，並未答話。
雙方之間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老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少年的意志，於是再次開口勸說：“宇智波一族，已經沒有未來了，離開這裏，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呼哧……呼哧……”老人大口的喘着粗氣，明顯有些氣喘，彷彿說出這句話，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爺爺……”宇智波天佑趕忙上前，撫順着老人佝僂的背部。
可突然老人用他如同枯樹般的手掌，緊緊的抓住了面前少年的健壯的手臂。
“答應我！！！”老人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宇智波天佑很難想象面前這個從“戰國”時期就一路走過來的老人，在戰場上拼搏了一生的鐵血老人，今日會說出這般“絕望”的話。
“是因爲木葉高層嗎！二爺爺！”
“我們何必懼怕他們，大不了魚死網破！！！”宇智波稻火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他猛然的站起身來，眼眶之中溢出了一絲不祥的陰沉氣息。
做爲鷹派的少壯派，他寧死不屈！
“稻火！坐下！！！”
宇智波天佑用冷硬的語氣呵斥對方。
宇智波稻火瞬間臉色如同豬肝般的漲紅，可礙於宇智波天佑的威嚴，最終在不甘“哼哼……”幾句下，這才充滿怒火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是因爲宇智波富嶽嗎?”
宇智波天照臉色肅穆，他突然開口了，平日裏以冷靜着稱的他，此時的語氣之中，也不由的夾雜了一絲怒火！
木葉高層針對宇智波一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面前這位老人身爲宇智波鷹派的首領，從未有過今日這般絕望，也從未失去爲宇智波一族爭取利益的氣魄。
可往往最能打擊到人的，永遠不是外敵的可怕，而是自己人的背叛。
族長“宇智波富嶽”的做法，纔是真正令這個爲宇智波一族奮鬥一生的老人真正的寒心的原因。
老人失去了以往鬥爭的信念。
乃至於對宇智波一族的未來，也陷入到了徹底的絕望！
或許用狗這個詞來形容宇智波富嶽這個軟蛋族長，那都是高看他了。
至少哪怕是一條狗是有自己的主人，而他頂多算一條沒有主人的野狗！！
一條無恥的大舔狗！！！
而宇智波天照的話，彷彿真正的觸動了面前的老人。
宇智波天佑能夠清晰的感受得到，面前老人的精神與靈魂彷彿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岩漿，彷彿藏匿在他心頭數十年的怒火與不甘，彷彿要在下一刻爆發開來，勢要焚燒世間的一切不公！！
老人如同枯樹般手指更加的用力了，他牢牢的抓住少年那粗壯的手臂，老人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最巔峯！！
那股陰鬱的氣息，彷彿彷彿是九幽之下的冰泉…
可…可是，真的不疼……宇智波天佑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傷感。
宇智波剎那是真的老了，甚至已經蒼老到他都沒怎麼感受得到，老人手指間爆發的力道。
他明白這個經歷了無數戰爭洗禮的鐵腕老人，敢於與二代目叫板宇智波一族“鷹派”首領，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以往的力量了。
“你這臭小子！！！”
“是小看老夫嗎！”
或許是少年眼中那股不經意的傷感被老人看見了。
老人神色徹底的癲狂，彷彿要證明給面前的少年看一樣，他臉色陰鬱了下來，一股陰沉且不祥的氣息在他眼眶浮現。
最終一個大風車模樣的勾玉浮現了出來，老人身上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竟然使得周圍的物品都爲之崩碎。
“萬花筒！”宇智波天佑終於是心中一驚！
可下一刻，他的眼神卻充滿了悲愴。
一滴渾濁的淚水，悄然的滑過少年那冷硬的臉龐上……
老人怒目圓睜，他那並不算高大的身軀，就這樣筆直的矗立在三個少年面前。
老人彎曲的脊背在最後一刻終於是挺直了起來，他昂頭挺胸的望着遠處，只是眼神之中卻寫滿了不甘與憤怒！順着老人眼神望向的方向看去，那裏正是擺放着木葉歷代火影頭像的地方。
當那滴渾濁着血紅色的淚水，徹底的滑落到地面的那一刻，老人那緊抓着少年手臂的力量，也隨即一鬆……
“節哀……”
。